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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龙 (七茭白)


  他不知道在这一刻容胤已经下定决心。
  他是九邦之主,圣明帝王。为什么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就算前头是刀山火海,荆棘利刃,他也要拉着泓,凛然无畏的走过去。
  并且要护他毫发无伤。
  
  第20章 良人
  
  他们刚进了御书房,太后宫里的女官便追了过来,问皇帝如何行赏。托盘里放了两柄玉如意,他想要哪位作皇后,就赐龙凤呈祥。贵妃赐榴花结子。
  容胤微一沉吟,道:“宫里没什么好玉,配不上二女灵秀。改赐一斛明珠吧。”
  赐一斛珠是用典,意喻辞让。那女官见陡生了这么大变故,吓得变了脸色,慌忙回广慈宫禀告。她刚退,容胤便传了侍墨参政来,叫即刻拟旨通传各部,令云行之署理中军,掌定国将军印。他急召东宫掌殿来,交待了几句话,又紧抓了泓的手臂,压着声音急切叮嘱:“你快去!带人封了内廷,别叫里头传信出去,再往九门加兵,派人盯着云氏动向,若云安平往沅江送信,城外十里,立即剿杀送信人,快去!”
  这是要切断云氏的信息通道,叫他们来不及商量对策,只能老实接旨。泓知道事关重大,当即清点御前影卫,依次布置,又从都尉府调兵,外松内紧,守住了皇城九门。这是踩着时间比谁反应快,他捏了一把冷汗四处奔波,终于赶在云氏接到圣旨前,把禁宫和皇城九门把守得密不透风。事发突然,他急调了所有御前影卫,此时皇帝身边无人守护,他心里担忧,一得抽身就急忙回御书房。
  他抄了近道,从宫人通行的密林中一路疾行,远远的见到兰台宫飞挑的屋檐才放慢了脚步。他一心忙着调兵安置,到了这个时候才有余暇,把此事慢慢想了想。
  那一丝喜悦,如糖如蜜,缓缓自心底泛了起来,甜得惊心动魄。
  到这个时候,他要还不明白陛下的心意,那也太……辜负陛下的承担了。
  宫中用如意暗指良缘缔结,这十几年来,陛下只赐过一个人。
  泓微微翘起了唇角。
  还是……有点高兴的。
  他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怯,越接近御书房,脚步越慢。在真正盛大的幸福面前,最勇敢的人也最懦弱。他一步一步接近幸福的最中央,满心的紧张易惊,像只警惕的小兽,悄无声息的进了书房。
  容胤刚发了几道密旨给军中心腹,叫他们在云行之掌印前做好准备。中军大营是帝王的枕下刀兵,禁宫若有变,就指望他们第一时间奔赴救驾。那定国将军的位置,本应由他绝对信任的人来担当,他扫清了重重阻碍,是为了再过几年把泓推上去。结果眼下他既要反悔退婚,又要稳住云氏,只得把后背展露出来,让云行之拿了中军兵权,以示诚意。他眼光向来长远,事有过手,必谋划好三步之外。可天子退婚,虚悬中宫,此事闻所未闻,他仓促间狼狈应对,只把眼前敷衍了过去,将来怎么办,自己也很茫然。
  正自苦苦思忖,突然见泓悄悄进来,他便含笑招呼,问:“都办完了?”
  泓小小的“嗯”了一声,低垂着眼睛,走到皇帝身前。他已经半年多没见陛下,此时心跳如鼓,情思难抑,突然间一冲动,扳了皇帝的肩膀就往嘴巴上亲。两人双唇仅隔了一线,他又畏怯起来,擦着容胤的脸颊而过,最后低头把这个吻亲在了皇帝的衣领上。
  那衣领上被亲过的地方就留了一点酥痒。一点点入骨入心。
  容胤被他撩得快要爆炸,恨不得就地把泓衣服扒下来。偏偏这个时候宫里人来人往,正是御书房最忙的时候。他一手抚着衣领,一手汗津津的紧握着泓的手,两人脸上不露什么,暗地里都在手上使劲,十指相扣,狠狠交缠。过了好半天,泓低声说:“去……一独亭。”
  一独亭建在大湖上,有长桥贴水而建,直通湖心,素来人鸟俱绝,容胤想要清净时,就往那里去。他留了随侍宫人在湖边等待,和泓一前一后,走过狭窄的长桥进了独柱亭。亭内有一桌一凳,容胤靠着石桌坐下,泓便扒着容胤的胳膊半跪下来,先羞赧地往他身后看了一眼,见岸边随侍虽多,却无人往这边张望,就借着身形遮挡,滚进了容胤怀中。他浑身颤抖,在容胤怀抱里胡蹭一气,又仰起脸来,要皇帝亲他。容胤热烈贪婪的压下来,把他狠狠往自己怀里按,两个人紧紧相贴,心脏剧烈的互相撞击,彼此痛恨似的往一起亲热。喘息间泓紧搂了容胤的脖颈,痴痴的问:“陛下,不立皇后了吗?”
  容胤含着泓的耳垂咂了咂,回答说:“不立。以后也没有了。”
  两人一个短暂的对视,泓又问:“是为了我吗?”
  容胤说:“是为了我自己。我的身体和感情没办法分开。”
  泓没等来预料的答案,不由呆了呆。可是陛下这句话里却藏了更深重的情意,不立后的理由比单纯顾念自己还叫人心里踏实。他细细一想,觉得自己也是如此,登时情热,呜呜咽咽像只护食的小老虎,紧紧扒住了容胤,咬着他衣服不放,含含糊糊说:“我——我——我不想把陛下让给别人。”
  容胤说:“我知道。”
  他得寸进尺,又说:“我不想离开陛下——”
  容胤说:“好。”
  “我不想晚上再被人拦在外头。”
  容胤说:“上次是我疏忽,以后不会了。”
  “我想和陛下出宫去坊里玩。”
  这个要求有点难度。容胤想了想,说:“要等机会。下次秋狩的时候咱们去。”
  泓高兴了,钻到皇帝怀里又是一阵乱拱,仰着头一脸沉醉,去啃容胤的喉结。他意犹未尽的亲热了一会儿,觉得陛下的心意实在沉重可信,便退开了一小段距离,忍不住就把心底最在乎的那件事问了出来,盯着容胤眼睛说:“陛下,泓是谁?”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便是以为自己是别人的替身。容胤慌了,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想,连忙道:“泓是你。只有第一次不是……那以后的,都是你。”
  第一次是谁,这事却不好解释。容胤绞尽脑汁,半真半假的道:“我那时候做了个长梦,梦里有个人叫泓。等醒来看见你,梦就忘了。”
  泓勉强满意,趴在容胤怀里半天不出声。容胤就紧抱着他,把手指从袖口探进去摸他的肌肤,郑重其事道:“当皇帝,有很多的不得已。但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你要信我。”
  泓点点头说:“我信的。”
  他想了想,紧抓着皇帝的手说:“别哄我。别骗我。别瞒我。”
  容胤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就埋了头,和泓耳鬓厮磨,火热的亲在一块。
  他们一起在小亭子里待到日头半落,才手拉手回暖宁殿。吃完饭洗漱过,寝殿里遣退了宫人,泓就滚到了容胤身上,解了衣衫在皇帝胸膛上乱摸。他好不容易才等到陛下属于他的时刻,此时急得眼角泛红,抓着容胤的手往后背上拉,要他也抚摸自己。容胤就紧紧搂了他,一边情难自禁地抚弄,一边勉强挣扎,道:“现在不行……还有事。”
  他边说,便拿毯子把泓裹起来,按在身边不让动。泓不高兴了,问:“什么事?”
  容胤说:“是东宫。我辞婚,总得有个理由,叫太子出面来挡一挡。”
  泓闷闷的说:“我挡得住。不需要小殿下庇护。”
  容胤笑了,道:“你怎么挡得住?涵明有母家,又有外祖母家,皇城一半的家族都在背后撑着他,你——”
  他说了一半,顿了顿,想到泓真正是无依无靠一个人。大教习不谙世事,就知道训斥他没出息。也不管他在干些什么。后位虚悬,泓就成了众矢之的,将来不知道多少非议压力要他扛。他若这样和自己见外,现在还好,将来苦楚就没处诉说了。念头一转便道:“一人之力总有不及。太子遇事要家族出面,你也一样。咱俩在一起,以后东宫也是你的家人了。这种事就得全家抱成团一起上。等孩子再大些,他们的武课还要你教导。当年大教习怎么教你的,你就怎么教他们。”
  泓呆呆的想了想,乖乖的答应了。容胤便伸了一只手在毯子里摸他。泓安静了一会儿,又不耐烦起来,搂着容胤胳膊,难耐的蹭来蹭去,在他肩膀上咬了无数个牙印。
  到了夜深,东宫果然闹起来。两位皇子自小一块在外祖母家长大,感情亲厚,回了宫也还住在一起。云婉今日入宫请安,就有人私底下和两位皇子说,新皇后将来有了嫡子,他们就有性命之忧。小皇子立时大哭,太子年纪大一些,却知道这种话竟然有人敢传,背后一定有父皇授意。不立新后对他是好事,太子当即拿着鸡毛当令箭,大大的吵闹开来,拎着把剑要自刎谢罪。消息传到暖宁殿,容胤连忙过去安抚,一时间阖宫惊动。等到了第二日,圣上因太子辞婚的消息,已经传得满朝皆知。
  这一下惊变,打得云安平彻底摸不着头脑。婉娘在深宫传不出消息,另一头拔擢云行之作定国将军的旨意已经通报了各部。云氏父子无可奈何,权衡利弊后决定先叫云行之回来接旨掌印。容胤等到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才放开宫禁。云婉这才递出消息来。可她也不明白哪里出了差错,云安平便叫她在宫里多留一阵子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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