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杜宇康笑了,有些无奈的问道,“你才考虑到这个?”
温贤挑眉,有些不服,“你早就想到了?那你告诉我,你回去后要怎么交待?”
“出去游玩几月需要交待什么?”杜宇康反问,而后又笑道,“照实说便是了。”
温贤惊诧的瞪大眼,“照实说,你确定?”
杜宇康没有回答,而是安抚的拍拍温贤的手,对他道,“你只管安心游玩,宇康早已安排妥当,顶多回去后挨顿训,并不碍事。”
“真的吗?我还是觉得有些不踏实……”温贤眼里流露出担忧,“我虽是冒牌皇子,可是毕竟身份特殊,离开这么久真的没事么?”
“若有事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么?”
“我……”
“你便放心好了!”杜宇康又安抚温贤,想了想后,他又开口,无奈道,“罢了,我便告诉你吧。”
“告诉我什么?”温贤闻言,不禁好奇的坐了起来。
“其实,并无人知道你已经离开相府,我为你找了个替身,让他替代你待在相府里。”
“什么?!”温贤不禁惊诧,“替身?难道就无人识破吗?”
“他易容成了你的模样,不熟识的人不会识破,但……我娘就说不定了。”
“……”
“所以回去后顶多是宇康挨顿训,不会有什么大事,温贤尽管放心好了。”
温贤一直盯着杜宇康不说话,杜宇康奇怪,问他怎么了,却见他忽然展颜露出舒心一笑,又躺回到软榻上,“你不早说!既然只是你挨顿训的话,那我就放心大胆的玩了,玩够了再回去!”
“……”杜宇康默然无语,为什么他会在温贤的眼里看到了幸灾乐祸?!
如杜宇康所言,臬国的水城确实很有意思,不同于其他城是“水围城”,水城是“城围水”,在城的最中心是一个非常大的湖泊,房屋基本就是围绕着那个湖泊建立的,四周还散落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湖泊,湖泊之多,不愧被称为水城。
夜幕降临后,温贤要去游湖,杜宇康自然是欣然答应。第一时间更新不同于在京都里游湖,那些达官显贵、文人公子,许多人聚在一艘大船上,一边游湖赏景一边吟诗作对,在水城,很少有那种大船,大家游湖都三三两两个人,租来一艘小船,自己划自己玩。
杜宇康和温贤并肩站在乘风租来的小船上,看着风景,而乘风和破浪则在划船,小心的在众多船只中行进。
“这样游湖好有意思啊!”温贤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子,将手伸出来,探到船外玩水,杜宇康看着他玩,见他突然抬头,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心下顿觉不妙,然而已经晚了,温贤撩起湖水泼向了他的身上,他无处可躲,只能抬袖去挡,衣服湿了不少。
抹掉溅到脸上的水后,杜宇康去拉温贤起来,“莫再胡闹,不然我就将你推到湖里,让你湿个透。第一时间更新”
温贤不屑,却还是顺从的站了起来,“你将我推下去我就拉你一起!推啊!推啊!你……啊!”
船身突然一阵晃动,温贤吓得惊叫一声,条件反射的抱住离他最近的杜宇康,而杜宇康也在船晃动的时候就下意识的抱紧了他,两人站在船头,紧紧抱在了一起。
“那边船上的两位公子,别抱在一起了,我们来撞撞,看谁更厉害!”
邻船的一位青年笑着向杜宇康和温贤道,闻声,两人都看向了那位青年,见他俩望过来,那船上的几个青年顿时闹开了,“二位是一对夫夫么?可有成亲?这般气质相貌当真是绝配啊!”
杜宇康低头看向温贤,温贤正好也抬头看他,两人四目相对,温贤的脸顿时红了,挣扎着想推开杜宇康,却忘了自己是在船上,这一推没把杜宇康推开,自己却直直后退,差点栽进湖里,好在又被杜宇康眼疾手快的重新捞进怀里。
“你小心些。”
温贤更窘,低着头不敢看杜宇康,邻船的青年见他俩眼里只有彼此,便又识相的开口,“罢了罢了,我们再去找别人撞,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了!”说完,他们便转了方向,往别处划去。
杜宇康不舍的松开了温贤,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为了打破沉默,杜宇康开口道,“在水城,撞船是一种表达友好的方式,而方才那几人便是想与我们交朋友,所以才撞了我们一下,并非恶意。”
温贤背过身子,低头“哦”了一声,杜宇康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看到他烧红的侧脸,便没再开口,而是抿唇无声的笑了。
第三十八章:何故如此
游完湖回来已是深夜,两人各自洗洗睡了,由于晚上玩得很尽兴,温贤一时睡不着,躺在床上回想游湖时发生的事,却不知怎么回事,脑子里就只有一幕场景,就是那会儿与杜宇康四目相对时看到他那样的眼神……
莫明的,总是让他很心悸,心慌到不行……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一闭上眼脑子里便浮现那双眼睛,他烦躁得睁大眼睛,瞪着眼前的一片黑暗。
“不想了不想了,不许再想了!睡觉!”
许是因为真的玩累了,强制的放空了脑袋后,竟然真的就这样睡着了……
一片奢华喜庆的红色,长长的衣摆曳地,温贤心里奇怪,他怎么又穿上了这一身惹人厌的红色喜服?
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一人,温贤无措的站在房间的正中央,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忽而,房门被“吱呀”一声推了开,他心里一惊,回头看向房门口,是杜宇康坐着轮椅进了来。
“你能站起来,怎么还坐着轮椅?”
杜宇康但笑不语,推着轮椅来到温贤面前,这才开口道,“不若如此,温贤怎肯嫁我?”
“嗯?”
杜宇康依旧一脸浅笑,而后起身,抬手搭上温贤的肩头,深邃的眼睛里盛满了柔情,温贤心慌,想要挣开他的手,“干嘛这么看我?好奇怪!”
“奇怪么?”杜宇康问,搭在温贤肩上的手移到他的腰上,“你是我的男妻,这般看你怎么奇怪了?”
“你…你在说什么?”温贤惊慌的想要推开杜宇康,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他牢牢的禁锢在了怀里,“你别这样,我们不是知己么?”
“知己?”杜宇康轻笑,“温贤真是天真……”
“……什么意思?”
“那只是我接近你的借口……你那般警惕,不让你放下戒心我怎么接近你?”杜宇康一边说着一边抚着温贤的脸,温贤似被定住了一般,呆愣的望着杜宇康,看他一点一点的逼近自己,两人的唇只有一指之隔,“温贤何必追究那些细节?你不也对宇康动心了么?”说着,唇便吻了下来,温紧木偶般的立在那儿,任他亲吻……
直到身上一凉,温贤才忽地清醒过来,见自己身上不着片缕,而杜宇康也衣带尽解,裸着胸膛搂着自己,顿时大惊,猛地推开他,“你这淫贼!”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前一片昏暗,他来不及想是怎么回事,而是摸遍自己的上身,衣服好好的穿在身上,他这才长吁一口气,身子瘫软了下来,“是个噩梦啊……”说着便抬手擦了擦额上冒出来的冷汗,而后又后知后觉的发觉身上凉嗖嗖的,他摸了摸四周,没摸到被子,借着晨曦昏暗的光,他在地上找到了被子,才将被子拉起来,正准备拍打被子上的灰,就听到房门被焦急的敲响。
“温贤,发生什么事了?”
“……”温贤愣了会儿,而后回道,“没……没事!”
“真的么?”杜宇康问,“我听到你叫了一声,不可能没事!”
叫了一声?温贤疑惑,随即想起自己那个梦,脸顿时涨红,慌张的回道,“没!没事,真的没事,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现在没事了,你回去睡你的觉吧!”
“当真?可我听到你喊了一声‘淫贼’,你做什么噩梦了?”
“……”温贤闻言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淫贼?他居然喊出来了?!
“温贤?”杜宇康心里着急,正要再敲门,叫温贤把门打开,隔壁住的人打开窗户,伸出头怒道,“什么噩梦?他娘的他做的是春梦!”
杜宇康沉默,那人又骂骂咧咧的嘟囔,“大清早的被吵醒,真他娘的晦气!”骂完他才又关上窗户。
温贤听到那人说的“春梦”后就羞耻的把脸埋进枕头里,在心里把杜宇康从头到脚骂了个遍,而房外的杜宇康,却是阴郁的看着那人的窗户……
“乘风,破浪!”
闻声,乘风和破浪立即现身,“属下在。”
“给那人一些教训。”
“是!”
杜宇康的心情十分阴郁,因为温贤被人用言语羞辱了,别人羞辱他,他可以不在意的一笑了之,可换成温贤便不行。
天大亮后,杜宇康才又来敲温贤的房门,可任他怎么敲温贤就是不应门。
“你别再敲了,我今天不想见你!”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见你!”温贤心烦意乱的回道,昨晚那个梦让他有些恐惧杜宇康,尽管他知道,仅凭一个毫无根据的梦就否定杜宇康,这对杜宇康很不公平,可是他却没办法当作没做过那个梦,像以前一样面对杜宇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