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大早就出门,思纯在屋里呆得闷了,就想出去走走。
此处只有零零落落的几间房子,最近的也只能看见一个小方块。
她随意地往前走,看见了一条溪流。
溪流看不见尽头,可她总觉得是通向前主人那里的。
她还记得前几日就是喝这条溪水过活的。
她走近,蹲下身将手伸进清澈见底的溪水里。
突然,她发现以前总深陷泥泞的自己爱上了干净的感觉。
再往林子里走,在某一处停下。努力地回忆男人教自己的穿脱衣服的方式,把自己的衣裳一一解下。
她踮起一只脚浸在阳光普照的河水里,没发现身后对自己眈眈逐逐的淫邪目光。
思纯转过身,本想站起穿衣裳,却发现搁置石头上的衣物不见了。
全身浸在河水里,她呆了呆,才看到一双陌生的草鞋站在自己眼前。
她举目而视,仍是一张陌生的脸孔,却有着同样让她恐惧的目光,那种想把自己啃食殆尽的目光。
他手抱着她的衣裳,狞笑着:“美人可要鄙人作陪?”
她的手指深陷进掌心里,身体紧绷得像拉满弦的弓,迟迟不见松弛。睁大的眼眸里有深刻的恐惧,满脑子想的,居然只剩下这几日待自己照顾至微,却不知道名字的男人。
两人僵持着时,一把如沐春风的声音传送入耳:“纯儿。”
思纯猛地站起身,男人尚来不及阻止,她已经敞开双臂蹦到他怀里,止不住地颤抖。
男人赶紧用高大的虎躯挡住了另一个不怀好意的人的视线,但他肯定她奔来的那瞬间,他看见了,或者该说从她下水那一刻他就看见了。
幸好,他还没动手。
他拍拍她的背脊安抚她,头也不抬地问:“二虎,你想干什么?”
不过是随口问问,他何尝不知道二虎想干什么。他转过头,眼神凌厉地望着他:“她是我的人,你要是敢碰她一根指头,我定让你不好过。”
二虎臭名远播,强抢民女的事没少干。谁让这里人烟罕至,只要稍微瞧得上眼的他都想一呈□□,何况,思纯的姿色还是上乘的。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才离开不久,这禽兽就盯上了他的思纯。
他又像初次见面那样,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赤身的思纯身上。
“啧。”二虎见自己没戏,丢下她的衣服走了。
与其说是她的衣服,还不如说是男人借她的,从头到脚没有一件和她相称的。
他牵起她的手,走向前捡起一地的衣物,打算待会扔了。他不愿,冰清玉洁的她,碰到那畜生的脏手,即使只是一片布料。
“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出门。”
思纯似懂非懂地点头。
☆、第二章 进城
在猪圈里待惯了,难得恢复自由身,怎么可能还愿意安分地呆在一方天地。
于是思纯又出门了,以自己比狗儿灵敏的嗅觉,循着男人走过的路线去找他。
一路通行无阻,直到听到了一个男子的朗朗读书声,比之男人的逊色多了。
她驻足在一扇敞开的窗子前,将内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靠窗的人立马察觉她,视线落在她身上。
读书声终止,在莘莘学子前长身而立的青衫男子也转向她,然后朝她微微一笑。
她看向男人的方向,与他四目遥遥相对。
有些尴尬,她旋踵想走,却看到男人立起,向青衫男子行礼微微躬身,才走到门外,朝她走来。
覆茧的掌贴着她手背,他带她行至青衫男子跟前,微微行礼:“先生,这是学生的表妹,思纯。”
“思纯姑娘幸会,想在这里学习吗?”被他唤作先生的,礼貌性地点头微笑。
她举目一望,小小书斋一目了然,人不多,男女参半。人类女子无才就是德的规矩她不知道,看见有姑娘在里面也没觉得多稀奇。
然而这位先生说的,学习是什么?她,不记得在前主人那里听过这个词。
盈盈大眼转向男人,期望能从他那里得到解答。
男人沉沦在那双美丽的眼睛前回过神,道:“先生抱歉,她不会说话,学习,自然是愿意的。”
让这不谙世事的深闺小姐学习待人处事之道,顺带替她解闷也是好的。
如此,他便需为她备合身体统的衣裳了。
只是,他不信她是哑子,第一次遇见她时,他没忘记她因疼痛而发出了那个单音。
那,又是为何,从不言语?
要买新衣服就需进城,还需足够的银两。
他赚钱的方式很实在,就是捕捉猎物去卖。
原想让她留在屋子等他设好陷阱回来,却担心她像那次误踩他的陷阱,于是带了她去好让她知道避开。
带了个累赘,要兼顾她,花了比平常较多的时间,他竟不嫌累,下意识把照顾她成理所当然了。
次日,猎物捉到了。
他让思纯候在屋内,她难掩好奇,悄悄跟了过去。
她看见了,在他刀下,昔日住同一猪圈的同类。估计趁前主人捉住它时跑的,它们奔跑的速度远比人类快许多,只要顺利就可逃得无影无踪。
谁知逃出前主人的魔爪,却没逃出被宰的命运。
在他刀子落下的当儿,她惊叫:“啊——!”
她吓得现了形,男人追出去时只看见一地衣衫及一只瘦弱的猪,从后面看,依稀是雄性的。
等他处理好猎物,准备叫她吃饭时,才惊觉人不见了。
他急切地到处找,后来在陷阱前找到一个蹲坐的背影。他走向前,柔柔地问:“纯儿怎么了?”
思纯抬眸,眼睛一如既往清亮。
男人无奈,她怎么又光着身子了?她这样真不冷?
把外袍套在她身上拢好,视线所及之处,有些不一样了。
不,是大大的不同,霄壤之别。
她饱满的玉峰不见了,变得和男人一样平坦,唯有两颗小红莓在胸前陪衬。
还有下面,长着和他一样的玉根及囊袋。
可那张脸,那盈盈秋眸,那□□,仍和从前无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你…”他生平第一次词穷了。他到底该怎么问?他很肯定眼前这人是思纯,就是身体的变化,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捡到了不得了的宝贝。
他想起了先前自己宰猪时听到的尖叫声,追出去后看见的情形。虽然心里不太相信,他仍问了:“你是猪吗?”
苍天在上,他并不是要骂思纯,而是那声音和他初遇时听到的一样,还有地上散落她的衣物,却不见她的身影,只看到一只体型清瘦的猪只奔走。
这次他瞬间就明了他的意思,用力地点头,丝毫不觉得这问话有何不妥。
思纯向来从表面理解一句话的意思,让他觉得,这小东西未免过于单纯了。
他不禁疑问,思纯到底懂不懂人心险恶?若他不是先遇上了他,是不是,他就会被吃了?
不论是思纯理解的,表面上的吃,还是他所理解的,内涵的吃。
只是,他突然变成男的,让他这个向先生介绍他是自己表妹的话,站不住脚了。
这意味着,他在先生面前树立的好学生形象,即将崩塌。
这天,他没上学堂,带着思纯去了城里的市集。
他一肩挑起扁担,游刃有余地牵起思纯的手,走到了自己专属的摊位上。
刚整理好摊位在凳子上落座不久,思纯的视线就死锁在他身上。
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小嘴扁得老高,眉头揪在一块儿。
他盯着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实在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他总算理解为什么他一直不说话了,猪的智商高,这点他知晓。所以他能无师自通学会人言,他一点都不讶异。只是要他学着人类开口说话,他还是不晓的,毕竟没有谁教诲他如何用语言和他人沟通。
思纯紧捂着下身,脸皱得像吃了酸梅。
他瞬间了然。先前刚相识时,思纯曾随地小解,为此他狠狠训了他一顿。
他不认为一个人需要娇惯到这种地步,然而昨天知道他不是人后才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一只家畜总不会自己上茅房吧?
然而那时他看起来很委屈,却不哭不闹。冲着这点,他也没多计较了,任命地帮他清理。
他朝不远处的方向指了指,又比手画脚。思纯站起身,默默地走了。
目送那纤细的背影离去后,他才转向摊位。
一边的老妇人笑问:“谁家的孩子如此粉雕玉琢的?”
“秦大娘,这是我表弟,远房亲戚的孩子,他家中老人有事,请我代为照顾。”
“好好,待会让他陪我这让人家聊天,解解闷呗。”他长得是讨喜得很,而如此粉嫩的娃儿在这里也确实少见,让她这寂寞老人不得不喜爱。
“秦大娘,他…”他犹豫了一下才启唇:“他不会说话。”
她脸露惋惜,道:“哎?那还真是可怜了这么一个孩子。”
“无碍,我会教他的。”他望着那背影消失的转角处,浅浅一笑。
见他许久没有回来,他扭头对秦大娘说:“秦大娘,麻烦您帮我看一下摊子,我去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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