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盯着我了,快用完早饭出门,尹将军一早就来催了。”
梅轻寒把祁澈的碗拿走,重新盛了一碗热粥,祁澈才低下头继续用早饭。梅轻寒摇摇头,问祁澈“能给我一件信物吗?让我出入各部方便一些。”
祁澈放下手中的勺子,自腰间解下一枚玉佩递给梅轻寒“从今日起,让薛云跟着你,你去哪里都不可以不带他。”
梅轻寒看祁澈手中的玉佩,不敢相信,祁澈腰间的玉佩原就是权利的象征,持此玉佩,六部的文书可随意查阅,可随意调动六部官员,连尚书也不例外,还可肆意出入宫廷。此外,除禁军,各处兵马均可调动三成。这是安王的特权,也正是如此,玉佩除尹越腾和薛云外,祁澈从不让他人使用。
“如今的六部,即便你是王妃,也不会让你轻易入内,站在哪边你都会受人阻拦,明白吗?”
梅轻寒接过玉佩,了然的点点头,确实,右相的人不会让自己轻易查阅文书,祁渊的人也不会轻易相信自己,这个玉佩对接下来的行动确实有利。
“答应我,不可以卵击石,做不了的事情交于我和皇兄。”
梅轻寒收起玉佩,微笑道“放心,给我一点时间,我和汤仡还你一个干净的六部,至于右相,边境,就看你和皇上的了。”
“汤仡?”
“自然,想必他已经说服了皇上,我们两联手,你还怕六部不干净。”
祁澈心中还是不放心,梅轻寒不会武,汤仡的武功也勉强只能自保,如何能对看右相手下的能人。
“当然,我还需要去找一人帮忙。”
“哦?”
“刑部尚书之子,齐轩。”
“不行……”
齐轩和梅轻寒的关系,献京的人都知晓,还曾传出,左相的莲儿怕是要嫁与刑部尚书的公子了,两人天天都腻在一起,形影不离。
“为何”梅轻寒自认不会想祁澈是吃醋,才不让他去找齐轩帮忙,以为是有什么自己没想到的原因。
“我说不行就不行……,就他不行”看着祁澈震怒的样子,梅轻寒在心里偷偷的笑
说到这份上,梅轻寒怎么还不知道祁澈心思,捂着嘴偷偷的笑了起来“小肚鸡肠,齐轩不止与我交好,还是刑部尚书的公子,我行事只会更加方便。你放心,除了你安王祁澈,我还能对谁倾心,还是……你没信心?”
祁澈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吓得旁边的丫鬟全都跪倒在一旁“玉佩还回来,这些事情你也不要插手了。”
梅轻寒也被祁澈吓到了,这两日祁澈的温柔,让他忘了祁澈是不容违逆的,真的怕祁澈不让他插手,忙好声相劝“成成成,我不去找齐轩,你再调两个高手来我身边”
祁澈这才消气,高声对门外叫到“越腾!”
越腾从门外进来,俯身道“王爷”
“去军营,把顾川,刘启调过来。”
“是……,王爷,那,军需让谁去负责?”
梅轻寒看祁澈又黑了脸,就知道他那边暂时掉不开人手“要不,我……”
“你亲自去,十天内,准备好所有物资。”
“啊,王爷……”
看祁澈又要拍桌子,梅轻寒忙像尹越腾使眼色,让他赶快走。尹越腾还想说什么,看王妃使劲眨眼睛,只好领命去办事,心里却是万分不平,这要近一个月才能到位的军需,十天不是逼死人吗?
梅轻寒看祁澈还板着脸,招呼丫鬟收走碗筷,笑着说“你不是还要出门,我和你一起走,去给你拿披风。
拿了披风给祁澈系上,祁澈的黑脸才慢慢缓和,梅轻寒算是明白,祁澈脾气是不差,但是千万别惹他,触了他的逆鳞,可不得了。
“我去一趟吕府,然后去兵部侍郎府上,你呢?”
祁澈也不理梅轻寒,自顾自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说:“我去工部”
梅轻寒回给他一个了然的笑,跟在后边出了房门。
才一夜,地上已铺了厚厚一层雪,院中的枯枝上积了雪,风一吹,哗哗往下掉。下人扫过的雪堆在树下堆起一个个的雪堆,夹杂着枯萎的树叶。
懿献每年都会下雪,相对北边的长生王朝,时间要短很多,雪也不是很大,却冷得很。长生雪停的时候,都已经过了开春,而懿献雪停之时,还未到春节。
今年雪来得晚了些,梅轻寒边走边想,或许今年过年的时候,还有一场大雪。
工部和吕府不在一个方向,祁澈让人给梅轻寒备了马车牵到门口,经过花园时,祁澈停下来对梅轻寒说“回来有时间,让眉竹带你四处走走,熟悉一下。宁芷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小心对付。”
安王府的景致最美的是深秋,祁澈喜欢菊花,所以府中种了很多菊花,冬天反倒没甚好看的,尤其被白雪覆盖后,并没有可以游玩的景致。
祁澈一说,梅轻寒才恍然大悟,确实自己对王府是不太熟悉,这两日也只去过北苑,要想从宁芷入手,游府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我明白,你快些走罢,晚上等你回来用饭。”祁澈点点头,带着尹越腾先行出了府。
又吩咐薛云挑了王府一些信得过的侍卫,梅轻寒也随后和薛云坐上马车往吕府去。
吕府里里外外都挂了白绫花圈,四处一片哀嚎声,连刺耳的哀乐都压不住。吕童跪在棺木的侧边,抽抽噎噎的哭着,一旁的王府侍卫却丝毫不像有人过世的样子,平静执行保护吕童的任务。
梅轻寒和薛云信步走入大厅,哭的脸红脖子粗的吕夫人心中对梅轻寒自然是不待见,还是碍于梅轻寒的身份,带着自己的儿女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吕童看着吕夫人母子三人,暗自捏紧了拳头。冷静下来后,吕童心里跟明镜似的,若不是碍于梅轻寒的身份,自己怕是现在还关在房间里。
吕府的一群人跟在吕夫人身后行了礼,梅轻寒淡淡的示意他们起身“夫人不必多礼,我今天来,是替王爷调查吕大人被刺一案,需要询问一些口供,再看一看吕大人被害的房间,以及吕大人的书房。”
梅轻寒早已知道查不出什么有力的东西,但吕府的庞查还是必不可少,至少猜测,和府中的人是否有关系。
☆、吕府
吕鸢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此时却低眉顺眼的站在吕夫人身边,吕淳也是一直沉默,有几分吕庭沉稳的气度,但梅轻寒却觉得,吕淳的这份沉浮中,有着不寻常。
梅轻寒并未露出对吕淳的怀疑,心中却在计较,吕淳、吕夫人、吕鸢,与吕庭的死,是否有关系,有多大关系。
“请夫人把府中所有的人员,全部招到偏厅,一人都不可少。”
吕淳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安排下人去召集府里的人员。吕夫人暗中绞着自己的衣袖,由吕鸢扶着去了偏厅。
薛云陪梅轻寒走在后面,轻声对梅轻寒说:“王妃,这母子三人,略显奇怪。”
梅轻寒放满脚步说“确实,不过,吕大人的死或许和他们并无关系”,想了一下,又对薛云说“薛将军,你带上几名侍卫,去把吕大人的书房搜查一遍,把他和所有人的书信来往,还有有关近年官员任用、封赏、甄别罢黜的记录都找出来,让人搬回府中。”
“是,不过王妃,可别再叫将军了,我听着有点别扭,叫我薛云即可。”薛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这大家都跟着叫将军,还真是不习惯。
梅轻寒笑了笑,点头说“你那你们也别叫王妃了,我听着也别扭,叫我的名字,或者跟着卫荨叫公子即可,你年长我几岁,我叫你薛大哥便是,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若一直这么叫,别扭的紧。”
“成,小人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先去书房,公子别在院里站着,看样子又该下雪了。”梅轻寒笑着点点头,去了偏厅。
薛云对着满屋子的文件和书籍,觉得很是奇怪,书房似乎被刻意收拾过,连灰尘都没有沾染。吩咐侍卫把相关的信件和记录找出来,分开放在一起。
偏厅里,梅轻寒听着吕府的人叙述昨天吕庭被刺杀时的经过,时不时在纸上记上几笔。所有人都尽力撇清关系,问了半天也没有问道有价值的线索,梅轻寒不免皱起了眉头。
问完所有的人,已经过了午饭时候,外面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雪。薛云把有用的文书都用箱子装起,吩咐人先行运回了安王府,正在书房巡视有没有遗漏,梅轻寒就带着几个侍卫到了书房。
“薛大哥”梅轻寒抖了抖身上的雪,看着被薛云扫荡过的书房,也觉得奇怪。
薛云微微抱了抱拳说“公子,那边问完了?”知道了梅轻寒是个不计较的人,薛云也便没有了先前的恭敬,动作上随意了许多,毕竟都是军中出来的人,性格没那么拘束。
“嗯,并无有用的,你这边如何。”
“和公子一般,毫无收获,都是些寻常的信件和记录。”
梅轻寒早已经料到,但还是颇为失望,没有收获,意味着还要走很多弯路。
“已经过了午时,不早了,去吕大人的房间看一看,便走吧。”
吕庭是被人闯入,直接刺杀在房中,一介文臣,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凶手来无影去无踪,房间也没有任何收获,除了一些血迹,连桌椅板凳都未曾打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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