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恶如流 (江湖一支小黄笔)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江湖一支小黄笔
- 入库:04.09
“没用的东西。”身后的人似是终于满足了一般,冷哼了一声甩开了怀中的少年,大手一挥,便随意地披了一件金丝罩袍,从帐内站起身来。
玄天大法,传说百年前天玄老人所创之邪功,以他人为嫁衣,□□补神,按理说已失传已久,没想到竟是被这李鸿英学了去。
少年的尸身很快便被抬了出去,单司渺瞧着那少年死不瞑目,面上还挂着死前时惊恐的神色,心中不由地多了几分厌恶。
“梁上的宵小,可看够了?”李鸿英开口问道,一双凌厉地眼便扫向了单司渺的藏身之处。
单司渺却是根本没打算藏多久,见他率先开了口,手中真气一握,直接一掌拍向了李鸿英。
玄天大法,他早就想见识见识了。
那李鸿英见他竟是大胆袭来,面上不动声色,只伸出一掌,与他相击。
两掌相碰,一瞬而分,各自退开。不同的是,李鸿英只退了三步,而单司渺,却是足足退了二十四步,直到脊背贴上了圆柱,才将将停了下来。
此等功力,绝不止传闻之中的逾小天宫者,甲子六七,何况,对方刚刚那一掌,并没有使出全力。
单司渺抬起眼来,直视着对方,这就是所谓的,人外有人,就算他此下身怀无相诀,也不是这人的对手。
李鸿英与他四目相对,只觉得那眼神分明清澈沉静,不露情绪,却又似乎斥满了无尽的野心与不甘,让他心中十分不快。
眼一瞪,又一掌拍出,直击在了单司渺胸前。单司渺举臂相挡,却被这强大的内息震飞了去,身未落地,忽觉心口一痛,眼瞧着对方变掌为爪,又将自己吸了回去。
单司渺自也不会任他妄为,手中一翻,无相诀起,只见周身真气涌动,却并没有被对方所掠,一时间,二人形如狼虎之势。
李鸿英见状神色一凛,手中又使了几分力,却见对方也应势而起,自己多几分内力,对方便也跟的上几分,却丝毫不为他所控。
这一番下来,李鸿英心中便有些心惊,玄天大法是专吸人内力的法门,按理说只要是有内力的人,他便能通通纳为己用,可此下这人,年纪看来轻轻,可体内真气怪异的很,遇强则强,完全不受影响。
当今世上,能和他的玄天大法有所一抗者,他所知晓的,只有一人。
“你是何人?”李鸿英沉声道。
“以王爷的城府,已经猜到了大概,不是么?”单司渺故意道。
“哼,狂妄。”李鸿英虎瞳一眯,忽地变吸为推,用了十足的力道一掌打在对方胸前,单司渺这回不敢硬接,抬臂再挡,却从未感受过如此强大的内力,几乎如同山河决堤之势,让人喘不出气来。
砰——
受下这一掌的单司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了大殿,在疼痛感袭来之前,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李鸿英的功力,可怕到几乎到达了大天宫的境地。武林第一人…或许将不再是唯一的一个。
“来人。”李鸿英见人落地没了动静,几乎已经认定了对方必死无疑,刚开口去唤侍卫,却见地上的人一个踉跄,忽然站了起来,在侍卫冲进来的一个瞬间,便又失了踪影。
不可能!从未有人能受下他这一掌!
李鸿英不可置信地低头瞧了眼自己的掌心,他那一掌,几乎可以要了任何一个小天宫之上功力人的性命!
“王爷!”
“把人搜出来,”李鸿英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沉声道,“还有,把楚修给我找来。”
“现在么?”侍卫瞧了瞧外头的时辰,不确定地问道。
“现在。”
“是。”
第80章 第二十六章
彭沙老祖的死和睥睨殿内的动静很快传遍了整个滕王阁,搜索之声渐渐大了起来。
“肖统领,再往前,可就是慕君阁了。”身着黑衣的影卫提醒了前方带兵的肖斌。
肖斌皱了皱眉,心想这刺客倒也真是会挑地方,什么处儿不好去,偏偏往这慕君阁里去了。
“你们几个,跟我进去瞧瞧,其他人,在阁外围起来候着。”肖斌是上过战场的老将,布起防来自然十分老道。
他们一路追着人从睥睨殿过来的,人,定是入了这慕君阁。
只是,这阁子的主人,是最不好惹的那一个。
想到此处,肖斌又忍不住长叹出一口气来。今日,他怕是不进得死,进去了也得死,横竖都是一个死,还不如走一步算一步,多想无益。
胸一挺,心一横,终是大步迈了进去。
雾色迷离的池水间,君无衣正扬颈闭目,独自一人倚在玉制的池壁上,一头墨发已有些被晕湿,丝丝缕缕地贴在雪白的肩上,更衬的人比玉透。
只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本慵懒的人儿微微睁开了眼。还未待唤个人来问上一问,便见肖斌带着人闯了进来。
见到池中的君无衣,肖斌一惊,赶紧跪下身来。
“不知公子在此,属下冒犯了。”话虽说的恭敬,可一双眼却是等不及将这烟雾缭绕的温池边寻了一个遍。
“肖统领亲自带了人过来,看来是睥睨殿出了事端。”这头君无衣倒是显得淡定,手臂一撑,便从池中站了起来。
“义父可还安好?”
“公子放心,王爷一切尚好,只是这刺客……”
肖斌只瞥见了窄腰细臀下,几颗水珠顺着修长的大腿往下滑,分明是男人的身体,可却说不出的诱人。咽喉间不自觉地滚了滚,才惊觉自己攒越了,忙不迭地收回了眼色,收敛了心神。
君无衣却是丝毫不在意被他们瞧了去,手指一勾,便勾起了一旁的白色衣袍,优雅地往身上慢慢套。
“睥睨殿出了岔子,人却是搜到了我这慕君阁,肖统领莫不是觉得,是本公子窝藏了贼人?”
“属下不敢,只是那贼人先杀了彭沙老祖,后又偷袭于睥睨殿,如此胆大包天胡作非为,若当真是进了这慕君阁,就算是为了公子的安危,也望公子让属下细搜。”
“细搜?”君无衣故意拉长了声调,“哦,原来肖统领是觉得,我连自己的地方进了贼人也不知晓,要让肖统领替我来查。”
“这……”肖斌皱了皱眉,确实如果按照君无衣的身手与武功来看,那人若真进了此地,他不可能察觉不了…除非……
“除非,那贼人,本就是我阁中的人,又或者,是我本人也说不定。”君无衣笑了笑,替他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呵…呵呵…公子说笑了。”肖斌垂着头,只见一双玉足入了眼,一脚踩在了他单跪着的膝盖上,拨了拨他腰间的腰牌。
“肖斌,你竟敢以下犯上,带人闯我的地方,搜我的屋子,谁给你的胆量?”君无衣冷声道,脚下一沉,将他膝盖又压下三分去,“你猜,若是我此刻去了义父跟前,找他理论,他老人家会怎么看?”
肖斌一惊,抬头瞧见那人俯着身子,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身上只松松垮垮套了件长衫,脖下领口大敞,几乎露出了大半个胸膛,修长大腿更是遮挡不住,在袍外晃荡着。
若是这幅模样到了王爷跟前,那他们……怕是保不住性命了。虽然这人表面上看似失了宠,可明眼人都知道,王爷不过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若是当真要弃他,也不会这般纵容。
“属下该死,扰了公子沐浴,还请公子不要见怪,千万莫要惊动王爷。”肖斌想到此处,忙不迭地扣了个结实的响头。
“那还不滚?”君无衣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肖斌爬起身来,拱了拱手,利索地带人出了去。摸了摸额上的汗,长呼出一口气来,这才觉得盔甲内的衣衫已经尽数被汗湿了,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热的。
等人走了,君无衣才折身回到了池旁。刚蹲下身来,就见单司渺猛然从池水中钻了出来,大口喘着气,溅了他一身的水花。
“单兄水性端的不错,能憋这么久。”君无衣冷着脸道。
“你若再多跟他啰嗦两句,怕是现下要替我收尸了。”单司渺起伏着胸膛,有气无力地往壁上一靠。
“你若想死死远些,别死在我这慕君阁里。”君无衣眼一眯,揪过他的衣领沉声道,“我让你去下药,你竟给我把人杀了,单司渺,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说呢?”单司渺唇角一扬,一把拉过他的臂膀,将人拖下了水中,继而贴身而上,将他紧紧地抵在了池壁上。
“反正你也不一定能杀的了他,我现下替你解了这困局,你不但不谢我,难道还要怪我不成?”
“那睥睨殿呢?杀了人还嫌没玩够是不是,你以为你有几分斤两,竟敢去闯那睥睨殿,闯完还非得往我这里躲,你真当我不敢把你交出去?”君无衣被他灼热的气息喷在脸上,竟是一时没有挣扎。
“我知道你敢,”单司渺将脸又往前凑近了几分,“可你舍不得。”
话音落的一瞬间,单司渺便用唇堵住了对方的嘴,熟悉的触感,熟悉的味道,让他忍不住伸进了舌去,与之交缠。君无衣没想到他竟有此一举,可自己一瞬间竟是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就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在渴求着更多。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对于男人间的欲望,也有趋之若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