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地面上的时间正好是月初的第一天。义济王府那天早上大开正门,排场甚至要比前一次更加大。列队的仪仗队脸上的肃穆甚至要比那天请来的更加认真。
门外面的围观人士都被拦在了外面,唯一能够进入这里的是那几个面色不善的官员和警察了。尤其是封昊,几乎是眼睛通红地在看着仪式的进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就算电话在中途挂断了也还是能明白过来玄翎正是那一系列案件的幕后主使。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队长会是最后一个受害者。现在只要等到仪式结束就能去逮捕了。
飘渺的音乐从那边的编钟那边响了起来,真的是没有想到这次义济王府的祭祀活动居然有这么许多的古物到现场。大门完全打开,身穿华服的玄翎率先进入了人们的视线当中。正装的帝王在各种场合已经很好见,这次他们算是见到绝对正规的祭祀活动了,一言一动都显得优雅而端庄,就连先前精神还集中在仇恨上的封昊也有点恍惚了一下神思。
东南西北四海龙王的祭坛同时开启。出现在上面的不是关于四海龙王的祭祀,而是另外的东西——
东方木德青帝,南方火德赤帝,西方金德白帝,北方水德玄帝。毫不知情的眠沅湘此刻也穿着金红色的礼服出现在了那里,那种礼服的制式和玄翎的相同,只是颜色不同。
东方飞廉,南方重华,西方玄翎,北方玄冥。就在飞廉的额头上挂着一个小的青圭,眠沅湘的手腕上则盘绕着一条赤红的龙和衔在龙口中的赤璋,玄翎的白琥挂在腰上,玄冥的玄璜则挂在胸前。
“不是说祭祀伏羲吗?怎么这样子可不像啊?”
底下有人窃窃私语,封昊一概没有听到,他的眼睛就盯在玄翎身上,就想着队长的音容笑貌,他不敢去接受队长可能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玄翎手上的托盘里放着的却是玄冥带来的行雨令。整块行雨令是一块上好半透明状的田黄石雕刻而成,通体透明金黄,花纹很是简练,在两面都篆刻着他们看不懂的文字。
“该不是失传已久的五方天帝祭吧?”不知道人群中有谁说了一句,顿时大家都想涌上去看个清楚,也幸好今天有警察到来,及时拦住了拥挤的人群。
玄翎一路走过去,正好能和站在边上的封昊相对一眼,就在那个时候封昊看到他眼中满是笑意。他愣了愣,为什么他还能笑成这样,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在封昊忍不住要爆发的时候,一只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他回过头去,眼睛和嘴巴顿时张得大大的——
“队、队、队长?”怎么可能?难道他昨天晚上听到都不是真的?而且看队长的气色似乎比先前还要好。封昊都觉得自己脚下发飘好像是在做梦了。
“当然是我。你小子不在警察局待着在这里干什么?”慕容尤狠狠搓了一下封昊的脑袋,满意地看着原先就没有好好梳理过的头发变成了鸟窝。
“队长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封昊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玄翎不是那几件案子的幕后主使吗,所以我来抓人啊。”
这声说的有点大,封昊说完才发现那些仪仗队的人似乎都满含着怒火看了过来。
“叫你小子说那么大声。”慕容尤一巴掌拍过去,“想被围殴啊。”
封昊揉揉后脑勺,也就不敢说话了。
“事情是玄翎做的。”慕容尤压低了声音,“不过事情的真相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上面不会让你抓他的,你小子最近就给我安分地待着。千万不要再出乱子了。”
“那么队长你呢?”封昊脱口而出。
“我还有事要处理。”慕容尤的脸色变了变,在场的人们都听不见,现在的他却能听见。那是来自于九天之外的龙啸,明亮而清越。却预示着一切的开端。
风开始环绕着这里增大,等地面上的人发现不对的时候天空上螺旋状的云层已经开始旋转了。
“天啊——”
“出什么事了?”
“啊啊啊——”
人群开始骚乱起来。整条古街都被带动起来。人们望着出现在天空中的异象说不出话来。那天那个时候气象局的电话几乎被打爆,所有人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古街上唯一没有慌乱就是义济王府之内的祭祀队伍了,主祭的玄翎也好,仪仗队伍也罢,仍旧按部就班地来到了中央神殿的位置,玄翎站在中央,边上是飞廉和玄冥,眠沅湘则站在距离他们两步远的地方正在抬头看天。
“玄翎……”他正想要问他有没有看到天上的变化,再低头就看到了那双银色的眼瞳,这么近的距离,他都能闻到对方身上清冽的水的味道。眼前这个银色长发银色眼瞳的人真的是他认识的玄翎?真的是那个被他父亲开玩笑说是和他有婚约的玄翎?就好像曾经的几千几万年相识一样,他似乎宁愿迷失在那双眼瞳深处,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思考……
就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玄翎的手直直地cha进了眠沅湘的胸口。那些不明所以的人都惊呆了,这算什么?当场杀人?可是这是怎么做到的?还是这是祭祀的一部分,他们还是记得似乎宣传上说红色的就是祭祀的主角伏羲的。
那种寒入骨髓的痛楚几乎瞬间就侵入了全身,眠沅湘说不出话来,到底是什么时候看到过那双眼睛听到过那个声音。就在梦见苍蓝色火焰的那个梦境当中他清晰地听到了那一声重华。那之后的相识和相遇就好像千万年来的一次重逢。他终究是要回到他身边的……
卷八 天问 第六章 青要(上)
第六章 青要(中)
——昆仑山
西王母闭了闭眼,“他终于开始了。”
坐在她对面的东华帝君却好似还是在思考下一步棋该布在哪来,“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何况这个时候下手可要比以前重华聪明上好多。”
西王母碧瑶不觉失笑,“兄长说的对。”
“就不知道之后重华会如何选择。”东华帝君白皙的手指在棋盘上移动,九十九天之上也好,三十三天外也好,凡是顶尖的统治者都该能感受到那复苏的力量。
“上古诸神从未远离,不过是隐姓埋名而已。”东华帝君说出向来是天庭禁忌的话语,“所谓的天庭不过自欺欺人。”
“玄翎既然已经说过,那么今后也应该不会有纷争发生。”西王母碧瑶还是愿意相信玄翎的。她现在不光是曾经执掌昆仑的西王母,也是天庭中能够站立在昊天玉帝身边的神灵。
“那就是真的不会。”东华帝君弯了弯嘴角,“不过本来那些事情天帝又不管。我看帝俊醒过来要是发现有人把他本来应该管的事情都拿去管了巴不得呢。”
碧瑶无言,确实,本来的时候人间的事情天界也是不插手的,除非是发生了什么山崩地裂的灾害了或者是什么妖魔鬼怪乱世了。否则天界只要负责维持三界各域的平衡就可以了。帝俊不止一次半途开溜出去玩不管下界来的文书。所以也导致玄翎在幼小的年纪就要承担本来不应该属于他承担的责任。
“我看他顶多以后还是管管那些文书的处理。天庭的事情还是照原来的样子处置。”东华帝君说的在理。到底天庭现在的建制和先前的天界有很大的不同,以前会处理的事情现在基本上都处在停摆状态,而现在天庭在处理的事情也是以前天界所没有的。
“你觉不觉的他会再把事情丢给玄翎?”省去了天庭的麻烦,西王母觉得这个很有可能。
东华帝君呆了呆,好像是这样的,某位天帝的不良前例实在是太多了。
“那你觉得玄翎还会让他溜得那么快?”
“我们看戏。”东华帝君总结。
“对。”西王母也对帝俊没有丝毫的同情。
“喂——”拖长了音调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要那么没有同情心好不好。”
东华帝君和西王母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非常默契地当做没有看到。
“真过分。”那边的家伙抽泣着似乎要哭出来的样子,“果然是有了玄翎就忘了我了。”
东华帝君满脸的忍耐,重新拿了个碗过来倒上茶,“有了玄翎你还有时间晃出来。”这位八成因为封印要解开太兴奋了。居然丝毫不顾及现在封印的问题就化形出来了,知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可能会导致的后果啊。
“我无聊啊。”拿过茶喝了一口,来人却犹自在不满意,“要是有酒就好了。”
要是眠沅湘的父亲现在在的话,大概就会说这位就是他那位同时进入神墓顺便搞错时间的龙应龙同志了。
“还想喝酒?”西王母的眉头一竖,“帝俊你还想不想活了?”
这话可是一语双关,这位山海经记载的天帝忙不迭地摇头,“我不喝不喝就好,不许去告诉玄翎。”谁说家里是父亲照管儿子的,他家是倒过来的,老爸要听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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