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赵淮景你……”
这两日住的好好的,赵大人虽然一直对他不满,可是也没说过赶他走,猛地真的被赶出了门口,眼睁睁看着门在眼前被关上,王明朗半天没反应过来,又气又怒,重重地哼了一声,也扭身走了。
赵大人锁上门,一转身,黎清殊便问他,“你把他赶出去,是要钓鱼吗?”
赵大人还在生气,皮笑肉不笑,“你们刚才聊了什么,这么开心?”
“没什么,王明朗看着浮躁,其实还是有些才华的。就说了些他们的游历经过的风土人情,有趣的事情而已。”黎清殊老实道。
“他有趣我就没意思了吗哼……”赵大人低声嘟囔了一句,向着黎清殊扬起下巴笑道:“你猜对了,不让他落单,凶手老是不出来,门外林子谦和金昊轩守着,街上安排了衙役蹲守,我就不信,抓不到人。”
黎清殊恍然,想了想,没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林子谦名声不小,京师小一代里的佼佼者,这种连你都能破的案……不是,这种小儿科的案子他居然破不了,而每一次死人,他明明有了察觉,却总是错过。我猜,是不是有人与凶手勾结,里应外合?”
赵大人没明白,而且只听懂了黎清殊那句连你都能破的案……脸色臭臭地看着对方。
黎清殊赶紧转移话题,解释道:“我一开始看到了钟明的尸体,就开始怀疑,这不是一件普通的案子,只是当时证据不足,我也以为是我想多了。可是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你看,钱礼、钟明、容惠,他们三人的身份各自不同,却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父亲,都是在为摄政的云王效力。还有现在的王明朗,他父亲可是云王麾下大将军王炎明。”
这可就不是小事情了,赵大人机灵地环顾四周,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黎清殊认真道:“我怀疑是党争。”
赵大人蹙起眉头:“不可能啊,现在朝中云王一手遮天,哪里来的党争?”
黎清殊也叹道:“我也知道当今圣上无能,自从黎家落台后,哪里还有守皇党?只是,我感觉这个凶手不像王明朗说的那么简单,一个只是为了妹妹报仇的人,这么巧合,他的所有仇人都是云王手下人的亲眷?无论如何,这对云王是极其不利的,就算钱尚书不施压,云王早晚也要派人下来,而林子谦,听说他和二……”
说到此处,黎清殊停顿了下,“他和黎轻言走得近,他和金昊轩肯定有一个就是黎轻言派下来的亲信,他们也在查案子。但是我了解黎轻言,他一旦派人下来,不会只是破案这么简单。”
赵大人听明白了,“你是怀疑,有人要对云王出手,却的确有很大的嫌疑。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虽然我也觉得王明朗说的那一个普通人要杀这么多贵公子很难,没有内应是很难避过林子谦和金昊轩的眼睛。但是我们不是凶手本人,只有把他抓起来,才可以问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内应。”
黎清殊轻轻点头,想着又笑了起来,“你说的也对,这么多年来,除了黎家后,云王还是头一次开始吃瘪吧。”
赵大人知道黎清殊有心结,也没说他放肆,只说道:“这天下看着平静,实则人人自危,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没人在意什么朝局,皇帝的处境大家都心照不宣,谁知道云王会不会真的有下台那一天。别想这个了,想了也白想。”
黎清殊闻言眼神有些阴鸷,认同赵大人的话:“你说得对,想了也白想,得做才行。”
赵大人被吓到了,抓住黎清殊肩膀将人扭过来,望着他的眼睛急忙忙道:“你别再乱来了,说好的嫁给我之后什么都不管了呢?!”
黎清殊扑哧一笑,伸手轻轻拍着下赵大人手背安抚,摇头道:“看把你吓的,我就是说说而已。好了,快去看看凶手抓到了没有吧。”
赵大人想起了从前跟在黎清殊身后给他擦屁股的许多事,心有余悸,看了黎清殊好久,才又开门出去。黎清殊也不笑了,眸子清冷,跟着赵大人出去,“我们一块去看看吧。”
赵大人不敢说他了,黎清殊也是有脾气的,他最清楚他夫人的底线在哪里,只吩咐道:“如果王明朗都交待清楚没有一句差漏的话,那凶手这时应该去找他了,你,没事别想太多……”
赵大人不会安慰人,说起来总是嘴上笨拙。
黎清殊心里藏了多少仇恨他是明白的,却从来都没提过。黎清殊已然懂了,嘴角扬起了笑容,叹道:“算了,我不说了,你还得忙,快走吧。”
黎清殊牵起了赵大人的手,将他拉着带去找人。
赵大人心底几分窃喜几分赧然,他是捡了个大便宜,才能得到黎清殊。
但黎清殊总是觉得他欠了赵大人什么,事事无不顺着赵大人的心。赵大人的性子从来不曾主动,而在那些血色记忆过去后,黎清殊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那般直接纯粹,鲜少会再对赵大人动手动脚了。
与几年前相比改变甚大。
所以赵大人脾气总是不好,还要对黎清殊生气,他有时候也觉得会不会是感情不够,或者他在这几年时间的消磨里,对黎清殊的感情越来越淡。但是事实证明,他现在会吃醋,感情不是淡了,而是更浓了,其中还掺杂了说不清的心疼怜惜。
他有时会莫名觉得,黎清殊变得不像黎清殊了,但他就是黎清殊,不是别的什么人。
赵大人看着走在身前牵着他的黎清殊,唇边泄出一丝声叹息。
跟了一段路,林子谦猜测王明朗大抵是要回客栈,这人一路招摇的走在街上,少不得有人侧目。林子谦跟的也累,推了推一同躲在小摊后的金昊轩,对方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问他:“怎么啦?”
林子谦蹙眉看他:“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做事啊?”
金昊轩立马站直,“有啊,子谦,你别太草木皆兵了,到底怎么啦?”
林子谦总觉得心底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半晌才闷闷回道:“没事,继续跟着吧。”
金昊轩嗯了一声,侧首看了一眼,怪道:“王明朗不回客栈了吗?怎么绕路了?”
林子谦闻言看去,王明朗手上好像拿了什么东西,脸上也有点不对劲,似乎左顾右盼着什么,而后转身走进了一条巷子。苏州河畔这一带的巷子岔道多又深,林子谦上次也吃够了这亏,赶紧跟紧了上去。
果不其然,当他们走到巷口时,里头一个头上包着布巾遮住脸的男人架起了昏迷的王明朗就要走,林子谦急忙喊了一声,“站住!”
金昊轩便会意去将王明朗抢回来,那男人看着不高,却精悍灵巧,几下闪躲过,金昊轩却无法将人抢回来,正当林子谦着急无比时,巷口有人大喊一声,“大人,在这里!”
几人都是一愣,男人借着这机会想要跑,巷口外冲进了好几个捕快,拔刀将路拦住,且向男人靠近,男人不得不丢下王明朗,往身后巷子撤。此时赵大人和黎清殊也到了,赵大人即刻吩咐道:“将这人抓起来!”
金昊轩望了眼身后,即刻回神,伸手去抓正欲逃走的男人肩膀,那男人被按住肩膀,不得不抽出腰间的短刀回手攻击,金昊轩迅速放手,手背上却被极快的划出一道血痕。金昊轩吃痛按住手背,下一刻手握成拳向对方打去,那男人眼神似鹰钩一般尖锐冷厉,举起短刀回击。
林子谦见金昊轩受了伤,心被提到嗓子眼,指着一众捕快急道:“你们快去将人拿下啊!”
金昊轩与男人过了几招,但是手上无兵器,对方便占了便宜。可是金昊轩拳头有力,招招正对男人面门,身法如风敏捷快速,不但处处避开了男人的短刀,不过片刻便将男人踹到在地,几名捕快迅速围上去拿人。
林子谦不似赵大人那般只关心凶手,直冲上前找金昊轩,看他手背一片血迹,满眼心疼,拿出手帕包扎起来,“昊轩,你没事吧?还有哪里伤到没有?”
金昊轩愣了下,见林子谦吓得脸色煞白了,忙道:“没事没事,小伤而已,你别担心了。”
林子谦嗔怪地瞪他一眼,眼里还有些心疼,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包扎起来。
在赵大人辣手抽了一巴掌后,王明朗幽幽醒来,捂着脸晃了晃头,发现脸比被敲过的脑袋还要疼,便问赵大人,“我这是怎么了?”
赵大人说:“你不记得了?凶手找上门了,这你想起来了吧?”
王明朗瞬间清醒,站了起来,看着一旁将男人绑上绳索的几人,又看了看身侧无言的赵夫人,忙拱手道谢,“赵夫人,你又救了我一次,大恩大德我王明朗何以为报,真恨不得以身相许……”
赵大人呸了一声,怒骂道:“你小子还嫌命大是吧?要不要再扇你一巴掌啊?”
王明朗捂着脸,望着赵大人没好气道:“我就知道是你打的,你居然公报私仇打本公子,赵淮景,本公子的脸是你能打的吗?”
黎清殊见状赶紧劝道:“别闹了,将凶手押回衙门再说吧。还有王少爷,其实是这次是金昊轩救了你,你看他都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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