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又睡着了。”席席扯了扯张琰的袖角。
张琰转头望过去,肥肥歪着头耷着脑袋睡着香的咧,他一阵无语,之前为肥肥这睡劲担心还以为是得了什么毛病,在慕容炎的再三强调之下,张琰才放心,他这儿子纯粹只是睡着而已。
摇头无奈,小孩子在长身体,他要睡便让他睡了,但是这一日三餐必须正常用饭。张琰伸出手指头去戳肥肥嘴角隐隐浅浅的小梨涡,许是感到脸部被人搔弄,肥肥哼了两声,蹭了蹭继续呼呼,丝毫没有睁开眼的意思。
张琰心很累,肥肥一睡着就很难叫醒,那得费一番大功夫,他无奈与席席对视一眼,席席耸耸肩,表示他也没办法,是你儿子。
午膳已经上齐了,席席一边扒着饭碗一边偷偷看正拼命叫肥肥醒来,他也想让肥肥睡自然醒再吃饭,可是等他醒恐怕得到晚饭时候了,若是让慕容炎知道他没让肥肥按时吃饭,他又得抱着被子睡地板了。
这真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
张琰怎么摇晃他就是醒不过来,全身软哒哒的,感到身心疲惫,突然,他一抬眼,刚好与席席幸灾乐祸的小眼神相撞,张琰眯了眯眼,道,“你幸灾乐祸个什么鬼?”
席席放下筷子跳下凳子,跑到他面前,伸手,那意思——把弟弟给我。
张琰无奈,递过去,他倒要看看这小破孩儿怎么叫醒沉睡的肥肥。
只见席席接过肥肥,双手抱着肥肥的腰让他的脸对着自己,对着那张熟睡的小脸蛋儿,在那一点点粉嫩的小嘴上揪一下,肥肥眼睛立马睁开了,亮晶晶的,迷糊地看着眼前的人,高兴地欢舞,口齿还不太清晰的叫着,“锅~锅......”
张琰吸气吸气再吸气,忿忿咬牙,这两个小兔崽子。
一顿饭刚吃到一半,便有人急急忙忙来报,“报侯爷,霍大人和易大夫回来了。”
那人面色慌张,张琰放下筷子便问,“回来就回来,急什么?”
“易大夫...易大夫受了重伤,霍大人也浑身是血,到了门口就晕倒了,夏将军唤小的来请夫人。”
张琰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席席,吃好饭带着弟弟去房间睡觉。”
说完,不管席席惊讶的眼神,便风也似的走了。
刚吃完就睡又不是猪。席席撇撇嘴,扭头便看见刚被喂饱的肥肥头一点一点的。
席席:“......”
他凑过去在肥肥软软的唇瓣上揪了一口,肥肥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看着他,“锅锅~~~”
席席笑眯眯,“悦悦乖,先别睡哈,哥哥带你去玩。”
肥肥不明所以,任由席席抱着自己走了,圆乎乎的下巴搁在他肩上,眼睛迷迷瞪瞪,虚眯着。
张琰一踏进院子便看见霍权以拳抵唇正猛烈的咳嗽,他忙过去轻轻拍了拍他背,“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易大夫呢?”
此时霍权头发凌乱,脸上,浅蓝色的衣袍上面全是血迹,张琰扶着他,霍权咳弯了腰,待到他稍微平复了一点儿,他半个身子躺在张琰怀里,抓着他,说话的声音非常虚弱,道,“我...我...我没事,有事的是易大夫,快已经有大夫进去了,大嫂呢?大嫂怎么没来?”
霍权说完便晕了过去,他好不容易撑着这最后一口气将易一亦带回来,可是原本他就伤了底子,这次更是伤了元气。
“快叫大夫啊。”张琰冲着身后吼。“熊心,去通安叫炎炎回来一趟。”
刚踏进院子的席席身上挂着肥肥,看着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第57章 前奏
能找到的大夫都找来了,也只是尽力保住易一亦一口气,他伤得实在太重,面目全非,身上数不尽的伤口,衣衫成了一条一条,浑身血糊糊的,让人不忍多看一眼,就连张琰经历过生死,在尸横遍野的战场打滚都没见过这么恐怖的。
易一亦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霍权躺在另一间房也还没醒,比他好一点点,霍权只是身子弟子差了点,伤的没有他重,张琰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易一亦,周围的人进进出出,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
天空变暗又变明,日刚出东方,慕容炎风尘仆仆的出现,罩在外面的斗篷还来不及脱,老远的看见房门外张琰僵着身子死死的盯着那扇门,双拳握的死死的,他径直过去,刚准备推开门,一个中年男人打开了门,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双唇微白,看了一眼张琰,目光转向慕容炎,“血已经暂时止住,身上的伤口太多,伤到了经脉,脸上还好一点,只不过日后要想恢复以往的容貌,怕是难了。”
慕容炎一颗心咚一下狠狠地坠在地上,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他道,“我进去看看。”
他的手都是抖的,当看到整张脸被包裹起来,身上到处缠着纱布的易一亦时,他再也抑制不住红了眼眶。
他双腿发颤,缓缓走过去,他手颤抖着往易一亦身上伸,又不敢触碰到他,那个总是被他气的跳脚的易一亦竟会这么安静的躺着,毫无生息的模样,看他整张脸裹得严严实实,估计好不到哪去,想到在他面前一向自诩比他好看的白莲花变成吹散在风中的摇曳的花瓣,他鼻头一酸,这个仇,他一定为他报。
“夫人,您回来真是太好了,易大夫情况不是很好,伤口太密集,而且手脚的经脉全断了。”一旁刚忙活完的一个大夫说到。
慕容炎颤抖着整个身体走过去,身上刚包好的纱布又渗出血来,易一亦应该是疼的,不安地扭动身体,嘴里发出痛苦的□□。
慕容炎轻轻地给他检查了一番,写了一张药方,“按照这个方子抓药,打成粉,要快。”
接过药方的熊心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那药方是慕容亦凡的独家秘方,专治外伤,这可以有效地止住血,让易一亦减少疼痛,但是断了的经脉,需要一定的时日。
他将渗了血的纱布换下,熊心把药带回来了,药粉沾一点点清水,用纱布一层薄薄的裹住,然后他细心的轻轻地替易一亦敷上,脸上也换了下来,易一亦伤口太密集太深,血虽然暂时止住,但这伤口稍微一动就崩开了,必须有人时刻照看着。
“你们忙了一夜,都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守着。”慕容炎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出去。
张琰进来与他一起,道,“我陪你一起。”
慕容炎一脸疲倦,看着同意满带倦容的张琰,道,“你先去休息会儿吧,我在这看着,对了,霍权怎么样了?我去看看。”
“他没事。”张琰阻止他,慕容炎定是昨夜连夜赶回来的,通安那边事业不知处理得怎么样了,看他这样子,定是好多天没好好休息了,而且霍权那边也真没什么事,霍权的伤不重。“霍权伤的不重,他本来身子就差,好生歇着便是,倒是易大夫这,你多费心。”
慕容炎点点头,“这是自然,怎么说他也算是我师兄,我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吧,他伤成这样我也听难受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去秤伦了吗,好端端的,怎么会伤得如此重?”
“我也不清楚。”张琰叹了一口气,眼里从未有过的沉重,“等霍权醒了再问吧,易大夫什么时候会醒?”
他问出这话,慕容炎却是沉默,良久,在张琰紧绷的目光下,他才无力开口,“看他自己吧,他的脸,我只能尽力减少最大伤害。”
慕容炎这么多年从医,见过的伤患再严重的都有,可是他还是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易一亦那张脸,他刚才给他换药时看了,面目全非,他不知道他醒了看到自己的模样会如何,而慕容炎能做的,只能尽他所能。
最糟糕的还不是这个,他经脉全断,功力尽失,一双救死扶伤的手可能连抬都抬不起来。慕容炎此刻还不知道,易一亦的心已经七零八碎了。
......
张琰根本睡不着,闭上眼便是霍权扶着易一亦那血淋淋的模样,他坐在霍权的床边,看着他的睡脸,苍白毫无血色,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精神奕奕神经大条总是嘻嘻哈哈的霍权。
张琰抹了一把脸,一夜之间,尽是沧桑,无论是谁,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他的睫毛颤了颤,眼睛缓缓睁开,霍权睁开眼便看见张琰坐在他床边,他猛一下起身,“嘶”一声倒抽一口凉气,张琰忙扶着他,“轻点,你身上还有伤。”
“大哥,易大夫怎么样?”霍权抓着他的手臂忙问道,脸上的焦急不是假的。
“还没醒。”张琰的声音很粗,加上一夜未睡有些嘶哑,他看着霍权的眼睛,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霍权撑起身,背靠着床后,脸上的表情可以称之为悲怆,眼眸里竟是凄凉。
“是我哥。”他沉默良久才囫囵吐出三个字。
张琰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霍子楠,怎么会?”
“他的目标不是易大夫。”霍权看了他一眼,道,“他是对着我,那些刀剑全是对着我,易大夫为了救我才伤得如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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