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承认的是,因为陈秋糖磨磨蹭蹭的缘故而逐渐冷却中的身体,在听到那一声 “老姑”之后居然变态一般地重新热了起来。陈秋糖一直在对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节仔 细观察,因此也通过某些细小的变化发现了这一点,“你……”脸红得像是烧了起来 。
“你快点行不行!不行滚下床去我自己解决!”叶从心拍着床单教训了起来,陈秋糖浑身一凛,认错一般地将金手指点在了经济发展这一个中心上。
两分钟后,叶从心无语地望着她。
那孩子正胆怯地、心虚地,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完全不用力,也没有任何进去的打算,要说只是想刺激外销,也不能像是抚摸名画古迹一半的小心翼翼吧?除了一丝清凉感之外几乎没感觉。
叶从心想,这体验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空穴来风了。
她都想冷笑了,市场经济的自由之火也快被浪费得差不多了。但还是耐着性子提醒她 :“大概可以把科学技术引进来了。”
“啊……嗯……”陈秋糖应着声,然后……
她根本找不到通商口岸!!!
两秒之后,陈秋糖瘫坐在叶从心的两个海港之间,暴哭。
叶从心太想笑了,但又不得不忍着,她说:“你不会?”
陈秋糖不停地抹着眼泪,极度可怜地呜呜哭,因为不断地吸着鼻子,所以也没什 么精力来回答这个问题。但很显然,她确实是完全不会。
陈秋糖现在想的都是杜灵那个骗子。那骗子告诉她,这档子事不用学,靠本能完全能做到极致。
本能你妹!!!
陈秋糖又委屈又羞耻,眼泪已经不足以代表她的心。
叶从心稍微冷静了一下,“看这样子,你大概是……”
大概是个处。陈秋糖在脑海里帮她姑姑补完了全句。
陈秋糖有点怕,连眼泪都停了一下,因为她看到叶从心脸上出现了迟疑。她知道叶从心通过上次捉奸的一幕,认定她已经和方茹做到了最后一步,也正因如此,叶从心在和她上床这件事上,才得到了一些蒙蔽自我的理由。
既然不是被我破的处,那么就不用太在意了吧?反正孩子又不是我带坏的。
陈秋糖太了解她姑姑了,为了心安理得,她肯定是这么想的。如果得知了真相,叶从心那个不愿意负责的家伙也许……
“大概是被压的那个?”叶从心摇着头说,“你长这么高的个子有什么用?被 155的妹子压,是想给我丢多大的人?”
“……”陈秋糖愣了愣,然后暗暗舒了一口气,说,“是又怎么样……”
她看着叶从心笑得不行,看着她笑到贫瘠的胸部都在抖,便想起自己违着心和方茹在一起的时候。她确实没有过做攻的经验,刚刚压着叶从心所做的一切,除了发自本能,就是尝试着复制方茹曾对她做过的事。
可是后面的呢?
接受不了方茹,却不断地试图上了自己的姑姑吗?实在令人无地自容。
更无地自容的是,这个躺在她面前的人,对此一无所知。陈秋糖越想越气,气到如注的眼泪都已经无法发泄干净心中的怒火。
……
“作为长辈,这事儿也手把手教你,算我尽职尽责。”
……
“你……不要这样看着好吗……”叶从心也不知道自己这算是吐槽还是祈求了。
陈秋糖猛地害羞起来,右手继续探索着资本主义世界最隐秘的黑暗,看见它、了解它、征服它,挂上共产主义的旗帜——身高差和身体力量真是好物。
“然后……呢?”陈秋糖发现□□运动已经惠及全国,觉得可能要开始下一步了。
叶从心为她指出三个活的灵魂,“实事求是、独立自主、群众路线。记住了么?”
“……我看一下。”
叶从心连忙将要去翻笔记的陈秋糖拽回来,“不许看!就这么记!”
政治考试现在开始。
第一场,没能坚持统一战线,民主党派反了。挂。陈秋糖觉得自己可真没用,又哭了出来。
第二场,她哭哭啼啼地没能坚持党的建设,一直在沉迷经济建设和开疆扩土,党内党风党纪严重败坏,人民群众水能载舟亦可赛艇。挂。
第三场,没能坚持武装斗争,枪杆子归了别人哭都哭不出来。
“……你能不能勇敢地为了中华民族站起来!”叶从心觉得自己很难做人,一边是被她的新土地政策搞得满心希望,心里却被她这犯了“左”的错误的激进斗争方式雷得很外焦里嫩。
“我、我、我怕农民不能和无产阶级结成联盟啊……”
“……”
叶从心把住她的军政大权,狠狠地掀起了反围剿的大浪。这一次,没能完全成功,就开始漫长而艰苦的长征。
红军的坚强意志与经历的艰难险阻是可以呈正相关的。叶从心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
太过漫长、艰苦和笨拙的准备阶段,让工农红军变成了幼苗即将破土的时候突逢久旱的田地,而这一下子,天降大雨。
我真的编不出来了,大家请务必移步微博,谢谢观看。
第104章 光已不再
拍打在车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和不断吱呀着的雨刷器在跳两相磨人舞。
丁香坐在陆南的副驾驶位, 双手自然地交叠在小腹上, 这是她几个月来渐渐习惯了的姿势。陆南面色如常地望着前方的路,和她说话的时候语气里也听不出一丝不满, 甚至还打趣上次叶学姐来旷岛的时候, 住的也是这家宾馆。
这是她们婚礼的日子, 丁香却在这一天去宾馆陪伴前女友几个小时,然后回到医院去看妈妈,再然后由帽子不知道有多绿的丈夫,亲自开车再送到前女友身边去。丁香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送她去宾馆这件事, 不是她要求的,但是陆南提出来的时候,她一边虚伪地推辞一边理所当然地接受。她不知道陆南的底线在哪里, 这让她得寸进尺, 并且每次得寸进尺过后, 都恨自己的自私。
对于某些人,她拼命奉献或保全, 对于另一些爱着她的人, 她无限度索取。人真是贱啊。
当时得知怀孕,她丝毫没有慌乱,身体内藏了一个新生命,这给了她更加踏实的感觉, 让她有了继续努力的动力。小时候遇见算命先生说她是劳碌命,看来是真的了。
她和陆南商量好,孩子她是要的, 而为了孩子的落户等问题,婚也是肯定要结的。但是她总有一天会离婚,孩子姓甚名谁都是次要的,她要达成协议的是,离婚之后,孩子的抚养权由陆南决定,因为她丁香欠陆南太多了。只有一条,孩子不能由陆南的父母抚养。陆南答应了。
当时还是春节,说完这些话,丁香捂着脸,颓丧地说:“陆南,我怎么变得这么坏啊。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我怎么能这么对你呢?”
陆南说:“我也知道你对我忘恩负义,也想恨你。但是这个孩子就当是你还我的了。我知道你从小就最厌恶生孩子,所以你还的够多的了,咱们谁也不欠谁的。”
……
车子在宾馆前停下,陆南问她:“你要告诉她你以后会离婚么?”他干笑,“你可真喜欢她。”
丁香摇摇头,“和喜不喜欢已经没关系了。我会把我的所有打算告诉她,因为我欠她一个解释。但我不会求复合,我相信她也不会。以后能不能再遇见,遇见了能不能再重新开始,看缘分吧。”
陆南紧紧攥着方向盘,“你啊,真是完全不在乎我的感受。”
丁香沉默了,也有些烦躁——明明是你问出的问题,我也只是如实回答而已。她还是道了歉。
“你确定她没被送去医院么?”
“甜甜那孩子认定她不会有事。如果她现在还没退烧,我一会儿就把她送到医院去。”
“那我——”
“你走吧。”丁香拍了拍他的腿,“既然你让我在乎你的感受,你自己先尊重一下自己的感受好不好?”
陆南走了,丁香来到了叶从心居住的房间门口。抬手敲门的时候,她突然听见了里面的声响。
普通的快捷酒店比不上清华西门外的文津,不论是墙壁还是门,隔音都太差了。丁香怔怔地望着那扇门——她没有记错房间号,里面的人的声音她更是几年都不会忘。正因如此,那扇门才像是一扇地狱之门,写满了恐惧。
怎么会这样。
作为少数群体,丁香自认自己的三观是比较超前于世人的。但是这门的那边发生的事情,她想都不敢想。即便是目睹过叶从心在礼花灿烂的夜晚踮脚去亲吻自己的侄女,尽管她们已经表现出种种反常,丁香也是默认她们不会怎么样。
她一步步地退到了过道的墙壁上,突然想起那个重聚的夜晚,自己和叶从心都明知墙的那边有个发脾气的孩子,叶从心依然能狠心到那个地步,她也乐意配合。现在这……是报应吗?
叶从心曾和她说过,见到她的时候,她像是一道光,刺进了叶从心的生活。但丁香没有说过,她觉得这光只是月球的光,发亮只是因为看见了太阳。
月亮不怕太阳照着别人,月亮害怕的是,太阳坏掉了,再也发不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