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郭府二字,现任阿来终于松了一口气:“大夫,回府了。”
谏议大夫很开心,终于回府了,摆了摆手:“今日你辛苦了,回宫吧。”
第一天护送,侍卫看着谏议大夫进府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陛下您可真不容易。”
突然侍卫就听见街上面有人喊起来:“谏议大夫回府啦!大家摆摊的摆摊!嫁女儿的嫁女儿!剁肉的剁肉!吃零嘴的吃零嘴咯!”
侍卫擦了擦头上的汗:“大家也都不容易呀!”
上面的都是侍卫回忆的往事,现在才是现实。
侍卫看见安安静静坐在马车里面的谏议大夫,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心中的疑问:“大夫,你今日不下车微服么?”
难不成大夫已经瞧出来了真相,才会闷闷不乐?
谏议大夫不开心:“都说是微服了,但我现在终于发现了,现在大家都知晓我是谁了,肯定不愿被我抓到把柄。这些小人,当真可气!”
侍卫哑口无言,在心中为谏议大夫的机智写了个“好”。
谏议大夫得不到回应也很伤心,在角落默默的画圈:“这天子脚下,尚有如此的不公正,其他的地方又该是如何的情景。”
侍卫瞧着谏议大夫失落的样子,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大夫……”
谏议大夫突然就斗志激昂,双手握拳:“对了,该让陛下瞧一下民生疾苦!出宫微服暗访,是会有大收获!都说这奸臣佞相,在民间多有恶名!陛下一微服,定让他们无所遁形!”
侍卫默默收回了准备暗卫谏议大夫的爪子:“看来是我想太多了……还有大夫,你刚刚说的那些平时都是在话本里面才会出现的吧!”
看着谏议大夫的背影,侍卫忍不住心痛了一下皇上:“谏议大夫,可真是个有趣的人。一般的人都承受不起,这大夫以后的夫人可真的是个奇女子才行。”
谏议大夫雄赳赳,气昂昂,跨进了大院。然后萎了,因为谏议大夫他爹,正站在大院门口等着他。谏议大夫往后退了一步,大喊:“阿来,我找你还有事!”
太傅只扫了谏议大夫一眼,冷不丁的冒出一个字:“哼!”
谏议大夫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进到了书房里面。
书房里面到处都是书,谏议大夫比划了一下,《四书》比《史记》要厚,他抢在太傅面前,拿起《史书》就往头上搁,然后大喊一声:“儿子知错了!还请父亲责罚!”
太傅看见谏议大夫抢了第一步,斜睨着眼,表示很不满,拿起《四书》就往《史记》上面放,沉声:“你小时候,吾是如何教你的!”
谏议大夫一边忍着不让书掉下来,一边字正腔圆答话:“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太傅点了点头,继续盘问:“你可知哪里错了。”
谏议大夫不明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不知道太傅怎么就生气了,拿起《中庸》拍《大学》:“读了这么些年的书,你肚子里面都是些什么,除了会说几句,可没有半……”
“啪嗒。”太傅一句话没说完,不知《四书》,连《史记》都掉了。
谏议大夫忍不住寒毛直竖:“完了,是被罚跪祠堂一夜,还是顶书,好难抉择怎么办……”看着太傅一脸的自清,他心中忍不住的盘算着,那个可能性大。
“算了算了,还不如指望娘亲快些回来。不然,娘亲,你明天就看不见孩儿了!”谏议大夫膝盖痛,忍不住在内心呼喊。
上天好像也听不到他的呼喊,门外就传出来了一个声音:“太傅,圣人急召大夫入宫商谈政务。”
谏议大夫舒了一口气,看来不是上天是皇上,果然是天子。
太傅开门,朝谏议大夫剜了一眼。
侍卫低头斜睨了一眼满地的书籍,还有跪在地上的谏议大夫,忍不住叹息:“原来,谏议大夫也不容易呀!”
看到太傅走了,谏议大夫站了起来,故作镇定的拍了拍膝盖,走到门口:“阿来,还好你机智,今天我先去客栈住一晚,明天再入宫。”
侍卫发现谏议大夫刚刚的一段话讯息太多了,这里面的含义是不是他用皇上这个做借口逃过了好多次太傅的责罚?
“可是大夫,方才宫里面来了人,陛下就是宣您进宫呀!”
谏议大夫往后退了两步,指了指自己:“陛下,宣我进宫?”
侍卫一脸的淡定:“方才属下刚刚准备回宫,就遇见了陛下的近侍,说是宣大夫入宫。属下,这才进府内的。”
小秘密被暴露,还是被自己暴露,谏议大夫有几分尴尬,他拍了拍侍卫的肩:“吾知晓了,即可便入宫。下次你禀告事务的时候,可要说清楚,这是我好说话,若是被别人抓去了把柄,可是有大过的。”
侍卫内心很忧伤,腹诽:“大夫,刚刚我明明就说了陛下宣您入宫,是你自己不相信呀!”
作者有话要说: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林则徐说的,这里就不计时代,随便用的。
☆、三 秉烛逗猫?!
在到皇上的寝宫文德殿之时,谏议大夫一边觉得很欣慰,一边觉得很焦虑。帝皇深夜还在批折子,关心国家大务,这于国于家,都是头等的好事;另一边,帝皇这样不爱惜龙体,又是头一等的坏事。
谏议大夫思来想去无比纠结,最后喃喃自语:“幸亏不是纵欲过度。”
身边的太监挑了挑眉,暗自叫苦:“大夫呀大夫,内廷里面住的可都是先帝的妃子,你让官家如何纵欲呀!”
文德殿外,殿门紧闭,谏议大夫更加欣慰又更加忧伤。他走到门口,轻轻咳了一下,没有反应?只能在重咳一下,“咳咳!”还是没有反应?
“陛下批折子竟然如此入迷?”
这个时候殿门打开了,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灰头土脸,瞧见谏议大夫一脸的欣慰,扯着他就往里面走:“大夫可算来了,陛下等得可辛苦了。”
谏议大夫瞧见大太监的这满身是灰的样子,有几分茫然:“你这是……”
殿门马上“咚”关了起来,谏议大夫吓了一跳回头看,再转过来,皇上立马就冲到跟前来了。“阿珩,玄仔钻到床下面去了,那几只小奶猫都饿得哭起来了。”
谏议大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脸着急的皇上:“陛下,所以你深更半夜的传臣进宫,就是为了来抓猫?!”
皇上有几分腼腆:“阿珩,你也知道玄仔就最听你的话。我唤了它半宿了,就没瞧见它理我。”
谏议大夫有几分不相信:“那几只小猫怎么哭了。”
往前走一步到猫窝,皇上上前一栏:“阿珩,你还是先去瞧一下玄仔吧。”
谏议大夫一脸狐疑,趁着皇上一个不注意跑到猫窝面前,那三只小奶猫睡得正香甜,哪里像是没奶吃,饿哭了的惨样子?!
“陛下,臣觉着玄仔为人慈母之后,不愿再被你亵玩了。”
谏议大夫一脸正经,差不多猜出了十有八九。肯定是玄仔奶完小奶猫之后,皇上缠着它玩,这才惹恼了玄仔,钻到龙床下面不理他。
大太监一脸了然:“果然陛下千方百计想得好借口,会被谏议大夫一脸看穿。”
玄仔是谏议大夫五年前在冷宫附近捡的一直小奶猫,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一脸嫌弃它的脏,后来就包在怀里面不肯撒手。
虽然皇上对玄仔万般宠爱,但玄仔心中还是只有谏议大夫一人。特别是因为玄仔虽为母猫,却以为全身漆黑,被皇上取了玄仔这么一个敷衍的名字之后!
毕竟是帝皇拉下脸来求,谏议大夫不好太拒绝,板着一张脸:“玄仔在哪里?”
皇上一听谏议大夫松口了,拉着他的白嫩的手就往龙床走,指着下面:“玄仔躲在靠墙的地方了。”皇上有悄咪咪的捏了一下谏议大夫的手,这手可比淑妃的还软还白。
谏议大夫虽然表面上不削一顾,但内心还是很担心玄仔的,没有瞧见皇上的小动作。他趴在地上,朝着里面叫唤:“玄仔?玄仔?喵?喵?”
皇上一听更觉得浑身酥软,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更加不可描述了。如果有一天也能让谏议大夫在床上学着玄仔那般叫,多销魂?
谏议大夫抱着浑身是灰的玄仔,看着一脸发春的皇上:“陛下,玄仔出来了。”
皇上回神,瞧着玄仔比谏议大夫更鄙视他的表情,有几分不满了:“玄仔,我虽然疼你,但是这世上拿这种眼神瞧我的只能是阿珩呀!”
当然这些都是皇上心中想的,实际上他接过玄仔:“阿玄,下次你再这般,我就把你的孩子全部抱到隔壁寝殿去!”
玄仔一听立即炸毛,抓着真龙天子的脸一顿乱抓,然后跳到了谏议大夫的肩上,趾高气扬的看着帝皇,满脸的不削。
谏议大夫一脸郑重的瞧着皇上,嘴刚准备张开说什么。帝皇大叫一声不好,这花前月下,孤男寡男的,阿珩怎么又要开始谏言了呀!
皇上一把蒙住自己的脸,大喊大叫:“阿珩,阿珩,我瞧不见了,玄仔把我的眼睛抓了!朕的龙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