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不禁软了态度:“本官就暂且相信你所说,但季长风要如何解释,玉如意在他身上一事?”
沃仕斐也注意到了桌面上的那块玉如意,看来对方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季长风,若不是那人碰巧回来,季长风这次怕是免不了要吃亏。
季长风放下双手,露出苍白的脸:“我无法解释,因为这不是我所拿。”
陈涛道:“既不是你所拿,它又怎会在你的被褥里?”
沃仕斐道:“很简单,这玉如意是刚被人放进牢房。”
像是证明沃仕斐说的没错,又一人的声音响起:“陈大人想知道答案,不如问他。”
来者是个俊秀非凡的青年,一身宝蓝色劲装,右手持着长剑,而那长剑正搭在一位中年的脖子上。
那青年面无表情,气息极冷,却俊秀的让人忍不住注目,而那中年,穿着狱卒衣服,可身上却有藏不住的肃杀之气,很明显,他们两个在之前动过武,青年赢了,中年输了。
青年压着中年步步走入公堂,今日公堂可谓是壮观,鱼龙混杂。
陈涛看向来人,却是完全陌生:“不知阁下...”
青年不说话,只是从怀里掏了一块令牌出来,掷向陈涛,那令牌稳稳落在陈涛面前,陈涛一看令牌,红木质,上边雕刻着一个梁字,陈涛虽然才做官一个多月,官场之事却有所了解,一见令牌,也明白几分,立即收起令牌,恭敬道:“敢问大人...”
青年道:“大人就在门外,陈大人无须迎驾,审完此案,大人自会相见。”
一想到梁思凡就在门外,陈涛的心都抖了:“那此人是...”陈涛指着中年。
青年道:“大人途径东南县,想着陈大人新官上任,欲来拜访,却不想在牢房外碰见此人,行踪诡异,大人觉得有异,让属下缉拿,一问才知陈大人在审理盗窃案,猜想此人应与案情有关,故让属下带此人上堂拜见。”
陈涛摸向惊堂木,重重拍了下才感觉踏实:“你如实交代,因何在牢房外行踪诡异。”
那中年哼了声,不说话。
陈涛又道:“望你知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那中年想再哼,沃仕斐却道:“石方,背后支持你的人都被抓了,你还坚持什么?没听见陈大人说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石方自青年押着中年上堂就已经苍白了脸色,今又听沃仕斐这话,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季长风啧了声:“就这胆,他是怎么看上你的?”
季长风这话是对石方说,视线却是落在中年上。
那中年见石方这样也变了脸色,本想开口,却听石方道:“大人,草民坦白,一切都是此人指使,草民对季寨主怀恨在心,故意栽赃报复。”
陈涛道:“就这样?”
石方冷汗淋淋,他还要哪样啊?
青年收了剑:“石方已坦白,大人可结案了。”
陈涛蹙眉,他想要的答案根本不是这样,季长风的目的还不可得知,但是青年此话明显就是在提醒他,盗窃案完毕,这案情到此为止。
青年见他不语,又道:“陈大人快些结案,莫让大人久等。”
陈涛握着惊堂木,想不敲,又不能。
恰这时,险象发生,中年忽然扬掌,劈向季长风,季长风只感觉身后气劲来袭,反手就是一掌,双掌交接,内力泻出,气浪掀起旁边人的衣摆,中年脚步连连后退,季长风却是原地滑出,停下之后一口鲜血吐出。
楼清大惊,连忙冲向他,事情发生的太快,快的几乎让沃仕斐和青年反应不及,等到反应过来,一人拔剑,一人扬掌,中年扬手接掌,身子却被青年用剑穿过,鲜血奔涌,口中吐红,再不愿也只能瞪大双眼,体会着气息流逝,最后倒在地上,成了一具死尸。
陈涛腾地从凳上站起,看着堂下。
楼清扶着意识模糊的季长风,沃仕斐转身,在季长风身上几个大穴点了下,又动作迅速的喂季长风吃下一粒药丸。
青年执剑行礼:“陈大人,此人忽然发难,属下怕他对大人不利,不得已将其杀死,还望陈大人恕罪。”
“本官明白,本官这就结案。”陈涛又拍了惊堂木,道:“石方对季长风怀恨在心,偷盗玉如意栽赃陷害,现判石方盗窃罪成立,服刑一年,玉如意退还郝有才。”
众人同道:“大人英明。”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大家想看季山贼和楼先生的感情戏,别急别急,明天就来了,难得季山贼有伤在身,该被楼先生反撩了。
多谢言的地雷。
网友:言 发表时间:2016-10-28 21:20:10
第30章 30
外堂的人还来不及散去,季长风就被沃仕斐打横抱起,脚步匆忙的往外赶。
楼清紧跟他身边,出了公堂,见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那马车及其豪华,而沃仕斐正想走向它。
季长风却及时扯住了他的衣衫:“楼先生。”
沃仕斐明白,转过身看着一旁的楼清:“楼先生,你家相公如何安置?”
亏得沃仕斐好意思,相公是楼清的,他却抱的那样顺手。
楼清被他忽然一句,身边又多县民,沃仕斐一说这话,人群就炸开了,楼清红了脸,小声道:“回书院。”
县民一听,更是惊讶:“楼先生竟然没反驳。”
“反驳什么,楼先生这是认了。”
“认了啊。”一人感叹。
“认了啊?”一人疑惑。
楼清的脸从桃红变成了通红,私下认是一回事,当众认又是一回事。
连意识模糊的季长风都觉得奇怪。
“楼先生...”
季长风刚喊一句,就被沃仕斐打断:“人不会跑,先治你的伤。”
楼清赶紧领路前去清行书院。
老仆见楼清不止带着人回来,还一次带两个,更脸色着急,心一惊,再一紧,如此一来,他有点负担不住。
“先生这是...”
楼清连忙道:“快去请邱尚,告诉他季寨主在这。”
老仆脚底生风似的跑了出去。
楼清将季长风安置在了他的房间,一路赶回,季长风早已昏迷,躺在床上,气息微弱。
沃仕斐坐在方凳上,看着楼清里外忙活,准备了清水,欲给季长风擦洗。
沃仕斐阻止他:“楼先生稍等,长风此时移动不得。”
移动不得是假的,怕秘密泄露才是真。
楼清停住了手,望了望季长风,又看了看沃仕斐,只好将毛巾放回铜盆。
老仆很快就将邱尚喊来了,随着来的还有庸医和常昶。
沃仕斐很自觉的让出方凳,庸医坐在床前,探过季长风的手,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
脉象低沉,不是好兆头。
沃仕斐问:“死的了吗?”
庸医道:“怕是要让沃寨主失望了。”
沃仕斐不语。
常昶道:“情况如何?可需要赶回长风山寨?”
庸医道:“内伤太重,不宜奔波。”他说完,看着楼清:“楼先生,能否...”
楼清打断他:“就在这,不用担心。”
庸医放下心来。
常昶道:“多谢楼先生。”
楼清不好意思:“昶叔不必客气。”
沃仕斐又插话:“如何你们一家子说话这般客气,相公睡在夫人房间很奇怪吗?”
常昶与庸医一同望向他。
对了,沃仕斐来参加婚礼,却不知季长风与楼清早已和离。
楼清讶异他的直接,是比季长风更直接的直接。
常昶跟沃仕斐道谢:“沃寨主,此事多亏你。”
沃仕斐道:“要说谢,让他来。”他指着季长风。
常昶还是道:“多谢。”
沃仕斐叹:“真拿你们没办法,既然死不了,我就回去了。”
邱尚道:“我送你。”
沃仕斐边走边说:“送这一字难断定,送到门口是送,送到东阳县也是送,你怎么送?”
邱尚笑道:“我送沃寨主一匹马。”
沃仕斐哼了声:“倒是比季长风大气些。”
邱尚失笑。
等庸医诊断完,开了方子,再到老仆熬好药,已是一个时辰后,楼清捧着药碗,坐在床边,吹冷了喂季长风。
季长风此时仍昏迷,楼清喂药及其不顺利,只能小小一勺慢慢来,以防溢出。
好在季长风虽然昏迷,可有意识,一碗药喂得不顺利,喝下的却多。
楼清瞧着他一身衣衫实在够脏,喂了药之后,趁常昶他们不在,就给季长风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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