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开是想告诉您,要善待自己,珍惜自己的身体,您得到这么美的身体才是上天的恩赐,哪儿能如此对待它呢?”说完他干脆握住了这只有些冰凉而柔软的玉手,甚至想像个洋人的绅士一样吻一口,哈哈,他莫非是着了道儿?让这位仙子勾走了魂魄,这可大事不好了。
神父更不好意思了,这番话就是故意骚扰,他得直截了当的拒绝:“以世人的眼光来看可能是吧,您要是来消遣我的就打错算盘了!”他使劲抽回了手,但腕子却让对方抓的有点儿疼,这人力气可真大。
“哈哈,伶牙俐齿的,我喜欢!”贝勒爷豪迈的笑了,连忙替神父斟满了酒。
“您的幽默方式,我吃不消!”凯尔索无奈的摇头,却接受了这杯酒,刚才的气也消了一半儿。
载堃专注的望着他,低声问:“应该有不少人向您示爱吧?”
“我是神父,不接受世俗的情爱,朴素,禁欲,是必要的品格。”他并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确实有不少人向他大胆的表白,但他都委婉的拒绝了,对那些妇人,小姐,不能用残忍的方式,关键是要说明自己作为圣职者的立场。
贝勒爷点点头:“好吧,是我想得太多了,我是俗人,您不要怪我!”
“怎么会呢,您能和我讲这么多,证明您是真的想要交我这个朋友。”神父非常温和的笑了,可他总觉得贝勒爷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太过热情,弄得他都不大好意思了。
和神父吃完饭,载堃就坐着洋车回了府上,刚进门,妻子兰馨就把自己叫住了。
“您回来了,我有话和您说呢。”福晋兰馨是个清秀端庄的女子,身材偏瘦,有胃痛的毛病,所以面色微微发黄,每天都要扑粉,为了让丈夫多注意自己,她总是打扮得很漂亮,可是他们同房的次数却不是很频繁。
“哦,行。”他今天可逃不掉了,兰馨要说的定是侧福晋的事儿。
夫妻两人坐到客厅里,关好了门,边喝茶边讲话,就和两个不太熟悉的朋友似的,这么多年他们两人都是如此相处的,彼此很难打开心扉,大概很多夫妻都如此吧。
兰馨温柔的问:“今天姑姑和二姐来过了,想把佟佳氏的一位姑娘许给您,说他们家已经同意了,我想问问您的意思?”
载堃假装不知道,还特意问了一句:“我怎么没听说?”
她笑笑:“您又打马虎眼,那姑娘不就住西堂子么,您又不是没见过。”要说长相那个姑娘倒是一般,恐怕是成不了的。
“哦,哦,我想起来了,还是算了吧。”他以为谁呢,原来姑姑是把那女人塞过来了,二十了还找不着婆家的老姑娘,且不说年龄,就那愁眉苦脸的样子,他看着都难受。
兰馨放下茶杯,旁敲侧击的问:“既然您不喜欢她,那可有了钟意的人?”侧福晋的事儿是早晚的,她再闹腾也没用,不如顺了家里人的意愿还能给丈夫留个面子,可是随便弄个人进门也是不行的,她得能拿得住对方才行。
“没有,我从来就没想过,这事儿先放放吧,我回书房了。”他着急回去找点儿玩意儿,今天老周喂鱼了吧,别把他养的金鱼饿死了。
“嗯,过两天我回娘家去,把箐竺也带过去,额娘想她了。”兰馨说道,她其实是想找额娘商量丈夫纳妾的事儿,打算从娘家找个知根知底的姑娘。
“行,你安排吧。”他说完就急匆匆的回了书房,心里只惦记着自己的金鱼。
来到书房,他就奔了书柜前摆放的玻璃浴缸,老周换了水,看样子鱼也喂了,它们游来游去的很逍遥。
“阿玛,您回来了。”女儿小跑着进了门,直接扑到了自己怀里。
他抱起箐竺,在漂亮的小脸蛋上亲了两口:“乖乖,又吃一嘴糖,黏糊糊的。”
孩子嘴边都是麦芽糖,肯定是奶妈带出去买吃的了。
箐竺眨巴着大眼睛,娇滴滴的说:“额娘说明天带我回姥姥那儿,我不喜欢舅妈,不想住那儿。”
“为什么啊?”他其实也不喜欢小舅子一家,可都是亲戚该走动还得走动,更何况小舅还在朝为官,大面子得过得去。
她答道:“舅妈太凶了,老骂妹妹,我害怕!”她说的妹妹就是舅舅的女儿,比自己小一岁。
“又没骂你,别怕!”他安慰孩子,小舅子的媳妇儿像个泼妇,他很讨厌。
“姑奶奶说要给您找个侧福晋,那是什么意思呢?”她今天白天在客厅听到大人们讲话,却不是很明白呢,大人们讲话小孩子是不能插嘴的,所以她现在要来问阿玛。
“侧福晋就是,再给你找个额娘,帮阿玛生更多的弟弟妹妹,那样不就有人跟你玩儿了吗?”他坐在椅子上,把闺女放到膝盖上,哄着孩子玩儿。
箐竺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行,我不要,我不要其他人当额娘。”
“你不要弟弟妹妹了?”他乐呵呵的问。
她努着嘴,想了半天,又点头:“要弟弟妹妹,不要其他额娘。”
“可能不行,阿玛试过,好像得找其他额娘,才能有弟弟妹妹。”他也不是没和兰馨圆房,这两年确实次数偏少,他对她没有足够的热情了,因此偶尔会到外面找女人,对此,兰馨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不会把外面的女人带家里来。
女儿垂下头,撅着嘴说:“为什么啊,我不要其他额娘么。”
他抚摸着女儿的头,也不禁为此担忧,要是找个麻烦的女人,家里会闹成一锅粥,他反而更难搞。
兰馨回娘家的头一天傍晚,凯尔索神父就来了,老周特意把两只小狗抱到了客厅里,掌上了所有的油灯,让客厅里多些光亮。
“不许乱叫!”载堃对两只狗下了命令,它们平常是最怕自己的。
两只京巴立马不敢乱动乱叫了,老老实实的蹲在原地摇尾巴。
老周为神父放好椅子,又泡了上好的茶,本想候着,可看到贝勒爷使了个眼色,他就识趣的离开了,出门之后还带上了房门。
神父是个非常细心的人,他在出门的时候特意换了便装,还带了写生用的本子,想先把狗的神态画出来,再移到画布上。
“它们还挺听话的。”凯尔索坐在椅子上,一边画一边说,根本没注意到坐在对面的贝勒爷一直盯着自己的猥琐眼神。
载堃说道:“是,被我打怕了,我女儿和夫人都宠着它们。”
“您经常使用暴力吗?”神父忽然问,但话一出口,他就觉得太不妥当了。
“我只对它们使用,对人从来不用,包括我们家的下人。”载堃知道神父在试探自己,这表明人家是有意愿深交的。
凯尔索没再发问,而是专心的画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能不能让它们活泼一点儿?”光呆坐着,无法表现出小狗的活力。
贝勒爷立马执行,从桌上拿起张报纸团成一个球丢了出去,两只狗就和吃了鸡血似的拼了命的跑过去追逐,载堃乐此不疲的重复着这种游戏,只为了让神父能把画儿画好。
凯尔索把几张草稿打完,就微笑着抬起头说:“谢谢您,贝勒爷,我看今天就画到这儿吧。”虽然他不再是神学院的修士,已经有了足够的自由,但回到教堂的时间还是不能太晚的,否则明早他就没有足够的精神去给学院里的孩子们上课了。
☆、刀枪不入?
载堃听到这话,就把两只狗放了出去,又重新关好门,才说道:“再坐一会儿吧,我让老周送您回去,不会让您太晚的。”
神父把写生本子收到皮包里,才顾得上喝茶,喝了一口茶后,他点头道:“嗯,刚好,我还有事想请教您。”
“您说吧。”贝勒爷笑眯眯的看着神父,他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甚至想知道这身西服里面的风景是啥样的,他头一次对一个男子产生强烈的好奇心。
“真的有刀枪不入的神功么?”对于闹得轰轰烈烈的义和团,作为神父的他当然有所耳闻,但却一直持强烈怀疑的态度。在其他地方闹起来的义和团,对于教会掺合清国子民的各种大小纠纷表示强烈不满,这些团民对于“二毛子”(信教的中国人)更是恨之入骨,认为
他们借着教会撑腰横行霸道,在错综复杂的局势下,被压抑,被剥削了很久的百姓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洋人和洋教上,凯尔索虽然明白事情的起因和缘由,却并不知道事态会如何发展,因为他只是一个天主教神父。
“有,要试试吗?”贝勒爷笑了,原来洋人也对硬气功感兴趣,只是这气功上了战场就不大管用了。
“您能刀枪不入?”神父十分震惊!
“我年少时专门请人教过,来,您可以试试。”载堃从墙上摘下一把宝剑,递给了凯尔索,而自己则脱下了上衣,赤裸上身,精壮的胸膛和胳膊十分结实,全然不像是纨绔子弟,这才是八旗男儿应有的体魄。
“不是要开坛做法吗?”神父又问,但书房里却没有任何神龛。
载堃摇头:“那都是做给人看的,等我准备好,你就可以试了。”说完他就蹲马步,开始运气排除一切杂念,集中思想,呼吸自然,意守丹田,半闭着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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