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军战舰方面,蒸汽机不断更新换代,中研院这些年已经研制出立式蒸汽机,卧式蒸汽机,摇摆蒸汽机,子母蒸汽机等八种类型,数十种型号,功率比崇祯八年的时候也有大幅度的提升,并且正在建造排水量五千吨的蛟龙舰,不再设帆,全靠蒸汽机作为动力行进,上面的火炮更大更多,装甲更厚,殴打巡海夜叉这种蒸汽风帆混用船,就跟打儿子一样,打虎鲸、海鲨这种就跟打孙子一样,到时候就以蛟龙舰为各大舰队的旗舰,巡海夜叉作为护卫舰或者驱逐舰的存在。
而且就算是夜叉、虎鲸、海鲨这样的战舰也需要更新换代,要换上全新的动力系统,彻底告别风帆,进入蒸汽时代,还有发电系统,信息系统全都更换,由于炼钢技术跟制炮技术的提升,新建的这三种战舰,装甲更薄,但防御力更高,舰炮缩小,但火力更猛,所以两人才决定把过去的老船拿出来卖,因为很快就不需要了。
这三国把战舰枪炮接收之后,也打算进行研究仿制,但火药技术、炼钢技术等全都不足,蒸汽机虽然看懂了原理,但做出来之后,动力就不足,别说推动数千吨的轮船在海上走,就算是装在湖面上行走的木壳船上,走得也跟牛的速度差不多。
大明朝的火药跟炼钢技术的革新都是从崇祯元年开始,至今已经有十二年了,蒸汽机和电力系统也研制了六七年,李云崖有着先进的理论知识,手上甚至还有更先进的模型,举大明帝国倾国之力制造,这十来年发展的速度,不是他们很快就能赶上的。
三国人,尤其是荷兰人,精打细算一番,算得自己研制再卖给其他国家,比从明朝买回来再卖成本更高,尤其是前期的研发成本,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武器买回去,还得有弹药,不然就都是废铁,朱由检让军工厂单独开了几条生产线,专门为他们生产这种老式的子母壳定装飞电枪子弹,以及安装老式火药的手雷、炮弹,大明朝已经制造出了各种电力机床,流水线作业,生产这些东西,成本很低,利润很高,只要三国肯下单,交完定钱,他们就立即生产。
就在两人贩卖军火不亦乐乎的同时,李云崖出庭打起他两世人生当中的第一场官司,在法庭上,金圣叹的讼师——一个江南地区口才最好的才子,大声质问李云崖:“敢问国师,你不是提倡言论自由么?你不是在报纸上大谈不能因言获罪吗?为何如今因为几位兄台的一番话,就命爪牙将他们逮捕进京,岂不是自打嘴巴?”
李云崖没带讼师,自己进行辩护反驳:“不能因言获罪的前提,还有十赦十不赦,他说我颟顸误国,这是对我的评论,这是他的言论自由,他是那么认为的,他就那么说,这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我没有做过的事,没有发生的事,他捏造出来一件实事,然后从这个事实来污蔑我,诋毁我,这就是造谣,就是诽谤,在十不赦之列!如何评论我,是你们的自由,但是,无中生有,伪造事实,把我没做过的事情安放在我的身上,那就是犯罪了!”
对方讼师立即说:“几位兄台所言皆有所本,并非他们自行捏造,而是听人说……”
“听人说这不能成为理由,以讹传讹,庸人所为,他不曾判断事情真假,就大肆传播,并且以此下定论,说我如何如何,这就是国法所不容之列!”
那举子果然口才了得,论法论不过又开始讲理,讲道德,讲仁义,每次都被法官纠正:“再要跑题,说些跟本案无关的琐事,就把你逐出庭去!”
开庭之后,三天后宣判,金圣叹等七人诽谤罪成立,要求公开向李云崖鞠躬道歉,还要写一封八百字以上的道歉信,在五大报上面登载发表,每人赔偿李云崖一块银元。
妖言惑众罪名成立,分裂国家罪名不成立,因为他们是“预言”国家要灭亡,会有圣人出现推翻暴君,所以叛处有期徒刑一年,罚钱五十到两百银元不等。
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绝大多数人都以为他们得罪了李云崖,肯定会死得很惨,甚至坐实了谋逆作乱的罪名,被千刀万剐都是有可能的,至于前面什么开庭,什么的都是作秀。
但最后却真的是依法办事,支持李云崖的人纷纷大赞,反对他的则酸言酸语。
金圣叹七人被锁拿进京的时候都绝望了,以为肯定会被处死,甚至凌迟,有好几个都再后悔,晚上在牢里偷偷地哭,现在结果出来了,他们又硬气起来,纷纷慷慨激昂,大骂朝廷,大骂李云崖,表示一定不会向妖道妥协,一副人民英雄的模样。
他们不肯道歉,前面的民事诽谤案就没完,要一直在牢里呆着,几个家里的老头集体到牢里,见儿子还这样,二话不说,拿起棍子就打,抡起巴掌就抽,削得几个抱头鼠窜,第二天就有三个表示愿意道歉,带着公证人,到南海来找李云崖,鞠躬道歉。
他们原以为,李云崖肯定会闭门不让他们进去,但李云崖并没有,还把他们请进去喝茶:“你们一个个都年轻轻的,干点正事,别一天就会骂东骂西,你们觉得自己是人民英雄,你们去石景山烈士陵园看看,那碑上刻着的才是民族英雄呢,你们自诩读了几本圣贤书,就是民族精粹了?实际上你们为国家,为民族没有丝毫贡献,手不能扛肩不能提,还要靠别人供养,非但不是英雄,而是蛀虫!国家现在正是百废待举,处处需要人才的地方,你们要想着怎么样报效国家,像卢司令、孙司令、洪部长、徐院士他们,也都是读圣贤书的,你看看人家,每天在做什么?再看看你们,就会坐在家里骂街,实在不令人敬重。”
之后的几个月时间,陆续有人愿意接受国法的判决,道歉付钱,又拖了小半年连最顽固的都不硬撑了,就剩下他哥一个了,社会上的舆论风向反而越来越多的人说他们不知好歹,再撑下去就不是英雄而是狗熊了,也算圆满落幕。
第90章 世界小战
却说西班牙前年出兵,攻打法国,一度逼近巴黎,最后被法国击败,这回从大明买了二十一艘铁甲战舰,日夜兼程往回赶,但是就在当年的八月,西班牙的海军又被法国海军击败,等铁甲舰队回国的时候,西班牙的海军主力正在跟荷兰海军血拼,而且已经损失惨重。
有了这些铁甲舰加入战斗,立刻就扭转了原来的败局,海鲨舰行驶迅速,火炮打得又远,威力又大,更可怕的是巡海夜叉舰,弦炮一轮骑射能把一艘荷兰最大的帆船战舰打成破烂,船首炮一炮就能轰碎一艘小舰,打大舰也是一炮一个无法修补的大窟窿,只要被打倒,全都是秒杀,还有船尾的火箭弹,嗖嗖嗖,一轮就能炸毁焚烧掉一支小型的舰队。
欧洲人全都懵逼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西班牙从哪弄到这么多艘强大的战舰,刚开始还以为是西班牙人造的,但是很快荷兰人买的战舰也赶到了,大家这才知道这些战舰的来历,荷兰人买的船比西班牙更多,局势立即又被调转,双方买的火枪、大炮也都纷纷投入战场,西班牙是直接分发给士兵,替换原来的落后的燧发枪,荷兰人除了自己留一部分,其他都卖给别的国家。
双方拉开架势,继续开战,荷兰比西班牙多了六艘海鲨舰,但西班牙原来本有的战船数量更多,血拼了数月,共击沉了一艘虎鲸舰,七艘海鲨舰,这时候西班牙随后追加的另一艘巡海夜叉跟十艘海鲨舰赶到,一举取得了海上优势,打退荷兰海军,歼灭法国海军,又跟英国海军死磕,两个月之后,荷兰追加的一艘虎鲸舰,十艘海鲨舰又满载枪炮弹药从东方开来……
李云崖和朱由检在家里数钱数到手软,白花花的银子,黄灿灿的金子,一船船的小麦、稻米、棉花、羊毛、香料……源源不断地运到国内,习惯受穷的朱由检兴奋的晚上睡不着,搂着李云崖的腰说:“咱们把海鳅舰的建造缓一缓,多建海鲨舰吧。”
“不行。”李云崖亲了亲他的脸,“如果那样的话,就会耽误咱们攻打日本的进程,哪怕少卖点钱,咱们既定的步骤也不能打乱。”
“哦,那就算了。”朱由检话里掩饰不住失落。
李云崖刮了刮他的鼻子:“别不开心,要赚到这笔钱,咱们有别的办法,你可以把部分地方外包给我的造船厂。”
朱由检奇怪:“你不是说,国家武器的制造技术,绝不能落到私人手里吗?”
“对啊,但是一艘战舰上面可不都是武器啊,咱们可以把非武器构建,外包给民营造船厂。譬如,船体部分,我造的海牛船也是铁壳的,只是装甲不厚,钢质量不够而已,再比如各个舱室之间的装修,电力系统的连接等等,都可以由民营船厂完成,等大体上完成了,再拉到大连、上海、广州等地进行最后的组建,肯定能省下很长时间。”
朱由检道:“这样也好,不过民营的造船厂目前只有你那两家有能力制造三百吨以上的大船,其他都不行,这回又得让你大赚一笔了!”
李云崖张口咬住他的耳朵,呼着热气说:“我的还不都是你的!这就再给你一些我最宝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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