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成亲了,没有第3者的婚礼,简单的红衣,2根红烛,一家小小的庙里,我们彼此有了亲人,我们离开了繁华,到了眉镇,我教书,她做些绣品,我们谁也没碰原来的钱,日子很清苦,看得出她也是没吃过苦的人,可她全忍了下来,来年初夏,文儿出生了,邻居都夸他长的真好,像她娘,可我俩却笑不出,只盼著孩子长的平凡些,所幸文儿乖巧,我们很幸福,真的好幸福------”孟看著烛火,快熄的火苗变得分外大。
“就在我以为这幸福可以天长地久的时候-----”火灭了,2人静在黑暗里,冰清冷的嗓音平平的传来,“它灭了----”
长久的寂静-------------
“睡吧-----”许久,孟冷不防说了一句。2人并排躺在床上,孟忽然说,“我------也许是你的劫数-----”
“或许有劫数,可我很高兴认识你。”轻轻拍了拍盖著被子的孟,冰笑了。孟没有说话。
门外,楚楚倚在门上,半晌,2行清泪缓缓滑了下来。
翌日,当冰敲楚楚的门时,没人应门。
“客官,小娘子一早就带著孩子退房了。”小二睁大眼看著冰身後的孟,好美的少年郎!
“那请问小哥,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冰著急的抓住了小二的前襟。
“往---往京师的方向去了---客官,您的手?”
“多谢。”拔下冰的手,孟塞给小二几角碎银,匆匆走了,不知为何,他越来越无法忍受别人碰触冰的身体,哪怕是冰主动去碰别人,他有些恼,这不是好现象!
“美人的银子-----好香。”小二傻傻的嗅了嗅手中的银子。
最近真倒霉,我这麽虚弱的病重之人的钱包---都有人偷?!
第9章
京师的路很大,也相对安全,可冰还是不放心,只是著急的赶路,奇怪的是,一路上有好多人暗袭他们,而且摆明了是袭人不袭物,孟敏感的觉出了事物的不寻常,而且,他几乎可以判断那些人的对象是“莲华公子”,可他们攻击的却是相貌较好的自己,而不是莲华本身,难道是贼人不知目标的长相?有这种可能。他没有对冰说,既然自己还可以应付,就没必要多一个人胡思乱想,可渐渐的,来人的来头越来越大,孟心中也开始有些害怕,加快了行程,冰隐隐也觉出了什麽,默默的配合他。终於赶到了京师。
京师,也就是帝都,自古多繁华,这里也不例外,帝王脚下的人们弥漫著天然的优越感,连街道都透著别处比不上的奢丽,走在久违的大道上,孟见冰没有什麽反应,好奇的瞅著他。
冰笑了:“我是在这里住过多年,可并没有实际出来像这样逛过。”
“我也是-----”孟笑著,心里暗暗说。
坐在酒楼里,纵然找了最不起眼的位子,可孟出众的美貌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但2人都被看惯了,倒也习以为常。
“老张,你说,左边那小哥儿的相貌和当年的莲华比起来,孰高孰低?”尖嘴汉子小声对周围的胖子说。
“那就不知道了,莲华公子是何许人也?那是让王爵贵胄嫖的,咱们想都别想!”
“呸!再高级也不过是个鸭!等我有了钱-----”尖嘴人还没说完,嘴就让胖子夹的鸭退挡住了,“莲华早不干了,你就凑活著吃著只鸭吧!”
“啊呦~~~~~”尖嘴人忽然惨叫。说是好像被什麽扎了,找了半天什麽也没有後,饭也没敢吃完,怏怏的走了。孟冷笑著,收回了刚才扎那人的针,“让你说冰-----”忽然,他的目光开始涣散,看看冰----早就趴到了,刚才光想整那人,没留意----
“该死-----”孟想扎自己一下好清醒,可终究败在了强性迷药下-------
醒来时,发现冰并没在身边,心下一急,试著发力,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
“别白费力气了,你服了化功散。”一个柔和的男声温和的传来,孟定睛一看,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保养得很好,看上去才三十出头,男人长的很好看,仔细看竟和孟的眉目有些相似,只是多了些成熟男子的阳刚气,虽然穿得是素袍,可神情举止间却无意识的流出逼人的贵气,大气而雍容。
“皇上,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孟懒懒的笑著。
“你不告而别这个玩笑也不好笑。”原来这男子竟是九五之尊,皇上也不生气,微笑著,“还有,别叫的那麽生疏,你该叫我父皇才对。”
“奥?你还记得我是你儿子呀?”孟嘲讽的笑了。“我也不是不告而别呀,我不是给你留了信,我是去给你找美人那。”
“美人?美过眼前这个的,又有几个呢?”男人微笑著,缓缓捧起孟的脸,凑近粉嫩的双唇,呢喃道:“不要再妄想摆脱我了,我已经犯过一次错,不会再犯第2次了-----“
孟推开皇上,“你知道我们是什麽关系吧?”
“关系?”男人迷朦的双眼开始恢复清澈,“对呀,你是我儿子,不是他,不是他-------”男人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可关键词还是被孟听到了,看著孟玩味的眼光,男人瞬时回复威严,“明早去探视你母後,他很担心你。”
“和我一起的男人呢?”
“是你的新情人吗?”皇上手扶著门框,“你的眼光降低了好多呢?那个也----呵呵。他在你殿里的偏厅。”
孟松了口气,男人今晚算是放过他了,等男人走远,他急忙走到偏厅,冰还没醒,把了把脉,见并没有其他状况,就把他抱回屋里。看著冰熟睡的脸,昔日觉得平凡的脸,现在却不可思议的百看不厌,轻轻用手指描画著他的轮廓,大概近年来吃了不少苦,冰的面部肌肤并没有身上来的细腻,孟并不清楚对他是一种什麽心态,也无意搞懂。倒是今天父皇最後那几声低喃给了自己一点启发。
“不是他?他是谁呢?”把脸埋在冰的怀里,孟开始分析。“冰,你知道吗?就像你大师兄透过你看别人一样,一直,我也觉得父皇通过抱我,来抱另一个人,今天算他说漏了嘴,给了我证明罢了。”冰睡得很熟。孟轻敲冰的胸膛。
“我知道有个大秘密,父皇知道,母後也知道,为了这个秘密,我算是毁了,已经发生的事我也不想说什麽了,但我想知道害我变成这样的祸首是谁,这不为过吧?你知道吗?我一开始接近你们是不怀好意的,我早就听说过莲华的事,我想虽然是干那个的,可说不定更能把父皇迷住,听说他可能在南方,我才下的江南,才遇上了你们,对不起,我见到文儿时,甚至想把文儿给父皇,你怪我吗?对不起,可我只想到这个办法保护自己,我走不了,还有母後在他手里------对不起---”声音渐微,终於不可闻,孟不知道,在他睡著後,身下的人却挣开了一双眼,一夜无眠。
第10章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多久没回到这里了,刚刚才醒的噩梦,真实的发生了。雄伟的建筑群,精雕细琢的每寸领域,像一个巨大的牢笼,每每踏入,就觉得无法呼吸,冰像一尊雕像,一动也不敢动,周围的空气像无形的手,仿佛一动就会被抓住。
男人----也就是冰口中的大嫖客,也就是皇上,看起来变得沧桑了许多,反而给他添了成熟的气质,见到男人时,冰其实是害怕的,所以即使已经醒来,也只是装作昏迷,不敢发声,生怕被认出,不过他没认出自己,冰冷笑,还说什麽就算我化成了灰都会认得我,少骗人了,只不过是换了张平凡的脸,就认不出了!面具是女人给他带上的,说什麽都是她不好,还说决定给他换一张脸,面具做的很好,和真的一样,这麽多年没摘过,就像长在了自己脸上,久而久之,也就忘了自己原先的模样。所以见到那天清洗完毕的孟时,真的吓了一跳,就仿佛从前的自己站在自己面前一样,原来不堪的回忆刹时全部在脑中重现,可後来,仔细看,就会觉得2人很不同-----气质,可再怎麽自我安慰,每天有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在自己身边瞎晃,心里总有种不好的感觉,果然,逃了多年的事,还是发生了-----
原来孟是那个男人的儿子,冰垂眼打量著孟,自己应该讨厌他的,可就是没有办法,那天还和他----想到那天的事,冰的脸红了,好久没和男人做过了,对方又是一个小男孩-----和自己长的几乎一样的小男孩,感觉很怪,可绝不是讨厌的感觉,甚至,自己还很喜欢,有种受洗礼的感觉。冰的脸忽然苍白,“冰,就像你大师兄透过你看别人一样,一直,我也觉得父皇通过抱我,来抱另一个人------”孟的话忽然浮上心头,那个人,不就是自己吗?百分之九十九是!那样,害了孟的不就是自己吗?孟说自己不是第一次,难道第一次是和---自己的父皇?!被同性又是被自己的父亲拥抱,他-------冰觉得眼中有湿热的感觉。
翌日一早-----
“启禀太子殿下,皇後娘娘驾到。”小太监在门外有礼的答道。
“糟了~~~”孟连忙整衣,“冰---对不起我没告诉-----”
“没关系。”才发现冰已经整理好衣服,站在窗前,“我去回避一下吧?”
“也好-----”话才说完,门就开了,一个华服美妇冲了进来,“孟儿,你-----”话音骤歇,美妇睁大眼睛看著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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