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有臣蛊被激活,同时存在的其余主蛊就会迅速消亡,只留下激活臣蛊的那一个主蛊。
也就是说,现在看来,谢无渊的父亲谢承安,并没有激活任何一个臣蛊。
否则的话,谢无渊体内是不会有主蛊存在的。
而谢无江与谢无海,也没有激活任一一个臣蛊,当然,既然谢无渊已经激活了游小林的臣蛊,那么谢无江和谢无海,之后也永远不会有机会继续激活臣蛊了,因为他们体内的主蛊,已经在谢无渊的主蛊与游小林的臣蛊确认联系之后,迅速消亡。
至于老樵夫,他虽然没有认谢无渊体内的主蛊,但他认了谢老爷子体内的主蛊,那便是一样的,主蛊会随着血脉的延续而延续,乔楠的臣蛊既然臣服于谢老爷子的主蛊,那自然也会臣服于谢无渊的主蛊。
谢承安之所以这么多年来一个臣蛊都没激活,不是因为他没本事,而是因为他压根就没去找过“五者”。不然,谢老爷子留下的“五者”,绝对会完完全全的臣服于谢承安。
除非原本的“五者”已死,有新的人,继承“五者”,并重新种下蛊虫。否则,已经认过主的“五者”,一日为臣,终身为臣。
当然,这些东西,只有谢家的人知道,“五者”是不可能知道的,
不过,谢无渊现在已经没有了谢承安当年的便利条件,这么多年过去,“五者”肯定更新换代过了,要想重新集齐“五者”,必须重新让“五者”体内的臣蛊认主。
就像谢无渊刚刚对“医者”游小林做的那样。
“五者”每个后人在接受传承的时候,都会以一种极特殊的方式泡三整天的药浴,在泡药浴的过程中,“五者”将得到一个名字,而这个名字,实际上叫的并不是“五者”,而是“臣蛊”,并且被严格要求不外传给任何人,这个名字,被视为传承中的绝密。
“如果有一个人喊出你传承的名字,你便要跟着他离开。”
每一个“五者”都会对“传承者”说这句话。
只不过,在传承者成为真正的“五者”之前,是不会知道这句话的真正意义的。
而关于“臣蛊”命名这件事情,“五者”的所有后人,都是不知道的。
这是最初的“五者”,与谢家共同保有的默契。
打个比方,医者一脉的称谓是“游医”,传承的名字姓游,而第二个字,则在谢家的札记中有记载,是谢家与“五者”的前人心照不宣的排行表。
谢老爷子那一代记录了“五者”的全名,按照谢家札记中的顺序,找到谢老爷子那一代的“五者”名讳,再往下数一代——
——谢无渊自然能推断出游小林的中间字。
谢无渊在游小林耳边低低喊的那一声,叫的本就不是游小林,而是游小林体内的臣蛊,游梦。
一直沉睡的游梦被唤醒,游小林的生命感到隐隐受到威胁,也正是因为臣蛊被唤醒,游小林才会把她娘游医生留下来的,唯一的月亡散的解药给了谢无渊。
不情不愿。
却没有办法。
主蛊的命令,臣蛊不能反抗。
谢无渊对游梦下的命令,游小林是不能反抗的。
对“五者”来说,臣蛊掌控了他们的生死。
“五者”是谢家留的暗棋,一代一代,总要有些手段。
蛊虫随着父母传到孩子身上,世世代代。
而“五者”,又受祖宗遗命,不得收外人为徒。
这是最初的“五者”,给谢家的忠诚。
谢无渊冷眼瞧着乔楠疼的打滚,转头处理游小林。
“你说说,你今日错在何处?”
游小林情急之下,哪里还有功夫挑地方,“扑通”一声直接跪下,膝盖底下都是碎石子,磕的要命,这会儿谢无渊终于肯理她了,立马乖乖认错。
“身为属臣,见主上遭人劫持,却不肯挺身而出。”
此为其一。
“身为‘五者’,发誓效忠谢家,却在主人陷于危难之时,冷眼旁观。”
此为其二。
“身为‘医者’,却顾念父女之情而放任‘阵者’对主上不利。”
此为其三。
“嗯,”谢无渊点头,“该受何罚?”
游小林叩首:“小林该受蛊虫噬心之痛。”
谢无渊轻笑一声:“你倒是心里有数。”
游小林抬头觑见谢无渊脸色,一咬牙,还是把话说了:“小林愿替父受过,还望主上成全!”
老樵夫此刻已经在地上疼的打滚,体内的臣蛊彻底发作,让他整个人感到生不如死。
的确,谢无渊也没打算让他生。
“嗯?”谢无渊话音上扬,“你说什么?”
游小林脸色惨白,却还是重复了一遍:“医者游林愿替阵者受过,还望主上成全!”
“呵,”谢无渊轻笑一声,不辨喜怒,低声吩咐,“游梦,照做。”
豆大的汗珠,一粒一粒从游小林的额头滚落,瘦小的身子微微颤动,牙关紧咬,双手成拳。
蛊虫噬心的滋味,可不好受。
老樵夫瞧着游小林强自支撑的模样,长叹一声,终于找回了理智:“千错万错,都是属下的错,请主上饶过小林吧,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谢无渊嗤笑:“我拿你当游小林的父亲,才留你一命,现在只问你,我带她下山,你是否有异议。”
老樵夫面上一暗,沉思半晌,最后哀叹:“罢了,您既非心悦于小林,却要带她下山,想必也是有了谋算。”
谢无渊冷笑一声,没有答话。
“身为阵者,我没有资格问您选了谁,但是我想知道,您能否护她周全?”
“呵,”谢无渊答,“我既带她下山,就必定会护她周全。”
老樵夫转头问小姑娘,“小林,你既然选了这条路,就要有走不下去的觉悟。”
小姑娘被折磨的牙关紧咬,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我有分寸的,而且,就只是跟着主子出去见见世面,不会做多余的事情的。”
老樵夫语气不善,“只要还没开始,你做什么都是多余的!”
小姑娘没有再答话,似乎刚刚的解释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让游梦停下吧。”谢无渊在心中吩咐,主蛊很快把消息传递给臣蛊,游小林脱力,瘫倒在地上。
谢无渊绕过游小林,也没有再理会身后的乔楠。
之前在谢府里看手札的时候,谢无渊就觉得,乔楠这个人,主意太大了,身为谢家的属臣,结果却越过谢家,径自做主,去了边疆,甚至私下决定帮王爷篡位,与谢家家主站在完全不一样的立场上,实在是狗胆包天!
这种属臣,他谢无渊要不起,也不会要。
“乔楠,”谢无渊经过老樵夫身边时,语气平淡,“三年之内,我希望看到下一任‘阵者’,不然——”
老樵夫身子一震,不可置信的望向谢无渊。
他乔楠是阵者中的翘楚,如今遍寻天下,也未必能找的到更好的,可谢无渊竟不想要他乔楠继续做这“阵者”?!
“呵,”谢无渊冷笑,“如果做不到,那‘五个人’变成‘四个人’,也没什么。”
“是。”乔楠低低应下,心知自己是彻底惹恼了眼前的人。
谢无渊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 牙疼,已疼死在床上,眼泪止都止不住,明天别找我,停更一天。
☆、解毒
迈步越过乔楠,谢无渊来到三皇子身前,三皇子似乎还没从刚才的神反转中反应过来,一脸茫然。
谢无渊握紧那双绵软却又坚定的手,轻抚三皇子的眼角:“让你受惊了。”
三皇子原本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一头扎进谢无渊的怀里,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谢无渊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景末和任宇星眼观鼻,鼻观心的看天,看地,看星星。
说实话,刚刚他俩也挺怕的,不是怕生命不保,主要是怕吧,万一事后谢无渊算账,他俩的眼珠子是不是都要被抠下来?
——————
一行人下山。
谢无渊拉着三皇子的手,走在最前面。
游小林走在谢无渊身后,任宇星偷偷摸摸的凑过去,把游小林顺走。
“哎不对啊,你之前不是说,老神仙下山给瘟疫区的灾民把脉开药方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吗?怎么王爷和谢大人把你带回来了?我们不是来找老神仙的吗?”
“下山把脉开药方的,是我爹,乔楠。”游小林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我随口胡扯的,“老神仙”把脉开药方这种鬼话,你竟然也信。
“难道你爹就是传说中的老神仙?!”任宇星用自以为很小的,实际上整座山上的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问游小林。
游小林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你要非这么想,也没错。”
“你爹是老神仙,那月亡散的解药为什么会在你手里?!”任宇星惊讶的上下打量眼前的小姑娘,“难道你从你爹那儿偷出来的?”
游小林一脸鄙夷的望向任宇星:“我刚都跟主子请罪的时候,你是不是耳背了?!我是医者!我是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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