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现在这些皇子中,谁适合坐这个位置?”皇帝突然问道。
越贵妃一顿,移开目光,缓缓似思量道:“这……皇子中放眼看去,能上位的也就锦华、锦濯,还有……豪儿了。锦濯还小,适合的……”就剩下锦豪和锦华,这让越贵妃作难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想锦豪做太子吗?”皇帝直接了当的问道。
越贵妃手一紧,惊的看向皇帝。她张了张嘴,半响才发出声音:“陛下,要说做母亲的,谁不想他得到最好的。”越贵妃说着苦笑道:“身为皇子的豪儿,臣妾自然希望他能继承他父皇的一切啊。”
皇帝与她对视,问道:“你觉得做太子很好?”
“至少在很多人眼里,它是很好的。”越贵妃老实说道。
皇帝看了她一眼,移开目光,笑道:“不管它好与不好,只有适合的人才驾驭的了。”
“锦豪,你好好看着,最近的事已经够多了,朕不想再听到他出什么事。待锦华回来,太子之事,朕自有定夺。”
皇帝的这句话,当时的越贵妃并没有太明白其真正意思。
而待她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那是作为一个父亲和一个君王的忠告。
一晃便又是半个月,太子长安依旧了无音讯,新立储君的念头在各大臣心中越来越强烈,尤其是站了队的党羽。
几番或重或轻的旁敲侧击中,皇帝一天不知发了什么大火,路德子只听到皇帝一甩奏折,吼道:“巴不得朕活不过年后啦!朕要是哪天去了,直接按照遗旨立新君!”
于是此话一出,大臣们也就不敢说立储君的事了。都私下琢磨着,皇帝会传位给那个皇子。
于是,朝廷中一潮暗流蠢蠢欲动的越发强烈起来。
京城中看着风平浪静,前线却是烽火连天。
四天前,接到战报。锦华一鼓作气收回了失去的城池,西域小可汗苏赫被擒。大臣们大喜,皇帝也是欢喜的很。
但是不等喜讯传出大殿,另一本黑色金边的奏本便出现在了皇帝面前。
在这个王朝,它代表着噩耗。
看到这个奏本,大殿上顿时气氛沉重起来。皇帝亲手拆开了信,白纸黑字,字字扎进皇帝的心中。
在夺回最后一座城池时,五皇子锦华失踪了。
据说黔城一战,十分激烈。西域由小可汗苏赫亲自出战,锦华亲自对战苏赫,宇文志和柳鞍各率兵马左右夹击。一场混战僵持四天三夜才结束,两军伤亡都很惨重。第四天时苏赫受了重伤被擒,西域军撤退至边关线,柳鞍率先入了黔城,宇文志后入城,但是他们再也没有见到四天前布置战局后分开行动的五皇子锦华。
听锦华的副将白英说,第三天时他和殿下分散了,之后将西域军逼退边线返回时也不见五皇子人影,他们只找到那匹受了伤的战马赤血和五皇子沾满血的佩剑。
“好,真是好!又失踪了一个!”皇帝一怒将手中的折子砸了下来,顿时急火攻心。
皇帝再次一病不起。
白英一直在寻找锦华下落,他们怀疑殿下是不是也受了伤被西域军给带走了,可是派人潜入西域军营,也没有殿下的下落。
“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殿下,这下回去该如何给陛下交代。”柳鞍急得拍桌。
宇文志看了眼柳鞍,说道:“殿下不会凭空消失,一定是我们疏忽了那里。”
“将军,将军,有了,有消息了。”只听一个士兵匆匆闯进,对白英说道。
顿时三人齐齐看向来人,白英连忙问道:“有什么消息啦?”
那人忙忙应道:“有人,有人看到当日殿下受了一箭。”
“然后呢?那箭伤殿下那儿啦?”白英听到殿下受了一箭,情绪就大了。
“好像是,是后背,然后……然后就不见人了。”
“……”
一时屋中安静,柳鞍示意那人先退下,他看了眼白英,眉头皱的更紧,缓缓道:“殿下受了伤摔下马,他不可能在当时混战的场面中自己逃出去。”
白英看向他,“只有可能被西域的人带走了。”
宇文志看了两人一眼,道:“可我们派人去探了,殿下并不在他们军营。”
“不在军营,并不代表不在他们的其他地方。”柳鞍说道。
“可是若殿下在他们手里,这都好几天,他们都没有动静。他们的小可汗可还在我们手里,难道不想用殿下换回他们的小可汗吗?”宇文志道。
一时三人又陷入了沉思。
柳鞍皱眉道:“如果他们不缺这个小可汗呢?”
“你的意思是……”白英一惊。
“苏赫还有两个哥哥。”柳鞍说道,“擒获殿下,向可汗邀功,并作为筹码跟陛下谈割地等种种条件。”
白英愁眉点点头。
不管究竟是怎么回事,殿下在不在西域,只有潜入进去才知道。
“宇文志,你猜,你家殿下会怎么死?”受伤的苏赫有些虚弱的看着宇文志,笑道。
宇文志转头看向他,说道:“你还是担心自己怎么活吧。”
苏赫闭上眼,嘴角依旧带笑。“你现在带着你的人回京,说不定还能见他最后一面。”
宇文志瞪着他,语气绝对算不上好的道:“京城里是什么情况,我还是知晓的。殿下书信说,多谢你牵制住五皇子,让你多多保重,他还想你活着去见他。”
“呵~”苏赫冷笑道:“怕是我有命见他,他没命见我了。”
“知道我受伤那天,我看到了谁吗?”苏赫睁开眼睛,看到冷着脸瞪着他的宇文志,继续笑道:“你们的七皇子锦尧,如今东夷的太子妃。”
宇文志一震,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几日后,宇文志回京复命,柳鞍留守黔城,白英潜入西域。
而京城的状况却是不太平起来。
夜空无星,半月被云遮住,寒风朔朔,皇宫灯火通明。
“父皇,长安不会回来了,锦华也回不来了,你还不打算立我为储君吗?”锦豪看着躺在龙榻上双眼闭着的皇帝,轻声说道。
“啊不,不用立储君了,父皇就直接让位于儿臣,您好好去坐你的太上皇去安心养病吧。”锦豪笑着道。
一直跪在一旁的路德子不忍心见病重的陛下被自己亲儿子如此对待,老泪纵横道:“殿下,您这可是行的大逆不道之举,赶紧收手吧。”
“闭嘴。”锦豪撇了眼路德子,冷声道:“本王做什么,还论不到你这狗奴才来说。”
越贵妃看了眼闭着眼睛的皇帝,缓缓开口道:“陛下,都是您的儿子,您何必如此偏执呢。”
“让我进去,我要见父皇。”殿外响起了女子的声音。
“公主恕罪,这个时候的,陛下已经歇下了。。”
“歇下了?这灯不还亮着吗?我们有急事需要面见父皇,你进去通报一声。”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抱歉。长歌公主,长乐公主,还是请回吧。”
“关于太子长安的事,父皇也不召见吗?你去不去通报?你不通报,本公主就只有硬闯啦。”长乐推开面前是侍卫,就要往里冲。
“公主!”其他侍卫欲阻拦长乐,长歌抽出腰间的鞭子就挥了过去。
殿外顿时一下打了起来。
“放肆!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越贵妃突然出现在殿门口。
一群人顿时住了手,长歌长乐看向越贵妃。
越贵妃看了看两位公主道:“两位公主也太不懂事了,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在这里大吵大闹。”
长乐撇了眼越贵妃,哼声道:“我们有急事找父皇。”
“陛下歇下了,两位公主有什么事,明日再来吧。”越贵妃说着,转身入殿。
长乐打算冲上去,却不等侍卫阻拦,长歌就拉住了长歌。
长歌在她耳边低声道:“这么大动静,父皇没有传话,连路公公也不见人。”
长乐一顿,看向长歌,也低声道:“难道……”
“嗯。”长歌拉着长乐离开,边说道:“现在只有先去找丞相商议了。”
长乐四周看了看,说道:“要真是动手了,恐怕我们宫里的人也难出去吧。”
长歌回头看了眼跟着她们的四个禁卫军,轻声说道:“我有办法把消息传出去。”
“好吧,不知道五哥什么时候能到。”长乐愁眉道。
……
“五哥,你就不能老老实实躺着吗?”七皇子锦尧看着马车里坐起来的锦华又扯到伤口,痛的咧嘴的模样,说道。
“颠的不舒服。”锦华皱着眉头道。
锦尧叹气无奈道:“我都说了明天再赶路,是你非要连夜走的啊。”
“……”
“什么人?”突然马车前面的护卫停下,大呵道。
一行十几人的队伍停下,锦尧出了马车,问道:“出什么事啦?”
锦尧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就出现在了马车前,不等侍卫围上去,就听锦尧欣喜道:“是暗影啊。”
“都别紧张,自己人。”锦尧向侍卫们摆摆手说道。
“锦尧,好久不见。”
突然一道久违熟悉的声音从马车侧面传来。
锦尧转头去看,顿时眼前一亮,闪身冲上去就扑了来人一个满怀,高兴道:“长安,好久不见啊,想死我了。”
许长安被锦尧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推了推他道:“锦华呢?”
锦尧松开许长安,指了指马车里,说道:“在里面躺尸。”
许长安挑了挑眉,走过去上了马车,锦尧看了眼又不见人影了的暗影,对侍卫们道:“原地歇息。”
许长安看着苦着个脸坐在马车里的锦华,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后,道:“伤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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