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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公子兮 完结+番外 (风储黛)


  从无人能看破,那絮花飞云恍若初春三月的少年笑容底下,是怎样一阵一阵的薄凉。
  他的话触碰到了某个禁忌,卫子臻的心顿顿地一抽。
  他别开了脸去,“不要在我面前一直提他了。谢澧兰。”
  你到底是我心中立誓绝不姑息的北燕人,还是北燕的皇子,我害怕我恨你,我更害怕,我爱你!
  谢澧兰识趣地不再提,将头埋在他的锁骨处,温润的笑渐渐变得阴柔。
  点齐人马之后,卫家军沿途撤回月州。
  一向以行踪飘忽疾打快战的卫家军,此次行军却拖了半个月才到大靖都城。即便是那位孙沛献上的爱女孙琇莹,也一路扬鞭而行,飒爽英姿令人称叹,也不知是为了谁竟耽搁至此。
  直至将要进城之前,已近傍晚,众人于野外就地扎营,镇北王卫子臻怀抱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从马车中徐徐走出,他们才恍然大悟。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进入正题啦,作者君把进度拉了再拉,相信我,本文的进度绝对飞似的往后跑。

  ☆、古都繁华

  连绵的营帐外燃着数百火把,明月下一行深墨色的雁影斜穿掠过。从北燕到月州,气候宛如从数九隆冬直如三月春暖的江南,谢澧兰终于褪了大氅,改披了一件月白色烟轻百水流纹锦裳,坐倚着身后的遒壮的树,脸色苍白,却多了几分微笑的生气。
  就连孙琇莹偶一回顾,对上他宛如吸纳了整片月光的眸,也不禁微微心乱,薄红霞艳的脸藏不住心事。
  她没有留意到,谢澧兰面朝向的地方,永远是那座古朴庄严、又透着恒久的神秘气息的月州城。
  谢澧兰把手藏在白袍底下,淡淡扬唇,无声地吐出四个字。我回来了。
  改道从南门进城,是个风轻云淡的朗日,谢澧兰坐在轩华高骏的马车之中,风荡过帘,前方卫子臻和他骑的那匹马一览无遗。索性他不看他,侧面去掀帘。
  满城百姓相迎,蜂拥如浪。
  这种盛况是谢澧兰少见的,他突然明白,卫子臻在朝中树大招风,而永真帝一压一放始终不曾真正动手的缘故。是忌惮。
  君衡扶着红栏的手指猛然收紧。
  是他么?马车里那道孱秀如幼树的少年,可是当年名满月州、白衣风流的少年郎?
  君衡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心情的复杂,直到马车辚辚而过,他皱着眉听到身后飘乎的声音,还渗着他不解的愁绪,那人轻叹:“君衡,你真是无药可救。”
  他突然返身走了过去,将床褥上衣衫凌乱的人重重地压到榻上,凛然的黑眸逼迫下来,隐忍的狂风骤雨,只要身下的人再多言一句,他顷刻扭断他的手腕。
  独孤琰幽静的眼波似一朵乍开乍谢的白昙,清露成滴的破开眼眶滑入绵软的枕中,他看起来似乎有一些绝望,又有些挣脱了什么的期待。
  “恭喜你,找到了比我更像他的人。”
  他早就知道,那个北燕的十五皇子,亦是一袭白衣便能天下闻名的病娇皇子。早该如此了,哪怕他再爱君衡,再舍不得君衡,可这么当一个人的替身……真的很痛。
  “呵,即便我找到了,你也不可能解脱!”君衡一个挺身,隔着衣料直直地撞向狼藉不堪的某处,他发狠起来,独孤琰根本承受不住,他呜咽了声,泪如清涟地滚落。
  “君衡,你混账!”
  他一面骂着,一面承受更多的快感,直到君衡脱了下裳,不顾他欢好之后的脱力虚弱,竟然再一次进入了他。独孤琰还在骂,可他根本懒得去倾听,将他翻过身背对自己,用滚烫和灼热将他根深蒂固地占据。
  他失态了。
  以独孤琰对他的痴迷,往往不需要强迫,他只要稍加撩拨,对方便难捱地主动缠上来,磨着他不肯离开。君衡自己都不甚明白,胸臆之间那股无名怒火到底所从何来。
  他将这股火发泄在独孤琰身上,毫不吝惜,更无温情。
  即便是被他骂,也好过他那么云淡风轻地祝他找到新猎物。真是,膈应。
  这场纠缠直到傍晚方才止歇。暮色染了大朵大朵低垂的云,远天相接处坠下橙红的絮团,澄溪如练,翠峰如簇,将浅紫的雾岚拥揽入怀,又迟疑之中慢悠悠吐出一口荒凉的郁气。
  看进独孤琰的眼里,四合八荒,似乎一直便是这种荒凉。
  无人迹,无生气。不如归去。
  君衡将手从盥手盆里拿出,仔细理了发冠,店小二正候在外边,他伸手从门缝里接过饭菜,便挥退了第三个人,搁在红木方桌上。
  “你不吃饭?”
  独孤琰苦笑,他哪里吃得进去?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头顶湖蓝的软帐,流苏如水波荡开参差浅浪,晃入那一片毫无生气的眼眸里。他知道,有些话已经苍白得难以启齿。
  可他必须问。“你为什么要和独孤瑾合谋呢?”
  皇子的身份,锦绣的前程,独孤瑾有的,能许给他的,他每一样也都有,且毫不逊色。
  君衡执箸的手顿了短短一瞬,他偏头不惊不怒地看向榻上人,“七殿下果然也是个聪明人。”夸赞完,便讥诮地拉下了唇角。
  “我的聪明,在你面前什么都不是。”独孤琰眼底的水泽滚入衾被间,乌发散乱,两肩圆裸,肌肤白光如玉。他慢慢将那双血红的眼藏起来,声调喑哑,“你是阁老的独子,想要何种荣华,自己伸手便能拿到。你要我给九弟偿命,可我早已将性命交托在你手上,是你自己迟迟不取。君衡,我已经猜不透你想干什么了。”
  新的替身,也在今日入了月州。
  独孤琰于自己,已经是弃子。所以,他才那么绝望么?
  君衡唇瓣微颤,却果决地撇过头,“在得到他之前,我需要一个泄火的工具。独孤琰,没有人比你更像九殿下,所以,也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哈哈哈。”独孤琰大笑起来,这笑声听起来不像高兴,而是歇斯底里的绝灭。
  谢澧兰一觉酣睡,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身在寒苑之中,桧木萧索,横着几茎一言难尽的枝丫,满地落叶,无人清扫。
  “这是?”
  寒苑里空无一人,谢澧兰踱步几遭,最后冷笑着勾了勾唇,卫子臻这是要软禁他。也对,他一个敌国皇子,一个俘虏,不囚禁起来,还能放他自由不成?
  荒园萋萋,阶前两处梧桐含泪,点滴不休。
  入冬已经将半,转眼年节将至。月州的烟火,可比往昔的盛许多?
  谢澧兰终于找到了寒苑的南门出口,挂着西域绿萝的门纤影婆娑,如果没有那两个扫兴的黑甲卫,谢澧兰不会觉得煞风景到胸口堵闷。
  “卫将军呢?”
  一人恭敬的执剑回禀:“将军今日回府,便由御史中丞大人、户部尚书大人拉着他一道前去王宫赴宴了。”
  卫子臻连克数关,至少在明面上看来,的确有功无过。若非要鸡蛋里挑骨头,便是他的归期太久,有拖延之嫌。
  “将军可说了,将谢某人禁足于此苑中?”
  谢澧兰的声音微微泛冷,近乎不屑和嘲弄。那两人怔了怔,对望一眼,齐齐感到为难。
  他们这副躲闪的架势,谢澧兰单看着便知晓,却并不显山露水的负了手,眼波清澈,似一径碧华风脉莲香,将远山的黛色都簪入了眉间,秀昳绝伦。
  这么清俊美貌的少年男子,比起九殿下来只怕也不输了,又听闻一路上将军对这名俘虏极是看重照料,那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下谢澧兰似乎动了怒,他们万不敢就此触了霉头,因而方才那人又视死如归地站了出来。
  “将军不多时便能归来,烦请谢十五皇子稍后,待将军回府,定另有指示,我等不敢妄自做主。”
  “好忠心的人。”谢澧兰微笑,“谢某冒失了。那请你告诉卫将军一声,谢某多谢他一路盛情厚意,在寒苑设下酒水,请他一叙。”
  “自然转达。”那人颔首之时,终于松了口气。
  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
  卫子臻一向觉得自己的酒量不错,但被连灌三十五尊烈酒,仍然有些吃不消。眼前流红泄翠一片,万丈斑斓,然而祝酒声仍然不绝于耳,弥乱得令人不欲忍耐。
  永真帝的眼睑拂了拂,对酒酣的卫子臻道:“卫卿可是不胜酒力?”
  不单是不胜酒力,卫子臻额上冷汗涔涔,眼前的乱雾更加混沌,迷离不清,他单手撑着方几,指甲近乎抠入木屑之中。
  永真帝有些默然,眼光瞟了下正襟危坐的独孤瑾,不再多言,只对身后之人耳语了两句。
  卫子臻被服帖地送上了马车,一路遥遥撞撞回府。
  因是谢澧兰特有吩咐,那两人果然来传达了这个意思,卫子臻只觉得胸口如火,滚烫得将要焚天灭地,即便此刻有堕入冰窟,也难以消弭。
  听到黑甲卫的话,他想到那个冰肌玉骨的少年,混乱的意识瞬间牵成了情念。
  他要见他!要抱他!
  心底无数个狂热的念头喷啸而出,他再也不愿压抑,狂吼一声,迈步冲入寒苑。
  谢澧兰本来正在赏月,月州的明月,堪比琼花无瑕,清光无尘。照得他一袭雪白的衣袍漾着银光般,笑意潋滟,他仿佛并未料到身后那火一般炙热的眼眸,足以将人焚化入其间的狂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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