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笑话你的意思。”燕追风摆了摆手收了笑声却收不住笑意,“我本以为这天下已经没有值得我收的弟子,没想到碰见了你,你这孩子有些意思。”
“什么?你想收我为弟子?你有什么本事?不就是耍诈嘛,唬小孩儿的玩意儿。”
“我这可不是唬小孩的玩意儿,此乃千门之道,高深得很。”
“哼,你也就骗骗我,有本事你唬那个老和尚去。”
“我明日便叫他送你一条船。”
“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嘴上说说谁不会。”
“那你要怎样?”
“你要是骗不来,就给我买一条船,我要一条漂亮的大船,坐着稳稳的,能走运河还能出海的。”南风笑眯眯的说。
“那样的大船这儿可骗不到,但我倒是能给你弄来一条,只是……”燕追风沉吟片刻,“只是我若骗来一条船怎么办?”
“哈,你若是能骗的来,我便给你造一条那样的大船!”
“不必了,我不喜欢那样的船,你不如给我一把好剑。”
“好说好说,你要什么样的剑?”
“我不要什么样的剑,我要童天铸的剑。”燕追风笑着说,“我要童天专程为我铸一把剑,剑的名字……就叫明月吧。”
“哈,你起这么随意的名字他肯定不给你铸。”南风翻了个白眼,童天是天下有名的铸剑师,他铸的一手好剑却不是谁都有那个待遇求的动他铸剑的,首先他铸剑要舍得花重金,这还不算,还要给自己的剑起个名字,若是起的名字他不喜欢那也白瞎,追风剑就是童天所铸,这把剑和童天以往铸的剑逼格完全没得比,然而这把剑的主人是燕白,所以童天破例了,谁也不知道燕白是如何让童天破例的,但与追风这个名字一样,这把剑除了剑身细长之外没有任何特色,甚至上面连花纹都没有,实在是配得上这个名字。
南风不是燕白,他爹也不是,所以他们注定是没办法让童天破例的,南风大大的叹了口气,燕追风此时却笑了:“我们不妨再打个赌?我有办法让他铸这把明月剑。”
“你以为你是谁啊……”南风翻了个白眼,燕追风笑笑:“赌不赌?”
“不赌,一艘船你都敢朝我要童天铸的剑,这么下去我不得被你坑惨了?”
“哎呦,你发现了,你这小子真有意思。”燕追风说,“好吧好吧,明日的赌若是我赢了你便请我到江南楼大吃一顿。”
“我不会让你赢得那么容易。”
“你若是要添乱随意。”燕追风笑了笑,“我不怕你添乱,就怕……你不敢添乱。”
“有什么不敢的!”
“难说喽。”
“你……你给我等着,明天你肯定要不来船!”
第7章 摄政王
山寨的房子比较简单,这间算得上豪华的客房也不过一室一厅,临睡的时候南风才看到那张单人的窄床,此时他已经洗过澡出来了,湿漉漉的坐在凳子上让燕追风给他擦头发,山上的夜里有些凉了,南风皱眉,指着那张床问:“今天晚上咱们怎么睡?就这一张床……”还这么窄……难道真的要贴着睡?
看他眼神飘忽燕追风心知他又想别的了,给他擦好头发把布巾随手一丢扔到脸盆里说道:“你先睡吧,等会儿我打地铺。”
“唔……”南风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虽然觉得挺对不住燕追风的,不过既然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南风大少爷一点也不喜欢摸得着吃不着的东西,不理会忙碌的燕追风,南风往床上一坐,身子一歪,倒在床上梦周公去了。
燕追风铺好了床回头就看到南风歪在床上,叹了口气,走过去给他把靴子脱下来,摆正身子,拉过被子给他盖上,盖到胸口的时候手忽然被捉住,南风眼睛也没睁,仿佛睡着也仿佛醒着:“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我若是对谁都这么好,就活不到现在了。”燕追风笑笑。
“那你为何对我这么好呢?”
“你说呢?”
“你对我这么好定然有因由,你要找燕白,你觉得我能帮你找到燕白?”南风坐起来,“还是你打算让我去说服我爹找到燕白?”
“我的好看起来就这么廉价吗?”燕追风笑了笑,抽回自己的手。
“那你对我好是为了什么呢?”
“你得记住了,我对你好的时候,不是要你的命,就是要别人的命。”燕追风笑着说。
“当初对你的徒儿们也是如此吗?”南风再度抓住他的手,这一次攥得更紧了,“倘若真是如此,你又怎么会离开他们?”
“当初收他们为徒,不过是不自量力想去寻个答案,如今答案寻着了……”燕追风自嘲的笑笑,“如今,我却如此的悔不当初。”
“你有什么可后悔的?弟子们有出息便是一个成功的师父啊!”南风说道,“而且你不是为他们倾尽了心血吗?你若是后悔了又如何能做到如此?”南风皱眉,他不喜欢燕追风这个表情,就算隔着□□,他也能想象出面具之下是怎样一个无奈的表情,他很不喜欢这个表情。
“你觉得雪嫦如何?”
“祸国殃民,千古罪人,区区一个太监搅得家不家国不国,合该诸他十族,一点根都别剩下!”南风说道。
“是啊,千古罪人。”燕追风忽然笑了笑,“燕雪嫦是我爹。”
南风愣了,燕追风把手抽出来,回到他的地铺上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低声说了句:“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南风见他不动,自己也躺了下来,他今日失言了,而且大大的失言了,谁会想到他竟然是雪嫦的后人?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逃脱朝廷的追杀?而且还是直系后代?这怎么可能!
“燕雪嫦入宫时我才刚出生,被一个叔伯抱走又被一个江湖人收留,一直在江湖上。”燕追风低声说,“出事的时候……也回不了家了。”
“原来如此。”南风翻了个身,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说这个世界太小了,实在是太小了,南风闭上眼睛,“能给我讲点你爹的事吗?”
“你在书上还没读够吗?”
“我想知道真实的情况。”南风说,“你不会骗我吧。”
燕追风沉默了好一阵子,南风都以为他要睡着了,谁知道燕追风忽然嗤笑一声说道:“那我到床上和你讲如何?”
“好。”
他往里面挪了挪,燕追风悉悉索索的爬上床来,与他并排躺着,小床显得有些局促不过南风想了想自己也不是睡觉不老实的人,所以就无所谓了。
燕追风瞅了他一眼,说道:“闭上眼睛,我从头给你讲。”
“我叔伯每年两趟进宫去见我爹,打小,我就是听着我爹的故事长大的,我奶奶,是个年老色衰的风尘女子,打他生下来,鸨母就将他当做一个女孩儿培养,读书习字,舞文弄墨,跳舞唱歌,指望着他能卖个好价钱,他也不错,生了一副好皮囊,并一对儿会看人的眼睛,他看中的客人个个都是出手大方,平日里没少赚钱,自己也有不少的私存,十来岁的时候攒了不小的一笔钱,自赎了身去当戏子,没几年就成了红人。
再后来他自立门户,办起了戏班子,生意红火,谁知道一天走夜路的时候,遇见了一位龙公子,我爹是世上最傻的傻瓜,明知道那是绝对不该看上的人,却还是动了心,那之后龙公子时常来听我爹唱曲,他出手极为大方,他不知道多少次想要接我爹回去,我爹却知道,若是跟他走了,便是粉身碎骨。
可是,谁也抵不过光阴荏苒,我爹青春不再,他的生意也办的很大,在京城也算得上数得上的人物,尤其,皇上爱听他唱的曲,那首《霓裳谣》我爹唱了三十年,那位龙公子听了三十年,我爹没有娶亲也没有纳妾更没有后人,那年他不想再唱了,却遭太子陷害,通敌卖国,我爹他为了自己的清白,多方奔走寻了太子通敌的人证物证,太子被处斩,皇上立了刚出生三个月的小太子。
那天夜里龙公子在我爹那儿过了夜,听说他看起来老了很多,也是,人到中年遭逢巨变,在所难免,世上最凄惨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爹他终于没有过了自己的坎儿,他答应龙公子进宫陪伴他,但是有一个条件,我爹他没有后代,他要买一个孩子延续自己的姓氏,龙公子答应为他买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之后他带来一个三个月大的婴孩儿,就是我。
爹很高兴,给我起了名字,与我住了一个月,就托叔伯悄悄把我送走了,听说龙公子还发了火,叔伯说那是龙公子第一次对我爹发脾气,然而最终没有找到我,就不了了之了,自从我爹入了宫,皇上便不理朝政,叔伯们说他每日都和我爹在一起,听他唱曲,四处出游,我爹也很快成了妖孽,他……活该做个妖孽。
再后来的事你也知道,皇上遇刺驾崩,叔伯说刺客的目标原本是我爹,皇上是为了保护我爹才死的,说来可笑,皇上入殓的第二天我爹就殉情了,叔伯将他的尸体偷出来,悄悄的安葬,再后来,摄政王登基,追究我爹诛十族的罪名,可是我爹除了那些江湖朋友再无其他人了,最后被抓走不外乎那些叔伯,以逆反大罪下了大牢,最终处死了,谁知道,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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