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死之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开口说话,纵然有怨气未平,也只是留在飞尘剑上一缕未散的戾气。
飞尘剑主已死,它方才出鞘杀人也只不过是为了吸引新的主人。而这个主人,自然就是白轻衣。
他的野心,他的*,他的城府都是滋养飞尘剑最好的沃土。所以它离开了玉飞尘,选定了白轻衣。
当白轻衣一步步走向玉飞尘时,飞尘的剑气也正慢慢向他靠近,那一刻其实已经不是他在渴望飞尘剑,而是飞尘剑在渴望他。
萦绕在玉飞尘周身的剑气在白轻衣靠近的一瞬间向他聚拢而来,白轻衣感受到了那股惊人的力量钻入自己的身体,流入他的四肢百骸,被剑气贯穿的刹那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仿佛全身的筋骨都因为那剑气而爆裂。
可就在那剧痛过后,白轻衣慢慢睁开了双眼,尚未收敛的剑气掠过他的双眼,他的身体缓缓落在地上,衣袖无风自动,一道慑人的寒光从他的掌心之间抽出。
那正是无鞘之剑——飞尘。
他已经成为了飞尘剑新的主人,而在飞尘剑离开玉飞尘的时候,那具躺在废墟之上的尸体就犹如狂风掠过一具朽木,散做漫天的烟尘消失在了白轻衣的眼前。
“你可以安息了。”
白轻衣望着掌中那凝聚着的寒光,嘴角露出一个森冷的笑容:“你做不到的事我会替你做到,你征服不了的人,我会让他永世臣服于剑下。”
此时,在许南风的舰船上,曲灵溪正在小心翼翼地查看君疏月的眼伤。虽然双目暂时失明,但是君疏月看上去远比许南风镇定,好像无论接下来会是什么结果他都能淡然接受一样。
而他越是冷静,许南风心里的自责就越深。只要想到那双清辉闪烁的双眸可能会就此蒙尘失去光彩,许南风就恨不得冲出去将玉飞尘挫骨扬灰。
“南风,我感觉到你气息不稳,你应该去休息。”
坐在床上任由曲灵溪查伤的君疏月即便眼盲也感受得到许南风狂躁的内心,可是他这话一出,许南风握着他的手又是一紧。
“我现在怎么可能离开你?”
“你我不能都倒下。”
许南风的手有些冷,那种冷是不正常的,因为君疏月因为内力耗损太过而身体虚弱,加上他体质阴寒,手脚总是比寻常人要冷上一些,但是许南风不同,他所修炼的心法乃是至刚至阳,如果连他的手都这样冷,那只能说明他身上所带的伤可能比自己更重。
事实上那日被凤太后重伤之后,他的内伤确实并没有完全痊愈,加上又为了国事操劳,好不容易平定了北沧马上赶来了乾州,就算他是铁打的人这样折腾也难以久持。
可是现在君疏月的眼伤比任何事对他来说都要重要,就算他已经累得精疲力竭,但现在让他离开君疏月半步都是不可能的。
“我看你也确实该好好调息一下。”曲灵溪将手中的金线收回,扭头看向许南风:“他是因祸得福,明明强行催动了玉髓经,想跟玉飞尘来个同归于尽,没想到打通了淤塞的经脉,反而保了他一命。”
“等等,同归于尽是什么意思?”
许南风听到那个词,心头猛然一跳,他急切地看向君疏月:“曲大夫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
若不是眼盲,君疏月此刻真想狠狠瞪曲灵溪一眼,许南风看着他那异样的反应突然松开从床边豁地站起身来。君疏月心道不好,不等他离开就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腰:“南风!你别走!”
若不是真的心虚,君疏月又怎会如此主动投怀送抱?许南风此刻心中已分不清究竟是该痛苦还是该庆幸。
回想起来这已经君疏月第二次被逼入险境不得不用至极之招退敌,而两次自己竟然都不在他的身边。
“南风,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玉飞尘同归于尽,因为我不能丢下你,我怎么能让你再伤心一次。”
这或许听上去像是情急之下哄人的情话,但是曲灵溪当时目睹了整个过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君疏月经历过怎样的凶险,以至于当他看到他活着爬出废墟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或许真的是因为心中有所牵挂才能在那样的绝境里活下来吧。
“我应该早些来的,我来的太晚了,南风,我看到塔楼崩塌的时候我都快要疯了。”
许南风转身抱住君疏月的时候眼眶已经微微泛红,此刻他不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北沧王,而只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想要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为他不惜枷锁缠身,只身背负起一切,但是这些还远远不够,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君疏月真正远离那些风雨?
“南风,你看着我,告诉我,我是谁。”
“阿疏……”
许南风闻言,怔怔地看向君疏月:“你是浮方城城主君疏月,是神剑天绝的主人,是当世武林第一人……”
许南风还没来得及说完,君疏月忽然凑上来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口。起初这只是浅浅的一个吻,但随着许南风的回应,君疏月感觉自己就像是以身饲狼一般,对方已经饿得太久,像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而这也是君疏月第一次完全忘情,纵容自己完全沉溺在这热烈而缠绵的拥吻中。他一向自持冷静,便是情动的时候都是清醒的,只有这一次,不再是生涩隐忍的回应,而是想要把自己完全交给对方。
“除了这些身份以外,我也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君疏月说着在许南风的唇上舔了舔,那里正印着他方才留下的痕迹:“我永远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所以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你。”
别把我总护在你的羽翼之下,我想要的是和你一起面对这世间的风雨。
第96章 诉之真心
两人这一番缠绵之后,待冷静下来才发现曲灵溪早已不知去向,许南风抱着君疏月意犹未尽地咬着他的耳垂,心里暗自叹息,倘若君疏月能恢复从前的身体,此刻他们也许就能尽兴了……
不知是否是因为共□□炼了玉髓经的缘故,彼此之间竟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应,许南风这边心念一动,君疏月就有所察觉,面上不觉一红,狠狠推了一把那个腻在自己身上的人。
“南风,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哪有胡思乱想。”
许南风像只慵懒的大猫蹭着君疏月,虽然心里会有一些小小的不满足,但是一场腥风血雨之后还能享受到这样的平静,这对他们而言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南风,我想再试一次移魂。”
“什么?”
许南风闻言从床上猛地撑起身来:“你不是说移魂之术十分凶险?”
“但是我不能一辈子这个样子。”
君疏月抬手抚上许南风的脸颊:“而且我也不能让你一直等下去。”
许南风虽然不算是风月老手,但平日里肉麻的话也没有少说,可是这次听到君疏月这含蓄而甜蜜的表白却脸上一片火辣。
“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真的不介意再多等等……”
“真的?”
虽然眼前的小疏月看上去又嫩又可口,但是许南风真的没法禽兽到把一个孩子拆吃入腹啊。所以怎么会不介意?简直太介意了!
“总得试一试,而且这个身体也支撑不了太久。”
三个月已经是极限了,现在转眼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我们和曲大夫再商量看看,不管怎样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许南风说着紧紧握住君疏月的手:“我不能再让你有任何危险了,哪怕有万分之一失败的可能都不行。”
这世上本无万全之策,更何况移魂之术根本是九死一生。
而就在两人说话间,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打破了这一室的安宁。
“陛下,信使到了。”
听到那个称呼,许南风的心不禁往上一提,他看到君疏月的表情亦略微僵了僵,他心里暗骂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来。
在来的路上他一直在考虑该如何向君疏月解释自己接下皇位的来龙去脉,该如何求他原谅聂家先祖犯下的错误,可饶是他聪明绝顶巧舌如簧,在这件事上却犹如困兽进退两难。
他是万万不愿再说谎话欺瞒君疏月的,可是如果把真相和盘托出,让他知道君家世代所受的煎熬皆是因为聂家先祖的贪婪之念,他会不会一怒之下离开自己?
君疏月虽然看不见许南风脸上那焦灼不安的表情,但是却能感受得到他慌乱急促的心跳。起初从玉飞尘那里得知许南风继承皇位时他确实惊讶过,可是很快他对许南风的信赖就将心里的疑虑都冲淡了。
他说过既然选择了相信他,那么不管他做什么自己都欣然接受。
“陛下,你的信使到了,不宣他觐见吗?”
君疏月这句玩笑话让心情紧绷的许南风一时之间竟听不出是讽刺还是调侃,他紧紧盯着君疏月看了半晌,见他的笑容丝毫没有嘲讽之意才慢慢舒了口气,看来他似乎是接受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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