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毕竟太年轻了,若不是因为他的关系,连子息,还有大把的光阴可以用来虚度,他已经有了成群的妻妾,在不久的将来,这个孩子,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到老了,可以有一个白首不相离的老妻,可以有绕膝的儿孙……
可是,这一切,现在都没有了,没有奇迹发生的话,连子息,注定要和他们一起,只剩下这一个的密室的光阴,连子息会沉下脸,会怨恨他,其实,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只是他不能给他什么补偿而已。
“那个……子息……”对不起,三个字,在舌尖打着转,却始终没有出口,因为连子息已经抢在他的前面,了出来……
“对不起,爹爹,你不要怨我,不,我不是故意要被苏卿予抓住的,我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鲁莽,会害你们被关在这里,爹爹,你不要怨我,生我的气,不?”
“哈?”秦伯牙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番话的人,不该是他才对吗?怎么会被连子息抢过去?
少年长长的眉睫抖动着,漆黑的瞳仁闪着隐隐的亮光,如同两颗湿湿润润的黑曜石咳咳,还有三千,大家等等哦,深真的很忙,非常忙
章节目录 一个吻
连子息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紧紧地盯着秦伯牙的脸,生怕漏掉了哪怕一丝的表情……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见秦伯牙不答话,连子息眼里的湿气,更加的浓重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秦伯牙终于意识到连子息想岔到哪里去了,连忙解释道,“其实刚刚的话,是我该对你才对的,你不要怨我,把你卷进了这样无谓的纷争……我也不知道,事情到最后,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啊!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啊,我知道的,我自己愿意来的,我怎么会怪你呢,我最喜欢你了,伯牙……”着,连子息就忽然走上前一步,搂住了秦伯牙的腰,而秦伯牙的身体,很明显地,就是一怔……
我怎么会怪你呢,我最喜欢你了,伯牙……
连子息的,是喜欢吧,而不是依赖,他叫的,是伯牙把,而不是爹爹……
秦伯牙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连子息就这样搂着他的腰,脑子里,一片空蒙,这个是连子息,对他秦伯牙的喜欢吗?
“啧啧,这一声伯牙,可是叫得我连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伯牙啊伯牙,到了阎王爷那里,他要把你判给他们中一个,我倒是真的奇,你会选哪一个了。”秦伯牙愣在那里,容敬欢和南风浅抿着嘴唇,不敢什么话,可是,苏卿予怎么可能闲得住?
这是他最后的时光了,齐昭明魂飞魄散,断了他的念想,他恨了那么年的段临渊,也已经半死不活,再也不能对他的生活指手划脚了,现在的他,不需要是什么苏桑桑了,也不是什么苏夫人,恐怕连苏公子,也不是他了……他只是苏卿予……
没有惊采绝艳,没有恩怨情仇,他只是苏卿予,心里明净自在,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头的东西,不复存在,他像,又重新活了一次……
虽然,这一次重生,短的可能只有几个朝夕……
“苏公子真是闲情逸致,不如想想,你下了地府以后,问问阎君,到底是要把你判给齐昭明呢,还是留给段临渊呢?不如,一男侍二夫吧,苏公子,你如何?”秦伯牙扯了扯嘴角,以为他就什么都不出来吗?以为他的嘴不够毒吗?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他还有什么顾忌呢?
“你……”苏卿予显然没有想到,秦伯牙会这么反将他一军,这个,还是在段府那个温文尔雅的秦伯牙吗?还是变回了红楼里那一个牙尖嘴利一肚子坏水的乌鸦?
“我怎么了?”秦伯牙咧开嘴一笑,然后忽然拉过连子息,低下头,就在他光洁的脸上,印下了一个清浅的吻,“至少有人愿意陪着我一起死,可惜苏公子英明一世,到头来身边却只剩下了一个半死不活的段临渊,难道你觉得,自己这一生,过得太窝囊了吗?”
只是一个清浅的吻,连子息却愣在了那里,浑身一震,仿佛有无数道惊雷炸过了他的头顶,绽开了无数朵绚烂的烟花一般,愣在那里的,也不仅仅是连子息一个人,连同南风浅和容敬欢,也怔在当场,只是一个吻,可是,这代表,秦伯牙是接受了连子息了吗?
“你……不要太过分了!”原本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震惊了,可是很快,苏卿予就找回了自己怒气冲冲,一把抽过把宝剑抽出连子息腰上的刀鞘,怒喝道,“我们倒是没有比过,秦伯牙,反正都要死了,不如我们比一场?”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苏卿予根本就没有给秦伯牙不机会,握着剑,就朝他刺了过去,苏卿予的武功早已被废,连招式,都已经在红楼磨砺的几年间,忘得一干二净。他的剑招,根本毫无章法可言,而秦伯牙的躲闪,也没有什么路数可以,所以,两个人一来一往,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杀伤,容敬欢几个人,在旁边,也不出手阻止,只是饶有兴味地着。
从再红楼变成了秦伯牙开始,这个男人,一贯就是以一种高高在上,不慌不忙,游刃有余的姿态,游走在他们中间,尽管不可否认,这样的游刃有余,并不是秦伯牙刻意为之,可是他们,仍然不得不去目睹自己,在这样的游刃有余之下的惨淡落败……
可是现在的秦伯牙,丝毫没有了什么仪态可言,被苏卿予杀得步步倒退,左躲右闪,没有一点招架之力,在苏卿予也只是在作弄他一般,剑招,根本就不是什么杀招,所以,平心而论,他们三个,心里,还是乐见其成的。
啧啧,这样的秦伯牙,真是百年难得一见,虽然南风浅会在心里腹诽一下,其实和他吵架的时候,秦伯牙偶尔也会露出这种少年郎一般的怒气冲冲又无可奈何。
所以,坏心眼地,他对秦伯牙的毒舌,其实很的时候,都是为了一秦伯牙那少年郎一般的重重怒气。
不过,这是他一个人的秦伯牙,他怎么舍得,和这么人,一起分享?
虽然,他最终,像也是不能阻止他们的入侵的,但是,至少现在,秦伯牙这样的模样,他不舍得让他们了。
“苏公子,你难道,不先解了伯牙身上的碧落黄泉吗?不然这么打下去,他很快就会因为毒发而身亡的。”银针已经被捏住了食指和拇指之间,若是苏卿予还是要继续打下去,他可就不客气了。
“不就是一颗解药嘛,我想南大神医那里,会有很吧。”没想到苏卿予很快地转过头来,收住了剑,对南风浅道,“何况他都要死了,还要解药做什么?”
“若是能出去呢?”南风浅向苏卿予,他不相信,他会死在这个地下迷宫里,秦伯牙也已经收了那杂乱无章的招式,眯着眼睛他。
“怎么可能出去呢?哈哈哈,南大神医就死心了,”苏卿予仰起头,大笑了起来,“这个地下迷宫,是我耗费了半生的心力才完成的,断龙石和流沙落下意味着什么,有没有出路,难道你会比我要来的清楚?真是笑话!”
“吧,”南风浅垂下了眼睑,低声地道,“既然没有出口了,你也就可以放心了,把解药给伯牙吧,你何必他,会死得这么痛苦,这么难?”
“呵呵,这还差不,这就是碧落黄泉的解药了,伯牙,你敢不敢吃呢?”一颗粉色的药丸子被取了出来,滚动在苏卿予其实干瘦的手心里,闪着盈盈的亮光,在这个密室里,尤其是显得光彩夺目。
“谢谢苏公子了!”仿佛怕苏卿予忽然后悔一般,秦伯牙一把抓过了那一颗粉色的药丸,连吞带咽地吞进了自己喉咙,然后仰起头,对着苏卿予微微地一笑。
“你难道就不怕我给的是毒药吗?”苏卿予笑着他,故意眨着眼道。
“我反正都是快要陪苏公子入地狱的人,苏公子不想死后每天见到我么一只难的鬼地话,当然要给我真药的,不然以后想见,恐怕你是要认不出我来了。”
秦伯牙,真是个妙人,那年秦伯牙出现在迎春大会上时,叶城太守如是过,这真是一个妙人。当时他还只是觉得恰如其分而已,现在想来真是一点儿都不假,贴切地很,秦伯牙,真真的,就是一个妙人啊!
“哼,我这样的人,怎么会给你一颗毒药呢?”苏卿予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又道,“现在你身上的毒也已经解了,我们继续吧,我心里憋闷地很!”
苏卿予着,作势就要提剑重来,秦伯牙怎么会不知道,这时候的苏卿予,显然是没有了刚刚那时候的顾忌,现在他想要的是在死之前,找一个借口吧,逃开段临渊吧。
“可是我累了。”秦伯牙皱起了眉,他可不想,变成苏某人转移自己怒气的冤大头。
谁知道这个密室能让他们熬几天,至三天了吧……回头了容敬欢,南风浅,还有连子息,他更的时光,他最后的三天,应该是要和他们一起度过的啊,家人是幌子,情人也算不上,可是在秦伯牙的心里,还是希望最后能和他们在一起的。
“我不会再和你打了,你也陪陪段少爷吧,不定过了今天,你就见不到他了,他那个脸色,已经简直变得跟只吊死鬼一般了。”秦伯牙了眼躺在地上的段临渊,忽然就想笑了,苏卿予,到底是在害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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