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士兵立刻领命出去。
刘盐官被抽的满身是伤,脸都没放过,凄惨无比,此刻见只剩他们,立刻道,“我说!我说!那些海贼的住处就在村外一百里一个海岛上!防备人手有多少和他们有多少人我都知道!”
于非正坐在桌前,八风不动。
韩清洺走过去,无表情的面上突然一笑,“刘盐官莫慌,此次前来寻你,我们可不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海贼窝。”
刘盐官见这个皇商竟大剌剌的参与拷问,心内不禁一慌。
不过他很快稳住,对于非正道,“于将军,你对军队的管理就是这样的吗?连个普通商人都能参与拷问?”
韩清洺笑眯眯走到桌前,拿起一杯茶,朝他身上的伤口泼去。“这,就不劳烦刘盐官着想了。”
茶水泼到满是伤痕的身上,激的刘盐官浑身一个机灵。
也不待于非正说,韩清洺搬来一方矮凳坐下,道,“于将军,请。”
于非正冷眼看刘盐官,仿佛白日笑的开朗如邻家少年般的人不是他。“刘盐官,还请你说明,白日你私下去海边,为的是什么?”
刘盐官忍着痛说,“于将军饶命啊!我只是一时贪财,才被那些海贼迷惑!”
韩清洺冷笑,“一时贪财?你这一时,可筹谋不少时间啊。”
于非正道,“你两年前,为何出现在晋州?”
刘盐官先是一愣,继而失色,嘴巴一动,韩清洺速度却更快,将手指塞入他嘴中。
于非正立刻站起,上前卸了刘盐官下巴,拿起韩清洺的手,问,“没事吧?”
韩清洺吃痛,嘶了一声,于非正闻声皱眉,捏起他的手,细长的手指上前后一对标准的牙印,泛着红,但没出血。
韩清洺看刘盐官一眼,笑道,“没想到,刘盐官牙口还不错,这一排牙印还挺齐。”
刘盐官恨恨看他。
于非正叫门外守着的兵士拿来伤药,抬手就给韩清洺上药。韩清洺被咬的手指死疼,另一只手攥紧了被咬的手指,竟一时没反应过来,任由于非正掰开他的手指给他上药。
上完药,于非正将伤药扔在一旁,冷眼看刘盐官。
“哼,看来刘盐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他亲手拎起鞭子朝刘盐官狠狠抽去。
韩清洺冷汗都下来,可手上上了药不能捂着,便随口道,“使劲抽!抽死算了!娘的,竟然咬我?哎妈,痛死我了!”
于非正一愣,接着手下鞭子狠狠抽出去!
刘盐官立刻发出痛苦的喊声。
门外,听着屋内传出的模糊嘶吼声,守门的兵士都忍不住发起了抖。
过了一会儿,韩清洺见被绑在十字木架上的刘盐官一副惨样生死不知,心下不忍,道,“别打了吧?他看起来快死了。万一打死了怎么办?还要问话的。”
于非正闻言点点头,放下皮鞭,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刘盐官听着这恶魔般的声音,浑身一抖,可不知想到了什么,愣是坚持着不开口。
于非正脸上现出一抹狠辣,“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走到炭盆前,拿起一块已经发红的烙铁。
韩清洺清晰的看到刘盐官打了个寒颤。
他脸上露出颇有兴味的笑,道,“刘盐官,怎么这就受不了了?那些被砍杀而死的村民,还有那些被□□的女子,心中的愤恨可不止这么一块烙铁啊?”
于非正看到他的脸,不住一愣。
明明面临着虐人拷打的可怕事,却笑得仿佛看见鲜花盛开般,带着浓浓兴味和欣赏……一如当年折磨自己。
这人……
果然是条毒蛇。
想着临来东海时,皇帝告诉自己的话,于非正忍不住有些发抖。激动地。
韩清洺走到刘盐官身前,笑着看他,悠悠道,“刘盐官你,也算是个少年英才,十五得秀才,二十中进士,当初还差点被尚公主。”他抬起未受伤的手,用食指挑起刘盐官的脸,仔细打量对方奄奄一息的脸。
“真不知,你是受到了什么蛊惑,才背主叛国。”
刘盐官一个哆嗦,嘴里呜呜呀呀,因被卸了下巴,涎水混合着血落在韩清洺手背上,被这手的主人嫌弃的抹在他身上已破破烂烂的衣裳上。
虽然模糊,却仍能听出,刘盐官的话是,“你别胡说!我只是一时贪财引来了海贼,哪里叛国!”
韩清洺俊秀温雅的脸上露出一个和煦的笑,从于非正手中拿过烙铁,握在手中把玩。
粗黑的烙铁,下连着的铁棍用布裹着,可仍能感受到其上滚烫的热度。
那边刘盐官还在不停说话。
“你一介卑微的商人,怎敢妄谈国事?也不怕商法惩戒?于将军,你此番将国事透露给一介商贾,不怕圣上知道降罚吗?”
韩清洺闭上嘴,似腼腆般笑了笑,凑近刘盐官,笑道,“刘盐官,我方才说的,可对?没有偷偷篡改你的话吧?”
刘盐官双目怒睁,愤愤的看着这个大逆不道的商人。
韩清洺转过身,叹一口气。
“其实我是个很良善的人,怎奈何……”
他突然转身,将烙铁戳在刘盐官身上,面无表情。
“总有人喜欢惹我。”
韩清洺仿佛听不见面前人凄厉的嚎叫般,将黏在对方身上的烙铁径直撕下,重新放入炭盆,道,“我平生最恨的,莫过于伤害我,和伤害我国家之人,你这人不忠不义,通敌叛国,此番落在我手里,便让你知道,你的荣辱,皆系于国家一身。”
于非正看向他,忍不住露出笑容。
韩清洺腼腆的笑笑,道,“对这种叛国害人的人渣,用不着讲道义。这人渣害死了不少我国国民,定要好好惩治一番。”
韩清洺固然是讨厌这种因一己私欲而害人姓名之人,但说多爱国或者多正义,却是算不上。
毕竟他从商三年,也见了不少龌龊手段。自己,也不干净。
可是当着于非正这个皇帝手下的面表表忠心,刷刷好感度,却是无妨。他也看得出,于非正是真的恨极了这人害死那些村民。
于非正脸上果真透露出一丝赞同。
没想到,他作为一个商人,还能有如此见识如此心性。
韩清洺道,“刘盐官,我劝你,还是早早将那些事都说出来的好,不然,我可保不准会使出什么手段。”说完,笑的甜美。
刘盐官忍不住一抖。
韩清洺好似未曾见到,打开门,对门外自己的侍从吩咐了什么,回屋,拿起重新烧红的烙铁,对于非正抬抬下颌。“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想写这么一个主角,看起来人模狗样好似风光霁月,其实是个虐人眼睛眨都不眨的蛇精病,你们说,我成功了吗?
第39章 刑罚
刑讯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对刘盐官来说,简直是噩梦。
便是于非正都结结实实惊讶了一把。谁能想到弱书生样,甚至脸上常挂着笑的韩清洺竟有如此多堪称狠毒的手段?
慢慢放下手中满是血肉沫的梳子,韩清洺脸上仍挂着和煦的笑,只是此时看起来,那笑可怖多过可亲。“都这么久了,我也累了,十分不想继续,”
他从手下拿来的箱子里取出一个镊子,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刘盐官为何不考虑将实情说出来呢?”
恶鬼般的模样,让于非正看的心内胆寒。
三年过去,这人的戾气似乎愈重,怎的比从军的自己还更可怕?
刘盐官被挂在十字架上,奄奄一息,身上一道道,都是铁梳子梳出来的痕迹,还有些其他刑罚的痕迹。“我……我只是私下沟通海贼……并不曾叛国!”
韩清洺脸上的笑僵了僵,随机笑的更灿烂。
“刘盐官倒是比我想象中硬气,那,我们来试试别的东西吧。”
于非正打了个寒颤。
八日过去,刘盐官不管精神还是肉体都到了极限,他涕泪横流,本还算俊朗的脸扭曲成一团,无比凄惨。
“求求你,求求你,让我睡吧!求你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于非正松了一口气,叫醒一旁睡着的韩清洺。
刘盐官是个重要突破口,他们连刑讯都不敢让旁人沾手,生怕出岔子,这几日的刑讯都是两人亲力亲为,韩清洺之前提议两人轮流施刑,不让刘盐官睡着。
韩清洺悠悠转醒,动动脖子。
这几日都在桌上趴着睡,着实不舒服。
“怎么?”
于非正道,“他愿意招供了。”
韩清洺叹一口气,看着不成人形的刘盐官,道,“刘盐官也真是,早些招供不好么?非要折腾这许多时间,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语气中颇为惋惜。“想你之前,也是个潇洒人物,可现在……唉。”
刘盐官早被折磨的不敢口出恶言,只一个劲恳求,“让我睡睡吧……让我睡吧……”
韩清洺笑道,“刘盐官既然要求了,那我等无有不从,只是这叛国之事事情重大,实在不能拖,等你将一切说出,我们就让你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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