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殊陷入了沉思,久久没想出结果。他索性道:“明日我去查莫玄朗,就算他和狐仙案无关,也一定和厉万河陷害黎家的事情有关。”
“跟你说这个可不是让你去冒险的!”赵大人急道,想了想,紧紧捏着黎清殊手背道:“这样,我去请他来苏州,他总不能不来吧?到时候我们慢慢查他。要知道,黎轻言至今还在杭州,你切不可轻易暴露身份。”
黎清殊抿唇一笑,认同道:“都听你的,淮景,你太聪明了。”
赵大人脸上升起两抹赧然羞色,略不自然的轻咳一声,说道:“我知道……对了清殊,我说的这些只是一个猜测,若是厉万河他当真不是冤枉的,那也不关我的事呢。”
“知道知道。”黎清殊无奈地笑了,“你不要急着撇清关系,从前我也觉得厉万河是冤枉的,他明明风光无限,在云王手下好好的,偏偏要来救我……淮景,你说,如果厉万河是冤枉的,那我二哥是不是也……”
赵大人握紧了黎清殊手背,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叹了口气,含糊道:“谁知道呢?先查清莫玄朗当年到底在苏州干了什么勾当得以云王重视的原因吧。”
黎清殊略有些失望的垂下头。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微末的希望,倘若他的二哥不是故意出卖黎家的呢?倘若他也是冤枉的呢?但是黎清殊做的事情一直在让他失望,而他也渐渐明白,他不过是在心里想给黎轻言找一个脱罪的机会,可以让他原谅黎轻言的理由而已。
夏夜雨多,哗啦啦地下着,伴着阵阵大风,雨幕里赵大人新买的花牡丹随风摇曳,仿若下一刻便要被疾风压倒吹折一般,娇弱无比。
此时一个月又快到下旬了,赵大人才突然想起来,一边脱着外衣一边问床边刚沐浴后的黎清殊,“你怎么最近都没有去顾颐那里了?对着,这阵子你老是打瞌睡,是不是该吃药了?”
黎清殊身上的毒性每月会发作一次,若没有顾颐调配的药以毒攻毒,他就会被身上霸道的毒性侵蚀神智,陷入无限的昏迷中,但这个月,黎清殊的病情明显提早发作了,时不时觉得困觉,白日里午睡的时间也多了。
黎清殊理着长发的动作一顿,含糊道:“好了,顾颐说不用拿药了……”
赵大人回头看着他问:“真的吗?”
“嗯。”黎清殊低头应着,翻身上了床,一边道:“你忘了,还有两个月不到我就全好了,顾颐说可以停药了,否则对身体也是有害无益的。”
赵大人想起了黎清殊每次吃了药后都要痛苦半天,心想停了药也好,反正那也是以毒攻毒的至毒。他坐在床边,低头看着,黎清殊已经躺在里侧了,看他还不睡,一直盯着自己,黎清殊有些不好意思地开了口,“不是明天还要去约见莫玄朗吗?还不睡?”
赵大人点点头,沉默躺下,灯火没有吹熄,赵大人看向身侧人闭上眼后微微颤抖的眼睑,眼睛便移不开了,美丽的容颜就在离自己不到三寸的距离,赵大人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每一次呼吸,终于黎清殊受不了这样火热的注视,张开眼看着赵大人问:“看着我干什么?”
赵大人将视线移向帐顶,答道:“没什么。”
黎清殊一脸莫名,但睡意袭来,他撑不住又闭上了眼睛。赵大人突然又伸手探向黎清殊的手,冰凉凉的,好似没有一丝温度一般,赵大人下意识握紧他的手。
黎清殊这下完全没有办法睡觉了,他侧首看着赵大人:“你还不睡觉吗?可是我困了。”
赵大人也侧过身子,犹豫着,说道:“我感觉有点热……”
刚下着雨,风大雨大,那里热了?黎清殊没这感觉,伸手摸了摸赵大人的手,手心是出了汗,但赵大人又说:“我抱着你吧,你比较凉快一点。”
黎清殊还没理明白这是什么逻辑,就被赵大人抱了个满怀,他失笑起来,赵大人哪里有什么逻辑呢?他果然又犯傻了。而当黎清殊感觉到腰间抵着的那个炙热硬物时,便笑不出声了,他磕磕绊绊地说:“淮景,你……你是那里热呢……”
赵大人脸颊绯红,埋首在黎清殊肩窝缓缓点了头,“嗯……”
黎清殊不知该笑还是羞了,他与赵大人虽是夫妻一场,但至今做过最亲密的事就是亲吻了,而赵大人这种情况,他是第一次见呢,而且他也没有那种事情的经验,连男女之事都知之甚少,更别提断袖是如何行房的,他也没兴趣去猎那个奇。
所以赵大人突然这样了,黎清殊便有些不知所措了。
可他也明白,此时绝不能将赵大人推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黎清殊回忆了一下看过不多的春|宫图,还有曾在昆仑山派藏书阁见过两眼的双修之法,慢慢地把手伸向赵大人小腹下。
赵大人身子一颤,这下连耳根都红了他龟缩在黎清殊肩窝里不肯抬头,甚至有一丝抗拒。黎清殊自己还红着脸,却轻声哄道:“没事的,淮景,让我来帮你吧。”
赵大人清楚的感觉到那冰凉秀美的指尖轻轻挑开他的亵裤边缘,而后伸了进去,握住半硬的某物,慢慢撸动起来,是黎清殊的手在帮他纾解欲|望……赵大人眼睛都直了,但这种认知太刺激了,赵大人猛然间眼前一白,便……
黎清殊哭笑不得的看着赵大人,温热的白浊沾满了手心,赵大人也从黎清殊肩窝里抬起头来,一脸怪异难堪,沉默对视了片刻后,赵大人不可置信的蒙住了黎清殊的眼睛,崩溃大叫道:“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听到了没有,我才不是这么快的!”
黎清殊:“……”
洗干净手上的东西后,赵大人早已快速的换了亵裤将自己整个人裹在被子里了。黎清殊擦干手,跨过赵大人爬进了里侧,坐在床上看着将自己缩在被子里的赵大人有些无奈,扯了扯被子,道:“淮景,你给我点被子好不好,我有点冷。”
赵大人顿了顿,探出头来将被子一半塞给黎清殊,而后转身背对黎清殊侧身睡觉。黎清殊清楚的看到赵大人露在外边通红的耳根,忍不住轻声笑了,赵大人羞愤转身瞪他,“你笑什么?不许笑!”
黎清殊无辜道:“我真的没有在笑你刚才……”
“不许说!”赵大人一骨碌坐起身子捂住黎清殊的嘴,威胁道:“今晚的事你给我忘了,忘得干干净净,以后都不许再提起,听到了没有!”
黎清殊更是被逗乐了,半晌才憋着笑点了头,赵大人真是太可爱了!
赵大人这才满意放手,望着身前仅着一身单薄亵衣,胸前领口大敞,露出一半奶白色肌肤的黎清殊,突然又感觉到一股燥热自天灵盖蔓延四肢百骸,他甚至咽了把口水,立马回神,负气躺下,“睡觉了。”
黎清殊眉眼弯弯的,望着一如既往别扭的赵大人,无奈摇头,也在他身侧躺下,黎清殊想了想,还是挥手以功力熄了灯火,果不其然,不过顷刻身侧的人便伸手环住他的腰,将他带入怀中,在耳畔轻声道:“明日还要去找莫玄朗问个清楚,早点睡吧。”
“嗯。”黎清殊点头,乖乖地窝在赵大人怀里闭上眼睛安然入睡。
而黎轻言走得急,林子谦二人回到赵府才收到黎轻言留的口信,林子谦不免得有些郁卒,且还要看赵大人的冷脸,金昊轩不为所动,内心暗爽,直接将这两日查到的东西告诉赵大人。
“没发现什么异样,常慧宁他找我们过去一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赵大人,现下这案子,越来越难破了。”
赵大人不语,一旁吃饭的黎清殊却抬起头说道:“我也要去帮忙,赵大人,可不可以……”
“不成!”赵大人一口否决,怒道:“你待在家里,瞎凑什么热闹?”
黎清殊摔下筷子,反驳道:“可是凶手在诬陷我呢!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一定要抓到他!”
赵大人还是不赞同,“我会去查,你别来捣乱了。”
“我怎么能是捣乱呢?赵淮景,你眼里我就是这样无能的人吗?”
赵大人不为所动,“不行就是不行!”
“我要去,必须去!”
林子谦二人望着这夫夫二人还真的吵了起来,且对话毫无营养没完没了,前者咬着筷子看好戏,后者尴尬地放心筷子,两边劝道:“赵大人,赵夫人也是想咱们破案呢,还有赵夫人,有话好好说,别吵了……”
两人便停了下来,黎清殊哼唧道:“我也想好好说话,可他老是这么专权霸道,连我出个门都不允许。”
赵大人立马气道:“也不看看出个门就能招蜂引蝶的人是谁,你一出去,我苏州都要大乱了!”
黎清殊眨着眼睛,被赵大人的话吓到了,愣愣道:“哪有那么夸张……不对,我只是想找到这个凶手而已,你为什么不许?我就是要去,赵淮景,你别忘了我也是个男人!”
话题深度上升到了男人的尊严,金昊轩这下没得劝了,赵大人也愣住了,成亲以来黎清殊头一次明面上表明他的不满。赵大人瞬间愣了脸,筷子一摔,起身负气离开,“那随你便好了!”
“你!”
黎清殊气呼呼的看着赵大人脚步匆匆的背影,开始有些后悔了呢,但他又想,是时候让赵淮景改一下他的别扭性子了。金昊轩见状小声问道:“赵夫人,赵大人他……那现在,你还来帮忙查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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