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本来是和我们一起进的府,比王爷年长一岁的,是当年先皇安排的通房,王爷十八岁时才纳为夫人”
“是吗……”祁澈在很多事情上都波澜不惊,正如他喜欢自己,自己也从未看出来过,但其实祁澈的喜恶很明显,喜欢的便会多沾染一些,厌恶的便不愿意招惹。听眉竹这么说,祁澈喜欢江巧秋比宁芷要多一些。
“去那边走走吧”
花园尽头有一个荷塘,这时候里边都是枯枝,没什么看的,只是冰刚刚化了,养的鱼也都出来了。
眉竹不知道梅轻寒是不是不高兴了,只好默默的跟在后边。
梅轻寒老远便看到了亭子里的江巧秋,正趴在栏杆上丢鱼饵,眼睛看着水面出神,一旁的侍女端着盘子给她递鱼饵。
侍女先发现了梅轻寒,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声,江巧秋抬起头笑了笑,起身往这边走来。
梅轻寒也拉了拉披风迎了上去,江巧秋先行了礼道“王妃”
“姐姐多礼了,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坐在外面。”
江巧秋笑道“开春了,也不是很冷,在屋子里待着闷得慌,不如出来走走。”
“也倒是,那一起走走吧。”
江巧秋先给梅轻寒让了路,然后两人并排走在一起“这几日都没见着王妃,听说病了?”
梅轻寒咳了声道“只是受了凉,无碍,都好了。”
江巧秋紧张到“应该让人来说一声,我也好过去帮忙。”
“哪里用姐姐去,院子里有侍女小厮看着呢”
梅轻寒看江巧秋面上没什么变化,语气倒是充满关心,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说起来,宁姐姐也病了好长时间了,有如在花园里走,到不如去看看她,姐姐觉得呢?”
江巧秋一愣,随即笑着回答道“自然是好的。”
梅轻寒勾了勾嘴角,转身往南苑去,江巧秋这次晚了一步,走在后边。
南苑门口依然被侍卫守着,看到梅轻寒,行了个礼便让他进去了。
正厅的门开着,进了远门便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宁芷正在喝药,用勺子小口小口的将药送到嘴里,不时还咳几声。
许久不见,宁芷脸色倒是好了很多,只是看上去身体还颇为虚弱,半靠在桌子上。转头看见梅轻寒进来,手中的勺子都快要捏碎了,眼睛死死的瞪着梅轻寒。
梅轻寒也不管她眼神如何可怕,自顾在他对面坐下“看来姐姐好了很多,我和江姐姐在花园里瞎逛,刚好过来看看你。”
“呸……”
梅轻寒笑了笑,也不生气“姐姐病了几天,脾气越发不好了。”
“梅轻寒,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有一日我出得这里,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哼,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宁芷咬着牙,半个身子趴在桌子上凑到梅轻寒面前“不是你和严昀,我父亲会死在牢中,我宁家一家会入狱。”
梅轻寒站起身,故作惊讶道“哦,还有宁家上下,听说不久便要押送淆关了,真是造孽,这天气,有老有小的,也不知道有几个人能活到淆关。”
“你听谁说的!”
梅轻寒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我说的。”
“梅轻寒!”
琴儿和舞儿忙拉住她不让他动手,小声劝道“小姐,不可。”
梅轻寒拍拍披风上得灰转身看着门外道“你父亲会死在狱中,是谁的功劳你自然知道,郑故放弃了你父亲,放弃了宁家,你现在出去也只会落得和你的家人一个下场,你说是吗?宁家上下发配也是迟早的事情。”
宁芷颓然坐下,脸色铁青,梅轻寒回头道“卫荨,眉竹我们走吧。”
梅轻寒离开屋子,江巧秋定睛看了一会宁芷,也跟着离开了南苑。
到了花园拐角处,梅轻寒才停下,看着远处道“王府现在就像是一个家,王府没了,家就没了,你说是吗,江姐姐。”
江巧秋看向梅轻寒看着的方向,是一棵已经枯死了的槐树,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江巧秋记得几年前它还是枝叶茂盛的大树,现在只剩一棵枯枝。
“王妃高见。”
梅轻寒笑了笑回了东苑,江巧秋站了片刻走到槐树下,折了一节枯枝拿在手里对身旁的眉心道“眉心,你说,没了王府我们能去哪里。”
眉心笑了笑爽朗道“天下之大,其实哪里都是家”
“可是,我在王府待了十多年,没了王府,去哪里又是家呢?”
眉心年纪还小,有些听不明白江巧秋的话,江巧秋扔了枯枝道“回去吧,有些冷了。”
梅轻寒回东苑换了衣服,和闫鸠一起回梅府用了晚饭,回来便去了书房,将所有的书都翻了出来,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也没让人跟着,自己去了祁澈的书房。
祁澈的书房有好几个书架,靠窗的地方还有一个博古架,放着一些古玩玉器,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梅轻寒花了些时间,找出了几本传记和一些当年平南王之乱的记载,直接在祁澈书房的书桌上铺了纸,自己研了磨,画起图来。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写完了,最近屯着。
☆、元宵
过了亥时,眉竹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小声道“公子,南苑的侍卫来禀报,宁夫人想见您。”
梅轻寒放下手中的图,心中暗笑,看来宁芷还是沉不住气。
比起中午,宁芷的态度好了很多,不在剑拔弩张,只不过还是冷着脸。
梅轻寒依然在先前的位置坐下,淡淡道“想清楚了。”
宁芷捏紧手掌道“你能救宁家一家吗?”
“我和皇上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说呢?”
宁芷冷笑道“现在不放过宁家的不止皇上,我不傻。”
梅轻寒顿了顿道“皇上何时将宁家人流放,哪些人押送,我都可以决定,至于郑故,只要让他以为宁家尽数死了便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
“皇上可以将流放的事情交给郑故,在暗中下令让郑故杀了宁家,这样一来,郑故肯定乐意,只要让郑故以为人死了,这样便可以了。”
宁芷还不放心,又到“那宁家人一样要去淆关”
“换了我们的人,是杀是放就是我说的算了。”
宁芷闭了闭眼,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你说话算话?”
“只要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宁家为什么一定要死,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以后不能回京,不能过富贵的生活,这样的惩罚已经够了。”
“好”宁芷擦了眼泪对舞儿道“去将老爷写的信拿来。”
舞儿进内间拿了一封信交给梅轻寒,梅轻寒展开看了,内容就是告知宁芷,以后可以去求谁救宁家,还有就是指责郑故不守仁义,过河拆桥。
“就这些”
“父亲入狱后被郑故的人看的很死,这封信送出来已经不容易。”
梅轻寒将信收到怀里,又问“这些年宁华樵都为郑故做了哪些事情?”
宁芷想了片刻道“这些年父亲其实并不得郑故信任,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做的大多也只有亏空款项,安插党羽这些事情。”
“将宁华樵安插的人列一份名单给我。”
宁芷让舞儿取了纸笔,写了一份名单交给梅轻寒“我只知道这些,你也不用去逼问宁家的人,父亲将家人保护的很好,他们几乎什么也不知道。”
“自然”
梅轻寒起身离开,宁芷又道“你什么时候救宁家?”
“如今郑故势力太大,你应该明白,宁家的人出来不是时候,我保证,宁家会安全的离开懿京。”
梅轻寒回到东苑,便将卫玄叫到了书房“将这些东西交给大少爷,让他和父亲想办法打压上边的人。”
卫玄走后,梅轻寒又回了祁澈的书房,深夜才回房,卫荨和眉竹几次去都没将他叫回,梅轻寒做完了事情才自己回了东苑。
梅轻寒第二天睡到午饭十分才起来,头疼欲裂,心中对自己道以后千万不能太晚睡,卫荨端了水进来,边拧帕子边道“公子,卫炎回来了,在书房等您。”
“恩,卫荨你去薛大哥府上将他叫来”
“啊,我去啊?”
“不去啊,那我让眉竹去”
后边进来的眉竹摇了摇头道“我才不去,卫荨会不理我的。”
“我没说不去啊,现在就去。”
卫荨出了房间,一脸兴奋的往薛云府上跑,完全没有半分不愿意的样子。
薛云的府邸离王府不远,卫荨跑到时脸上挂着红晕,小声对守门的侍卫道“侍卫大哥,我是王府的,薛大哥在吗?”
侍卫看到这么个水灵的莲儿,不免想调戏几句“诶呦,这是谁家的莲儿,怪水灵的,来来,哥哥带你进去。”
卫荨脸更红了,薛云刚刚好从里边出来,准备去王府,听到卫荨被调戏,厉声道“闲着没事做吗?”
两个侍卫被吓得够呛,低着头不敢说话,卫荨又恢复了兴奋“薛大哥,公子让我来找你的。”
“下次让侍卫过来,看你跑一身汗,别着凉了。”
“我知道的……”
卫玄被梅轻寒叫去更换看管宁家的人,将名单交给梅轻寒以后便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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