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君言一动不动的任凭他拉着,血流不止也不处理伤口,秦见深拿起纱布,比划来比划去根本无从下手,生怕弄痛了他,见卫君言只是清清淡淡的看着他,强忍着鼻尖的酸涩,哽咽道,“阿言你快点包扎罢,我再也不敢了……快点包扎罢……”
卫君言看他难过得不像样,又狠不下心来,叹了口气将这臭小子松松揽来怀里,低声叹气道,“我不是逼你,只是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不知爱护……我医术虽是不错,但总有赶不上的时候,无惧无怖,我做不到心无挂碍,只好来为难你了……”
卫君言说着紧了紧手臂,心说他大概是不会再与旁的人深交了,尤其是像秦见深这臭小子一样,时时要让人操心的,事又多容易让人记挂的……这两辈子,有这一个,就够了。
秦见深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往外挣了挣,把伤药塞进卫君言手里,抿了抿唇轻声道,“以前……”
秦见深想说以前没注意,偷偷看了卫君言一眼,心说他还是别提起以前那些伤了,转而道,“昨天晚上是太生气了,以后不会了。”
秦见深不得不解释,他不想对卫君言说谎,又怕卫君言问起手是怎么受伤的,就闭口不言,乖乖坐着,看卫君言动作麻利的把伤口包起来,这才松了口气。
卫君言问也不用问,看那张案几上缺了的口,就知道这臭小子估计是发脾气了。
卫君言见他服了软,悠着的心总算落了回去,看了眼桌子上零零散散的奏折,嗤笑道,“你不是内功深厚么?发脾气做什么还用蛮力,你用点内劲,别说把桌子拍烂,就是直接拍成粉都不成问题。”
谁生气还能先想想脾气怎么发的。
难道他还得替四丁考虑考虑拍成粉更容易打扫不成。
秦见深张口就想理直气壮地反驳一句,不过他直觉现在还是别惹卫君言的好,看着正给他上药的卫君言,半响闷声道,“不想去上朝。”
卫君言闻言失笑,“不想上更好,我也不想上。”
“最近别碰水,养上两天就好了……”卫君言说完又给他把了把脉,温声道,“不上朝今天便好好睡一觉罢。”
秦见深现在是卫君言说什么是什么,只是睡觉什么的,在他看来实在是一件又浪费时间又没有意义的事,除非卫老三肯陪他……
秦见深往旁边挪了挪,把堆在床上的纱布药瓶推到一边,给自己挪了点位置,靠在卫君言腿上躺了下来,动来动去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闭上眼睛道,“奏折也要你批。”
“嗯。”卫君言伸手给他解了发笄,让他趟得舒服些,低声道,“先睡罢,史册找到了么?”
“唔……”秦见深翻了个身,这话及这话的回答昨晚上在他脑子里来来回回演练了无数遍,现在就跟真的一样,他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之前被李詹烧了个精光,非得要看么?暗无风找出来一堆,都是些风流野史,没什么用,被我扔了。”
“非得要看那个么?”秦见深又翻了个身,平躺着闭上了眼睛,蹙眉道,“……头疼……”
没有也就算了,也不是非得要看那个才能对付那帮老狐狸,早晚想办法将这些蛀虫连根拔起,朝堂上不出乱子,没了后顾之忧,他与秦见深相处的时间才会越多,找出病因的概率就越大。
卫君言伸手将这臭小子的头发理顺,十指指腹插]进他的发间,力道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地从发根划过,从太阳穴起经百会穴过风池,又从后顶、强间、滑到脑户,风府和暖门,再从督脉往上绕了回来,力道均匀徐徐揉捏,一点点给他开导闭塞,疏通经络。
☆、第38章 论□□的正确姿势
“你……”
秦见深心悦于他,恨不得连天上的月亮太阳都抠下来送给卫君言,平日卫君言肯碰一碰他他都要激动个半死,何况是头皮这么敏感的地方……
这么温柔缱绻点点滴滴悉心爱护……天知道他说头疼不过是随口一说来敷衍他的。
秦见深头皮酥麻,整个人先是僵成一团,慢慢又控制不住松软下来,脸颊上不由自主犯上酡红,连肩膀都忍不住微微缩了起来,这感觉实在是……
秦见深左手紧紧抓着右手,心说卫老三这是在做什么,简直就是在犯罪,秦见深努力压制住想哼哼的冲动,微微喘息,“……你又随便摸人脑袋……快把你的爪子拿开……”
卫君言手一顿,愣了愣道,“不舒服么?”
“……”很舒服这话要他怎么说得出口,秦见深咬牙,就是因为太舒服了才会出事,上次那火烧火燎的感觉还记忆犹新,他实在是怕了,万一待会儿再流出鼻血来,那他以后在卫老三面前,还要不要做人了……
尤其是他现在还知道卫老三心里有他,再这样下去,他真的很难控制自己不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来。
秦见深实在是口是心非不起来,只好勉力控制住自己的心神,紧紧闭着眼睛避免自己的眼神太露骨,卫君言低头看了看这小子脸上淡淡的晕红,心里腾升起了些愉悦,又接着任劳任怨的给这臭小子按摩放松了一翻,低声道,“按摩一下你好睡一些,闭上眼睛,身体放松,我是大夫,还能害你不成……”
秦见深一闭上眼睛,上次偷吻后的甜味和欣悦立马袭上心头,挠得他心痒痒,让他心猿意马呼吸不稳,身体也越来越兴奋,根本控制不住……
这感觉让他几乎要欲[火焚身,哪里还能放松下来,更何况过了凤翔山那晚,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毛头小子了,秦见深心里嚎了声要命,伸手拉下卫老三的手,告饶道,“阿言你饶了我罢,不如你给我捶捶腿算了。”
这里的人太讲求礼仪,随便碰哪里都有一堆说道的,比如说脑袋,脑袋就是不能随便碰的地方里最不能碰的。
卫君言笑出了声,收了手笑道,“你嫌弃就算了,头一次做,难免手生控制不好力道,你先睡罢,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秦见深嗯了一声,卫君言把这臭小子的脑袋挪去枕头上,又拉过被褥给他盖好,才低声道,“睡罢……”
秦见深犹豫了一会儿,往外挪了挪,露出里面足足够三五个人睡的地方来,朝床里面努了努嘴道,“坐在下面多无聊,床这么大,阿言你上来。”
他这目的是不是太明显了,秦见深脸红了红,补充道,“你一个大活人坐在那儿,我怎么睡得着,还是上来与我同睡比较好。”
秦见深胡说八道的时候总能说得理直气壮一本正经,就是太容易脸红,别人一看就得露馅。
卫君言一看他这模样,心里就想乐,这孩子容易做梦,最近伤受得多,身体亏损不少,睡觉也不安稳,估计是噩梦做多了,心里害怕不敢一个人睡,不敢睡又不肯直说,自己还要硬撑着,简直了……
卫君言哂笑道,“我就在旁边坐着看奏章,有鬼来我也是第一个看见的,你安心睡罢。”
秦见深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旁边大片的空位置,反驳道,“床这么大,你来上面也可以看……我睡眠好的很,你吵不到我的……”
卫君言怕他折腾半天精神头又起来,他本也想看看这孩子的作息日常,也就没再说什么,搬了一些奏章文书上了床,翻折子倒弄不出什么响动,也吵不到他,“快睡罢……”
秦见深看了眼靠着床头坐在他旁边的卫君言,咧嘴笑了笑,脑袋往里面挪了挪,不松不紧的碰着卫老三的腰,这才心满意足地躺了回去,“那我睡啦。”
秦见深说完当真就乖乖闭上了眼睛,他心里安定,连日不冒头的睡意很快就冒了出来,没多大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大早上躺在床上,对卫君言来说,还是头一回,处理完这一堆的奏章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卫君言又将体内的内劲运行了两个小周天,秦见深难得睡着,卫君言也不想吵他,在床头靠了一会儿,就有些无聊起来。
身侧的人呼吸均匀绵长,群臣写的文书也就那些,他再看十遍也翻不出什么新东西,卫君言轻轻放下手里无聊的文书,低头看偎在身侧沉沉睡去的秦见深。
这小子睡觉很有一套自己的风格,刚刚闭上眼睛的时候一定是正面朝上,双手交叠在腹部,两只腿也笔直乖顺的并拢着,姿势定然是又规矩又标准,等睡上一会儿,整个人就不老实起来,先是腿划来划去,非要曲起来才舒服,一会儿又翻几个身挪几下,找了个自以为舒服的窝蜷缩起来,床大是大,不过这小子横着能睡成竖着,床头能睡到床尾,床小估计很难满足他。
卫君言看得心里好笑,够着身子扯过被子给他盖好,伸手轻轻搭上秦见深的脉搏,仔细听了半响,也没发现什么异样,这臭小子的身体很正常,没什么奇特的地方。
卫君言目光心不在焉地在寝宫里转了两圈,就无意识落在了秦见深的脸上。
卫君言一早便知道秦见深长得不错,却始终没怎么仔细看过,现在这么看着,就觉得这小子倒不愧为皇室子弟,眉目俊挺,鼻梁又挺又精致,肤色偏白,五官的弧线分明,睫毛却意外的有点密有点长,脸上泛着点熟睡的潮红,卫君言伸手将刮在这小子脸上的发丝拂到一旁,目光落在秦见深微微张着的嘴唇上,心里微微一动,有些出神地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靠了过去,直至两人鼻息胶着,唇息相交,卫君言这才猛然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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