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到当天三弟是在花浓阁喝酒,但忽然急匆匆的走了。我们还在其中搜到了一枚玉佩,你且看看。”萧诚说着便掏出了一枚雕着虎头的玉佩,看得萧谅几乎叫出声来。
这是年幼时父皇赐予萧诫的玉佩,要知萧诫自小以此为傲,片刻不离身,他在芦月峰失踪,这玉佩怎么会在花浓阁?
萧谅思来想去,只能说道:“此事你可再行追查,但切莫惹人注意。”
萧诚点了点头,两个人都是忧心忡忡,要让萧谅相信此时与萧诤有关,他是怎么也不能接受的。
萧谅觉得气闷,掀了帘子,往外一探,却听一声惊呼,前面的萧决不知为何,窜出马车。
众人停了下来,只听季淑妃急道:“决儿,你是皇子,如此从马车中窜出,成何体统。万一受伤,如何是好?”
“母亲,儿臣难得出宫,就让我骑表哥的马儿回宫吧。”萧决说着,便往后去寻季澜,一跃而起,就踢下了一名侍从,与季澜并乘。
季澜见他如此,不由得哈哈大笑,两个人便一起转入宽阔大道而去。
萧谅知道他们是要绕一个大圈,这样可以不至于耽误大队的行程,又能纵情一回,心中欣羡。他只见季澜连连在马上翻跟头,竟闹得众人连连喝彩,心中好生难过,自叹自己身体不济,此生再不能学得此等精湛骑术。想到七个兄弟,只有他和萧云详不曾习得骑马和武功,心中不由得很是不悦。
萧谦独自坐在马车之内,自然也听到了后面的动静,但他不曾出来一探。他心中烦闷,暗暗叹气,终究无处可想。
刚才上车之时,有个小太监在扶他上马车的时候,手中传了纸条,到此时他方打开一观,上面没有一字,只有两句话:“问君能有几多愁?江南江北望君归。”这两句是分开的诗句,但也正是那日他和萧决在伴麟居所吟,难道他和萧决的事情,已有人知晓?
他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也想不通这事怎么透露?刚才的太监他并不认识,现在只怕也早已不见踪影。不管如何,他和萧决的事情都不曾留有证据,只要从此和他断绝开来,就算对方揭穿,也无证据。
他心中一横,便打定了主意,从此再也不与萧诀私下相见。
第13章 第 13 章
在回宫的路上,萧谦不觉回想从前种种,他小时候被报去交由季淑妃抚养。自小宫人的传言就入他耳边,知道母亲被太后杖毙,是以每次见太后都胆战心惊。季淑妃待他客气之极,虽然不嘘寒问暖,确也不曾亏待于他。只是他一直谦让有礼,小时候萧诀几次捉弄于他,他都只是闷不做声。
萧诀便以捉弄他为乐,直到有次,不知为了何事,惹得他躲入假山后,接着瀑布之声大哭一场。没想到他哭到一半,萧诀竟也寻到假山之后,小小的脸蛋一脸歉意,竟是吓得自行哭得起来,声势比他那几滴无声之泪要大得多了,弄得他忙着哄他,但是忘了自己伤心。
他都不记得那时候,什么时候起,每次见到萧决便觉亲昵,只以为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缘故。直到他十九岁那年,父皇赐了一个宫女给他。那时候他不懂,伴麟居宫女甚多,怎么父皇无缘无故特别赐了一个宫女。
直到夜里,宫女宽衣要侍寝,他才明白过来。他早知道宫禁之内,大多如此,但临到自己眼前,竟不知如何是好,赶了那宫女出去,便自行宽衣沐浴。那天梦中,都是萧诀的身影,醒来被褥都脏了,吓得他惊惶无措。那一阵子避萧诀唯恐不及,谁知萧诀着急得不行,大闹到他的寝宫来。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父皇又赐了第二名宫女前来,正欲给他宽衣,他还来不及喝阻她出去,萧诀就冲了出来。他看到宫女衣冠不整,自己的衣服也除了外袍,便微微一笑,推门而出。
那时候他本能地想去追回萧诀,却又不能明白为何,明明是萧诀胡闹,不遵礼法,擅闯他的寝宫。此念一起,他又开始怨责于己,什么时候自己对萧诀还有礼法之妨了?
想到这里,当时他忙忙穿好衣袍,便往外寻去,找了好几处地方都不曾见到他的踪影。夜深露重,他又不敢惊动宫里的人,直走到五更天,才在假山那里找到萧诀。
他万料不到的是,萧诀见到他,二话不说,就把他按在假山上,疯狂的亲吻。他几番推拒,终究难以推开,明明年长于萧诀,力气也不输他,怎么就推不开呢。等他回过神来,两人唇舌交缠,不分彼此,而后萧诀已是如痴如狂的抱着他,两人紧紧相依,只听得他一声一声的叫着大哥。
“你做什么?快放开。”那是他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
“我只是想抱着你,你刚才不也亲吻我了吗,大哥?”萧谅当时的脸色,他实在不敢去看。
“我们是兄弟,此事断然不可。”他还记得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如果你是怎么想的,刚才为何要追出来,又为何不曾推开我?你口不应心,明明你也是在意我的。”萧诀的语气太肯定了,肯定到让他害怕。
“我们是皇子,终有一日要大婚的。”他只是那么淡淡的说着。
他们相拥到天亮之际,这才分开,而后他回到宫中,见父皇所赠的宫女还在,便把她留了下来。如果再三拒绝,只怕父皇起疑。为了这事,萧诀不知闹了多少次。
宫中人多口杂,他们之间始终点到为止,不曾有过逾规之举,只因他怕真的到了那一步,再也回不了头。
萧谦现在彻底的清醒了,就当从前都是梦一场吧。至于那人,不管要怎么都可,他势必要保得萧诀周全。
他这么想着,马车已经入了宫门,刚要回转伴麟居,却见张公公上前说道:“殿下,陛下有旨,宣您到丽园一叙。”
他皱了皱眉,终究还是跟着去了。怀里的纸条,早已被他撕烂放在袖子里。此时的萧谦心惊不已,难道父皇已经知道?不,如果是父皇,他不可能只是传纸条而已。
丽园是宫中禁地,一向不许人靠近,怎么父皇会邀他前往丽园?他心中大是不解,但也不敢多言,便随他来到这片神秘的院子。
他独自一人进入,看到萧奕正坐在那里等着他。
萧谦上前行礼,说道:“父皇召见儿臣,所为何事?”
“谦儿,你坐吧。”萧奕倒了一杯酒,递给了他。
萧谦二话不说,举杯便饮,随即咳嗽连连,惹得萧奕不禁笑了起来。
“这般没用,如何能大婚,这非不被你几个皇弟灌得大醉不可?”
萧谦见他如此打趣,便说道:“几个皇弟知道我不喜饮酒,想来也不会捉弄于我。”
萧奕听了,沉默不语,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亭子前的梨花树下,深深叹了一口气,问道:“谦儿,你可知父皇有几个兄弟?”
“儿臣自然知道,父皇有三个兄长,只可惜皇伯父们都年少亡故。”
“我是先帝幼子,三个兄长武艺绝伦,你的大皇伯父战死沙场,二皇伯父为了帮你皇爷爷挡毒箭而死,三皇伯父年幼夭折。”
萧谦听萧奕无故提起这些旧事,不由得大为惊异,他刚想要问,就听萧奕接着说道:“你可知道这座丽园为何是皇宫禁地?”
“儿臣不知。”
“谦儿,你过来。”
萧谦闻言,便走到梨花树下,只见萧奕脸上竟有泪痕,他吓得连忙跪下,以为和萧诀之事被父皇所知,使得他如此失态。
“我第一次见你的母亲便是在此。”没想到萧奕却说了这么一句话,“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她难道不是一个地位卑下的宫人吗?”萧谦本以为是为萧诀之事,现下听到他说道母亲,惊愕非常。他小时候不是没问过母亲的事情,但每次萧奕都闭口不言。
“你该知道,你的母亲是被太后杖毙的。”
“儿臣知道。”
“那你可知你母的尸骨埋于何处?”
“儿臣以为,父皇定会妥善安葬。”
“哈哈哈,确实妥善安葬,这梨花树下就是她埋骨之所。”
萧谦听得此言,顿时大惊失色,他从未想过,这棵树竟然藏着这样的秘密。
萧奕接着说道:“你肯定很奇怪,为什么朕要把你母亲埋在这里。”
“父皇如此安排,必有深意,儿臣只希望父皇能明言此事。”萧谦看着这棵梨树,眼里的泪止不住的流下,很快就沾湿了衣襟。
“你的母亲本是西凉国公主,先帝攻破西凉城时,她已逃出。她当时明知复国无望,便潜入江陵,意图刺杀朕。朕当时是太子,如我身死,父皇再无其他子嗣可以继承皇位。”
萧谦听说,便接道:“父皇莫非与她一见倾心,是以她下不了手杀你,所以才有了儿臣……而后被太后发现,所以才会赐死?”
“她确实是因为身份暴露被赐死,但你猜错了前面。只因先帝在战胜回国途中病死,当时大局刚定,怕军心不稳,是以朕秘密登基,缓慢行军,却又派人假扮銮驾,先行入宫。你母亲以为我真的回到宫中,就来此地刺杀我。这个宅院本来住着的,却另有其人。”
萧谦听得奇怪,问道:“什么人住在此处,怎么从来不曾听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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