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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云影 (姬云月)


“你何止失言,你简直是失心疯了。本宫教养了二十年,就教出你这么个以下犯上的白眼狼!”燕琌太子痛恨交加,越说越心寒,白昸琇第一次学会走路,是他牵着的,白昸琇第一次写字,是他教的,就连冠礼,也是他亲自操办的,他待皇长孙燕琪,也不过如此。而如今,白昸琇却因为一个虞云与他反目,犯下大不敬之罪,叫他如何不痛心。
他扶着额,挥手道:“你回去吧,没有本宫的允许,再不许进宫。”
白昸琇闻言一怔,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殿下!”
燕琌太子冷漠看着他,吩咐下去:“来人,传本宫命令,即日起,罢免白昸琇所有职位,免去进出皇宫的特权,永世不得出仕。”
“殿下,他,他可是白少爷呀,”黄内官在一旁看着两人的言语越来越激烈,急得心焦,又听燕琌太子要逐白昸琇出宫,再忍不住出声劝说。
白昸琇眼眶一红,哽咽道:“殿下,您不认昸琇了么?”
“是你先不认本宫的,”燕琌太子痛骂道,不忍再看他,转过身决绝道:“本宫就当这二十年的情分,是报答你父亲的恩情。如今恩怨两绝,本宫与你,再无任何牵连。”
白昸琇像是木偶断了线,无力跌在地上,两眼怔怔看着他,面如死灰,犹如丧家之犬。他自幼父母双亡,二十载的人生岁月,几乎是在东宫度过的,燕琌太子于他而言,不仅是君臣,更是父子,他自幼便立志学武,有朝一日能子承父业,成为太子的贴身侍卫,用毕生之力保护太子的安全。可最后,二十年的父子之情,竟一朝了断。
白昸琇失魂落魄地出了皇宫,大将军府的管家带着几个家丁候在外面,他让管家先到牢里去接已经昏迷过去的狗蛋,独自一人站在宫门口,久久望着这座宫城,二十年了,这里的一砖一瓦早已融入他的生命里,每座宫殿每条路都有过他的踪迹,连新进宫的宫人都知道,他白昸琇是这宫里的半个主子,他从未觉得皇宫与外面是两个世界,可现在,他第一次感觉到,皇宫的宫墙,竟是那样高,足以隔绝了所有。
罢了……白昸琇最后看了一眼皇宫上方的天空,转身离去。
可他没走出两步,忽觉不对,伸手在胸口一摸,却是空的,虞云送给他的那块玉佩竟然不见了踪影!
白昸琇想着回宫时还挂在胸前,定是被押入天牢时在混乱中丢失的。他连忙掉头往天牢方向跑去,迎面突然撞上一群禁军,杨础立也在其中,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而领队的,竟是戴则渊本人。
很快,禁军官兵将他围了起来,白昸琇扫了一圈,最后对上戴则渊不善的目光:“不知丞相大人找在下所为何事?”
戴则渊想起虞云与他之间的种种,眼底燃起了两簇妒火,怒眼盯了他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父亲白青卓在二十年前犯下欺君之罪,本官奉陛下之命缉拿白少爷,收监待罪。”
“胡说!”白昸琇倏地拔高嗓门高声喝道,“我父亲是战亡名臣,为国捐躯,怎会犯下欺君大罪。”
“这话,白少爷还是到陛下面前去说吧,来人,请白少爷入天牢。”
“住手,谁敢碰我!”白昸琇喝退那些官兵,对戴则渊说道:“太子殿下在哪里?我要见殿下。”
戴则渊轻蔑冷笑:“太子殿下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会来救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白昸琇质问道。
戴则渊的目光阴沉得可怕,冷冷看着白昸琇说道:“白少爷还是乖乖跟本官走吧,否则,休怪本官无礼了。”

第33章 故人殇

去天牢的路上,杨书荣才告诉白昸琇,原是今日早朝时戴则渊当朝揭发燕琌太子二十年前刺杀北国小皇子梁铎一案,还带了一个叫章平的人,说是太子殿下以前的羽林卫。当时北国使臣也在场,皇帝陛下无法,只得下令,缉拿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要治太子殿下的罪。
另一边,燕琌太子刚步出天牢不久,牢里的一个守卫急匆匆追上来,说是在牢里捡到一块玉佩,看着价值不菲,许是太子殿下落下的。
随伺在旁的黄内官想着今早晨起并未给太子佩戴玉佩,正要回了,眼角偶然间瞥到那玉佩,颇为眼熟,便凝眼一瞧,谁想这一瞧竟大惊失色,连忙连人代玉拉到燕琌太子面前,指着那玉语无伦次地说道:“殿,殿下,您看,您看这玉!”
燕琌太子望向那守卫手上的玉佩,只一眼,神色骤然大变,一把夺过那玉,揪着守卫厉声问道:“你在什么地方找到的?快说!”
守卫从未见过太子这般失态,吓得直冒冷汗,颤颤颠颠指着天牢的方向说道:“就,就在刚刚,刚刚关白少爷的牢房里……”
燕琌太子一把推开他,疾步朝天牢走去,最后几乎是跑了起来,下台阶的时候险些摔倒。
等他赶到牢里时,白昸琇早已离开,正巧大将军府管家来接狗蛋,燕琌太子把他叫了过来,拿出玉佩问他:“这是你家少爷的玉佩吗?”
管家仔细瞧看,认出正是虞云送给白昸琇的那块玉佩,点头道:“回殿下,的确是少爷的。”
“他从哪里得来的?”
管家俯身答道:“回殿下的话,是前几日有位俊美的公子送给少爷的。”
“俊美的公子?”燕琌太子脑中不知为何突然闪过虞云的身影,追问道:“叫什么名字?”
管家摇头道:“那位公子不肯说,不过小人倒是听见少爷曾对着玉佩念叨过一个名字,听着像是小名。”
燕琌太子呼吸一紧,“什么小名?”
“好像是……”管家回忆着说道:“好像是叫‘云儿’。”
燕琌太子脑中霎时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殿下可曾问过云儿的意思?”
——“我与云儿早已心意相许。”
“云儿……虞云……”燕琌太子脚下一跌往后倒去,黄内官连忙扶住他,“殿下,您要保重身子。”
燕琌太子死死抓住黄内官的胳膊,颤声道:“黄内官,那孩子,虞云,是她的孩子,她没死,还把孩子生了下来……”
“殿下……”
燕琌太子微红的眼眶盈满了泪水,失了血色的嘴唇不住发抖,“虞云就是那孩子,难怪会那么像,本宫居然没想到这点,本宫居然对他……”
黄内官开解道:“殿下不必自责,您也是无心之失。”
“不,不,”燕琌太子登时发起狂来,猛地推开他,拨开人群冲出天牢,发足朝东宫飞奔过去。
此时虞云还跪在东宫里待罪,燕琌太子狂乱的脚步在推开门的一瞬间生生止于门外,他透过镂空的门板,死死盯着虞云那张像极了他母亲的脸。
虞云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举眸循声望去,隔着精雕的镂空花纹与燕琌太子四目相对,黑眸清冷一如往日,蒙着一层薄薄的凉意,透着生疏和戒备。
燕琌太子忽然之间就没了推开门的勇气,握在门把上的手无力垂下,缓缓转身,步履蹒跚地走过长长的回廊,心神恍惚间没注意脚下,险些被台阶绊倒,一只有力的胳膊架住他沉重的身躯,他茫然抬起头看向来者,正是王严。
“殿下,属下听黄内官说了,虞云真的是王小姐的儿子吗?”
燕琌太子机械地点了点头,想要推开他,王严抓紧他,“殿下,属下有一件事一直瞒着殿下。”
燕琌太子此刻早已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事,可见王严选择这个时候,必定是跟虞云有关,便问道:“什么事?”
王严犹豫了一下,说道:“殿下还记得不久前东宫遭袭一事么?”
燕琌太子隐隐约约猜到些什么,心下不由得感到有些不安,“你是说……”
“不错,属下愿以性命担保,夜袭东宫之人,便是虞云。属下之所以没有告诉殿下,一来是尚无证据,二来,殿下看重虞云,属下不敢妄动。”
燕琌太子闻言大惊,久久不能语,王严又说道:“殿下,属下怀疑虞云已经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所以才蓄意接近殿下。”
这句话犹如罩顶的寒冰霎时将燕琌太子打入了冰窖,他怔怔看着王严,脸色惨白的可怕,“你是说,那孩子进宫,是为了报仇?”
“正是,”王严见燕琌太子一脸惨白,极为不忍,可还是硬下心肠,直言进谏:“殿下,您不能再留着虞云了,如果虞云当真已经知晓二十年前的事,那么,他会是皇宫,乃至南朝的隐患。”
“不,不,”燕琌太子剧烈摇头,死命掐住王严的胳膊,“不可以,他是落儿的孩子,不可以。”
“殿下,”王严痛心疾首,第一次忤逆燕琌太子,“为了社稷安稳,为了南朝,为了……”
“王严!”燕琌太子突然拔高了音量喝断他,“你别忘了,二十年前也是因为这冠冕堂皇的理由,王家满门葬身火海,”他双眼瞪得血红,几乎要吃人,没有血色的双唇剧烈颤抖,连声调也颤抖了起来,“本宫欠虞云、欠他王家两百三十七口人命,本宫岂能再拿这个做理由杀了他,本宫岂不是枉为人!”
王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燕琌太子的每一个字都如鞭子抽打在他脸上,叫他愧疚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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