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一笑说道:“不知公子身子如何?”
慕容冲点头回道:“好转很多,姐姐大可安心。”
这时,听到玉珠声音的清河公主快步走了出来,面带微笑地说道:“姐姐。”
玉珠见其面色红润,便放心地说道:“果真大好。”
慕容冲试问道:“汤乃太后所赐,姐姐却敢施以援手,难道不怕太后怪罪?”
玉珠则回道:“皇后久病在床,宫中诸事皆由太后管之。但因太后不喜事事亲为,故而若非大事,皆不管之。譬如此事,如若真心处死公主,定是□□一碗而非红花。”
慕容冲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凤栖宫中张夫人性情温顺宽厚待人,故而午后欲与皇姐拜见以表谢意。”
玉珠点头说道:“理应如此,若无他事,先行告退。”
慕容冲和清河公主拱手行礼送之。看着玉珠离去的背影,清河公主说道:“初到秦宫之时,她待你我刻薄寡恩,如今……”
慕容冲则说道:“玉珠本性不坏。当初如此待之,乃因太后懿旨。如今红花之事过后,知其你我良之,且张夫人关照有加,故而如此。”
清河公主点了点头。
第39章 清河受封
午后,正在品茶的张慕媱忽见夕雪走了进来,行礼说道:“启禀夫人,燕国清河公主与其弟慕容冲求见。”
张慕媱放下茶杯说道:“请其进殿。”
片刻之后,清河公主和慕容冲在夕雪的带领下走进殿内。二人见其殿内富丽堂皇且摆满奇珍异宝,便知苻坚很是宠爱这位张夫人。当她们来到张慕媱的面前,跪行大礼说道:“清河,慕容冲拜见夫人。”
张慕媱柔声说道:“免礼请起。”
二人谢过起身。
张慕媱见清河公主气色大好,便含笑说道:“到底年轻,恢复真快。”
清河公主则说道:“若无夫人,清河早已不在人世。”
张慕媱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说话,但却突然从外面传出阵阵孩提哭泣之声。众人回头一看,顺阳公主苻宝和高阳公主苻锦眼眶红润地走了进来。张慕媱立即快步走到二位公主面前,俯身亲手拭去其脸上的泪花并焦急地询问道:“宝儿,锦儿不哭。速速告知母亲,因何哭泣?”
苻宝生气地说道:“我与妹妹在御马园看中一匹宝马,欲骑之。但宏哥哥却不让骑之,并且推倒我们。”
苻锦哭诉道:“他说他是太子,且皇祖母不喜欢我们,因此理应让之。”
苻宝又说道:“他还说父王正与冠军将军慕容垂商议大事,无暇照看我们!最可气的是冠军将军之子慕容宝竟然全程无言!”
苻锦拉着张慕媱的手说道:“母亲,太子亦如何。他母后长年卧病在床,若无皇祖母,他……”她还没有说完。
张慕媱急忙厉声说道:“锦儿!”
苻锦立即止住不语,暗自拭泪。
张慕媱心疼地将两个孩子揽入怀中,说道:“好了,不哭了。母亲为你们做杏仁酥可好?”二位公主这才不哭。
夕雪行礼说道:“奴婢为两位公主换身衣服?”
二人点头称是,并随夕雪离去。
而一旁的慕容冲却通过这番对话,得知大量讯息。他心中暗自说道:“天助我也。”而后他来到张慕媱的面前,行礼说道:“太子公主皆为天王血脉,岂能差别待之?小人不才,愿为二位公主解其冤屈。”说完拉着清河公主离去。
离开凤栖宫的慕容冲对清河公主说道:“皇姐,东宫骄躁,皇后失宠,此乃天赐良机。”
清河公主点头说道:“冲儿,如何行事?”
慕容冲在清河公主耳旁,说其计划。
清河公主笑着说道:“好!”
二人询问宫人之后,来到御马园。他们看见太子和慕容宝正在骑马飞驰。从小骑马的慕容冲颇懂相马之术,于是拉着清河公主来到一匹黑马面前,并用手摸了摸马头。
太子苻宏看到此景之后,立即催马来到慕容冲的面前。慕容宝亦随其后。苻宏用手中马鞭一指慕容冲,大声喝斥道:“何人胆大,竟动此马?”
慕容冲和清河公主急忙行礼说道:“慕容冲,清河。”
慕容宝虽十分痛恨燕国可足浑太后和太傅慕容评,但对其他皇室成员还是有些好感,尤其是清河公主和慕容冲。因为这二人从未参与朝政,且比自己年幼。故而见其被迫居住秦宫,心中十分怜悯。
但是太子苻宏却丝毫不觉应善待清河公主和慕容冲,所以不屑地对他们说道:“亡国之人,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慕容宝一听此话,十分不满,双眉紧锁。
而慕容冲故意激怒苻宏说道:“天王尚且宽待燕人,太子更应……”他还没有说完。
苻宏举起马鞭重重地打在慕容冲的肩上,并大喊道:“区区一奴隶,竟敢如此对本宫说话!”
慕容冲虽没有说话,但却目不斜视地盯着苻宏。故而怒火中烧的苻宏飞身下马,快步走到慕容冲的面前,一顿乱打。清河公主跪在地上哭喊哀求道:“太子息怒!太子息怒!”
看不下去的慕容宝行礼说道:“太子殿下,不如念其年幼……”他还没有说完。
苻宏用鞭一指,怒声说道:“亦想挨鞭?”
慕容宝本应止住不言,但见清河公主正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便行礼说道:“太子……”他还没有说完。
苻宏立即举起马鞭刚想要打,但一想他的父亲慕容垂乃是父王面前红人,所以将手放下,生气地说道:“去给本宫洗马!”
慕容宝不敢违抗其言,心有不满但却照做。而苻宏则继续鞭打正双手抱头躺在地上的慕容冲。
与此同时,太极殿内的苻坚对慕容垂说道:“安抚燕国群臣之事,便有劳爱卿了。”
慕容垂行礼说道:“为天王分忧,乃是垂之福分。”
苻坚对身旁的张公公说道:“去请慕容公子。”
张公公行礼称是下去。
苻坚看着慕容垂说道:“虎父无犬子,宝儿日后定是国之栋梁。”
慕容垂笑着行礼说道:“多谢天王抬爱。”
这时,张公公愁眉不展,独身而归。
苻坚不解地问道:“慕容公子何在?”
张公公看了一眼慕容垂,然后怯生生地回道:“奴才不知太子殿下为何大怒,现在御马园中鞭打燕人,且命慕容公子为其洗马。奴才不敢……”他还没有说完。
苻坚火冒三丈地从座而起,怒喝道:“这个逆子!”而后离开。
当苻坚赶到御马园时,苻坚依旧鞭打慕容冲,慕容宝在洗马,清河公主跪在一旁。雷霆之怒的苻坚大叫一声道:“逆子!还不住手!”
苻宏一见父王来了,急忙停下。苻坚快步走到苻宏面前,抬手便给其一个耳光,厉声斥责道:“身为太子,怎可如此残暴!焉能为一国储君!”
苻宏见苻坚大动肝火,并且话语之中有移储之意,因此害怕地行礼说道:“父王息怒,儿臣方才一时糊涂,才……”他还没有说完。
苻坚大声说道:“闭门思过,不满三月,不可而出!”
苻宏行礼称是下去。
而后苻坚走到慕容宝的面前,轻声说道:“太子失德……”他还没有说完。
慕容宝立即行礼说道:“天王一视同仁,宝儿钦佩不已。”
苻坚对身旁的张公公说道:“送慕容公子回太极殿。”
张公公行礼称是,与慕容宝一起退下。
最后,苻坚走到慕容冲的面前,亲手将其扶起。脸上,身上满是鲜血的慕容冲气喘吁吁地行礼说道:“慕容冲拜见天王。”
这时,清河公主跪在地上磕头道:“多谢天王,保全幼弟。”
苻坚怜惜地对她说道:“吓坏了吧?“
清河公主的眼泪夺眶而出,并微微地摇了摇头。苻坚对身后的几名太监说道:“将这对姐弟送回,并让太医好生医治。”慕容冲和清河公主谢过离去。苻坚看着清河公主的背影,不禁轻叹一声。
晚上,苻坚来到凤栖宫,照例笑着对二位公主说道:“宝儿,锦儿,过来!”但是二位公主不向寻常一般,欢天喜地地跑过来。因此,苻坚略有生气地问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招惹公主?”
宫人们吓得纷纷跪倒在地。
苻坚俯身看着二位公主,关切地问道:“发生何事?”
苻锦便委屈地哭了。这可吓坏苻坚,他急忙将其揽入怀中,焦急地问道:“告诉父王,父王定会为你们做主。”
苻宝眼圈泛红地说道:“宏哥哥不让我与妹妹骑马,还推倒我们!”
这时,走进殿内的张慕媱厉声说道:“宝儿!”苻宝吓得急忙躲到苻坚身后。
火冒三丈的苻坚咬牙切齿地起身骂道:“逆子!方才御马园中鞭打燕人,更让慕容宝为其洗马!已无储君模样!如今更是对胞妹大打出手!”
张慕媱立即快步走了过来,询问道:“天王方才所提燕人,可是清河公主与其弟慕容冲?”
苻坚点头说道:“你怎知晓?”
张慕媱如实回道:“晌午十分,他们姐弟二人来到凤栖宫拜见臣妾。闲谈之时,锦儿宝儿突然哭着走进殿内,向臣妾诉苦。慕容冲听完之后愤愤不平,与清河公主欲同太子理论。臣妾以为只是一时气话,谁知他们竟然果真……”她还没有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