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你说主人的坏话!”
横霜一说到段闻雪的身上,识欢果然脸色一变,猛地拔剑而出指向横霜:“谁敢说主人的坏话,谁就要死。”
横霜的目的就是要逼他动手,这两天横霜在心里反复琢磨他的剑招,几乎已是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输给这样一个孩子横霜岂能心甘?所以就算不是为了杀手的真相,横霜与他之间迟早一战。
“你我同为剑客,既然拔了剑就要见血,这次可别打了一半就跑。”
横霜话音刚落只见眼前剑光一闪,识欢就有如一柄杀人夺命的利器横空出鞘,逼命而来……
“啪——!”
阿吕正端着药从屋外走进来,突然听到屋里传来的响声,连敲门都来不及就直接闯了进去。只见段闻雪趴在床边不停地咳嗽,地上都是药碗的碎片,阿吕见状连忙上前把他扶起来,一边扶一边抱怨:“老板也真是的,明知道你病着还到处乱跑,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段闻雪心里冷笑,许南风心如明镜,自己不过是个赝品,他怎会花心思对待?不过段闻雪宁可他不要花心思在自己身上,许南风的‘青睐’他可消受不起。
许南风用识欢的性命要挟段闻雪,所以就算他忧心池寒初的安危也不得不选择屈服。池寒初和识欢算是他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两个人,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有危险。之前许南风怕他不从,还故意将识欢带到他的面前,他看到识欢对许南风言听计从的样子就知道这一局自己输定了。许南风握着他们所有人的软肋,他既可以笑颜安慰识欢说一定会治好自己病,也会一转脸冰冷无情地告诉自己随时可以结束识欢的性命。他到底是怎样可怕的一个男人?
“南风他这几日在忙什么,你知道吗?”
段闻雪纵然有通天的本事,可是被许南风困在这方寸之地也是难施拳脚。他不知道许南风到底在酝酿着怎样一场风雨,或者说,他正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猎网,而他们所有人都身在这张网中,或束手就擒或被他一口吞灭。
“如果先生连您都不告诉的话,又怎么会跟我说呢。”
阿吕笑着重新倒了碗药递给段闻雪,那股浓烈的药味让段闻雪不由皱紧了眉头,这段日子他不知被灌了多少这样的药,难怪从前苍廖一谈沈秋就变色,当年他重伤的时候就是被这些药抢回了一条命,这怕是他一辈子都抹不去的阴影了。
“二当家,良药苦口,您看您身子不是比之前好一些了?”
“喝完药,我能不能出去走走?”
阿吕想都不想就摇头道:“不行不行,先生千叮咛万嘱咐,您现在不能见风的,外头这么冷,您身子这么弱,要是再病倒了,先生得剥我一层皮。”
“可是一直待在屋里,我实在闷得很,你扶我到门口小坐片刻也行。”
“这……”
阿吕心肠软,最见不得美人蹙眉,被他这样软语一求,实在有些于心不忍,便点头道:“那我扶您到院子里走走,散散心。不过您得答应我,回来不能再不喝药了。”
阿吕那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让段闻雪忍不笑了一笑,他这一笑,阿吕心都要化成了水,忍不住暗自感慨难怪老板要把他宠上天。阿吕听说过古代有君王烽火戏诸侯就为博红颜一笑,他原本是不信这些传说的,但是今天看到君疏月愁眉渐展,笑颜逐开,这才算真的明白什么叫做倾城佳人。
而段闻雪央求阿吕将他扶出去当然不止是为了散心,他知道许南风那么谨慎的人一定不会只留一个不懂武功的阿吕守着栖凤居,所以如果自己轻举妄动很可能会打草惊蛇。但是之前池寒初曾派了鬼侍暗中监视许南风的一举一动,如果自己能够借他们之口向池寒初示警,或许还能扭转乾坤。
“外面风大,您把这个披上。”
阿吕对段闻雪的心思全然不知,还十分殷勤地为他去来披风披上。段闻雪见他这般天真烂漫,心想许南风怎会养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会不会这一切也是假象呢?
段闻雪想到这心里又警惕起来,他被许南风算计得太狠,不免有些像是惊弓之鸟,草木皆兵。但是阿吕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段闻雪在床上躺了多日,两腿提不起力气,只能整个人都靠在阿吕身上。这样的事阿吕平时是想都不敢想的,要是让老板知道自己跟二当家这么亲密,那后果……
阿吕暗自打了个寒颤,悄悄把自己的身体从段闻雪身边挪开,虽然美人在怀的感觉很好,但是他可不想被老板扒皮抽筋最后变成小黑的口粮。
“前夜下了雪,地上滑得很,您可要小心了。”
“你扶稳我,无妨的。”
段闻雪故意抓紧阿吕的手,有意无意地故作亲密,阿吕不由一阵心神恍惚,想拒绝却又拒绝不了,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像是入了魔一样。
毕罗花的香气原本就有魅惑人心的功效,若非如此,君疏月也不可能轻而易举迷惑住池寒初,如今段闻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你带我去院子别处转转。”
“好……”
第40章 海底冰宫
虽然栖凤居里里外外看上去守卫十分松散,但是这是许南风的地方,万万不能掉以轻心,所以段闻雪让阿吕陪着自己在院中随意走了走之后就回屋休息了。
这个院子里还不知道藏着多少双别人看不到的眼睛,段闻雪单是猜都觉得不寒而栗。
看得到的危险从来不算真正的危险,最可怕的敌人永远都只会藏在看不见的暗处。而许南风恰恰正是个中高手。
而就在他暗中查探栖凤居地形之时,许南风却正在毕罗花海的深处研究破阵之法。这墨玉灵蛇原本是他要拿去讨好风北瑶的,岂料对方一听说了他的来意后大摇其头,甚为不屑道:“你当我族的圣物真的是徒有虚名么,你有他在手,居然还来问我如何破阵?”
许南风闻言十分不解,待细细一问方才恍然大悟。
风北瑶告诉他,这世间所有的阵法其实都有一个共通之处。闯阵之人之所以会迷失其中并不是因为这阵法能够移形换影,而是因为身在其中的人会不知不觉被阵中的幻象所迷惑。人有七窍,七窍相通,当一个人的眼睛开始欺骗他的心的时候,那意味着他永远也不可能看到最真实的景象,很多时候以为自己已经走了很远,但其实却是在同一个地方打转。有的幻象甚至会真实到让人觉得疲累,痛楚,甚至死亡,那时候人处在虚无的状态里,无法感受周围真实存在的一切,却会被幻象里的声音不断地催眠,一旦无法清醒过来,那就会真的陷入死亡。
而这种被风氏一族奉为圣物的墨玉灵蛇却有一双能够洞悉一切幻象的眼睛。世间再精妙无双的阵法在他的面前就犹如儿戏一般。所以风北瑶才会说有它在手,根本无需自己亲自出手。
如今想来这似乎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让他命中注定要买下这条灵蛇,也命中注定要他进入毕罗地宫的深处解开君家的秘密。
可就在他离开瑶光阁之时,风北瑶却突然开口告诫他说不要去打开那扇通往地宫的门。许南风不以为然道,几乎每个知晓君家秘密的人都这样警告过自己,但是为了君疏月,他必须进入地宫。
“风氏一族乃是上古之神伏羲的后代,我的先祖们在漫漫无尽的时间长海里凝望着高悬于我们头顶的这片星空,试图窥破时间与永恒的秘密。在北方七星汇聚之地,曾还有第八颗星辰,然而千年之前,这颗星辰不知何故突然陨落,坠于北沧与东玥之间的大海深处,百年之后,陨星坠落之地就成为了如今的乾州大地。”
当谈起这段往事时,风北瑶无不担忧地看着许南风:“君疏月也许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你将要打开的秘密,也许会让整个乾州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此行之凶险,许南风焉能不知,但为了君疏月他又何曾在乎过自己的生死。如果这个秘密当真关系着君疏月的生死,莫说牺牲这乾州大陆,就算要颠覆天下又何妨?
夜宴之后,许南风便带着灵蛇再次进入毕罗花海深处,正如风北瑶所言,那灵蛇进入花海之后果然有些反常,它一贯生性慵懒,可是在这里却显得异常的兴奋,许南风见他的身影转眼间消失在花海之中,连忙追赶上去。风北瑶说过,这阵法之中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幻觉,所以只有紧紧跟随这灵蛇才能找到真正的出路。
灵蛇在草木之间飞快地游走,就好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应一样,许南风的目光一直紧紧注视着他,不敢有片刻的分神,所以对于周围一切的变化都全然不知。整个花海就犹如一艘被海浪掀起的巨船,星空在向下坠落,而大地在向上倾覆,光和影在这天翻地覆的变化中不断地交错着,许南风感觉自己像是穿梭在一条通向轮回的长廊里,那条长廊的尽头究竟是什么他不敢猜测,因为他所经历的一切就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像风北瑶说的那样,已经不知不觉中被这阵法所蛊惑,但这时灵蛇突然在他脚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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