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华说道:“我就是不服气。什么人能让大哥你吃瘪成这样?竟敢拿绳子把你绑起来吊着!这根本是欺人太甚,便是皇子也不可如此。我又没有招惹那秦王,不过是和那个侍卫开开玩笑罢了。”
裴尚说道:“我告诉你,以后不许你碰他!我不敢你这针是真是假,都给我离他远点!”
裴月华见他如此郑重,便问道:“这是为何?大哥,我为你出气,你不帮我,怎么还要为一个小小侍卫骂我!”
裴尚说道:“算我求你了,总之这些事你别掺和,大哥自有分寸。好在你学的不过是皮毛,以后都不再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武功,省得我烦心。”
裴月华道:“大哥,你刚才站院子里许久,一直就盯着那个云昭瞧,这是怎么个意思?”
裴尚道:“女儿家管那么多作甚,给我乖乖回去待着,你看这下好了,爹费心给你选婿,你一下全搅黄了。”
裴月华娇羞一笑,道:“没有黄……”
裴尚见她如此,不由得吃惊,问道:“刚才不过一会儿工夫,你这就看上谁了?”
裴月华道:“嗯。”
裴尚问道:“何人?”
裴月华道:“说了也是没用,这次赏花不过是个幌子,连带帮我选婿也是假话。你们早已为我选好夫家,真当我不知吗?”
裴尚听了,也不反驳,只是轻轻叹口气,说道:“你想得明白便好。”
裴月华道:“大哥,你是不是对那云昭……”
裴尚道:“他心有所属,我想也是没用。”
裴月华道:“你以前不也总是对那些个小倌上心,最后也没见守了哪个。这样也好,省得你去祸害人。”
裴尚苦笑:“这大约就是报应吧。我现在倒是想被他祸害,可惜人家不理我。”
作者有话要说:
越来越不会写冲突了,本来一章结束应该留个悬念的
第67章 第 67 章
萧谅和萧谦过了一个时辰,方才回来,两人看起来均有些异常,尤其是萧谦,几乎是面无人色。萧谦匆忙告辞而去,萧谅也不多言,只让云昭和季澜跟着自己一起出府。
他走到门口,却见贺元香的轿子停在外面。那贺元香向季澜挥了挥手,似乎有话要说,季澜想萧谅示意后,这才走上前去。
萧谅看那贺元香给了季澜一件物事,便笑着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等到季澜走回到他们身边,云昭便打趣道:“贺小姐给你什么东西,拿来看看?”
季澜连忙转个身形,说道:“四妹妹一向胡闹,不过是小事。”
萧谅看着他,道:“你与贺小姐很熟?”
季澜道:“微臣自小常去贺家,与贺家兄弟切磋武艺,故而与他家甚为熟悉。”
萧谅说道:“想来,贺小姐经常送你些汗巾手帕之物吧。”
季澜不知萧谅眼力如此之好,已经看出刚才贺元香递给自己的是一方手帕,连忙说道:“她刚才送我的东西,是托人转交罢了,并非她所有之物。”
云昭几乎要翻白眼,这人怎的这般蠢,这哪里是重点。
萧谅微微一笑,道:“是谁的,与本王又有什么关系。季公子请回吧,我和云昭自行回府便是。本就不顺路,不必同行。”
他说着便上了马车,云昭丢了季澜一记眼刀,便也走了。季澜呆立原地,不知萧谅为何忽然生气,便有些愣愣的。他心中疑惑:凤眠……莫非喜欢四妹妹?
一晃好几日的功夫过去,季澜前来□□,却见萧谅和云昭不在府中,说是去拜访梁王。季澜直奔梁王府,却见云昭守在门外,便向他勾了勾手。
云昭看到他,便问:“怎么?你都寻到这里,可是查出秦信下落?”
季澜道:“我昨日在巡防营随处走动,却听得几个侍卫说起当日赵王回京,遇到刺客,有个高手路过相助。听他们所言,只怕就是秦师兄。如果秦师兄果真在京城,确实也只有皇子才能把人藏得这么严实。我不方便去越王府查探,不若你替我跑一趟?”
云昭道:“这个容易,不过……要不要先禀明秦王?”
季澜道:“秦王与越王自幼亲厚,现在日渐生疏,但还是顾念兄弟之情。你若直接去,只怕秦王不允,趁着他在梁王府,你先去赵王那边打探。我帮你守在这里,也和他好好说这次查访之事。”
云昭点头:“如此甚好,不过我要提醒你,别再惹他生气。尤其不可大喜大悲,否则事情难办。”
季澜忙问:“怎么了?”
云昭叹气:“那日他从裴府回来,他便常常叹气,似乎颇有些郁悒。现在这个时候,你不要再惹他不悦就是了。”
季澜听得一头雾水,只能点头,看着云昭走远,便也静候在外。
梁王府内,萧谅和萧云详正在对谈,只是两人脸色颇为肃穆。萧谅问道:“六哥,你怎知三哥还在世上?”
萧云详走到一边的箱子里,拿出一包衣服,交给萧谅,示意他打开。萧谅展开一看,便见当日萧诫打猎时穿的那身衣服,不过上面血迹斑斑,破旧不堪。
“三皇兄跌下山崖后,并未找到尸骨,我便常派人打听。上个月,你去黎州后,我的人终于在不远处的农户,问得有个猎户救了个人。那人当时就穿这身衣服,不过他养好伤后,便离开那里,走的时候什么话也没说。”
“这不可能……三哥是皇子,只要他回来,又有何不妥?为什么反而要走?”
“据说……他的脸被山上的乱石划得面目全非,再加上重伤躺了许久,醒来后脸上的伤都结痂,无法再恢复如初。”
“你说什么……三哥……他……”
萧谅顿时喘不上气来,惊得一旁萧云详连忙拍了拍他的背,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萧云详劝道:“小七,莫激动。”
萧谅流下泪来,道:“六哥,你说到底为什么三哥不肯回来,皇宫里有最好的太医!就算母妃去了,难道三哥连小七也不要了,连兄弟之情也不顾了吗?”
萧云详拿出了一方手帕,递给了萧谅,问道:“小七,你可识得这方手帕?”
萧谅看了一会儿,道:“这是三哥的宝贝,有一天我见他藏在胸口,被我见到,抽了出来,吓得他连连告饶,我还笑他如此宝贝。”
萧云详问道:“为何你记得这么清楚?”
萧谅道:“母妃宫中那么多帕子,也没见他特别爱惜哪条。不知为何对这方手帕如此在意,居然第一次向我好言好语求了半天。我本就是取笑他,故而就还他了。那时他还珍重其事,要我一定要想母妃保密。我当时以为这手帕是哪个宫女之物,便也没有再问。”
萧云详道:“这手帕确实是女子所有,但却不是宫人的。”
萧谅问道:“那是何人的?”
萧云详道:“那日大皇兄大婚,我和四皇兄同乘回去,四皇兄说,这是他母妃之物。他以为是兰贵妃送与各宫,而你母妃转赐予三皇兄的。”
萧谅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瞪圆了眼,道:“六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种话无凭无据,你让我如何相信?”
萧云详说道:“我也知道你不信,所以才苦寻证据,给你一观。”
他说着,便把手帕放在桌上,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水,往手帕上一倒,不一会儿上面秀出一个虎头,叼着兰花的图形。
萧云详接着道:“你应该知道,兰贵妃最爱兰花,而三皇兄自幼喜好白虎。”
萧谅看得呆了,连连摇头:“这不可能!三哥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萧云详道:“你想想,为何去年短短几月,你母妃忽然病逝,三皇兄跌落悬崖,兰贵妃自缢身亡,当真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萧谅眼中含泪道:“你……是说父皇知道此事?所以、所以我母妃才会病死,三哥才会掉落悬崖?”
萧云详道:“虽然不知道父皇如何得知,但从现在的局面看,他定然早已知晓。”
萧谅的眼角滑下泪来,说道:“六哥,请你务必替我保密。”
萧云详道:“放心吧,六哥知道怎么做。”
萧谅道:“那小七先行告辞。”
他说着便要站起,跌跌撞撞,几乎摔倒在地,惊得萧云详连忙上去,说道:“六哥送你到门口。”
萧谅道:“没关系,只不过还有一事,小七想问个明白。六哥,你为何要调查此事,而且你不是一向不善言辞,今日怎能侃侃而谈?”
萧云详道:“若不如此,你以为我的母妃会眼睁睁看着五皇兄坐上太子之位,父皇当真不会趁机铲除柳家一门吗?”
萧谅听了,道:“六哥,今日之情,小七谢过。”
萧云详轻轻叹气,说道:“你身上的百枯草,是我母妃下的,论起来,当日是我对不起你。”
萧谅道:“不必再说了,小七明白。”
他说着便直直走到了门口,却不见云昭,反倒是季澜一脸担心的守在门口。季澜见他满眼通红,显是伤心至极,连忙上前问道:“凤眠,你怎么了?”
萧谅转过身,一个抢先便骑上季澜的白马,扬长而去。
季澜见他不对,连忙对门口的萧云详道:“梁王殿下,可否借微臣一匹好马追赶秦王殿下。他似乎有点不对劲,微臣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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