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下车的时候林洛已经到了前面皇上的车辇前,他看起来有些沧桑,不似在京中那样精神体面,看起来十分疲惫,足见福建的这些事儿让他花了不少精力。
“王爷。”林洛看到他只是公事公办的打了个招呼,南风也点了点头权当打过招呼了。
*
“当午大人,起来了。”侍女试图把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男人叫醒,一边背后发麻,要知道身后还有一位大人像催命鬼一样冷冷的瞅着她。
“罢了,你让开,端盆凉水来。”魍魉山庄的掌门除河是有名的杀手,一般情况下一个杀手有名的时候基本就是他们和自己的职业生涯说再见的时候了,不过除河是个例外,他从出道时就很有名,至今仍然说的好好地。
因为他的暗杀技巧实在是渣的可以,但他偏偏是魍魉山庄的掌门,这个职务最主要的工作更像是魍魉山庄一个代表,除河武艺很好但暗杀的技巧可能在门派里排后几名,不过这不重要,或者说这样反倒让他很安全。
不过掌门就是掌门,除河在门派里说一不二,可那也不代表门派里所有人都买他的账,比如说眼前这个人,当午翻了个身,摸了摸被子拉进怀里,舒服的蹭了蹭,除河走过去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你给我起来。”
“唔……我再睡会儿。”当午不满的往里面挪了挪。
“水。”除了端过水盆,一盆水泼在他身上,当午从床上跳了起来,委屈的着被子:“嘤嘤,除掌门你好过分,昨天晚上人家都说了三次不要了你还是没完没了,如今还不让人家好好休息,你好过分,嘤嘤嘤……”
除河满头黑线的看着他那假的不能更假的假哭,忍不住扶额,这家伙其实是他捡回来暖床的,但如今看来他自己反倒更像幽居别苑等待临幸的小妾,最让除河不爽的是这家伙要来就来要走就走根本不说一声的,除河试过各种办法,派门派里的高手看管,甚至用铁链子把他捆在房间里,但完全没用!这家伙照样要来便来要走边走。
看着他在那儿哭哭啼啼的指责,除河直觉得一阵头疼,十年前除河一次外出办事归来,在路边的草丛里捡到了这个少年,当时觉得这孩子长得眉清目秀水嫩漂亮,最重要的是倒在路边没人认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不过管他呢,他是堂堂五大门派之一的魍魉山庄掌门人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捡回来之后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首先是他伤的很重,身上多处刀伤,很多是致命伤,除河花了不少功夫把他救回来,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少年醒了以后莫名其妙的黏了上来,不仅顺理成章的占领了掌门夫人的地位,还把正牌夫人赶走了,然而除河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有客人来了。”除河说道,“找你的。”
“哈?”少年突然停止了絮絮叨叨,惊讶的看着他,除河歪头:“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来找你,你朋友?”
“额,是……”当午挠头,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除河冷冷的瞅着他,虽然这家伙自称叫当午,是个孤儿,但除河从来就没信过,第一这个名字明显假的不能更了,其次一个流浪汉会莫名其妙受到那么重的刀伤倒在路边?骗谁呢?
见除河瞅着他,当午挠了挠头:“嘿嘿,我去看看。”他从床上跳下来,匆忙换了衣服,除河一直很好奇当午的事情,但是当午不肯说除河也不好直接问,派人去调查也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你看起来很高兴嘛。”除河猛然回神,只见当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除河点了点头:“那是自然了,你从未说过。”
“你们这些家伙真是的,何必那么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呢?”当午摆摆手,“嘛,不过无所谓,你要是有那个本事的话就慢慢来去查吧,查到了不妨和我说一说。”当午理了理衣服,拍了拍除河的肩膀走出房门。
“对了除河。”他又倒回来问道,“这屋里好像有点不一样的味道,一种让我觉得很不舒服的味道。”
“恩,你这次出门挺久的,我一个人很无聊。”除河两手一摊,“你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我找什么人回来还要先问过你不成?”
“你倒是不必问我,可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你以为谁才是魍魉山庄的掌门?”
“你……”当午咬牙切齿的盯着他,就听到侍女说:“当午大人,客人在厅堂等候了。”
“知道了。”当午冷哼一声,“此事等我回来再说。”
大厅里坐着一个少了右臂的中年人,当午吩咐旁边的人退下,厅堂的门被关了起来,他打量了那人一番问道:“你是什么人,找我做什么?”
“当午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他笑着说道,当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你……你没死!”
“你放心,我不要你那条右臂,不过,没想到当午大人竟然会跑到这地方来我还真是有点惊讶。”
“我警告你不要打魍魉山庄的主意。”
“你猜……除河对你的感情能延续到什么时候?”
“你和他说了什么!”
“还没说什么,不过……我很好奇倘若他知道了你要怎么办?杀了他吗?”
“我……那是自然。”
“那你趁早走了不是更好?何必要冒这样的风险。”那人喝了口茶,“看起来你好像非常中意他,比我想象的还要中意他,我说当午大人,你真的下得了手吗?啊,不过这种事好像也没什么要紧的,倘若上面的人知道了……”
“你……你有什么条件就说。”
“我不是来和你谈条件的,我只是来……和你玩一个游戏,恩……”那人笑着说道,“不久之前我写了一封信,这会儿应当已经送出去了,你说它往京城走一趟再回到福建要几天?”
“你……够狠。”
“我不够狠,我要是够狠的话就不会和你玩这个游戏了,怎么办呢?当午大人,以那个人的个性,一定会勃然大怒吧。”那人起身说道,“恩,这么想来我还真期待你会做怎样的选择。”
当午咬牙切齿的盯着他:“你自己绝对做不到这种事,是谁在给你撑腰!”
“这种事当午大人若是想知道只要查查就好了嘛。”那人挑眉,“啊,难道说,大人竟然没有查到?哎呀呀,这不应该啊……”
“我不知道你们这群人背后偷偷摸摸想做什么,我绝对不会输给你们这些宵小之辈!”
“恩,这话听得我好怕啊,那我就静待大人的表现了。”他起身拿起纱帽戴上,当午突然闪到他身后按在他肩上:“你就不怕来了就走不了吗?”
“恩,如果走不了的话,就不走了。”后者不在乎的笑着说,“大人觉得我的死活与这场游戏有什么关系呢?”那人拂去当午的手,径直走出大门。
“走了?”除河走进来,当午一把扒开他,气冲冲的向外走,除河问道:“你这是要去那儿?”
“福建。”
“福建?”除河一把拉住他,“你不能去!”
“别碍事!”当午推开他,除河却死死攥着他的手腕:“福建如今乱作一团,你若是卷进去就麻烦了!”
“要你管!”当午不耐烦的甩开他,“区区一个掌门而已,也敢来管我的事?你活腻了吧!”
“我……”除河气得浑身发抖,这家伙平时不让自己过问别人的事就算了,竟然如此看不起自己,他除河在江湖上这么多年何时受过这等奚落,“好,我不管你的事,自今日起咱们恩断义绝!”
“你……”
“来人,送当午出门!”他说完拂袖而去,留下当午一个人在厅堂里大发脾气。
*
“你说当午和除河吵架分手了?”崇文苑心不在焉的翻着书本问道,手下讪笑着:“消息来源绝对可靠,他们真的分手了。”
“还真是弱不禁风的感情啊。”崇文苑轻哼了一声,手下担忧的问:“教主,您背着天河大人做这些事会不会……”
“他若是问你就说,他不问就不要多嘴。”崇文苑笑着说,“下去吧。”
“是。”属下退出房间把门关上,一转身就看到天河走过来,当即吓得打了个哆嗦,心虚的问:“天,天河大人……”
“恩?教主在吗?”
“在,在呢。”
“没你事儿了,下去吧。”天河推门进去,崇文苑眼皮也没抬一下:“我不是说没什么事不要来打扰我吗?”
“这就怪了,怎么没人和我说?”天河走过去在崇文苑身边坐下来,抽过他的书,“看什么呢?”
“没什么,怕是手下忘了告诉你吧。”崇文苑宠溺的一笑,“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当然能,但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没什么事你是不会来找我的。”崇文苑说道,“燕白准备南下了?”
“原打算如此的,可师父的伤口又恶化了,只能休息一阵子再说。”天河耸了耸肩,“哪个当午查的如何了?”
“已经查出来了,还真是个老熟人。”崇文苑笑着说,“你可记得龙烈河身边有个厉害的暗卫头领?”
“记得,好像叫逍遥林逸,难道是他?”天河挑眉,“难怪我觉得他的招式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可就麻烦了,龙烈河怎么会挑中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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