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是说他要娶一男人,他气不过,又不能抗旨,便将怒气撒在那个那人身上,盖上盖头,是他强制性的要求,也是对那个要嫁给他的男人的羞辱。
若他回来的时间再往前推一点点,他一定不会这么做,这个人他捧在手心里都来不及,怎么能去羞辱他。
慕容炎抬眼,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很容易让人陷进去。张琰目光一沉,手轻轻覆盖在他的手上,“该喝合卺酒了。”
从桌上拿过两杯酒,一杯递给慕容炎,看着他的目光很是□□,慕容炎脸上一热,接过他手里的被子,也不矫情,站起身来,两人手腕交叉相勾...
“喝了合卺酒,从此便同甘共苦患难与共。”慕容炎迎上他的目光,脸上更热了。
张琰放下酒杯,深深的看着他,说,“好。”
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张琰心尖都在发颤,他看着他的双眸在烛光的照耀下变得柔和,溺的可以溢出水来。
他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目光定在他脸上,既然老天爷给了他重新来过的机会,那么这个人他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他要宠他,爱他,给他世上最好的。
他红果果的目光让慕容炎无措,垂下眼帘不去看他。
张琰手指轻抚他面颊,靠近他耳边,声音深沉带着一股魅惑,“洞房,可以吗?”
慕容炎心尖儿一抖,他是在征求自己同意?
他点点头。
床帘罩下,屋内灯火摇曳,红色的四方床双影交叠,他亦是他,他亦是他,合而分,分而合,细细倾听,有浅浅细碎婉转男声溢出,烛火摇摆,果真是一通好春风......
第3章 救驾
慕容炎感觉脸上痒痒,有粗糙的皮肤与自己脸上的皮肤摩擦,那粗糙感经过那道狰狞的疤痕时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轻柔,划过那条沟壑,粗糙感在其他细嫩的地方放肆,慕容炎皱了皱眉,轻吟一声,“恩~”
在他脸上捣乱的东西嚯的一下收起来了,慕容炎眼皮动了动,睁开眼,微眯着,刚好撞进那双深邃黝黑的长眼,呆愣了一会儿,似乎是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嚯地一下,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头顶的人。
“侯爷?”一出声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沙哑,喉咙跟冒烟了似的,蓦地想起昨晚上的翻云覆雨,脸上一阵爆红,垂下双眸,将被子往上扯了扯,蒙住整个头。
“不闷啊?”张琰失笑,粗犷的声音中带着宠溺,将被子拉下,让他露出头,大拇指在他细嫩的皮肤上摩擦。慕容炎知道了原来那个扰醒自己的东西就是张琰的手。
张琰的手掌很大手指很长,由于常年习武的关系,指腹上带着糙硬的茧,并不好看也不好摸,但是慕容炎特别喜欢与他十指相扣,想象着这双手完全将自己的手包裹,只是想想,那股暖意已经顺着经脉流进了体内。想起昨晚那双手那样子过,慕容炎感觉脸上滚烫滚烫的。
手指传过的温度突然升高,指腹下的脸蛋变得滚烫,张琰担忧的问道,“怎么这么烫?不舒服?我去叫大夫。”
说着,便要起身出门去,男男相欢本就会让承受那方遭罪,更何况昨日洞房花烛夜,又是他重获新生的日子,激动之余,难免有些用力过猛了,咳咳咳...想起这个,面上不由一阵尴尬。
“苟尔......”张琰正准备叫人,慕容炎拉住了他,不敢去看他,只低声道,“侯爷,我没事。”
张琰不信,摸了摸他额头,有点烫,皱了皱眉,“不行,身体要紧,得看一看。”
想到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若是被人看去,他还要不要脸了,而且找大夫要怎么说?说他被侯爷那个弄发烧了?想想就丢死人了。
“不要。”一来时丢脸,二来他不喜欢被别人看或是触碰,当然,张琰是他夫君,除外。
这一声‘不要’听在张琰耳里让他在心底直挠,沙哑的声音铿锵的说着拒绝的话,但是却有一股子撒娇味儿,张琰嘴角都咧到耳根了,手伸进被窝搭在他腰上,道,“真没事?身上有点烫,还是看看大夫吧,你若不喜欢别人看你,我去叫霍权。”
听他说叫霍权慕容炎更加羞怯了,告诉霍权不是整个张家军都知道了,那当然更加不行了。
趴在枕头上闷闷道,“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以前爹爹帮我调养过,没事的,就是太累了。”
张琰还是有点担心,“真的?”
慕容炎偏过脑袋看他,点头啊点头,“真的,我体质比较特殊,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这话可不是哄张琰的,他百毒不侵,而且身体也没有那么脆弱,很难得伤寒一次,这全赖于爹爹从小给他调养的关系。
张琰知道慕容炎懂医,还是后来他下狱后才知道的,但是却不知道他还有个爹爹,慕容炎的身份来历他始终都查不出来,并不知道他爹爹究竟是谁?而且,成亲的时候也没见他爹爹来啊。
“炎炎,昨日爹爹怎么没来?”慕容炎既然这么认真的说了没事,那定是没什么事,他的担心也稍稍安定下来,替他拉好被子,问道。
既然已经成亲,慕容炎的爹爹便也是他的爹爹了。
慕容炎一怔,张琰那是叫他?炎炎?他叫他炎炎,慕容炎心里甜涩交织。
但说起爹爹,慕容炎便有点怏怏不乐,下巴搁在枕头上,看着床头的雕花,闷闷道,“我好久没见到爹爹了。”
“爹爹在哪儿?咱把他接来吧。”见他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张琰不忍,他回来的使命就是要对慕容炎好,要爱他,要让他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想起前世的他,张琰心就一阵抽疼。
慕容炎摇摇头,“不用,爹爹要来自会来,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这话说的...张琰立马脑补出慕容炎母子被爹爹抛弃的场景,真是小白菜地里黄,看着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的心疼。
慕容炎并不知道张琰此刻脑海中已经脑补了一出三俗伦理大剧,感觉嗓子疼的快冒烟了,便示意张琰,“侯爷,我想喝水。”
张琰起身倒一杯水,将他扶起来,温柔的喂到嘴边,并不是慕容炎娇气,实在是他真的不想动,抬一下手臂都是酸疼的,他深刻怀疑自己的骨头是不是都碎了。
伺候好他喝完水,张琰拍了拍他,想着脑海里的剧情,爹爹毫不留情的走了,娘亲牵着小小的慕容炎追,小小的慕容炎站都站不稳,还摔了,想到这,张琰便更加温柔了,“炎炎,没关系,以后咱多孝敬孝敬娘亲,对了,娘亲呢?”
他想起上一世拜高堂的时候和昨天拜堂都只是拜他父母的灵位,而慕容炎那边,一个亲人都没有。
“我没娘亲啊。”慕容炎淡淡的说道,殊不知这一句话让张琰觉得他更加可怜了,没有娘,爹还不疼不爱,想起上一世自己那么对他,开心无聊了逗弄一下,平时压根就很难想起这个人,想着想着,张琰心里的愧疚越深。
他突然往床上扑,紧紧的抱着慕容炎,认真道,“炎炎,以后我会对你好的。”很好很好的。
慕容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张琰这么激动,他此刻的感觉就是——疼死个人了。
“候爷,你压到我了。”他咬牙想要推开他。
张琰撤身,看他疼得这么厉害,有些踌躇,说话都有些结巴,“对对对不起,我我我我只是太激动了。”
慕容炎无奈看他一眼,他一直以为张琰是个严苟的人,看来事实和现实总是有落差的。
“侯爷不去军营吗?”
“本候新婚,自是要放新婚假的。”张琰说的理直气壮。拖鞋上床,钻进被窝,左右也是无事,再陪你睡会儿。“
慕容炎的确困极了,昨晚被折腾了好久,今儿个又被他弄醒,他的确应该补补觉。
眼皮子都在打架,张琰将他搂在怀里,他的周围充斥着浓浓的男性气息,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慕容炎眼皮子慢慢合上。
只是还未合稳,突然一阵‘啪啪啪’的敲门声传来,敲门的声音还老大,门外的人嗓门更大。
“大哥,大哥,宫里来人了......”
正准备搂着新媳妇儿睡个回笼觉的张琰蹭的一下睁开眼,眼里充满了杀气,感觉手里慕容炎的身子一抖,睁开眼,眼睛瞪的大大的,像是被吓着了,张琰松开他,一边去开门一边咬牙,“老子非得宰了这小兔崽子。”
慕容炎也不是吓着了,只不过这突然一道猛烈的击打声和嚎叫声将他的瞌睡完全吼跑了,听声音像是霍权,天塌了还是地陷了,这么激动。”
打开门,张琰一把将霍权拎进来,将他提在手上,咬牙切齿,“最好有什么大事,不然有你好看。”
看了看卧室的情况,他嫂子呆愣愣的坐在床上,裹着棉被,露出一小截手臂,手臂上斑斑紫紫,再看自己大哥,衣衫不整一脸的欲求不满样,霍权在心里不齿,啧啧啧,这是打算大清早的来一发?
晃了晃看了自己一脸嫌弃的霍权,张琰问道,“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还是你要嫁人了,一大早的吵吵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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