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 (小生御霜)

卫珉猛地扑到江樊身上，江樊接住了，笑叹道：“压着我手了。”
“疼死算了。”卫珉道，不起身，只是将手放下，只用额头抵着江樊。
江樊抱着卫珉，就这么傻傻地站着，他觉得似乎有些愚蠢，又乐于以此讨卫珉开心。
卫珉问道：“你跑山上去做什么？”
江樊道：“想你啊。”
卫珉怒骂：“神经！”狠狠将他推开，眼见着又要发脾气。
“卫珉，我想告诉你。”
江樊此刻形容狼狈，头发是乱的，衣服是脏的，但他极力摆出十分严谨的表情。天爷知道他心跳的有多快，即使是娶妻之时也比不上现在。
卫珉面皮绷紧，脖子僵硬着，连微小的点头的动作都做不到。
他有预感。
真切体会到卫珉当初的心情，江樊越发不能平静，但他需要冷静下来，他要将自己的心意完整地展现给卫珉，他想要对他好。
“你曾经问过，我是不是喜欢你。”
卫珉睫毛眨了眨眼，微微张嘴。
秋蝉鸣叫，隔着一层窗纱似近似远，风吹开未掩实的窗户，吹起凉白的纱，带来淡雅的馨香。
四季过了一轮，门口的柿子树长出了果实，童柯说过要将它们摘下了通通晒成柿子干，卫珉还想分一半给江樊的。
江樊轻轻吸气，嗓音是轻微的粘稠沙哑。
“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
“我喜欢你。”
“知道你喜欢我的时候，其实我心里欢喜的很，但是，你还小，我不能带坏你。”
“我本来想让你知难而退，从此离开我。然而我没办法让自己不去关注你，每天都会偷偷看你，看到你难过了，我也会心疼。”
“卫珉，我不是一时兴起。你现在还愿意接受我，和我一起吗？”
柿子干现在全是江樊的了。
卫珉突然抱头蹲下，放声大哭。
江樊吓坏了紧跟着蹲下去，蹲了一半，哭笑不得，又心疼的很。
“怎么了？哭什么？”江樊摸他的头顶。
卫珉把脑袋埋在臂弯，动了动，没说话，呜呜咽咽停不下。
他太高兴了。
一年了，卫家出事到现在已经一年了。卫珉依旧没能从这场变故中走出来，他以为只要卫峮归来，他就可以有了依靠。但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小了，卫峮也不年幼，该娶妻成家，有自己的功勋和向往，他和大哥一样，是忠臣。
换个说法，卫峮是他唯一的家人，但他很快就将变成卫峮家人之一。现在他要退一步让给卫峮的妻子，等将来他就得再退一步让给卫峮的子女。
他觉得自己被迫孤独着。
虽然他心上觉得江樊也喜欢他，但是江樊有退路，他可以去喜欢别人。卫珉不会，他第一次尝到这番酸甜苦辣，除了江樊，就没有别人了。江樊是他目前的唯一。
江樊突然说出“喜欢”二字——一直积压的抑郁，今晚受过的惊吓，和江樊突如其来的惊喜，令卫珉脆弱的神经猛地崩断，承受不住大喜大悲，只好将情绪通通宣泄出来。
“卫珉……”江樊将卫珉圈住，凑近了，在他耳朵边上轻语，“别哭了，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你就是欺负我了……”卫珉哽咽道，他抬起头蹭进江樊怀里，闷出的热汗糊在对方的衣服上，反而蹭的自己脸的灰，“你怎么可以，怎么就这样。”
他语无伦次，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茫然。
江樊避过他脸上的伤痕，替他擦掉眼泪，卫珉摸了摸脸，有些疼。
“爱哭鬼。”江樊笑道，就仗着卫珉现在不好意思看他。
“哎哟。”他长叹一声，“腿麻了，要不我坐地上你再靠靠？”
“烦人。”卫珉将他推到地上，抹着眼睛站起来。
江樊坐在地上，笑弯了眼，幼稚之极。
他没有告诉卫珉——芸芸众生，能遇到喜欢的人不容易，我有什么理由不去珍惜你。

第四十三章

卫珉现在更没有理由离开江樊一个人睡了。
江樊洗漱完毕，便见到卫珉端端正正地躺着。他作怪突然蹦到床上，隔着一层被子结结实实抱紧了卫珉。卫珉被吓着了，想坐起来又被按回去。
江樊将他的小蝉蛹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亲嘴唇，又吻过透红的耳廓，顺着干净的侧脸回到嘴唇，与他来了一个湿漉漉的亲吻。
“天晚了。”卫珉将手从被子里挣出来，抵在唇角，“还不睡吗？”
“睡。”江樊发现卫珉这副害羞又装作不害羞的样子可爱过头了，“睡你。”
卫珉内心轰的一下，有些慌。
“我……”
江樊愣了愣，躺到一边，反手盖住他的眼睛：“骗你的，珉儿睡吧。”
卫珉动了动，转身背对江樊，手在被子里捏住衣角。
卫珉第二日醒来整个人都缩在江樊怀里，就像缩在一堆汤婆子里，暖烘烘的，舍不得起来。
江樊体温高，天气热时靠的难受，到了秋天了抱在一起的时候就舒服得不行。
在这种燥热的时节，睡饱的卫珉十分精神，他的小兄弟也十分精神，江樊也是。他害臊又清楚抵在腰上的东西是什么，就像他明白自己为什么动情一样。
他喜欢江樊那么久，第一次能和江樊亲密地躺在一张床上当然会更渴望——从前他们关系暧昧，卫珉将其通通作废。
说实话，卫珉很喜欢江樊摸他的感觉，锁骨、胸口，无论哪儿。即使他胆怯地不愿做到最后一步，但种种都让人有种陷入云里的轻飘感。
江樊醒了，从身后抱住他，跨间硬物不知廉耻地蹭在卫珉臀上。
“珉儿”，他道，“我想要。”
卫珉转过身，同他亲吻，口舌交缠。吻到动情便互相用勃硬的下.身同对方摩擦。
江樊将卫珉压在身下，解开他的裤带，掏出硬物，用手指握住套弄。
卫珉喘息着，眼神湿润而驯良，藏了些许纵容。
他舒服的时候会小声地呻吟，用手指压着唇，又被江樊拂开转而用唇替代。
江樊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嘴角，黏腻地道：“帮帮我。”
于是卫珉帮他把裤子褪到腿根，小心翼翼握住他的男根，只这么一下就令这巨物又粗壮些许。
江樊笑眯眯地在他耳边轻语：“好好弄。”
卫珉难言于齿，越发觉得他没脸没皮，然而命脉在他人手中，实在敢怒不能言，何况江樊技巧过人令他差点泄了，光是忍受这痛活快感就费了他大半力气，实在腾不出精力去问骂江樊。
江樊也舒爽极了，一下失了轻重将卫珉嘴唇咬破了。
卫珉舔了舔唇，唾液润湿伤处刺痛刺痛，他嗔怪道：“疼。”
不料将江樊逼急了，越发没皮没脸，撩开卫珉衣领用牙齿咬住凸显的锁骨，亲吻从未见天日的过于白.皙的皮肉。
每次指头擦过小孔时，卫珉都会忍不住微微颤抖，跨也不由自主向上送。男根渗出的液体令柱身变得湿漉漉，上下套弄时会产生轻微的水声，听在卫珉耳中越发羞耻。
快而重地套弄几番，卫珉便泄在他手上了。卫珉一方面羞恼自己略快的速度，一方面被江樊撩的无法把持，在那一瞬间爽利地连脚趾头都蜷缩起来，张着唇发出细长的气声，险些不知自己姓甚名谁，身体无知无觉地僵止着。
江樊也不急，抱着卫珉轻轻替他顺着气。
卫珉渐渐回神，咳了几声，忍不住又去亲江樊，嘴角控制不住上翘。这种亲密的感觉令他十分愉悦。
“舒服么？”
“嗯。”
卫珉此刻十分渴望肌肤相贴摩擦的感觉，就像一只熊一样缠着江樊，重新替江樊慰弄，江樊还硬着。他十分卖力，努力取悦江樊。
我可能得病了。
卫珉心想，他曾经羞耻于在江樊面前裸露身体，但或许是因为这种亲密的动作将距离缩减，他开始变得坦然。即使江樊此时正在吮.吸他的乳.头——那小小一粒凸起变得微硬，除了一点点的难为情和羞涩，以及难以适应的酥麻快感，卫珉觉得这都是可以接受的。
但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江樊渴望，也珍惜卫珉。所以他希望卫珉的第一次不会是在这么匆忙并且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发生。
卫珉一点一点地将书、衣服和细碎物件搬到江樊屋里。他越来越习惯在江樊怀里醒来的感觉，最初的几天卫珉觉得每天起床可能都是笑醒的。
这日卫峮来访，卫珉便回到他原来的小屋子呆着。
这些天童柯一直跟着伺候，除了夜晚不得不回到这边屋子一个人住着，白天都跟在卫珉身边。
卫珉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童柯托腮趴在一旁，连连打哈欠，无聊得很。卫珉瞧他一眼，道：“你自己出去玩吧，不用守着我。”
童柯连连摇头：“公子我不无聊，我就在这呆着。”
卫珉：“随你。”
那边卫峮也不知在同江樊谈些什么，都一早上了还没走。卫珉第一次觉得自己兄长话挺多的。
分心过后就看不下书了，卫珉叹气，也学着童柯发呆。童柯悄悄看他，欲言又止。
“公子。”童柯嘴巴埋进衣服里，声音闷闷的，“您为什么要躲着二公子啊？”
卫珉：“恩？”
童柯声音渐渐变小：“您是怕他发现您和江公子的事吗？那为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