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奎琅大人?"
"我才想问,你怎么了,你叫我一声大人,好歹也得听我的吧?刚叫你,干嘛不理我?"
"叫我?我没听见。"
奎琅有些不悦,这么近的距离,自己又叫得那么大声,他竟然说没听见,给自己装聋作哑?
奎琅发现自从向青岩问可那晚发生了什么后,他的态度就有些冷淡,虽说以前就是这样,但是今天更为严重,可是面对如此状况,奎琅也不知到底该怎么去化解。
青岩见奎琅没有再说话,便抽出被拉住的手。
"奎琅大人,我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
"我想回以前的住处去。"
"为什么?!"
青岩从未像今日一般,让心如此动摇过,他从小便被选入宫中,被教导要伴随虞萧左右,为他肝脑涂地。而就在宣宁宫时,他却突然有一刻,希望奎琅能看着他。明明刺客之事才发生,自己竟全然没把心思放在上面,那还是他第一这样失职。倘若再继续待在奎琅身边,青岩不知道自己会变成怎样。
"奎琅大人应该已经适应了来风苑了吧。"
"适应又如何,不适应又如何,我现在要求你留下,你难道还要走不成?"
"奎琅大人,请不要为难我。"
奎琅不明白,这之前还好好的,说什么就做什么的青岩,今天怎么就变了?
"那好,你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我就让你走。"
青岩叹口气,知道奎琅对这件事是不死心了,于是回到来风苑后,他便把来龙去脉交代给了奎琅,而对于奎琅来说这不过是个借口,先暂时把他留住,至于青岩提出的要回原来的住处去的事情,再慢慢做打算。
"奎琅大人,事情便是如此,我可以走了吗?"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要走的话,至少也要等明天吧?"
"……"
青岩看见奎琅十分严肃地看着自己,觉得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反正还有几个时辰便会天亮了,也不急这一时半刻,于是妥协后,青岩起身准备去睡觉,哪知道奎琅一把拉过他,他未防备,一个趔趄,倒在了奎琅的怀中。
"我觉得这动作很熟悉。"
奎琅低头看着怀中人,抚起他的脸庞,那深邃的眸子里印着自己的模样,在微光的映照下,暧昧了这气氛,奎琅注意到那张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的嘴,意识里正在告诉他那触感。
"你是不是在骗我?"
"什么?"
"那晚我们喝醉后的事。"
"我为何要骗你?"
青岩眼神有些飘忽,挣扎着想要离开奎琅的怀抱。
"那你看着我。"
"我……"
"青岩。"
奎琅喊得轻柔,青岩的心不禁为之一跳。
"奎琅大人还是赶紧睡了吧。"
"青岩!"
奎琅这一声,让青岩轻震了一下,有点像吓到了的兔子,透过微光,奎琅这才发现他的脸已经红透了,这一情态就像催化剂一般,奎琅觉得自己脑中嗡嗡作响,在气氛的催使下,他向青岩逼近,想抱住他,但青岩却像是发现了奎琅的企图一般,慌忙下,向后退了一步,却不想被身后的凳子绊住了,一个不稳,向了下倒去。
"小心!"
青岩撞到了一旁的柜子,而柜子上的花瓶被这一碰撞,掉落了下来,青岩知道已是躲不及,闭着眼准备接受花瓶落下的这一击撞。
只听见一声脆响和一声闷哼,青岩听得出那是奎琅的声音,他赶紧睁眼,发现他正护在自己身上,花瓶砸到了他的背。
"奎琅大人,你没事吧……"
奎琅没有说话,青岩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半分情,半分柔,似是在禁锢他一般,让青岩无法动弹。
两人相顾无言,在这夜深时分,显得如此暧昧不清,在这气氛的使然下,奎琅慢慢靠近青岩,小心翼翼地吻上他的唇,相碰的瞬间,那柔软的触感,是如此熟悉。
青岩愣在原地,脑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必须推开奎琅,可是身体却一动不动,甚至连后退一步都做不到。
"你果然是在骗我对不对?"
因为这一浅吻,他回忆起了大部分那晚的事情,那真实的触感全都浮现在了奎琅的脑海中,而对面的青岩面红耳赤的无法反驳,因为他确实是编了谎,他不敢看奎琅的眼睛,就像是要接受处罚一般,待在原地。
突然青岩的后脑被一把摁向前,食髓知味的奎琅加深了刚才的吻,他润湿了青岩的唇瓣,抓住口腔内的舌头,轻咬了一下。
"唔……疼……"
"谁叫你骗我,该惩罚一下~"
奎琅不打算轻易放手,他继续侵犯着青岩的唇腔,用舌头安抚着他的上颚,把青岩弄得一阵酥麻。
"唔嗯……"
在清醒时做这种事,青岩还是头一回,羞耻感强烈地袭击着他,上颚和舌苔被奎琅逗弄着说不出话,只能时不时地呜咽几声来表示自己的抗议。可那知这只是起到了反作用而已,奎琅纠缠住青岩的舌头,不停地滑过又缠上,吻得青岩有些呼吸急促。
直到青岩气息不匀,奎琅才退出来,离开时还不忘吮吸一番红润的唇瓣。
借着烛光,奎琅看见被吻后的青岩眼里被雾气氤氲着,略带娇嗔的看着自己,已是全无平时的冷静状态,奎琅咽了咽口气,他感觉到自己腹部一阵火热。
"青岩……"
奎琅的手慢慢抚上他的腰间,试图解开他的腰带,却不想青岩突然出手,向他腹部击来,疼得他在地上滚来滚去,而此时青岩就像是解除了禁锢一般,向屋外冲去。
☆、第四十五章
"痛死了……可恶,青岩!!"
奎琅看着青岩跑出去,想上前去追,奈何腹部过于疼痛,一时没有站起身来,待他再往外追时,已不见了青岩的踪影。
可恶,怎么自己如此无礼?好说歹说自己也是流丰的王,怎么就那么不受控制,轻易地就被气氛带走了步调?
被疼痛带清醒过来的奎琅开始了他的反思大会,关于那天喝醉酒后发生的事,他大致上都回忆起来了。一想到青岩曾在自己身下娇喘的模样,奎琅就一阵脸红,天啊!他的第一次竟是在酒后乱性,而且记忆还如此模糊!真是该死,该死的酒,该死的自己!
但不知为何,奎琅并没有为此感到反感,这一点让他自己都有些吃惊,从一开始接触青岩,他一直以为和这个做事一板一眼,不爱说话的小护卫不会好好相处,却没想在慢慢捉弄他的时候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再到后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可既然到了这幅地步,首要做的必定是要好好补偿青岩才行。
此时,落荒而逃的青岩,因为浑身被引起的火热折磨得极其难耐。他只好又来到潭水边,把自己淹没在水中,让水的凉漫过身体,浸透进心,包裹在冰冷的环境中,这一次,过了好久好久,都始终无法降解下那股燥热。
自己是怎么了?
奎琅接吻时的脸一直浮现在自己脑海中,唇上还残留着那份触感,真实得惊心。
从未接触过情爱的青岩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早已是被情网所捕,陷落在其中,越是挣扎越是抽不出身。
渐渐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朝阳升起,照亮了这大地的一切生灵。本应又是一天里美好的开端,可青岩却还待在潭水中。青岩的体温几乎快和潭水一样了。但他还不肯从潭水中出来,心扑通地乱跳,就像溺水般在疯狂地求救一样。
约莫又过了两个时辰,青岩稍觉得自己冷静下来后,才舍得起身上岸。
起身后不久,青岩看见一只飞鸽往来风苑的方向飞去,他认得这是和虞萧之间互传消息的信鸽,想必定是皇上找自己有要事。于是青岩跃身而起,一把截住欲往前飞去的信鸽,果然脚上绑着纸条,上面写着——"速来映月阁。"
因为昨晚的刺杀一事,林子矜和虞萧同样是一夜未眠,熬不过林子矜的冷战,虞萧只好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事情的原委,而对于下药一事,虞萧自然是逃不过林子矜的惩罚,他告诉虞萧一个月之内,不许碰他。早知道代价如此之大,虞萧死也不会这么做,真是悔不当初啊……
没过好一会,青岩便赶来了。林子矜后虞萧坐在阁内的木桌旁,虞萧点头示意他坐下,青岩先行了个礼。
"皇上。"
"青岩你这是怎么了?头发还是湿的?"
"去了趟寒潭那边。"
虞萧知道寒潭向来是青岩练功习武之地,他去那里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也便没有多问。
"对于昨晚的刺杀,你有什么发现没有?"
"那些人身上也有龙纹,我觉得应是与青龙会有关,只是目前没有找出决定性证据,咳咳……"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
青岩的身体有些发热,他感觉到头有点渐渐的晕眩感,定是在寒潭里待得太久而感染了风寒。
"青岩,你说你在白石钱庄看见了许昭,可是真的?"
林子矜在一旁开口问话。
"有一人确实像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