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睡觉才实在。
“好吧,那我陪爹爹再睡会。”云蛋蛋似乎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毕竟季长风是不准他赖床的,醒了就要起来。
两人说了几句话又睡了回去,等季长风练完功,回来将自己收拾一番再将他们喊醒,已是一个时辰后。
季长风是准备吃早膳的,可孙姨说楼清还没醒,孙姨还摸不清楼清的性子,因此不敢随意去喊。
季长风不一样,房子是他的,儿子也是他的,楼清将来也是他的。
所以季长风推门的动作很流畅,尽管很温柔。
楼清睡得差不多了就容易被吵醒,听见推门声,连忙睁眼扭头去看,可一系列动作做完了,视线也清晰了,就看见一只修长的手挑起了床幔。
“醒了?”
季长风的大胡子忽然落入眼眸,楼清本能的就扯被子盖住自己。
季长风觉得他这动作莫名其妙,起码有些多余,要是他真想对他做些什么,他用被子遮着也不过是多了道给他撕扯的工序。
“爹。”云蛋蛋见自己亲爹上门喊了,表情很是丰富。
季长风在床边坐下,云蛋蛋连忙从里侧爬了出来。
“自己去穿衣服。”
云蛋蛋见季长风没有责骂他,也不敢再撒娇让季长风给他穿,下床穿鞋的速度很快。
季长风见云蛋蛋拿起衣服穿了才将视线定在楼清身上。
云蛋蛋那一闹,楼清已经半坐起身子,可依旧是用被子遮掩着,楼清本就生的精致,眉眼艳丽,若非那还未散去的淤青,这一张目含水雾的脸是极好看的:“既然醒了,还不洗漱用膳?”
说是洗漱,肯定就要穿衣,可季长风的视线还将楼清紧紧盯着。
楼清抬起手,手指往门口一指:“你,出去。”
季长风瞄了他一眼,抱着已经穿戴整齐的云蛋蛋往门外走去。
等三个人坐在餐桌上,又过了小半个时辰。
早膳很清淡,有白粥咸鸭蛋,也有豆浆油条,包子八宝粥。
云蛋蛋吃的是八宝粥,季长风用白粥配了咸鸭蛋后还吃了两个包子。
楼清倒是每样都沾了点。
两人虽然早已互知对方,可还是第一次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季长风见他吃的不多,以为他是胃口欠佳:“可是早膳不合胃口?”
话音消了好一会楼清才知季长风问的是他,从吃食中抬起头,发现季氏夫子都看着他:“不是,我一向吃的少。”
季长风道:“想吃什么就吩咐孙姨,她都会做。”
楼清暗想,他想的不是吃的,而是离开。
饭桌上又再陷入沉默,等到吃完,季长风才道:“日子定下来了,下个月初六。”
楼清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溢出:“日子?”
季长风悠悠的看着他:“我们的婚期。”
“啪嗒。”茶杯整个落在了餐桌上,溜溜的转了两圈,茶水映出了一片水迹。
“爹爹?”
茶杯的掉落扣在每一个人心上,唯独季长风面不改色。
“季长风。”楼清望着季长风的眼睛充满了血丝。
“楼先生。”季长风对上他的目光:“我还有事,蛋蛋就交给你了。”
季长风,我不愿意,你知道,我不愿意。
“爹爹。”楼清醒过神,眨眼的瞬间,泪落衣衫。
云蛋蛋扯着楼清的衣袖,露出担忧的神情。
“你爹呢?”楼清慌乱的抓着云蛋蛋细小的肩膀。
“爹他走了。”云蛋蛋吃痛,却不敢喊出声,楼清哭了,这让他很害怕。
“走了?”
“爹爹你别哭,爹他坏,他欺负爹爹。”云蛋蛋怕的哭了出来。
是啊,你爹欺负人,明知我不愿意,他明知的。
常昶见季长风僵硬着脸色走进院门,就知他发生了何事:“楼先生果然不愿意。”
“他有个屁资格不愿意。”季长风恨骂一声。
“长风...”常昶想劝他。
季长风打断常昶的话:“婚礼如期举行,该办的接着办,让大齐下山置办物品时把消息散出去。”
常昶在长风山寨门口,向季大齐转达了季长风的话,季大齐也蹙着眉头,跟常昶一样的心思:“若是楼先生不愿,即便是当家的想为他,到头来,怕也只是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常昶看着山寨前的景色,白云底,绿油林,叹口气道:“距离下月初六还有半月,且让他们二人磨磨,这两人是个什么性子你也知晓,就先这样吧。”
按照正常的婚礼,必须按照六礼来,可季长风与楼清皆是男子,楼清又住在长风山寨,因此纳彩等都省了,季长风直接要了楼清的生辰八字让常昶求良辰吉日定日子。
季大齐此次下山,为的就是置备成亲要用的东西。
季大齐整整买了三大马车,这让本就备受瞩目的长风山寨更受人关注,店家见季大齐置备的都是成亲要用的东西,在季大齐结账时忍不住问了出来:“季小哥,山寨可是有喜事?”
想来真是因为有喜事的缘故,季大齐满面笑容,结账的速度十分爽快:“掌柜的不都看见了吗?”
掌柜的见他承认,不禁更是好奇:“可我记得,你与另外一位小哥早已成婚,山寨还有别的试婚男子?”
另外一位小哥就是季有德,这两位经常在东南县露面,因此最被县民熟知。
季大齐嘴边含着笑,看见掌柜露出求知欲望的脸,凑近掌柜的说道:“是我们当家的。”
掌柜惊呼:“季寨主?”
季大齐道:“对,我们寨主要跟楼先生成亲。”
“啪...”
掌柜抵着算盘的指尖狠狠的打岔,珠子被拨动,发出一声巨响。
第6章 6
“少爷,楼先生病了。”
季长风正在跟常昶商量县城商铺的事情,刚说到重点,孙姨就敲门而入。
季长风听闻,剑眉微挑:“病了?如何病了?”
孙姨无声的叹口气,自从五日前季长风跟楼清说了婚事已定一事后,楼清就满腹心事,后来季大齐更是直接将聘礼抬到楼清房间,而季长风也从那日起就没在楼清面前露过面,他是没看见当时楼清看见聘礼后的那张脸,反正孙姨是不愿看的,太难看了。
孙姨想,如果换做是她,她肯定摔杯砸壶,季长风太会消遣人了。
“还是去看看吧,应是夜里着了凉,现在正发着烧。”孙姨道。
季长风吸口气,又吐出来:“知道了,你去找庸医,让他诊诊脉。”
孙姨行礼退下后,常昶道:“你不去看看?”
季长风听后本也担心,但是碍着正事没说完,因此不敢提出离开,如今常昶这一说正合他的心意。
“那我去看看。”
常昶点头,想送他离开时又看见季长风扭过头,在季长风还未开口就先说话了:“行了,这么点事我知道怎么处理。”
季长风的话被常昶堵在了喉咙里,细想一会觉得也是,便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常昶本想着就送送他,但是想着楼清病了,自己该去看看,因此也跟着去了。
这一去就在路上碰见了孙姨和庸医。
庸医将双手背在身后,面容平静,让人看不出是喜是怒。
四个人前前后后进了季长风的院子,季长风的房间里,楼清躺在床上,额头溢着汗,胸膛起伏有些大,看起来是极其难受。
这么多日过去,楼清脸上的淤青早已散化,因此那张精致的脸就完全展露了出来,细眉凤眼,挺鼻薄唇,皮肤白皙,如白玉般。
而如今那如白玉般的脸却因为发烧而变得晕红,略微显出几分病态美。
孙姨搬了凳子,让庸医坐下好好诊脉,季长风坐在床边,目光随着庸医平静的脸而波澜着。
“如何了?”季长风见庸医收回了手,眉头也蹙了起来。
庸医侧眸看着他:“不过是发烧,你紧张什么?”
常昶搭话道:“万一烧糊涂了怎么办?”
庸医哼了声:“那不正遂了长风的愿。”
常昶被庸医一句话堵住了话头,孙姨见季长风蹙着眉,不禁开口问道:“薛老,到底如何?”
庸医道:“身子虚了些,调理一段时日不妨碍洞房。”
常昶连忙推了下庸医:“你个老头子,说话没点遮拦。”
遮什么遮,成亲了就要洞房,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庸医本想反驳,但是见孙姨在,因此合了嘴。
孙姨知自己在他们说话不痛快,倒不是不让她听,而是有些话她听了不好。
相似小说推荐
-
古代生活记事 (曲水临江) 2017-02-27完结现代普通语文教师重生到古代农家,重获新生他,既不想种田,也不会经商,怎么办?不如拾起老本行,读书科...
-
娇纵的少爷 (果果小豆丁) 晋江2017-03-14完结一个是循规蹈矩的唐家少爷——唐韵中,精通于制衣,有着天下第一妙手裁缝的美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