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昶，”无力地用叉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扎着牛排，楚灵心累不已，“我很不敢想象，为什么我当初会和姜之语当好朋友……以前的我是怎么想的，交朋友这么不挑吗？质量是某宝九块九包邮的吧？”
顾昶被她逗乐了：“难道你现在的思想境界就高了？”
“……”揉着太阳穴，头疼地吸了一口冷气，楚灵道，“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算了算了。”她欲言又止，心绪杂乱。
“你不要想那么多，我们是不喜欢姜之语，可是她跟你是好朋友，我们会尽量容忍她的。”顾昶的手覆在她的手上，尽量表现出温柔道，“她跟都跟来了，说明她跟你确实关系很好，或许你可以说服她安分一点，不要给你惹麻烦。”
楚灵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去端玻璃杯杯，抿了一口鲜榨果汁，还是一脸愁云惨淡：“她可真是我的‘惊喜’。”
害怕姜之语会跟上来，楚灵和顾昶草草用完餐，随即去逛街了，谁都没告诉。福城市中心很是繁华，尤其是在大学城附近，商品琳琅，高楼大厦拔地而起，交通便利，车水马龙，很有盛世景象。
顾昶手插着口袋跟在楚灵身边，俩人慢慢走着，楚灵怀里握着顾昶买来的小型暖水袋，鼻子有点红，但眼神却很明亮。标志性建筑立在广场中间，楚灵望去，不禁感慨道：“可惜了，没带单反出来。”
顾昶站在她身边欣赏景色，闻言一笑，拿出手机来递给她：“拿这个，拍出来的效果不会输给单反的。就是像素没有那么高，不过应该能达到那个标准。”
最新款的品牌手机？楚灵双手捧过来，啧啧道：“顾少，你这么多金，完全符合‘人傻钱多’这个概念。”
“给你用你还这么多话。”顾昶故意板起脸来。
楚灵笑了笑，指着广场中心：“我站在那个雕像那，你帮我拍两张好吗？”
“没问题。”顾昶点了点头。
于是楚灵跑过去，摆好了姿势，顾昶举着手机咔嚓两声，自我满意地回放欣赏。楚灵又是小跑过来凑近看，相片里的自己周围还有电线和老人乱入，而且因为顾昶比自己高，站着拍下来把自己拍得腿特短。
楚灵嫌弃地打了一下顾昶道：“顾少，你以后要是找到一个不嫌弃你拍照技术烂的女孩子，她能接受你给她拍的照片不P图，那她一定是你的真爱。”
“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看的啊？”顾昶不明白，左右翻看照片，没找到问题。
“直男的眼光啊。”摇了摇头，楚灵表示很失望。
顾昶却皱着眉，犹豫半天：“那你能接受吗？”
楚灵笑而不语，自己跑到雕像边又拍了几张，让顾昶把他拍的照片发过来，然后挑了一张自己最好看的照片和顾昶的一起发到朋友圈，配上一句话：“幸好拍照的是基友不是对象，这技术……”
“你拍的还真比我拍的好看。”顾昶仰天长叹，“我爸的一世英名要毁在我手里了。”
俩人又去了大商场逛了逛，周萌萌打了个电话给楚灵，控诉她为什么出门不带她玩只和顾昶单独行动。
“你们不是在忙吗？对了，你知道姜之语到酒店了吗？”瞥了一眼在选酒的顾昶，楚灵压低声音道。
“哪个酒店？”
“还能哪个酒店？当然是我们这个酒店了。你可能出门就会碰见她了。还有，你别说我不带你玩，我和顾昶只是先出来探探路，真正热闹要晚上出来，如果你愿意纡尊降贵，我们晚上就来吃烧烤。”
“路边摊？”
楚灵笑道：“你要想商场里的餐厅也行啊。只不过我觉得路边摊更有滋味一点。”
“好，就这么定了。你们赶紧回来！”
挂掉电话，顾昶拿着两瓶红酒过来，俩人一起去付款，楚灵闲着无聊打开微/信，就见到苏淮北给她发了一条信息：“不在酒店休息，这么快就出去折腾。”
“冤枉，我是想给你探探路，你要是来福城，我就可以带你去好玩的地方。”发送信息后，顾昶招呼她回去。
“好，我再过两天就去福城。”
楚灵低头打字：“你看到照片了吗？这个广场右上角有你的海报。”
“嗯。”
发现楚灵一直在低头玩手机的顾昶回头喊她：“别玩手机了，我们打车吧。”
不好意思地收起手机，楚灵笑着道：“好啊。”
回了酒店，楚灵突然想起来姜之语住这个酒店，不知道会不会打听到自己房号，只能想尽办法不要和她见面。姜之语就像炸弹一样，不管是周萌萌还是顾昶开始不熟都不了解楚灵，可是姜之语不一样，看样子是老熟人，万一暴露了什么，一切就完蛋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房门的楚灵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信息，苏淮北说：“等我过去，你带我去广场看看。”
微微一笑，楚灵握着手机开始期待苏淮北的到来。
按黑屏幕，漆黑锃亮的手机屏上倒映着苏淮北的轮廓。把手机收到口袋里，看着窗外的人都穿着长袖外套走来走去，树叶早已经泛黄，甚至有的开始脱落，她却仿佛在欣赏一副画，专注而严肃。
“淮北，福城的天气冷了，你还受得了吗？”身后风韵犹存的女人站在她身后，抱着手臂也看向外边，“我当年息影到福城的时候，可真受不了这边的天气啊。”
苏淮北半垂下眼帘，淡淡回头望她，略无力地弯了唇角：“是啊，从夏天到冬天，从南城到福城，我也觉得有点冷。吴姐，福城的春天什么时候来？”
第41章 我有点想她了
顾昶打着哈欠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弥漫着大雾，福城的天气比他想象得要厉害一些。猴子强打起精神来开车，上车前还特地用冷水洗了把脸，虽然在福城租不到什么好的车，但是一行人也只是为了放松心情，并没有多费周章。
顾昶回头看去，周萌萌的脑袋靠在楚灵的身上，一点一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楚灵好像也没怎么睡好，一大早还要特地把人喊出来赶路进山，眼圈有点发黑，忍不住打哈欠。进了小村，几个人才算彻底清醒过来，周萌萌看着猴子把车停好走来，不禁抱怨道：“怎么跟逃难似的，不是说好要玩要散心吗？”
楚灵和顾昶相视一眼，她摸了摸周萌萌的脑袋，试图用苏淮北哄她的语气哄周萌萌：“乖，早起身体好。出来玩嘛，早上进山空气多清新啊。”为了让自己的说法更有力，楚灵还特地张开双手，仰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雾气。
“是啊，我也觉得早晨进山是最适合的时间段。”顾昶附和着楚灵的话。
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周萌萌无奈道：“好吧。猴子你还不快带路？”
村里都是木屋，而且道路不够车进去的，村外有专门停车的地方，四人把车上的必需品都搬下来，两个男孩子咬牙干起了苦力活，背着周萌萌和楚灵的背包就埋头往里面走。因为这个小村里没有专门的宾馆，不过倒是有开民宿的，楚灵看男孩子干活都辛苦了，大包大揽地去和村民沟通了。
这种山沟沟说好听叫“山清水秀”，说直白一点就是“穷到什么都没有”。好在有电有水，还有主人家别具一格的饭菜，暂时能够满足这四个天天吃西餐快餐的孩子。吃完午饭，屋里实在冷，周萌萌把包得跟粽子的楚灵拉了出去，俩人对周围的环境还是挺新奇的。
猴子拎着自己的单反当护卫，时不时给楚灵和周萌萌来张可爱或者有趣的照片。顾昶穿着一身白，白色运动服衬得他更阳光帅气了一些，他插着口袋跟在走走停停的楚灵和周萌萌后面，看着猴子给她们当御用摄影师，自己也忍不住拿出手机对着俩人咔嚓拍几张。
走在田野小路上，一路走过去，楚灵被安静祥和的山野田园洗涤了心灵，感觉很多压在心头的事情被抛在一旁。她忍不住迎着阳光和微冷的风对周萌萌大声道：“萌萌，我觉得来福城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
“不不不，我觉得出来旅游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周萌萌冲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楚灵喊道，“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楚灵被她扮鬼脸的样子逗笑，一回头，就看见顾昶和田间巡视的村民聊上了，不禁撇撇嘴。猴子走过来，也一脸欣喜：“这个地方确实很好。没有城市的喧嚣，只有安宁。我想起了一位诗人……”
“陶渊明？”楚灵接口道。
“还是老大聪明。”
“我觉得山中自有真趣在，每天捧着手机电脑容易得病，还是得出来找找大自然的灵魂。”楚灵看向周萌萌，笑嘻嘻道，“萌萌，你不觉得在这样的环境，更舒服更让你有灵感吗？要是这个时候能来一首自然的音乐，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还不简单？”周萌萌打了个响指，结果因为有点冷没多大响，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她说，“这里的村民会唱山歌吧？可以找她们听听。”
“好啊，那明天晚上我们去找大叔大婶一起开派对！”楚灵已经开始想好了，“这里的蔬菜水果之类的都是特别干净，绿色无污染，做丰盛一点，然后让顾昶和猴子去村长那边买米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