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看到上官清,惊讶地问:“咦,商公子,您还和白公子一道啊?”
这两位公子,同来同往,看起来相识又像是不相识,让人不由怀疑他们的关系,如今商公子又跟在白公子身后出现,不想多想都不行。
瞥了眼明显亲昵许多的白惜璟和白朦,心叹,真是混乱的关系啊。
正要上楼的白惜璟闻声转头,对上那双神色复杂的眼睛,心无波澜,淡淡说道:“我和白朦开好房了,你和三小姐自便。”
说完,上楼。
墨竹上房,清雅幽静,正对门口的墙上,挂着四副栩栩如生各有姿态的墨竹画,就连立在床榻前的屏风上,绘画着的也是簇簇竹丛。
白惜璟进屋,解下身上的弓和剑放到了桌子上,回头问白朦:“累吗?”
白朦笑着摇了摇头,只要和师父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觉得累。
反手关上门,走到桌边,将剑放在弓旁边,坐下倒了杯水,乖巧孝顺地递给白惜璟说:“师父,喝水。”
“你先喝吧。”白惜璟并没有接过茶杯。
白朦知道师父这是心疼自己,心下欣喜,戏谑道:“师父,这是我为你倒的茶水,你不喝,徒儿怎么敢先喝。”
这句话,戳到了白惜璟的心,白惜璟刻意想要忽略师徒关系,可她的小徒弟总是一口一个师父,提醒着她,她们是师徒。
白朦发觉师父脸色忽然不好,立马放下茶杯,起身一脸紧张地问:“师父,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天气闷热,不会是中暑了吧?
白惜璟摇了摇头,“就是乏了。”
乏了?白朦伸手去摸白惜璟的额头,探得她的体温正常,松了口气。
猝不及防地被小徒弟摸额头,白惜璟心猛得一跳,强作镇定地问道:“你做什么?”
白朦恋恋不舍地收回手,回答说:“怕师父中暑,所以探了探师父的体温。”
“为师没事。”白惜璟努力保持淡然,转身在凳子上坐下,倒了杯水掩饰内里的慌乱。
两人在房内休息了片刻,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商末在外面说道:“白公子,白姑娘,我家主人让厨房备了一桌酒菜,遣我来唤你们。”
白惜璟和白朦对视一眼,起身开了门,跟着商末下了楼。
客栈大堂的东侧,设有四个小包厢,商末引着白惜璟和白朦进了第二个包厢。
精致淡雅雕绘着栩栩如生的山水花鸟图案的交趾黄檀小桌旁,已坐了两个人,上官清和南宫谨。
见白惜璟来了,上官清起身拉开身旁的凳子,笑意盎然地对白惜璟说道:“惜璟,坐。”
白惜璟道了声谢,悠然坐下,而白朦,则坐在了上官清对面位置。
菜很快上齐,上官清为白惜璟和自己斟了酒,执杯说:“惜璟,这一路,有劳你相护了。”放到唇边正要喝下,意料之中,白惜璟拦下了她。
白惜璟拿走了她手里的酒杯,说:“有伤,这酒,等你伤好了再喝。”上官清闻言笑了笑,顺势说道:“好,以后再喝。”
上官清自认为,她和白惜璟,有了一酒之约。
四人没再多言,举箸夹菜吃饭。
南宫谨见白朦伸筷想要夹笋,立即为她夹了一片放入碗中,末了还对白朦讨好地笑了笑,白惜璟瞥了眼,冷冷说道:“她不吃笋。”
正想说谢谢的白朦,只好把谢谢咽了回去,顺着师父的话说:“嗯,我不吃笋。”
九白山东侧有紫竹林,年年都能挖到很多笋,自己有多爱吃笋,师父不会不知道,此刻说她不吃笋,无非就是因为那笋是南宫谨夹的。
师父这是,吃醋了啊!
这么一想,顿时开心地笑了起来。
把碗里的笋夹回到了南宫谨碗里,乖巧地没夹过一次那盘肉丝竹笋。
上官清的目光在白朦和南宫谨之间转了个来回,低头敛眉,似想到了什么,勾唇笑了起来。
寝不言食不语,几人各自安静地吃饭。
白惜璟见白朦时不时瞥一眼那盘肉丝竹笋,却不敢伸筷,夹了片竹笋放到了她碗中。
南宫谨瞧见了,问道:“白前辈不是说白朦不吃笋吗?”
白惜璟面不改色,一脸淡然地回答:“女孩子不能太挑食。”
南宫谨:“……”
上官清:“……”
白朦闻言一愣,随即笑得一脸娇羞,羞答答说道:“是,师父,谢谢师父。”吃下师父为她夹的笋,眼眸里毫不掩饰对师父的情意。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南宫谨心起夜游之意,邀白朦去街上走走,看安林镇的夜景。
白朦自然不会一个人和南宫谨出去,拉着师父一起上了街。
踏出门,黑暗的夜空中传来一声鹰啸声,紧接着,一只玉爪海东青飞了过来,落在了白惜璟肩膀上。
自找到白朦后,师姐许久未传信,白惜璟疑惑地皱了皱眉,取下海东青脚上的信。
白朦认得这只海东青,是师伯养的,被遗忘许久的情敌突然给师父传信,心里颇吃醋,正想问师父师伯传信说了什么,就见师父脸色骤然大变。
第43章
昏黄灯下, 白惜璟的表情一丝不落地进了白朦眼中,什么事情能让师父如此大反应?
白朦愣了半秒, 回过神正想问, 白惜璟转身回了房间,步伐匆匆,白朦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信上说,师父回来了。
能被师姐称之为师父的, 只有一人,她们的师父, 无凤宫的前任宫主, 白璟。
短短五个字的信, 白惜璟愣愣拿着, 无法相信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消失十三年, 就在她离开无凤宫的时候,师父回了九白山。
师父这些年去了哪里,又为什么突然回来?
“师父, 怎么了?”白朦进屋, 看到师父立在灯旁又在看那张字条,心咯噔一跳, 她从未见过师父那样的表情。
疑惑中带着欣喜, 畏惧中带着思念。
白惜璟抬眸瞥了眼白朦,将字条折叠握在手心,摇了摇头, 说:“没什么。”瞬息之间,敛去了所有情绪。
越说没什么,就越是有什么,白朦心惊胆寒,大胆猜测,是不是因为师父离开无凤宫,宫里出了事情……
只要看到信,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白朦心里犹豫,试探着问道:“师父,能让我看看信吗?”
她说完,白惜璟伸手缓缓摊开,那张字条,已化为了齑粉。
白惜璟清冷说道:“看不了了。”
师父竟然毁了信!
白朦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惜璟,掌心中的碎纸,清晰地告诉她,师父真的把信毁了。
站在椅背上的海东青,扑腾着翅膀啁啁叫了一声,歪头看着白惜璟。
师徒俩听到声音,一同转头看向海东青,白惜璟明白海东青的动作,它在问自己,要不要带信回去。
白惜璟瞥了眼白朦,转身走到书桌后坐下,见白朦还愣站在原地,清冷说道:“白朦,过来磨墨。”
听到师父唤自己,白朦踌躇着走到书桌旁,在干涸的砚台中倒了些许清水,拿起墨条不轻不重研磨起来,头低低垂着,听不出语气的声音说道:“师父,我想知道信的内容。”
白惜璟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让白朦知道她的师父回来了,尽管只要回到无凤宫,小徒弟就会知道。
略犹豫,还是瞒了下来,含糊回答说:“宫里出了事情。”就算迟早要知道,能迟一天是一天。
白朦闻言,研磨的手一顿,抬头看向白惜璟,果然是宫里出事了。
“师父,那我们尽快回去。”如果不是自己擅自离开无凤宫,师父也不会出来寻她,师父不出来,宫里就不会出事,归根到底,还是自己的原因。
白朦心忧无凤宫,没想到,师父却回答她说:“不着急,有你少琴师伯在,她能应付。”
“啊?”师父竟然说不着急?宫里都出事了,还不着急?
白惜璟淡然地点了点头,提笔在砚台中沾了沾,润开笔尖,给白少琴回信。
白朦见砚台中的墨汁够用了,放下墨条看了起来,只见师父写道:方离开锦州,回山还需月余,如有变化,告知于我。
信中只告诉师伯方位,其他的,她就看不出来了。
这和师父之前看到信的反应,天差地别。
师父一定隐瞒了什么。
等墨迹干了,白惜璟将纸条卷起,起身走到海东青身旁,弯腰取下小竹筒,将信小心翼翼地放进小竹筒中,塞紧盖子,将小竹筒牢牢地绑在海东青脚上。
一伸手,海东青便机灵地跳到了她的手臂上,爪子不轻不重地抓着胳膊,既不会抓伤白惜璟,又不会掉下去。
白惜璟走到窗边,推开窗,摸了摸海东青的羽翼,说道:“路上小心,尽快找到师姐。”将海东青放飞。
海东青飞向天际,消失在夜色中。
白惜璟望了片刻,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白朦,见白朦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动了动唇,却没有问她怎么了。
住在白惜璟隔壁房间的上官清,看见海东青从白惜璟的房间飞出,皱眉问道:“真的抓不到那只海东青吗?”
司离轻声回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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