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庚满脑疑问,庄主攻打莫名庄,很重要的一个目的不就是夺取无名剑吗,为什么会把剑拱手让人。
“等今天或明天庄主回来后,你自己问他吧。”
“庄主这两天就回来?”许庚一脸疑惑,不是说留在雁上处理事情吗?
“……”苏谦这时候终于觉得他们几人之前好像都误解了什么。
苏谦不再多言,只是盯着大夫把许庚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查看了个遍,一个早上就这么过去了,等一切结束苏谦带着大夫离开时候,已经过了午时,许庚也松了一口气,他走出房门,穿过小院,来到对面金铃房门口,门口站着两个侍女,他轻声问道:“铃儿怎么样?”
“只是皮肉伤,昨晚奴婢已经为金姑娘上了药,想是没有大碍的。”侍女回答。
似乎是听到了外边的声音,金铃清亮的声音从房里传来:“是徐哥哥吗,徐哥哥你进来吧。”
许庚也没有什么忌讳,推门而入,金铃已经一扫昨日萎靡的样子,看样子已经精神了不少,看来昨天确实只会太累了。
“好点了吗?”许庚问道。
“好多了,我没事。”金铃连忙回答。
“昨天是我疏忽了。”许庚心中依旧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没事,我真的没有事啦,”金铃见许庚自责,连忙安慰,“怪我自己太没用了。徐哥哥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这里就是你主人的家吗?”
“找到了。”许庚答。
“看到徐哥哥这么开心,我也开心啦。”
开心?许庚也不知道金铃从哪里看出来自己开心,不过他现在确实是安心了,虽然没见到庄主,但是知道庄主没事,他也就放心了。
“徐哥哥还没吃饭吧,他们刚刚正好送饭过来,我们一起吃吧。”一听许庚这么说,金铃连忙岔开话题。
“好。”
虽说是一起用饭,其实是金铃躺在床上,许庚坐在桌上,各自吃各自的,不过即便如此,金铃也是高兴的。
吃完饭,金铃要求道:“徐哥哥,我还是走不动路,你能不能扶我出去晒晒太阳,我躺着难受。”
“好。”现在许庚几乎有求必应,他想到昨天的情况,金铃根本不能下地,于是干脆打横抱起了金铃,往房外走去,金铃圈着许庚脖子只盼着这一点点路能走得再慢些。
走至房外,来到院中的石凳旁,许庚小心地将金铃慢慢放了下来。
“嘭!”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响声,许庚警惕连忙回转身来,眼前之人却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庄主!?
许庚一时呆愣,竟不知作何反应。他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突然见到庄主。
许晏之没有说话,他紧抿着嘴,胸口却在不断起伏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此时正傻傻站在偏院中的人。
两个人似乎都凝固住一般,金铃见门口这人古怪,伸手扯了扯许庚的衣袖,“徐哥哥,这是谁呀?”
经金铃这一提醒,许庚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一般,迅速前行至许晏之面前,单膝跪了下来:“庄主。”
许晏之低头紧紧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起来。”
非常非常轻的几个字眼,许庚迅速站了起来,依旧微微低着头,却慢慢抬起了眉眼,看向许晏之。
许晏之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从昨日午夜收到信报后,他没有骑马,一路以轻功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这一路几乎耗尽他所有内力。许晏之紧握着双拳,克制着几乎控制不住颤抖的双手,不知是因为一夜竭力奔走,还是其他。
直直地盯着眼前之人,不敢眨眼,不敢动作,怕又是做梦。
若是做梦,那就让这一刻再久一点。
看着许晏之的样子,许庚目露担忧,不由得上前一步,“庄主,是否身体不适?”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
是真的吗?缓慢而又犹豫地,伸出依旧轻微颤抖的右手。
靠近苍白的脸庞,却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又停了下来。
这是第几次,半梦半醒之间,每次想要再靠近些,想要伸手触碰之时,就灰飞烟灭。
许庚困惑地看着眼前似乎有些异样的庄主,不由自主地再靠近一步,“庄主……”
却正好让许晏之伸出的手触到了自己的脸颊。
摸得到,温热的,活着的……
许庚话没说完,却突然眼前一晃,往前栽倒,倒入许晏之怀中。
后颈被紧紧地扣着,前胸紧贴着,他感觉到庄主胸口剧烈的跳动,许庚伏在许晏之胸前,不敢动。
许晏之在怀中之人的颈项之间,深深吸了一口气,随之一声轻轻的叹息。
“庄主,我回来了。”许庚轻轻说道。
许晏之全身一震,他忽地一把抱起许庚,转过身来,也不管方才已经闻讯赶过来的苏谦和连成焱几人,抱着许庚跌跌撞撞出了东院,直奔正院厢房而去。
“昨夜才派人去通报,庄主怎么现在人就到了?”钟云龙瞪着眼。
“想必是连夜以所有内力催轻功而至。”连成焱知道自己的轻功和庄主差不多,预估了一下两地之间的距离,得出结论。
“只怕这片苦心怕是白费。”苏谦道。
钟连两人莫名地看了看苏谦,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第77章 (完结)
许晏之一脚踹开房门,抱着许庚进入房内。经过一夜奔波,许晏之本就已经精疲力竭,现在抱着许庚走了一路更是有些吃力,此时几乎是抱着许庚两人齐齐倒进了房内床上,许庚下意识地连忙打开身体护住许晏之,让许晏之的力气全卸在自己身上,同时稍稍抬高腰部,不让自己压到环在腰上的手。
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一言不发,许庚也就静静地不说话。耳边急促不稳的呼吸声逐渐趋于平缓,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许庚整个人被压得实在有些受不住,两只手臂被紧紧卡在身侧无法动弹。以前武功在身的时候还可以忍着,现在他的身体承受能力不如从前。他想了想,尝试着稍微把手臂抽出来一点,却没想到刚挪动一点,身上之人却突然受惊似的猛地抬起头来,双臂忽地被禁锢地更紧。
许庚看向眼前之人,入眼的是布满血丝的双眼,和有些苍白的面庞,眼神由无神渐渐聚焦成清明,紧盯着自己的方向,原来许晏之方才根本是睡过去了。
许庚见状,实在有些担忧,轻轻开口:“庄主……”
话还没说出口,却突然再发不出声音,双唇已被封入对方口中。
若说这个吻温柔,是绝对算不上的,仿佛被吸光了身体里的所有空气,到最后几乎令人气短到晕眩。
若说这个吻粗暴,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连捧着头的双手都是小心翼翼,似乎就怕稍稍用力,眼前的人就会碎掉一样。
这似乎是二人之间第一次如此温柔平和毫无欲念的亲吻,仿佛只是为了确认对方的存在,许晏之没办法让自己将这个亲吻停止,他感受着许庚笨拙地承受自己的贪吻,似乎完全不会回应,只是耿着脖子微张开嘴,由自己予取予求。
每次想要停下来,却在准备离开的瞬间,又无法克制地留恋在对方薄薄的双唇之间。
直至两个人都似乎再没力气,许晏之才渐渐分开彼此,鼻尖对着鼻尖,轻轻地磨蹭,让鼻息依旧互相缠绕,这个吻终于让一切不真实变得真实。
许晏之看着许庚,想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人在怀中,还有什么好说的?
本以为天人永隔,再无希望,却没想到这个人却自己回到他的身边。
许庚被方才的亲吻弄得发懵,不知道如何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许晏之也不说话。只是他看着许晏之憔悴的面容,实在有些担忧。
“庄主……”许庚终于开口,“一切安好?”
“不好。”言简意赅。
“?”许庚忙抬头去看,莫非有什么意外?殷无迹没有死?莫明宫残余势力没有摆平?哦,对了,庄主把无名剑给了李霜鹜?莫非出了什么事?
“谁让你跟殷无迹一起跳崖的?”冷冰冰的询问。
“我并无此意,只是当时情势太急,不慎被殷无迹拖下悬崖。”许庚连忙解释。
“那你倒是有空夺剑?”询问中带有一丝愠怒。
“我担心殷无迹一起将无名剑扔入谷底,所以擅做主张,请庄主责罚。”虽然请罪之话他非常习惯地就脱口而出。虽然他不知道庄主为何把自己以命所换的无名剑交给李霜鹜,但庄主自有庄主的安排。
许晏之一时语塞,该怎么说?你的性命比无名剑重要?说出来这呆瓜又会作何反应,大概根本听不懂吧,或者觉得又是别有用心吧。
想着,许晏之叹了口气,也罢,“告诉我,那日之后的事情。”
“我掉下崖后,被冲到一处岸边,被一个打渔的女子救起。”许庚想了想,以最简单的言语概括,其中多少凶险似乎都如过眼云烟般轻松。
“哦?”许晏之挑眉,“就是方才那个女子?”
“是,就是铃儿。”许庚没觉出异样,如是答道。
“你们一个铃儿,一个许哥哥,”许晏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倒是亲热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