曲岩看着这大碗的酒,端起来好奇的闻了闻,有一种特别的腥味。跟在他身边伺候的翠玉给他介绍,"这个是奶酒,是漠北这里特有的呢。"
曲岩果然闻到了奶香味,不是很习惯,他放了下来,静静地看着。
高斯凑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这边多喜欢肉食,你尝尝鲜,我让丫鬟备了米饭,等会散会了你回去再用膳。"
曲岩点了点头,辛朗已经在分肉了,烤得流油的羊,马,还有猪,考肉堆了很多很多。
辛朗还亲自切了一块送到曲岩桌前,"来,吃肉。"
曲岩看着慈祥的老人,心里总是柔软的,他也笑着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谢谢。"
辛朗摆了摆手,一脸的慈祥,又回去继续分肉了。
高斯拿出匕首,小心的切了几块,放到碟子里,递给曲岩"你尝尝,吃不了也没关系。"
曲岩拿起筷子,夹了块小的,放了许多香辛料,有一股浓浓的肉香,他尝了尝,虽然不喜肉食,可是这羊肉很新鲜,忍不住的又夹起一块。
辛朗也一直在看他反应,见他点了点头,心头大喜,又差人端了一碟子牛肉过来。
曲岩一愣,看着这满盘子扎实的肉,有些腻,握着筷子也迟疑了,流着油的肉放在一起,总有它独特的膻味,放一起倒真是没有兴趣了。
高斯注意到他的迟疑,握着他的手凑过去吃了那块肉,"你吃些水果吧,还有饼。"
曲岩看着众目睽睽之下,高斯毫不在意的露出这样亲密的动作,顿时羞红了脸,原本就有很多人打量着他们,他赶紧埋下头,轻轻的点了点头,"嗯。"
高斯笑着看着他,端过他的盘子放在自己面前,慢慢的吃着。吃过一些肉,就有人来给高斯敬酒,曲岩在一边看着,高斯的酒量确实厉害,一杯接一杯的,也不见他动作有所失礼,说汉话的人很少,多是说着曲岩听不懂的语言,有人凑到曲岩面前,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说完还端起了酒杯。
曲岩一愣,忙的也端起酒杯,他只是不喜欢这股子怪怪的奶味,喝酒却是可以的。
高斯却伸手拦了下来,和那个敬酒的男人说起话来,然后喝了曲岩杯中的酒,那人就笑着走开了。
高斯看了曲岩一眼,然后端起酒杯,大声的说了些什么,然后四处遍满是欢呼雀跃,曲岩楞楞地看着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还有反应,心里一颤,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高斯坐下,曲岩盯着他,迟疑的问道,"你说了什么?"
高斯放下酒杯,看着他,淡然的说,"我说,我们年后成婚。"
曲岩惊呆了,看着高斯不知道如何反应,高斯却拍了拍他的手,然后被人喊去了。
曲岩看着人群中间的火堆,迟迟没有回过神来,脑子里满是高斯说的那句话,"成婚?"高斯怎么会有如此的打算?曲岩很不明白,难不成是为了帮他遮掩什么?还是有别的目的?
宴会要到很晚的,曲岩看着他们载歌载舞的,虽然看着很有趣,但思绪重重的曲岩,多是发呆。
高斯被喊走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他找了找,没看见他的人,"翠玉,高斯去哪了?"
翠玉忙得解释说,"老爷去一边点账了,来的都是几个族群的长老,之前运送到江南的东西和运回来的东西,相比总有差价,老爷在和他们结算银两。"
第21章 疲倦以待
又过了些时候,曲岩感觉到凉意,他本穿着不少,眼前还有这样一个火堆,现在却也觉得抵不住这严寒,翠玉赶紧给他披上毛披,"这里夜晚凉得狠,夫人别冻着了。"
曲岩拢了拢。"这宴会要什么时候结束?"
翠玉说道,"宴会要很晚有些人还会一夜不睡,不过夫人想走也是可以的,不用留在这里。"
曲岩看了眼还忙碌的高斯,犹豫起来。
翠玉忙的解释说道,"你看有不少人都回去了,没有关系的。"
曲岩看了一圈,确实,之前的孩童还有妇女也都走了一些,于是就站起身来,对身边的翠玉说道"那我们先走吧。"
说完看到也在桌前的珠莎,又觉得这样不说一声就走有些不妥,于是走到珠莎桌前,恰巧辛朗这时候也回来了,就恭敬的说道,"父亲,珠莎,我有些倦了,先离开了。"
辛朗忙的站起来,"好的,好的,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
曲岩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珠莎看着他,有些不喜地说,"中原人真是娇弱。"
辛朗笑着说,"曲岩才来,不适应也是正常的,再说汉族的女子怎么能和漠北的女子相比,你不要太严苛了。"
珠莎看着满脸笑意的辛朗,心里虽有不快,但也没再说什么。
曲岩回到毡房,翠玉很快端来精致的米饭和青菜,曲岩吃了几筷子也吃不下去了。外面锣鼓喧嚣,也睡不着,就和翠玉问起话来,"高斯是中原人吧?怎么会在漠北长大呢?"
翠玉说,"听我娘说,老夫人带年幼的老爷逃难到这里,然后被辛朗老爷救起吧!"
曲岩点了点头。
高斯进来的时候,翠玉正在帮曲岩拆去珠钗,曲岩拿了帕子,把脸上的胭脂擦掉,高斯坐到桌前,没有打扰两人,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还是江南的高山云雾好喝。
丫鬟拆了珠钗端着水盆出去了,曲岩有些苦恼的看着高斯,"明日还需要这样打扮吗?"
高斯看着他,"你不喜欢不用也可以。"
曲岩一喜,高斯接着说道,"反正不论你穿着什么,他们也不会怀疑你的。"
曲岩眉眼一皱,瞪着他,总觉得高斯这不是赞扬,而是满满的调戏。他不知道自己穿着裙衫,青丝垂在脑后,生气蹙眉的样子有多吸引人。高斯放下了茶杯走了过去,一下又一下的抚着他的发丝。
曲岩想要躲开,"怎么了?"
高斯顺着他的脖子摸到他的胸口,头抵在他的肩上,"真美!"
曲岩耳朵都红了,双手紧张的握在身侧,闻到高斯身上挺浓厚的酒气,忙说道,"你醉了。"
高斯猛地打横抱起曲岩,曲岩惊慌之下赶紧勾住他的脖子。高斯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笑着说,"没醉。"
说完把他压在身下,这里的床很大一张,垫着很多层羊皮,很柔软。曲岩紧张的看着他,看到他眼里的情--火,便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高斯拉起他遮住脸颊的黑发,放到一边,哑着嗓子问,"我想要你。"说着拉起了他的腰带。
曲岩看着高斯,转过头去,高斯却执意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曲岩咬着牙,瞪了高斯一眼,主动拉过他手里属于自己的腰带,用力一拉,衣衫便散开来,"这样总行了吧?"
高斯猛地吻住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拉着他肩膀上的衣衫往下一拉,曲岩的身子遍暴露在空气中,高斯低垂着头,在他身上啃咬,曲岩喘息着紧抓着他的衣袖。高斯脱下他的底裙,摸上他好看的两条腿,白皙而修长,曲岩颤抖着。
高斯撑起来看着曲岩眼神里的闪烁,轻声说道,"我不在乎你这里还有别人,但是你这里,只能有我!"
曲岩愣住了,他直直的看着高斯,高斯手上动作没停,眼睛却也在看着他。曲岩明白他说的了,人非草木岂能无心。
那晚醉酒的发泄,造成了现在这般情况,后悔吗?也没有,他都有些不明白自己了,情爱一字哪是那样简单的事情,可是与盖云,今生也就这样了,这个人这个名字也许会要在心里放上一辈子吧?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可是,高斯。
曲岩迷糊的抓紧他的肩背,看着他的脸,感受着他的冲动,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累了,他也乏了,他也懒惰了,他不想一个人辛苦漂泊,高斯就是他在滔滔洪水中抓到的一杆粗木,他能做的也就是现在这般,紧紧的抓住他,苟且以存。
原来,他一直以为的不同,还是如此,他如同红楼里的每一位姐姐还有小倌,拿出自己仅有的去换来自己紧需的。
曲岩摸着高斯的脸,感觉到到他在啃咬自己的胸膛,心跳得很快,好像很多东西又想要否定,他迷乱的看着账房顶的彩布,一切都虚幻了。
临睡之际,曲岩总算是艰难的想到了一点,若是换做别人,他不会这样的安心躺着,让其索取侵略,只有高斯才能让他这样,如果这样的交易会出现在自己的人生,那也只有高斯,只有他,才能让他厚着脸皮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感觉到高斯身上的热汗滴在了他的背上,他趴伏在那里,脸埋进了枕头,感受着两人相贴的热情。昏昏的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好像被高斯他父亲养的所有牛羊踩踏过一遍一样,连动一下腿都是艰难,高斯从来不节制,也从来不手软,几乎每次都会把他逼昏掉,也许自己晕了他也没住手。
无力的看着毡房顶上的图案,很漂亮。有些饥饿,脑子却更是清明,突然又想起高斯说的话来。总是想不清楚的,曲岩迷茫的发着呆。
突然毡房的房帘打开了,曲岩往被子里缩了缩,才看见进来的是高斯。高斯坐到床边,摸着他的长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