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流道“已是四个月未回去了,也不知道小柳儿的功夫练得如何?当日事繁多,我只告知他口诀,叫他照着秘籍去练。现在想想甚是荒唐!他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哪里能读懂星眸老人的剑谱。况小柳儿又是天性要强,不易气馁的性格……”
梦幻樱轻笑道“不愧是你的儿子,这性格与你倒是相似。天性好强,不易气馁……莫非你是怕他操之过急,弄巧成拙?”
“有时樱帮我看护着他,弄巧成拙倒是不会。操之过急怕是让时樱也很无奈呀!”许风流又倒了杯茶喝下,“幻樱,你对于楚新哲的事怎么看?”
梦幻樱笑道“这才是你想说的话罢?”
仿佛心事被人戳穿一样,许风流先是一愣,后便朝着梦幻樱点点头。
梦幻樱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过许风流面前的茶杯倒了一杯茶喝下,“风流,你我已是有了羁绊的人,如果你不信我,随时都可以取走我的性命。我告诉过你,你手腕上的那串灵语花珠链,可以号令……”
许风流听到关于自己左手腕上灵语花珠链的作用时,忙不迭地打断梦幻樱的话,抢话道“幻樱,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想与你随便聊聊而已,两个亲近的人,难道不应该是什么都能聊的吗?”
梦幻樱听到这个话,差点儿激动地把人扑倒。可是正襟端坐,一脸诚恳地与他说着这些心里话,他实在做不出这般失控的动作。
梦幻樱笑道“风流,是我想多了。没错,我们之间是应该什么都能聊的。你心里有何疑惑、不悦,皆可与我分享。这些实乃我求之不得的……”
许风流见梦幻樱消除了顾虑,亦觉了却心中一不悦之事,想来楚新哲这事有两人同查,总比一个人容易了些。
许风流道,“楚新哲去皇宫做五皇子与六皇子的老师,我先前在枫月轩倒是有所耳闻,只那时我并不敢确定宫里的那位楚新哲是否是真的楚闲人。幻樱,你有所不知,我曾在天境堡的牢狱内也见到了楚新哲……以致我不知哪个才是真的楚新哲……”
梦幻樱点头含笑道“你说出来的也正是我不解之处。照你所说,枫月轩也应该与此事脱不了干系。这一个楚新哲,就能扯动当今江湖的一阁一堡,着实不简单。”
许风流便是赞同地点点头,“楚闲人诗歌万事通,连我曾经也有求与他好些次数。此人心性善良,只要遵守他的规矩,他不会说假话,也不会有意为难人。”
梦幻樱听了反不惊奇,倒是问了许风流不相干的一个问题,“风流,你在天境堡呆过?”
许风流道“我曾被人算计,与乡萦袖入了天境堡的地下练习场,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方从里头走出来。后不久又因剑圣褚行潇的事为一境堡主所困,确实在天境堡呆了不久。”
许风流道,他大致讲了自己在天境堡的行迹,却没有说出来时遇到鱼灵谷谷主逍希恣与时樱轩轩主时樱一事。
梦幻樱有些不悦,但这只表现在心上,却未让许风流翘楚半分不对劲来。
梦幻樱道,“那你可知时樱轩的轩主与一境堡主乃是师兄弟关系?”
许风流道,“这个时樱同我说过。”
时樱?他何时与时樱轩的时樱混得这般熟悉?在他面前都能把别的男子的名字叫的如此顺口亲切,却不常叫他的名字!
梦幻樱欺身向前,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许风流道,“那你可知这两人,喜欢的,皆是男子?”说这话时,梦幻樱左手紧握,右手已经抚上了许风流的下颚。
许风流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不知所措。似乎怎么回答,他都不会满意。许风流迎上那双淡淡的绿眸,“我似乎已经发现,你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你的瞳孔会渐渐变绿。”
梦幻樱松开许风流的下颚,端坐原处,道“是吗?那么你现在看到的我的双瞳是什么颜色呢?”
许风流道“淡淡的绿色。你情绪波动的幅度不大。”
梦幻樱轻轻扬起唇角,带着危险的气息再次欺身向前,伸出一只手捏住许风流的下颚,道“你想不想知道,我绿眸的时候会做些什么?”
许风流淡淡一笑“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是幻樱,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这一问倒是难住了梦幻樱,他收敛双眸,沈着目光打量许风流,许久方道“你想等到毒解了,安顿好冬曲柳,才愿意。或许你还要加上一个要求,待风樱国天下太平了,才愿意。”
许风流默认。
梦幻樱抿着嘴巴斜笑,动了动嘴唇道“风流,你能保证到那个时候,你不会再提出更多的要求?或者你能保证你给我的是第一次?
许风流不可否认这一切是没有绝对的保证。世事无绝对。久处江湖的许风流怎会不知。
梦幻樱笑道“我可以等到那一天,因为我绝对相信你!可你却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我们是什么关系?如果我每天都拿这个问题来叨扰你,你会受不了的。可是我不说这句话,不问这个问题,不代表我们之间就只是陌路相识的有缘人关系。如果不是要解你的毒,我会在教中宣布我们的关系,我也不介意让江湖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可是你……你让我难受!”
许风流沈思片刻,道“你说的不错!我的做法的确很伤人。如果你觉得我们之间一定需要做些什么,才能证明我们是相爱的,或是情人关系……我不会拒绝!”
梦幻樱紧了紧双手,强撑着笑容,“你说这些话,还不如拒绝来的更好!”
梦幻樱开了门,大步甩袖而去。许风流看着在冷风中犹自一动不动的门,倒了杯早已冷透的茶水喝下。
为什么在夏日里想喝如此凉意的茶水就难求,而在冬日里偏偏信手而来?
许风流捂着突然刺痛起来的腹部,喃喃道“时间不对……心情也不对……”
许风流蹒跚着走到床边躺到床上,摸出怀中的小瓶,倒出一颗药吃下。刺痛虽没有顿时消失,却也减轻了不少。
许风流睁着双眼看着灰色的帐顶,这一路而来自己吃了那么多的苦就是为了找到梦幻樱。现在找到了,也在一起了……被他吻过,爱抚过……甚至他还帮自己……许风流想起洞中水池里的那一段,又想起自己毒法的那一天……
许风流双手紧紧捂着突然疼痛加剧的腹部,难耐道“幻樱,我也想知道嘴角清醒着的时候……为什么会拒绝……”不是不相信你,不是不相信你……
似乎这一次的疼痛比第一次来的更为剧烈,许风流哆嗦着拿起刚才落在枕边的药瓶,倒出了剩下的两颗药丸,一股脑吞了下去。
疼痛有所顿减,可是全身却莫名地寒冷起来,许风流紧紧地裹着被子,冷的双唇直打颤。
脑子迷迷糊糊地就想起与梦幻樱相识的那些日子。似乎所有的人在脆弱无助的时候,都会想起曾经那些温暖着心房的瞬间。
许风流裹着被子,双手紧紧地搂住双肩,秀眉紧皱,浑身抖得厉害,脑子里却闪现着一幅一幅美好的画面。
六年前的风樱国,还不是现在这般内忧外患的局面。那时边境安宁,政治清明。朝纲法规深得人心,亦为做官之人与平民百姓所严遵谨守。就连无风也起浪的江湖也是难得的平静。虽然这种平静只是表面的平静。
因为那一年恰逢星眸剑术的创始人星眸老人逝世。星眸老人千秋,星眸剑下落不明,再加上星眸老人后继无人,于是各派名家纷纷打着继承弘扬星眸剑术的旗号,与平日里怨怼敌对的门派明强暗杀,借机除掉那些对自己门派不利的门派或人物。
早在星眸老人打造星眸剑术时,江湖上便有人放出话说,“星玄灵根,心眸如星;傲立江湖,玄根绿灵!”因着这一番话,江湖各路人马皆不遗余力地寻找星眸剑与其秘籍而暗自厮杀。
许风流与梦幻樱就是在那个时候相识。
梨花开满在前往暗芝阁的路上,并肩而立的少年,鲜衣怒马,秀眉俊容,意气风发。那一年,那两道身影,也不知惹了多少江湖女子的柔软目光,湿了多少闺阁少女的梦枕红窗。
半个月的行程,只是半个月,许风流便交下了梦幻樱这个朋友。说朋友多半是敬意,只怕自己早在那人的微笑中沉沦了。能在一路上惹得众多女子倾心的梦幻樱,容颜自是不必多说,可是自己身为男儿身,竟也是喜欢得想多看他两眼。
如果没有那一晚的那一吻,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他不会在遇见现今这个身为灵语花教的教主,也不会教江湖人皆知,他花了五年的时间,跑遍江湖的‘六轩五阁四谷三庄一堡一岛一教’。
许风流早已麻痹的双手依然紧紧抱紧双肩,早已冷得近乎僵硬是身子,更是不敢动上一动,仿佛从身体里呼出来的气瞬间就能令周遭的空气寒冷起来。
许风流嘶哑着嗓子,呢喃着道“幻樱……幻樱……幻樱……”你是生我的气走了吗?为什么还不回来?“好冷……好冷……幻樱……我好冷……”
也不知自己喃喃着叫了多久,只觉得身上突然像被压了一块石头,铺天盖地的酒气拼命地钻进自己的鼻间。接着一双很大力的手把自己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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