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璟侧身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对上官清说:“你在这里好好养伤,养好伤,就早些回去,外面太危险了。”
上官清听出了话外的意思,笑容顿时僵在脸上,难过地问:“你还是要走?”
一句话因受伤而说得停停顿顿。
商末见状,识趣地离开了房间,想到如今刺客大胆到在城里行刺,带着公主身份信物去了太守府。
白惜璟点了点头。
空气凝固,沉默得只剩下呼吸声,一道平缓深沉,一道断断续续。
上官清看着面无表情的白惜璟,抬手想要抓住她的手,一动,伤口疼得自己倒吸一口冷气,咬了咬唇,不甘心地问道:“惜璟,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能让你的情绪有一点点波动?”
她明白感情强求不来,可对于白惜璟,她真的无法放下,再次分离的痛苦,比背上那两箭要痛上千百倍。
白惜璟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着上官清深情眷恋的眼眸,偏了偏头,转移话题说:“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杀你?”
这两箭本就是冲上官清去的,白朦说的为自己受伤,根本不成立。
上官清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宫里皇子争权夺势,自然要排除异己了。”
皇宫里的事,不便多聊,白惜璟停住了话题,起身说:“你在这里好好休养,我该走了。”
上官清意外地没有再挽留她。
白惜璟怔怔看了一眼,转身走出房间,刚关上门,就听到外面一阵阵喧哗声,仔细一听,听清了那些人在议论的事情。
太守府突然出兵封锁各个城门,下令今日起锦州城只准进不准出,此刻街上四处都是巡逻队,正一处一处盘查陌生可疑人物。
白惜璟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皱眉。
这是上官清下的令。
第36章
锦州城封锁已有两天, 巡逻队不减反增,他们口中所要找寻的刺客, 迟迟不见踪影, 百姓对此怨声载道。
花月楼被上官清包下,楼里的姑娘们清闲起来,偏巧遇到这种事,一个个只能待在各自阁里做做刺绣抚抚琴。
白朦凭栏眺望,看着大街上来来回回走动盘查的官兵, 问道:“师父,这锦州城要封锁几天?”
白惜璟一脸云淡风轻地看书, 听到小徒弟的问题, 抬头看了她一眼, 说:“估计要找到刺客吧。”
行刺上官清的刺客连张画像都没有, 也不知道那些官兵怎么盘查。
白朦转身, 缓步走到白惜璟身旁,为她倒了杯水,说:“师父, 你还不愿意告诉我上官清的身份吗?”
能让一方太守出兵封锁城门, 她的身份,绝不简单。
白惜璟放下书卷,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心想,继续隐瞒下去没有什么意义,于是把上官清的身份告诉了白朦, “她是当今宁国公主。”
见小徒弟呆愣,笑了起来,一心想知道上官清的身份,现在知道了,就傻了吧。
还想打趣两句,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商末低沉浑厚的男音随之而来,“白公子,我家主人请你过去。”
白惜璟和白朦对视了一眼,转头应道:“知道了。”
这两天上官清安安分分地在隔壁房间养伤,没有找过白惜璟一次,有白朦在身边,白惜璟自然也不会去找上官清。
“师父,她找你过去想做什么?”在知道上官清的身份之后,白朦心里产生了畏惧感。
她确定师父不喜欢上官清,可害怕上官清用非常手段逼迫师父。
白惜璟看出白朦的担忧,对她安慰性地笑了笑,说:“这世上没人能强迫为师做不想做的事。”
没人吗?
白朦回想过去她对师父做的那些事,笑了起来,这世上还是有人能让师父做不想做的事情的。
门外,商末并没有立即离开,握剑侧身站在门口,咯吱,门打开,商末看到白惜璟出来,立即说道:“我家主人在隔壁房间等你。”
白惜璟点了点头,转身施施然进了隔壁房间。
淡淡药味,混合着一股好闻沁人心脾的熏香,白惜璟踏入房间,闻到那香气,立即停住脚步。
不是她太过谨慎敏感,上官清这人捉摸不透,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上官清看到白惜璟停在门口,心知她闻到了这香气,解释说:“我嫌弃药味太浓,便让商末点上了熏香。”
“原来如此。”白惜璟走了过去,在床榻边站住,问道:“你找我过来有事?”
疏离的态度,让上官清的心隐隐作痛。
明明只隔着一道墙,白惜璟却没有过来看过自己半次,如果不是让商末过去,恐怕她们能一直这么下去。
“你想离开锦州吗?”上官清支撑着坐了起来,背后的伤口已经合上了,但一动,还是疼。
白惜璟没想过上官清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一直以来,她都不想自己离开,恨不得能将自己带回京城囚困在她的府中。
“锦州封城,想走也走不了。”白惜璟淡淡回答。
“以你的武功,你如果想走,那些官兵根本拦不住你。”上官清扬眉浅笑,扶着床站了起来,“惜璟,你为什么留下来?”上前一步,贴近白惜璟,声音温柔如水,低声问道:“是怕再有人来行刺我吗?”
白惜璟从未见过如此自作多情的人,退了一步拉开距离,回答说:“只要白朦在我身边,在哪里都一样。”
这话说得很暧昧,不管是谁听了,都会误会,上官清愣住,迟疑地问道:“你……你和白朦……”
白惜璟打断她说:“我和她是师徒,她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余生的乐趣,就是教导她好好为人。如今城门封锁,我和白朦没必要以身犯险离开,万一被人看到,误会我和白朦就是那刺客,反而多生事端。”
上官清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沉默片刻,上官清说道:“明日我就会让商末去让太守解除封城令,你如果想走,明天就可以离开锦州城。”
清冷淡漠的白惜璟,眼眸里出现了波动。
上官清反复思量揣摩白惜璟的性格,发现她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那些清冷淡漠都只是假象,她的内心很柔软,要打动她,绝不能强势逼迫她。
“你什么时候离开?”白惜璟问道。
上官清柔柔地笑了笑,回答说:“和你一同离开。”在白惜璟误会之前,解释说:“我二弟和六妹还在秦州,我过去接了他们,然后回京城。”
从秦州到锦州,又从锦州回秦州,上官清都要和自己一路?
“你若是不想和我一道,可以分开走。”上官清以退为进。
这种种迹象表明,上官清对自己放下了,白惜璟略沉吟,回答说:“既然如此,一道去秦州吧,在这里休养上半个月再出发。”
“好。”上官清苍白的脸微微泛红,对白惜璟的反应很满意。
她满意,白朦炸毛了。
“你说什么?要和她一起去秦州!”白朦听到白惜璟说要和上官清一起去秦州,炸开了毛,师父不是不喜欢和别人待一起?怎么对这个上官清格外不同!
“她正好要去秦州,而且,她受伤了,一道走比较好。”白惜璟解释。
白朦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质问白惜璟:“师父,你是不是想攀龙附凤抛弃糟糠徒弟!”
糟糠徒弟?白惜璟笑出了声,“你在乱用什么词语?”糟糠说的是共患过难的结发妻子,可不能拿来形容师徒关系。
师父竟然还笑得出来!
白朦气鼓鼓地说道:“师父,你知不知道上官清对你不怀好意!”她想睡了你啊师父!
呃,白惜璟无语,她一直知道上官清对自己的想法,在白朦说喜欢自己之前,上官清已经先一步表白。
但这绝不能让小徒弟知道,以她的性格,知道有人向自己表白,绝对敢去杀了那人,不管是公主是千金小姐还是平民百姓,即使是一国之君,白朦也照杀不误。
白惜璟一脸不在意地回答:“我对她没有半分意思就行了。”
好生气,想杀人!白朦听了这回答,握起拳头,想到南宫谨,压下怒意挤出一抹笑容,说:“既然如此,那这半个月我去白虎盟,南宫三小姐一直想教我刺绣,现在正好有时间。”
白惜璟想也没想就反对:“不可以!”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太激动,顿了顿,平复情绪语重心长地说:“打扰人家总归是不好的,还是留在花月楼吧,如果想学刺绣,就让谢……”
“师父,我想三小姐教我。”白朦打断白惜璟,拿起剑作势准备离开花月楼去找南宫谨。
白惜璟伸手想拦,又放了下去,压下心里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说:“你想去,就去吧。”
这句话,让白朦彻彻底底生气了。
白朦看着白惜璟,眼神难过,胸口处闷闷的疼,不算痛,可让她喘不过气,那感觉,仿佛沉溺在湖水里,无法挣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绝望到来。
说出的话无法收回,白朦转身离开,刚迈出一步,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道重重的力道。
“师父?”白朦回头。
白惜璟抓着白朦的手腕,一脸淡然地说:“不知白虎盟是何样子,我与你一道,去见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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