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知道这咒语到底有几行,也许下次就该写信问问路斯特家的双胞胎“世界上最长的咒语到底有多长”,以此作为标
准至少能缩减期望长度。
冬天的白天只有很短一段时间,这几天的风暴又让天时时刻刻都处于昏暗的状态,图书馆里一直亮着灯,塞隆做完晚上
的功课之后打算上床睡觉,可是最顶上的房间仿佛闪闪发着金光,一种属于魔法的诱惑不停地引诱着她。
反正她今天也不会回来……
这想法撩拨着她,勾引着她,促使她一步一步朝着楼上走去,她又走到那扇精美的枫木门前,握住了银色的手柄,慢慢
地向下压。
熟悉的气息慢慢地出现,她往前走了一步,立刻被包裹起来,这回她不急于爬上床了,反而大着胆子走到了窗边。
艾梅科特斯是一座沙漠中的石塔,塔身大部分地方都由厚重的石墙做成,外部还有巨大的棱片支撑塔身,在棱片之间开着三个一组的细长窗子,只有少数可以开启,因为风沙实在太大了。
一张写字台在窗子前面,塞隆对它没什么印象了,她的记忆里只有那扇对着床尾坐凳的窗子,希珀曾经抱着她走到窗边
看外面的橘色核心风暴(现在她知道那是火元素□□引起的了)。
桌子上空荡荡的,只摆着一瓶墨水,一只羽毛笔插在笔座上,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抽屉,明知道这样不对,但还是这样做
了。
希珀是一个无数小谜团组成的巨大谜团,而她现在正在偷窥其中的一小部分。
让人遗憾的是,抽屉里也没有什么,一沓草稿纸,她们常用的那种,但纸已经泛黄了,显示它很久没有被使用和替换过
,上面全是空白的。
显而易见这张写字台也是不常用的,如果要做研究,希珀会选择去图书馆,而比起半夜爬起来写东西,她也许更愿意直
接睡在图书馆的小床上。
出于“什么东西都要动两下”的心理,她伸手把草稿纸抽出来,随手翻了一下,然而压在最底下的那张上面有半页字。
塞隆把这张纸抽出来,上面写的是……
“亲爱的母亲:我对您的决定感到十分的遗憾,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恳求,祈求,命令,或者随便你觉得是什么
。在法律上我没有义务纵容你的任性,道义上我也没有义务必须同意你的决定。”
还有一句话刚写了一个字,看起来应该是“我”,但信并没有写完,信纸有折痕,压了许多年还是这么明显。
那时候希珀的字迹还显得有些稚气,和她现在老辣圆融的笔锋无法相比,塞隆轻轻抚摸着这些字,想象着她咄咄逼人的
样子。
在塞隆的记忆里,母亲是个模糊又温暖的词,关于她的记忆总是伴随着一双和自己一样的绿色眼睛,一些不太记得歌词
的轻快曲子,还有她拿着各种元素球逗自己玩的场景。如果她没有死,是会一直保持记忆中的样子,还是这样随意干涉别人的人生,从而导致不可调和的矛盾呢?
假设这世界上所有的母亲都一样,塞隆实在无法想象“她”从记忆中的温暖模样到“被希珀咄咄逼人地反驳”之间到底发生
了些什么样的剧变。
这封写了一半的信最终没有寄出去,她也无从得知希珀是和母亲正面理论,还是从此没有再见面,不过她突然想起一件
事,如果信纸在这里,也许信封也在附近,从信封的地址就可以知道她的家庭住址了。
她把这张写了一半却无法寄出的信压在草稿纸最后面,重新把它按照桌底的痕迹仔细摆好,接着翻了附近的柜子,但可
惜里面只有一些药品——片剂或者药丸,都叫奇怪的名字——放在一个箱子里,从上面的痕迹来看,也有些时日没有打开过了。
还有一个柜子上锁了,塞隆把手放到锁孔上,正打算用一个小小的开锁咒,但同时感觉到上面似乎有些法术的痕迹。
她把手放了下来。
是一个简单的法术陷阱,要破解它十分容易,然而这样一来,希珀就会发现有人曾经进来过,这里没有别人,只有塞隆
,所以一定会被知道的。
塞隆的好奇心简直要爆开了,她走到上锁的柜子的一端,把它往上抬了抬,很重。
她又抬了另一端空柜子,敏锐地感觉到两边的重量是不同的,上锁的那边要重很多,难以想象里面到地方了什么。
她在写字台前走了两圈,悻悻回到了床前,夜里很凉,刚才那一连串的行动让她手脚发冷,她跳上床,钻进被子里。侧
睡的时候发现床头摆着几本书,都是一个系列的编年史。
到这里就没什么线索了,塞隆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过了不知道多久,梦里她“看到”希珀推门走进来,一眼就发现
她睡在床上,可“塞隆”还在熟睡呢,对于自己作案被捉了个正着毫无知觉,她只能眼睁睁地看希珀走到床边,脱掉了身上的长袍扔在一边,轻轻掀开被子把手伸了进去。
被子下面的动作无从得知,然而希珀从后面抱住了“自己”,这一动作让她恍惚觉得自己腰上也多了一条搂紧她的手臂,
吓得从梦中醒了过来。
心跳得好快,而且根本没有平息的打算。
她赶紧爬起来看看左右,没有人,没有希珀,她没有回来,今天是她走的第二天。
她像往常一样起床,吃早餐,做完早上的功课,随便找了一本阅读计划上的书看并做了读书笔记,就这样度过了一个白
天,晚上她忍不住又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摊了出来。
既然萨沙拉是个认真的人,说不定她所有的引用都是潜在的线索。她把《句法总结》后面的引用也抄到列表里(她已经
有五个列表了,前两项名单作废,还有三个表可以用),然而这本书似乎成书特别早,剩下的期刊希珀似乎都没有买过。
第68章
这部分工作只能到公共图书馆完成, (如果拜托路斯特家的双胞胎就有点奇怪, 这跟萨沙拉没关系嘛,而且她的身份几乎已经确定, 路斯特家的双胞胎实在没必要再陪着她玩调查游戏), 但塞隆仍然不死心, 对照这一部分内容, 她翻到前面找到这一条引用相对应的章节,很快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准确地说她是在快速浏览的时候发现了这一点:这里有一个带*的注解。
在这一章奇怪的注解里有一行特别的长,它是这样说的:“除了环境中已有大量的水以外, 想要动用水的力量,这一句话通常都是必要的。*注意:‘通常’只是妥善的说法, 该条适用于在初、中、高级学校里接触到的所有水元素法术。”
她往上找,这句话指的是需要调动大量水的场合,应当使用“‘撕开通往水元素界面的裂隙’”这句话作为开头,当然整句话都是由古塞悌语写成的。
按路斯特家的双胞胎的说法, 学徒通常会在高级学校里接受评估,以检验是否适用“水领主召唤缔约法术”。萨沙拉如此笃定地歇下了这一行注解,是否说明缔约法术也适用这一句话呢?
不论如何, 塞隆把这句话也写到了笔记本的第一页, 并在旁边写了注解。
白天平静地过去了, 夜晚她再次来到了希珀的房间门口,和昨天以及前天一样,她开门,进门, 关门,偷偷掀开被子藏了进去。小小的身躯没入柔软的床垫里,没入有如实质的气息包围。
她躺在床上睁开眼睛,困惑于她自己为何落入这种无可名状的思念里。
她有大约三年的时间(这是出于希珀的推理)都呆在一个广大空旷而黑暗的地方,那里几乎没有声音,几乎没有光,在黑暗里只有元素渐渐显形,她明明在那里度过了孤独的三年,也并没有觉得如何难以忍受。
但现在,她在元素之门的中央,到处都是活泼的元素,她却提不起半点精神和它们玩耍。
法师塔中的寂静让人无法忍受,她应该时时刻刻都能看见一个什么人,知道有一个人和自己会相处与同一个空间,只要是这样,哪怕没有任何交谈和接触,她都会感到安心。
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不回来?
像这样又度过了一天,她手头现有的材料里也再筛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她私下里的小研究陷入了停滞,只好写作业度日。
今天的风很大,是昨天风暴的延续,然而听起来明显小了很多,尖细的呼啸围绕着塔身,图书馆里忽然闪起了蓝光。
和外面能够穿越风墙的法阵如出一辙的符文光芒。
那个嵌在图书馆地板上的符文石像是个门铃一样的东西,有人踏入法阵并开启传送,它就会亮。据塞隆所知,目前为止会这么干的人只有维吉尔一个。
她推开自己的椅子,离开图书馆顺着楼梯往下,走到最下面的会客室,听见大门被有规律地敲响。
塞隆没打算直接打开大门,事实上长时间的逃亡生活让她异常小心。她把掌心按在第一级台阶旁边的扶手上,这里镶嵌了一块约有拳头大小的太阳石。金色的辉光渗入石头上的纹路,塞隆低声借助了太阳石的力量,使用了一个光镜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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