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以,既然救了他,那就不打算扔下他了,算了,留着吧。”秦伯牙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从来没觉得你这么心地善良啊,啧啧,那时候对付那些嫖客,那叫一个心狠手辣啊……”南风浅感叹道,忽然不知从哪里就冒出了一股子酸意来。
“他不一样,虽然他想要杀过我,但是,我可怜他。”
是的,连子息不一样,这个孩子,他舍不得,同样被连子期伤过,他才知道,这个孩子,当时会有少的难过,连子期那样的人,却从来没有在意过,这样的难过,一将功成万骨枯,他曾经也是这样以为的,因为那时候,他是站在制高点的那个将领,现在,他只是一块碎骨,所以才会明白,被粉身碎骨的滋味,是少的难受。
“哟哟哟,怎么一下子那么难过,果然你和这个鬼是有一腿的,他是你第几个恩客呐?”南风浅照旧嬉笑着,秦伯牙不欲去理他,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他却忽然开口,“他是个男人哎,你要和他睡一起?”
“我都是他爹爹了啊,况且,我也是个男人!”
可是你有一朵漂亮的蔷薇花……这一点,南风浅当然不敢出来,于是话到喉头,就变成了,“他傻乎乎的叫自己殿下,你该不会,就叫他殿下吧?”
“他叫无期,秦无期……”秦伯牙转过身,嘴角挂上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秦无期,以后他和连子息的生命里,都不会有连子期这个人了,男人和男人,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这句话,很久以前,他对秦子期过,现在,是他该对自己的时候了……
无期,后会无期……
这一头,秦伯牙和南风浅已经离开了帝都商城,那一头,西照的皇宫,却已经乱作了一团,几乎所有的禁卫军和影卫,都在那一天出动了。
“人呢?为什么不见就不见了!”西照的皇宫内,侍卫长正在接受这个素来以温文尔雅著称的二皇子,现在的西照帝王的泼天盛怒。
“属下守卫不力,在用刑过程中侥幸让四皇子逃脱,求陛下恕罪……”侍卫长已经磕破了脑袋,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地发着抖。
“我问的不是连子息,秦伯牙呢?昨天的不是他和容敬欢的大婚之期吗?为何今日我和太后过去,新房里只剩下了容敬欢!”
昨天一夜,对于连子期来,太过漫长了,他不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何况对方是秦伯牙,他知道昨天夜里容敬欢该和秦伯牙在做什么,可是就算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甚至为此连招了四五个嫔妃侍寝,却还是无法把脑子中各种混乱的想法驱逐出脑海。
章节目录 我要笑到最后
那个男人的身体并不柔、软,皮肤也没有女人的来得白/皙,相貌也并不出众,但是他的身上,有淡淡的味道,只来自身体的本身,他在承受他的冲击的时候,会露出破碎的但是让人忍不住想要侵/犯的脆弱感,他会逃避,会紧咬着嘴唇,把即将脱口而出的羞耻/和(口申)吟压抑在咽喉的深处,他的身体不柔、软,却韧性十足,可以让他摆弄出各种放肆的姿势……
到了最后,连子期甚至把所有侍寝的妃子都轰了出去,然后召来了一个年长的男宠,身高,相貌,皮肤,以至于发型,都和那个男人很像,内务府,大概用了很大的心思,才找来这么一个堪称完美的替代品。
可是,他足足盯了他有一盏茶的时间,到了最后,却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下去,长得再像又怎么样,终究不是那个男人,就像他的名字和秦子期有像又怎么样,他终究,不是秦子期,穿了,他也不过就是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替代品……
想到这里,连子期就觉得长久以来已经麻木了的心脏,像被什么划开了一道口子一般,鲜血淋漓,他不知道该什么,来形容这种感受,七情六欲,像真的全都被那个男人牵动了,每一个角落里,像都有那个人造访过的痕迹,而那个人,此刻,正在被另外一个人刻上只他的痕迹……
“来人,摆驾朱离宫……”
谁都不知道,朱离宫,其实曾经是他的母妃的宫殿,那个荒僻的宫殿,从来就不曾热闹过,可是,那里,却承载了他最初关于一个母亲的概念,关于快乐的一丁点儿的回忆,那日逼宫之后,太监上前询问该怎么安排秦伯牙和容敬欢的住处,他脱口而出,就是朱离宫……
他那么珍视的地方,居然回答得那么毫不犹豫,但是金口玉言,他即将成为西照的下一任君王,君无戏言,或者他的,本不就是戏言,于是,秦伯牙就住在了那里。而现在,在他最珍视的地方,正在上演的是,那个人,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大婚。
洞房花烛夜,会上演怎样的香、艳,他比谁都要来得清楚,洞房花烛夜,他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成全了那个男人和另外一个人的洞房花烛夜。
“陛下请慢……”他已经打算起身,太监和宫女也已经掌灯准备了轿辇,孟如锦,却忽然来了。
“锦太妃,有何贵干?”连子期挥手,把身边的一干太监宫女都赶了下去。
“你一定要这么叫我吗?子期……”孟如锦已经坐了下来,纤纤素手端起了一杯清茶。
“礼制不可废,不知太妃娘娘所为何事?”虽然这么,连子期还是坐了下来。
“呵,陛下原来还记得礼制吗?敢问刚刚,陛下是要去往哪里?”孟如锦一声冷笑,然后站了起来,“是朱离宫吧,那里正是容大官人的洞房花烛夜,难不成,陛下还要去闹一次洞房?难道这就符合礼制了?”
“锦儿,你明明知道的!”连子期站了起来,脸上却再也没有了那一抹挥之不去的笑容。
“是啊,陛下,我明明都知道的,我明明都知道的,还跟你出了鬼医谷,偷了师兄的缠、绵,子期,你我,都明白些什么?”
当年,连子期的母妃落水而亡,连子期身重剧毒,这些毒,当然是来自于那些妒忌他,记恨他母妃曾经地位的妃子,也包括当时已经登上了皇后宝座的纳兰宜,他一个人苦苦挣扎,费尽心机,最后终于熬到了离宫去往自己封地叶城的机会,也寻到了鬼医谷上门求药。
孟如锦至今还记得,当年第一眼到连子期的模样,清瘦,憔悴,眼圈深重,身上散发着常年用药带来的挥之不去的药味。但就是这样一个简直是行将就木的少年,脸上,却从没有卸下过那一抹近乎诡异的笑容。
“殿下,身体之毒易医,心上之害难医,老夫无能为力,殿下请回吧……”
这是当年,鬼医谷神医孟老先生,也就是她的父亲过的话,鬼医凭自己喜救人,从来没有人强迫得了,这是鬼医谷对外的规矩,也从来没有人真的破过,就算是那些想要闯进谷中的侠士强人,最终也是死于鬼医谷的机关毒药。
但是这个少年,却跪在鬼医谷前的空地,一跪就是四日,那时候正是七月流火,孟如锦至今记得,这个少年昏了又醒,醒了有跪,嘴上,却始终保持着那一抹古怪的笑容。
最后还是孟如锦于心不忍,终于求得了孟老先生松口,把这个已经虚脱到神志不清的少年接回谷中医治,连子期中毒已久,加上连续四天的日晒雨淋,医治过程中,是各种凶险环出,但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叫过一声痛,更没有失去过那一抹或轻或重的笑容。
彼时,他们都还年少,孟如锦不是没有见过美人,如他师兄那样美到惨绝人寰的妖孽,就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可是,连子期这样的少年,却是她未曾见过的,那个瘦弱的身体里,蕴藏着的坚韧,是无坚不摧的,包括她那颗的芳心。
“你为什么一直在笑?难道有什么事情这么笑,这么笑到让你笑个不停?”
孟如锦曾如是问过连子期,那时候,连子期躺在床上,浑身上下都扎满了银针,嘴角却微微地咧着,孟如锦不否认,自己最初,是被这一抹微笑所吸引的。
“因为,我要笑到最后,笑到,让所有人,都哭出来。”
连子期如是回答,狠厉的回答,却是用不悲不喜的语气传递出来,带着少年老成的悲哀,孟如锦只是着他,忽然就觉得心疼,那些银针扎的位置,她再清楚不过了,那些穴道,足可以让一些彪形大汉,疼得满地打滚,但是这个少年,却只是微微地笑着,最疼的时候,也不过是皱紧了眉头。
章节目录 穷途末路
连子期如是回答,狠厉的回答,却是用不悲不喜的语气传递出来,带着少年老成的悲哀,孟如锦只是着他,忽然就觉得心疼,那些银针扎的位置,她再清楚不过了,那些穴道,足可以让一些彪形大汉,疼得满地打滚,但是这个少年,却只是微微地笑着,最疼的时候,也不过是皱紧了眉头。“我会帮你的,我一定会帮你的,连子期,你要相信我。”
这是少年的她,对他做下的承诺,脱口而出,毫不迟疑,然后连子期的嘴角,终于,划开了一个近乎灿烂的笑容,“谢谢你,锦儿,我会相信你的。”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锦儿,他整整一个月了,他终于开口,亲昵地叫了她一声锦儿,她终于觉得,自己拨开了重重帘幕,第一次打开了他的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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