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朋友习惯了这样。
对司徒新空?因为还不熟悉吧,因为在之前有过两次与对方同车着而两次对方都是全程静默坐着只有到要下车了才有开声说上一句「我们下车了。」所以自己就又习惯了与朋友在车里的相处方式,只是这次少了那个首次的先声招呼。
抬头看了眼司徒新空,心中蓦然有丝不忍对司徒新空说上拒绝的话。一种无奈感油生出,她好像不止一次为了不想为难司徒新空而妥协着自己。算了,也不是很为难着自己,如果真到被问上实在不想回答的问题不回答就是了。
浅浅的笑意扬在脸上,桑婕关掉手机上的音乐,对司徒新空说道,“那我们聊会吧。嗯……你还是要保持神秘感不跟我说去K城做什么是吧,那这话题我就不问。你说点上次我见到的那个叫雷亦的男孩的有趣事给我听听吧。”
“好呀!”
看着司徒新空开心了的笑容,桑婕不禁有点迷惑的在内心问上个问题:我对你真有那影响力吗,你的心情为何要随我的一句话就轻易被波动了?问完她即打住,是她要求司徒新空讲雷亦的事给她听的,不能不尊重双方的分神不专心听着。
由司徒新空的聊谈中,桑婕知道了雷亦是司徒新空的小学同班同学,初中虽然不同班但也同校着,算来也算是青梅竹马了。雷亦是个运动健将,篮球打得特好,司徒新空常陪他在篮球场上练球,还有另几个要好的朋友也一起着,司徒新空不加入他们几个大男生队中抢一个篮球,她自己拿一个球到旁边的球场自个投篮玩乐,她很有球感,加上练投了上万次,篮球好手雷亦都不敢跟她玩比三分球。雷亦性格很爽朗,也有很细腻的一面,体现在他画的画上,雷亦很喜欢画画,比喜欢篮球还喜欢,将来当美术老师就是他的志愿。
说到了志愿,桑婕就顺道问了司徒新空你的志愿是什么,司徒新空的眼神流露出迷惘,桑婕就把话题转开到其它上。然后后来话题不知怎么地就绕到了音乐上,然后司徒新空左耳桑婕右耳的俩人一起听着桑婕手机里的音乐,然后,司徒新空竟然听着音乐睡着了。
桑婕微侧脸垂眸看着自己左肩上的司徒新空的脑袋。想说叫醒对方你还是别靠我靠着椅背让我舒服些吧。双唇微启了两下,都没开出声来。只是二十来分钟而已,忍忍很快就到了。
大巴到站时,司徒新空还在睡着,桑婕就伸手轻轻地摇醒了她。司徒新空不好意思着又一脸窝心的对桑婕说抱歉让你肩受累了。桑婕能怎么说,就笑笑下了,对方开心自己也省心。
下了大巴,俩人又坐上半小时的公交车,然后走上一小段路,进往一片建筑有十来年的历史的住宅小区,小区还蛮大的,公共卫生清洁工作做得挺好的。
一路上桑婕听司徒新空有说有笑的,就是没听她说过来这里是要找谁,桑婕一来是懒,二来是问了她也不认识人家对方,所以也就没有开口问上这是要去谁家。
被司徒新空牵着手进了15号楼,继续被牵着手带上5楼,然后一扇门打开,司徒新空手终于放开了桑捷,她扑身上前叫着“外公,生日快乐!”的抱上来开门的老者,桑婕这才在愣神中终于知道原来是来见外公呀。
外公?!桑婕从呆愣中惊神回来。司徒新空竟带她来见外公!她竟然啥都不说的就冒然让自己失礼的空着两手来见她的寿星外公!顿时桑婕尴尬得都想隐身消失当自己从没现身过。
“她谁呀?”
听到外公的声音,桑婕才发现一老一少眼里已有空把她纳进他们的视野里,回过神她忙问候着外公,“外公您好!我是桑婕。”
“外公?”
听到外公的话,再看到外公探究的眼神,桑婕心想自己方才一瞬脱口而出叫着的称谓肯定是不合适的!尴尬的很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抱歉!我好像叫错称谓了。我没跟跟您辈分相同的长辈处过,请问该怎么称呼您?”
“当然是叫外公了!”司徒新空抢声在外公前,同时脚步向桑婕走来,拉牵起桑婕的手,触摸到桑婕手心里微许的湿凉时,她怔了:桑婕竟然紧张到流冷汗!
“抱歉!我不该事先没告诉你要带你来拜见外公。”外公当高官当惯了,那幅长年养成的不怒而威的官相即使退了休还是会令人对他生畏着。
桑婕的手使力地在司徒新空手背上抓了下算是小小报复下她先斩后奏的行为。附近身她小声的说着,“这帐以后再算。”然后眼神一瞪,斥责道,“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外公生日?”
司徒新空“啊?”了声,“这不是一回事吗?”
桑婕继续瞪,“是一回事。但我左手没有首次拜见长辈的礼,右手也没有贺祝寿星的礼,你这是陷我失节于两礼间。”
司徒新空本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大事着呢,原来是这等小礼节呀。难不成……她刚的紧张是因为此!这般想后司徒新空松了口气的大笑着拍拍桑婕的小肩膀,“这等小事就别挂在心上了。外公不需要礼物。我从来就不送他!”话落她的手背又着了一道力抓。“桑婕……”她委屈的皱巴着脸。这瘦弱的小女人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她有点暴力呀?不过,嘿…对方这点力还真是只能给她挠痒痒的份。果然不止小身板瘦弱,双手更是没啥力道着!
被冷落太久的外公出声了,“你叫桑婕是吗?”虽然脸上是官相着,声音这会听上去倒有些和蔼。
“嗯!”除了这样回应桑婕还真不知该给上何回词。内心仰天飘泪:不懂与长辈相处呀!其实,何止是长辈,她的交际能力是真的很差!不是很熟的人任何年龄段的她都不懂怎么跟人家开聊得自在。
“进来吧,别杵在外面。”外公转身回屋。
桑婕不知外公那话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司徒新空说,按双方谈话的同率频道是在跟她说的没错,但眼神又不对着她,好像也没看着司徒新空,那在看哪,她不知道,那焦点还真令人难以捉摸!
“进屋了。”
桑婕的手本就在司徒新空手上,司徒新空这一说,桑婕脑袋没反应过来身体就随从了司徒新空进门。
入屋后,司徒新空把桑婕按在客厅沙发上,然后说她去拿饮料。
外公就坐在桑婕对面,不,是桑婕就坐在外公对面。桑婕内心里暗暗嘀咕着司徒新空句:这小鬼,真会帮她选位子!
怎么办,完全不知该先说上什么话?哦!突然她想起,“生日快乐!”她对司徒外公祝福道。说完觉得好像又不太对,电视上对长者好像都是说什么寿比南山、福如东海、日月昌明、松鹤长春之类的,哈……内心尴尬,这时要她再去给补上,实在说不出口!
“嗯!”
对外公的一鼻之音桑婕只能封口的佩服了!脸上笑意浅浅稳稳挂着,内心无比催急:这个司徒小鬼!怎么拿个饮料要拿那么久?话说,这冰箱不就在这客厅着吗,她逛去里屋做啥?这般想着,桑婕这会才迟钝地发现她被司徒小鬼又摆了个道!敢情这会的真实情况是人家外公想跟自己单独聊聊着呢?哎!这对爷孙都是心思沉的人!
“那个……可以叫你外公吗?”她请示的问道。或者给个称呼吧!这句话她压在心底。本来就不善言辞,再连个称谓都用不好,这话还怎么谈得下去。
又是一鼻之音的“嗯!”
桑婕额上那个黑线呀!这外公……真是惜字如金得很!这么比对下,他的外孙女司徒新空那小鬼还真不是一般的聒躁!“抱歉!没带礼物。下一次再送2份。”怎么说人家是寿星,自己不能失「礼」还失「意」。
外公眼皮略微那么一抬,那官架,气势十足!“明年?”
“嗯!”桑婕应着。瞄眼着外公的神色,怎么好像不满意?
外公不冷不热的一话落下:
“今天时间还没过。”
桑婕“啊?”了声,然后又“哦!”了声,接着顿声,她正想着要怎么发下一句言语,外公这回倒不慢地等不及了的快声问下:“然后呢?”
然后我这不是在被您为难着吗?桑婕在心里吐着直言。想,快想,快快想……“给您做饭吧。”脱口而出后桑婕很是自不量力的悔着呢。自己这是提着啥烂主意!
凭自己那两下厨艺,是怎么也做不出一顿像样的丰盛寿宴给人家司徒外公祝寿的。况且,这寿宴的准备还轮不到自己这个外人插手,人家的子女自会操办,不在家过的话,就该是外面设席,看司徒外公这一脸的官相,很有可能是当过官的,若是的话,想必官头不小,这外面设席的场地定是摆场不小的。
好一会儿后外公才说了话,“可以呀。”
不可以!桑婕心中那个悲催。“那您喜欢吃什么?”泼出去的水既然收不回来,就唯有挺着脖子硬上了!
“你拿手的是什么?”
外公果然是外公,姜老的辣!桑婕清了清嗓音,“韭黄炒蛋、西红柿炒蛋、文蛤蒸蛋、干煎豆腐、红烧豆腐、西红柿蛋汤、紫菜蛋汤、丝瓜豆腐汤……”
桑婕念出了一大堆的菜名,却不外乎就是蛋与豆腐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