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水荷叫道,“见到就欢喜,见不到就想念,她说话的时候我只想听她说,她不说话的时候我也想陪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让我胡思乱想,不知道她的想法我却心慌……”
韩水荷垂了泪,道,“这不叫喜欢叫什么?”
“我又不小了,你也从不拘着我看话本传记……我自然知道什么叫喜欢,什么是爱情。”
韩清洺:“……你和三皇女,是不可能的。”
韩水荷心中一痛,下意识捂住了心口。
看着从小活泼的妹妹脸色惨白,韩清洺知道,太晚了……
他应该早些下手,要么引开妹妹注意,要么断了妹妹同三皇女的联系,如今妹妹知道了自己是什么感情,再要淡化她的感情,难了……
“我……”韩水荷突然哭了,“我也知道的……”
韩清洺心里酸痛,不知道是该怨妹妹傻还是该怨三皇女,坐起来,把妹妹搂紧怀里,轻拍她的背。
“哭吧……”
“愿而不得的感情,是最伤人的……”
第102章 花宴
“水荷,你知道你和殿下是不可能的,”韩清洺道,“摆脱一段情伤最快的方法,便是找到一段新的感情,我帮你安排相看吧……”
水荷猛地抬起头,“我不想……”她看到哥哥沉静的眼神,却闭了嘴。
韩清洺微微皱着眉,担忧的看着她,“你想继续为一个不可能的人伤心,让哥哥姐姐也为你担心吗?”
水荷不言语,只是将脸扭开。
韩清洺叹气,“乖,听哥哥的。自古情事最伤人,你若继续这样下去,只会愈来愈思念三殿下,最后积郁,还不知未来会如何。”
“那也不用嫁人……”水荷小声道。
韩清洺轻抚她的头顶,道,“哥哥不希望你走上不归路……便是不愿嫁人,也先相看着吧,兴许有你看的顺眼的公子哥儿,能让你分分心。”
“便是无法恋慕,能让你不要总想着三殿下,也是可以的。”
水荷沉默许久,才道,“我知道了。”
韩清洺这才高兴,安抚的拍着妹妹的背。
韩府三小姐要相看婚嫁对象了。
这消息不过三天便在平阳城内传遍了。
不少大户人家提着礼物,抑或年轻优秀的公子哥儿亲自带着礼品上门,韩清洺大病初愈,也不推辞,披着袍子亲来接待,不过短短时日,便见了十来户人家。
对于自己妹妹很受欢迎,韩清洺万分自豪,以他的身份,去见那些公子哥时,却也态度温和,叫那些所谓的才俊受宠若惊。
谁不知道韩清洺是当朝二品大员,下任储相?
在家中歇了几天,韩清洺便受到通知前去上朝。
皇帝难得上朝,身边却还跟着御医太监,随身伺候,看着面色蜡黄,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朝堂上众官员都不敢高声言语,生怕一个不慎惊扰了皇帝。
韩清洺站在队中,静静听新上任的吏部尚书回禀对逆贼与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的处置。
皇帝看起来神色淡淡,看不出是何想法,吏部尚书讲完后站在原地,许久不闻皇帝声响,不由冷汗涔涔。
自古最难断莫过于家务事,可这逼宫夺位,既是家务事,又是国事,最最难判……他也是新走马上任,摸不清这位据说英明狠辣的陛下的脾气,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新上任的吏部尚书站的离韩清洺较近,不由得偷偷递去求救的目光。
韩清洺注意到那位看着年有二十又四五的官员,悄悄摇摇头,朝御座上的陛下看了眼,然后低头认真站着。
吏部尚书似懂非懂,便乖乖站在原地,不做其他举动。
过了几息,皇座上的陛下才缓缓道,“大理寺卿,你怎么看?”
声音虚弱,却不喜不怒,让人听不出他的心意。
韩清洺上前,道,“依臣看,吏部尚书大人处置中规中矩,却不免太软弱。二皇子五皇子下狱,郑远候赵霁等贼子却应株连,以儆效尤。”
皇帝似乎喘了口气,道,“便依你所言办。此事交由你负责,莫要出纰漏。”
“是!”韩清洺道。
下了朝,于非正跟过来,正要说话,却见新任吏部尚书擦着汗过来,道,“大人,今日真是麻烦你了,却不知大人的暗示有何深意?”
于非正皱眉,显然是嫌弃这人打扰了他们。
韩清洺道,“只是让大人做好分内事,该做则做,不该做,或不知该如何做,便不做罢了。”又道,“陛下最厌恶臣子勾连,做些不必要的事,你只要知道做好分内之事便罢了。”
吏部尚书脸青青白白,最后道,“韩大人说的是,只不知今日我的决断可否得当?”
韩清洺道,“尚可,只是太过优柔。你只要知道,只要按照律法来做,便不会错就是了。”
吏部尚书喏喏着走了。
他走远后,于非正道,“你理他作甚?一个只会耍小聪明的家伙……这人是周迪选上来的,才华是有,只是太过钻营,上不得台面。”
韩清洺道,“不过是小聪明过多罢了。我虽不喜这种行为,却也不会碍着人家。”他身份特殊,遭人诟病,惹人嫉恨,但也总招来一些希望能借他东风的人。毕竟……韩清洺笑了,他可是大同无冕之王。
虽然是皇帝手中的刀,被孤立的心腹,但他也是大同第一巨贾,拥有最多土地的贵胄,是堂堂二品大员。
于非正道,“你不放在心上便好……陛下也真是,你高烧那般严重,也不让你多歇息两天。”
韩清洺道,“他那样的身子都拖着来上朝,我又怎好自己在家歇着?”
“你真要给你那小妹妹相亲?”于非正突然问道。
韩清洺道,“你不是都知道么?”
“只是再确认下罢了,”于非正道,“我以为你会觉得妹妹年纪太小,再留几年。而且你大妹妹绯荷不是还没出嫁么?水荷又急的什么?”这段时间他也有事做,论功行赏安排兵将,也有两天没去照顾韩清洺。
韩清洺道,“水荷和三殿下是不可能的。”
他慢慢朝家的方向走,“我是不可能让我妹妹为一个不可能、心中也绝不会有她的人伤情一辈子的。”
于非正叹气,跟了上去。“唉,那我在三皇女那边可难回话了。”
“怎么?”韩清洺问。
于非正道,“三殿下叫我来探口风,问水荷是否真的要相看亲事,你又有没有相中的人选。”
“……”韩清洺皱眉。
于非正点到即止,“我看三殿下也是用了心的。至于水荷……她心情如何?”
韩清洺道,“心情郁郁,不过尚可,安静些也好,在家中虽绯荷学些管家女红,也好找婆家。”
于非正咋舌,“你还真是雷厉风行。”
本来是准备慢慢来的……韩清洺无奈道,“我总不能让三殿下有机可乘。”
“这倒是,”于非正道,“她毕竟是皇女……若是寻常身份,我想你也不会阻拦。”
“那可是我心爱的妹妹,”韩清洺道,“我总是盼着妹妹幸福的。”
有意的人家许多,其中不少公子哥儿竟是往日水荷的玩水荷见了名帖,还惊奇的不行,不知道这些往日当下手使唤的公子哥儿竟会想娶自己。更惊奇的是,那名帖上的名头。
当年一起打马偷鸡、被自己鞭子抽的团团转的纨绔们,竟也成了远近有名的某某才子某某青俊了,考了秀才正考秋闱的都有。
韩清洺心道那当然,我妹妹这般优秀,貌美又聪明,这些家伙每日见着,怎么会不起念想?
绯荷倒是惊奇的不行。女子婚嫁向来是头等难事,没想到妹妹当年浑玩,竟浑出这么多相公候选,这些公子哥儿当年能和水荷玩到一块,地位家财都是不弱,不乏小有名气的青年才俊。
水荷这两年虽安分下来,却也仍不耐女子间的来往,只闷在家里读书学习,绯荷倒是有个固定的圈子,对皇城里数得上的优秀男子也有所耳闻。
韩清洺便与绯荷一起商议,选出了几家,问过水荷意见后,在附近一座庄子里办了花会。客人便是那些来访者中出色的公子哥儿。
那庄子是专门培植花卉的,韩家经营有胭脂水粉店,要用到不少花,这座庄子里有暖棚,也有花圃,四季的鲜花都有。
便是专门种菊花,如今是初冬,正是百花凋零的时节,虽说晚了些,不过庄子在山上,倒是还暖,不少菊还开着,却能赶一赶末秋的景。
因着是水荷的相亲宴,因此韩清洺便将这次宴会交给水荷主持,嘱咐道,“可别办砸了,这可是你的名声。”
水荷白哥哥一眼,说,“放心吧,我这两年的女学可没白上!”
当日,平阳城外六十里一处山间庄子外,马车辘辘而来,停在山中央。从山脚便开始是庄子的范围,其间穿插着田径房舍,举行宴会的地方却在山顶四方亭。这亭中央是高高六角飞檐亭,周围却是层层回廊。
亭后有间六进大院,拱门白墙,花园缤纷。
是当年韩清洺建造来,预备给陛下做别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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