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上古贵族。”
“……”,慕从容果然静了两秒,“接着忽悠。”
楚倾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反正你不让我睡床上,我就向县太爷再申请一个房间,也不一定非要和你睡。”
“随便,”楚倾说得云淡风轻,“只要你一个人不害怕手指、麻雀精、白骨夫人、蚂蚁……”
慕从容一跺脚,“那我和那位高大英俊的捕快睡一起!”
楚倾眯眼,“你说什么?”
“不要你管,”慕从容哼了一声,“你再也不是我大腿了。”
正准备摔门去找新大腿,刚走了几步就被楚倾狠狠拉进怀里。
楚倾道,“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慕从容大吼,“你再也不是我大腿了!”
楚倾静静看着人,良久才平复下来内心莫名其妙的躁动,开口道,“说的好像我有多稀罕。”
“还有,我要和那位高大英俊,一看就知道智商很高血统很高贵的捕快在一起!”
楚倾咬牙,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躁动,潜意识里有点要做恶的想法,不再满足于和以前一样小小捉弄一下人,还想要更多,比如,和他近点再近点,让他只属于自己无处可逃……
“喂!”慕从容被人盯得心里发怵。
最后具有上古贵族血统的楚公子还是压住了那股邪气,只是冷静道,“不许走。”
慕从容眨眨眼睛。
楚倾气势汹汹地把人往床上一推。
接着整个衙门都听到了慕从容震耳欲聋的笑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不禁都感慨,那两位公子感情真好啊,瞧瞧笑得多开心,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停。
很快,大捕快李悯便登门拜访。李悯就是在朝堂上请求两人帮忙之人,也是慕从容口中那位高大英俊、聪明绝顶的捕快。这李捕快在方圆百里的口碑极好,百姓提起来,没一个不竖起大拇指点头称赞的。
“死者王二是怎样一个人?”请人坐下后,慕从容笑道。
“慕公子,讨论正事时请不要和李捕快眉目传情。”楚倾面无表情。
李悯无辜中枪,一脸问号。
“一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汗而已,为人也挺热心,也没有什么死对头,”李悯叹了口气,“唉,没想到——,真是可惜了。”
“一夜未归,所以王夫人一大早报了案?”
李悯摇摇头,“报案之人不是王夫人,是小县的一个庄稼户张丙。”
“张丙?”
“二位不知这内情,”李悯道,“据那张丙说,王二欠了他十两银子,两人打赌,若是王二能在破庙呆上一夜,欠的债从此一笔勾销。今个一大早,张丙便去破庙,没想到那王二却没了踪影……”
“破庙昨晚只有我们两人。”慕从容道,“有没有可能王二昨晚根本没呆在破庙?”
“王二憨厚老实,绝对不会丢下家中老母,更何况昨夜那么大的雨,他能上哪儿去?再说直到现在还没见人影……”
“张丙的嫌疑岂不是比我们更大?”楚倾开口道。
李捕快笑道,“那张丙胆小如鼠,平时连鸡都不敢杀,今早报案时脸都吓白了,再说,他也没必要杀王二。”
“两位昨晚在破庙没发现什么异常?”李捕快问道。
想了想,慕从容内心复杂,“手指头算么?”
“手指头?”李捕快回忆了一番,皱眉道,“今早我们去破庙时什么都没有发现,地上只有两位的泥脚印……”
慕从容打了个冷颤。
“这也不足为奇,”李捕快继续道,“那破庙本就邪乎,村民们平时都是绕道走,怨气太重,经常会有人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刚开始时没人在意,直到进了那里的人都莫名其妙地失踪,像凭空蒸发一样,村民们才害怕起来,几个胆子大的不信邪,后来也……”
慕从容猛地反应过来,“你说进了破庙的人都莫名其妙地失踪?”
然后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
李捕快笑道,“所以说两位真是贵人。”
“你们都错了,”慕从容重重拍了下桌子,“那根本不是什么冤魂索命!”
李捕快一愣,讶异道,“依少侠所见?”
“那是诅咒!”慕从容认真道。
李捕快:“……”
楚倾面无表情,好像在思考什么。
“最好请道士做个法,把脏东西清一清,之后把破庙重新修葺一番,肯定庙太寒碜,菩萨发怒了。”慕从容道。
李捕快:“……少侠真能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慕从容正色道,“既然都知道那座庙不对劲,最简单的办法不就是推翻它,看看到底有什么猫腻?”
李捕快苦笑,“话虽这么说,可谁敢……”
“李大哥,”慕从容拍拍人的肩,眼神坚定,“我罩着你!”
李捕快:“……”
“所以李大哥,”慕从容乖巧道,“你晚上一个人害怕不害怕?”
不知道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李悯实话实说,“不害怕。”
“说不害怕是假的!”慕从容看着人的眼睛,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你今天刚进了破庙,那里到处都是冤魂,还有根手指头莫名其妙失踪了!”
李悯看了眼只能容一人的房间,再看了看目光胶着在自己肩上,脸色很难看的楚倾,突然反应过来,“少侠是想再要一个客房?”
这个问题显然没问到心坎上,所以慕从容没有理会,自顾自道,“手指头、手指头啊!那种东西和脑袋不一样,方便灵活,小巧精致,不知什么时候就跟着你回到房间,然后在你背上戳窟窿,一个两个三个连成线的血窟窿……”
李悯背后一寒。
慕从容满意地笑了笑,“你看你都说我是贵人了,保护大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李悯干笑,“不敢当。”
“不,”慕从容义正言辞,“你值得拥有!”
李悯一头雾水。
“别害怕,今晚我会和你相偎相依——哎呦——”眼看胜利在望,慕从容突然手腕一疼,扭头一看,楚倾像拎垃圾一样把自己的手腕从李悯肩上拎起来,面无表情。
“我不在地上睡。”慕从容呲牙咧嘴。
楚倾淡淡看了李悯一眼,开口道,“不送。”
李悯:“……”
也不是没听过两人的事,李悯默默出了房间。
门刚关好,慕从容委屈地看向人,“手疼。”
“李捕快已经走了。”这话一听就很冷静,绝对是从自制力很强,像高山上的雪莲一样高贵优雅的楚公子嘴里说出来的。
慕从容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也没想通这句话和自己手疼有什么关系。
楚倾话刚说出口,就有点想掐死自己,脸色极其不自然,甚至还有变红的趋势。
于是慕从容瞬间领悟,啧啧道,“把我撵在地上还怪我另找住处?”
楚倾瘫着脸,“我没有。”
“你给你吹吹我就不调戏别人~”慕从容笑着把自己的手凑到人嘴边。
楚倾:“……”
“哪怕在地上睡也不调戏别人~”慕从容补充。
楚倾不情不愿地吹了吹。
幸福来的太突然,慕从容呆了好一会儿,内心波涛汹涌,心神荡漾。
楚倾心虚地转移话题,“今晚去破庙里看一看?”
慕从容果然从春风里回过神来,果断摇头道,“不去!打死都不去!”
楚倾看向人。
慕从容脸不红心不跳,“大晚上的什么也看不见,去了等于白去。”
“阿宝可以发光。”
慕从容欲哭无泪,“大腿,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楚倾冷静道,“可以躲在我身后。”
慕从容动摇了一下,然后坚定道,“不去。”
“非要和李捕快一起去?”楚倾脱口而出,说完就想把舌头咬断。
第18章 破庙
慕从容闻言,腰笑得直不起来,“肚子疼……哈哈……大腿……”
“我是不是应该这样回答,”慕从容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声情并茂道,“大腿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非要和李捕快一起去,我想一起的,只有你,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要我把心掏出来看吗?可我怎么忍心让你沾上血腥,那样你还怎么维持清雅如莲的形象?”
“无聊。”楚倾面无表情。
“是,我是无聊,”慕从容突然话题一转,朝人狡黠一笑,“可我也没有无聊到乱吃飞醋~”
楚倾没有理会人,过了一会儿才指指自己,“你在说我?”
慕从容:“……”
楚倾不屑地挑眉,“我在吃醋?”
“没没,”慕从容满脸堆笑,真诚道,“大仙您向来品花饮露,您这么高雅,怎么可能吃那么俗的东西?”
楚倾默认,觉得慕从容有时候说的话挺有道理。
看人波澜不惊的样子,慕从容在心里暗骂,老子要变心,爱上一块自恋的木头,日子简直没指望!
王二失踪后,官府的人将破庙包围起来,禁止外人靠近,昏黄的烛火下,整个庙里忽明忽暗,气氛特别诡异。
为什么三更半夜要来这里?慕从容没骨气地躲在楚倾身后,愤愤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