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
“夙兰说是我害死了燕白。”南风说道,“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夙兰瞎说的。”
“那好吧,我再问你,你到底多少岁?”
“南风,那不过是些空穴来风的东西……”
“我,到底,多少岁了。”南风看着他。
逍遥云歌转过身去,不再回答,南风看着他的背影,他感觉自己一颗心在慢慢下坠,他觉得手脚冰凉,但他还是被脊梁骨硬撑着杵在那儿,看着逍遥云歌,他张了张嘴,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逍遥重阳的真名是什么?”
逍遥云歌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他的真名,叫,龙烈河。”他听到有什么倒在地上的声音,像木桩倒在蹭蹭积雪上,他惊讶的转过身看到南风倒在地上,逍遥云歌吓了一跳,赶忙抱起他掐住他的脉门:“南风,南风!”
第70章 往事
“我就觉得这样根本行不通,就算能躲得过龙烈阳的眼线,他自己怎么能接受的了?”逍遥重阳笑着摇了摇头,逍遥林逸端起桌上的酒盅一饮而尽:“如今可不是你幸灾乐祸的时候,我找你是想办法的,我可不想事情最后坏在这上面。”
“有什么办法,偏偏是这个当口燕白出了问题,哎,谁能想到他们手上还捏着这么一张底牌。”逍遥重阳说道,“我有什么办法?倘若是别的事儿尚还好说,可如今燕白死了,对他而言可是莫大的打击,他能撑到现在已属不易,再有别的事情刺激,你让他如何撑得过来?”
“我真不甘心,我们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到最后竟然……还是败给了龙烈阳那个家伙。”逍遥林逸咬牙切齿的说,“都说虎毒不食子,谁知道燕小倩这女人……”
“燕小倩这女人只管自己方便,她觉得只要她认下燕白,燕白就会为她服务,燕白毁了她太多的计划,她也太急于消灭燕白了。”逍遥重阳说道,“急切到连身为母亲的本性都能忽略。”
“可怕的女人,可怕的龙烈阳。”逍遥林逸捏起拳头,“那我们怎么办?”
“还有三个藩王活着不是吗?匈奴那边……上次我记得,只是稍微敲打了一番吧。”逍遥重阳说道,“我想想看……果然,这种事情做的太明显还是会被发现的,得想点别的法子。”
“只是如今我们手中没有合适的人选了,你们这样用一个扔一个的习惯实在是……”
“呵呵。”逍遥重阳笑了笑,“你以为龙烈阳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吗?他连自己都不信,就算事情了解了,他还是会派人没完没了的查下去,所以就算是举足轻重的棋子,该扔的时候也必须扔了。”
“实在不行,我去……”
“不必了,我们手中不只有这种短寿的棋子。”逍遥重阳笑笑,“我已经做好了安排,你只要随机应变即可,我们只要拖过这段时间,等南风恢复过来,一切都好办了。”
“那能拖到什么时候?”
“越久越好吧,我相信南风,而且,燕白不是个会半途而废的人,不然燕雪嫦就不会挑选他来做这件事了。”逍遥重阳叹了口气,“我真是没想到啊,我竟然有一天也会变成哥哥的敌人。”
“那我去准备一下。”逍遥林逸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在这儿恐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有哪儿是安全的呢?”逍遥重阳笑笑,“他的眼皮底下或许才是最安全地方。”
“知道了。”逍遥林逸起身向门外走去,开门前他停下来,问道,“当初你得知真相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我啊……”逍遥重阳笑了笑,看了他一眼,又笑了笑,逍遥林逸没有再问,推门出去了,逍遥重阳看着他出门去,叹了口气:“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东西,做工都是那么精致,又有谁能说得清哪个是真品哪个是赝品呢?”他在椅子上坐下来,那疲惫的神色令他看起来苍老了很多,他盯着茶水许久,终于叹了口气:“大哥。”
*
阳光落在院子里在雪地上写字的少年头发上,龙烈河说不清自己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这种落了雪的天气,他搓了搓手,手指已经冻得发麻没了知觉,他放下把手放在嘴边呵了口气,窝在怀里慢慢暖着。
雪地上歪歪扭扭的字看起来像是某种爬虫,如今也是初具规模,龙烈河看着自己的双手,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对着上面的字面露难色,他叹了口气,用木棍乱晃一气,将平整如宣纸的雪地画的一片狼藉,他把手埋在双臂间。
别人都说他是个幸运的孩子,可龙烈河从来不知道他这样算不算幸运,充其量只是活的比别人好一点而已。若不是龙烈阳执意要收养他,对他好,他哪能过上这样吃饱穿暖的生活呢?可这样真的算好吗?龙烈河不知道,在龙烈阳面前他就像一条狗,高兴的时候喂一口,不高兴的时候踢两脚,不过小时候的他还是高兴的时候多。
随着年岁渐长,龙烈河的聪明才智渐渐显露出来,龙烈阳开始让他读很多很多书,整天整天的把他关在房中读书练字,那时候他才十二岁,为了不被人发现,他必须用左手写,他的左手能写几十种不同的字迹,历代名家,朝中高官,皇亲国戚他都能写。三年前父王六十大寿的时候他曾经用龙烈阳的字体抄了一千遍心经送给父皇引得龙心大悦,龙烈河一直觉得这就是他仅有的用处。
之后他开始按照龙烈阳的意思写信,写奏折,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只要龙烈阳想杀的人,总是不会缺铁证,龙烈河开始讨厌自己这只手,就是它这一手字将无数人送下大牢,再也没有出来。可是那是龙烈阳的意思,只要能让龙烈阳开心,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因为龙烈阳他才能活到今天。
可是这一次……是皇上最喜欢的太子,龙烈峰。
龙烈河看着手上的书信,他对龙烈峰不熟,只是认识的人都说龙烈峰是个可塑之才,老实说他们一起上课,龙烈峰总是在第一排,和龙烈阳挨着,龙烈河总是缩在最后一排,他对此人的印象就是极有远见,他的见解他的温柔平和总是让龙烈河钦佩不已。
老实说龙烈阳根本没必要去陷害他,至少没必要这么着急用这种手段,因为他是嫡长子,而龙烈峰本就是个庶出的孩子,可是几天前,来了一个高人,听说是国师的后代,戴着奇怪的铁面,父皇很高兴的让他看过两个孩子,那个人看了一遭,指着龙烈峰说:“他本是帝王的命,奈何,只有一半的缘分。”
他记得他父皇那次非常奇怪的眼神,之后那个高人看都没看龙烈阳就走了,那时候龙烈河才意识到,龙烈阳一直在嫉妒龙烈峰,因为龙烈峰事事都比他强。龙烈河深吸了一口气,把信纸揣在怀里,这种技巧用纸练会留下把柄,所以他都是在地上练,今天看来,也就这样了。
龙烈河站起来,直觉得双腿发麻,他扶着墙慢慢走出去,迎面撞上了一个人,龙烈河一个趔趄向后摔去,倒是没有摔在地上,他被人拉住了。拉住他的人正是当今太子龙烈峰,他笑着拂了拂龙烈河的衣摆,问道:“没摔着吧。”
“没,没有。”龙烈河心虚的低头,他怀里还揣着龙烈峰的信件,“那,那个,大哥……”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底下人是怎么搞的,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给你个铜炉?”龙烈峰抓过他的手慢慢搓了起来,龙烈河试着抽回来:“我,我有……”只是练字的时候不能拿着而已,他用右手把铜炉拿出来,“我自己捂一下就可以了……”
“你这手气血不通,不好好搓热了,要生冻疮。”龙烈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干净的雪毯上突兀的一片狼藉和旁边落着的木棍,龙烈河直觉得心惊胆战,不会被他发现了吧……那样的话他一定会死的很惨,他的心里蓦然想起龙烈阳惩罚下人的情景,那些人的惨嚎和鲜血好像就在他面前。
“烈河,烈河?”
“啊?”
“大冷天的,早点回去吧。”龙烈峰放开他的手,叹了口气,“别再做这种事了。”
龙烈河看着他离开,捏紧左手,害怕那一点点可怜的温度就这么流失,他愣愣的看着龙烈峰离开,他知道了吗?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高人在这儿住了几天,今天就要走了,皇上把儿子都叫到殿上,想让高人给他们算个命,龙烈河姑且也算作儿子之一,站在队伍中,高人仍然看好龙烈峰,但仍然惋惜他只有一半的命缘。他路过龙烈阳,似乎停了停,却没看他一眼径直走了过去,这会儿皇上叫住他:“大师,这是我的四子龙烈阳,您怎么没给他看看?”
高人没说话,停在五皇子面前,打量了他一番,又走了过去,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他好像都看不见,这会儿皇上终于忍不住发话了:“大师,你为何对他们都视而不见?”
“你,叫什么名字?”高人突然问道,龙烈河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对方停在自己面前,他赶忙说:“我,我叫龙烈河。”
“龙烈河?”对方似乎笑了笑,“好名字。”他说完径直离开了,这时候龙烈阳终于忍无可忍的说道:“你这神棍少在这儿装神弄鬼!父皇让你给我们算命,你竟然如此敷衍!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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