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然道:“虽然他官大,老百姓也不敢说什么。可是你说说,他这可不是辱人吗?都是男的,要强他嫁给他,还三媒六证下了彩礼,不过架势可大着了,我估摸这夏芸要是不答应,他能逼亲。”
“这么厉害?”
“不好说,不过夏府也不是无人啊,要是硬来,两家估计能打起来。”
看着裴炎闵认真分析的样子,苏若水禁不住笑了。
裴炎闵愤然道:“你还有心思笑,那可是你兄弟,你还不快去帮忙护着点,别真让人给强抢了。”
“……”
苏若水淡淡扶额道:“那是我兄弟,又不是我媳妇儿,我怎么护着。”
“况且他们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我□□去也太不识相了些吧。”
裴炎闵愣了下,“你说啥?他们是……自愿的?”
“……嗯。”
“可出了稀奇事儿了……”
“走,咱们也看看去。”苏若水放下茶盏,摇着折扇出门。
“哎?你不是不去的吗?”裴炎闵问。
“哦?我何时说过不去了?芸儿可是我兄弟,这等热闹事我自然得去看看了。”苏若水一脸淡然。
还问了句:“你去不?”
裴炎闵木木的摇了摇头,显然还没缓过来。
苏若水一笑拿着扇子大摇大摆的出门去了。
此时夏府门前堵了不少人 ,就等着看彩礼被人从门里丢出去,好顺便捡点拿回家。那么丰厚的彩礼,丢了多可惜,是吧?还可以顺带看看热闹。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没有。
两个时辰过去了,没有。
三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丢出来。
终于有人耐不住了,陆续的开始回家了,唉,估计这事儿是成了,真是件稀罕事。
苏若水瞥了眼熙熙攘攘的人群,淡淡抿嘴一笑,摇着扇子进去了。
夏芸府里也的确是热闹着,人群穿梭,不过却不是在打架,是在备晚饭。
远远瞥见那两个人在凉亭喝酒,香气醇厚。苏若水咳嗽一声,夏芸闻声瞧见了他,将人拉过来一起坐了。
“府里的人越来越没规矩了,你来了他们也不知通报一声。”夏芸责难道。
“是我没让他们说的,直来直往的走惯了。怎么着?怕我突然打扰坏了你们好事?”苏若水促狭道。
“苏兄说笑了,来,喝酒,一起喝!”篱义山声音洪亮掩过了夏芸微红的脸。
苏若水也不再难为他了,小酌几杯后,问道:“你二人婚期定在何时?”
“……还,还不知道,看他的意思。”夏芸吞吞吐吐道。
“切,小媳妇儿样。”苏若水淡淡嫌弃了一把,将眼神投向篱义山。
后者淡然一笑,抓住了夏芸的手,含情脉脉看着对方眼睛,厚脸皮道:“自然是越快越好,我都等不及了。”
风中夏芸红了整张脸,苏若水在抬头望天,默念着提醒自己:我也是有妻子的人,我也是有妻子的,没关系,这狗粮我还吃的下!
三日后,夏府和篱宅两处发来了请柬,大红请柬是喜事的象征,二人正式成亲了。
因为双方都是男子,倒是少了许多不必要的繁文缛节,更简单明了,喜房中只准备了喜幛喜被合巹酒,贴了喜字,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倒是一个都没放。
喜床是上好的丝缎做的,更映的人肌肤如雪,夏芸的脸喝的红红的,趿拉的躺在大床上,红唇微张,漫着香醇的酒气。
“芸儿……”篱义山凑过去将他的脸扶过来,轻拍了拍。“醒醒……”
夏芸微迷的睁开了眼,嘤咛了声:“嗯?”
篱义山低声诱哄道:“乖,我们还有事没做完呢。”
“喝交杯酒。”
篱义山伸出手臂扶他到桌边,醒醒神。
不知为何,夏芸端着酒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好不容易才送到嘴边,一饮而尽,仿佛将这几年的刻骨相思都悉数化在了这酒里。
酒是烈酒,入腹之后,夏芸就感到一阵热气从胃里直接扑上脑袋,反倒让他清醒了不少。
篱义山道:“从今天起,我们将携手到老。”
夏芸点点头。
篱义山道:“你我都不会娶妻生子,只守着彼此度过一生。”
他的表情在烛光中显得淡然,可这话听着却很安心甜蜜,是承诺。夏芸望着他,双眼一酸,泪水在眼眶中打滚,却强忍着不落下来。
篱义山突然抬起手,抹向夏芸的眼睛。
后者下意识的闭上眼。
泪水顿时掉落下来。
“今天不应该哭。”他手指轻轻擦去他的泪。
“我只是……太高兴了……”夏芸觉着有些眩晕。
篱义山的手指留念在他的衣襟上,“你应该留点力气。”
酒醉朦胧中,夏芸身体一抖,仿佛预料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篱义山手指温柔解开他的衣衫,对着醉猫一样的人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夏芸睫毛微微颤抖,点头,主动攀着他凑过去,二人双双倒在床上。
酒杯前,龙凤烛对望。
窗上影,喜成双。红帐内,被翻浪。喜结连理好一室旖旎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