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丁河的病情并没有好转,其他的病人也或多或少出现了紫斑,许仙虽是着急却也找不出法子来。
正着急的时候,小青却从外面走来忙说道:“姐姐,我买回来了!”只见她手上提了个小笼子,里面关了只小白鼠。
这小青在这么紧急的时候,还有心情买个小白鼠来玩,许仙暗自谴责小青的不务正业,面上却未表态。
可他这次却想错了,白素贞见了那小白鼠就对小青连说几句幸苦又说了个好,紧接着,她带着面巾进了病房。
许仙也忙跟上去,只见白素贞将那小白鼠捞了出来,将它的利牙露了出来,对着丁河身上的紫斑一咬,又让小白鼠吸了好几滴丁河的血才出来。
许仙不解道:“娘子,你这是?”
白素贞看四周还有人便叫许仙和小青到后院来,以免隔墙有耳。
到了后院,白素贞才为许仙解惑道:“我用这小白鼠,就是想让它染上丁河身上的妖毒。”
“这有什么用?”许仙更加茫然了,染妖毒的人这么多,为何还要多只小白鼠。
小青就直接说道:“姐姐是等这小白鼠死了后,就剖开它看看这里面的妖毒是哪类。”
“为何一定要等它死了呢?”活着的时候不能看吗?还荼毒一条生灵,实在罪过。
白素贞正要解释,谁知被小青抢了话去“笨蛋,活着的时候,人身上的灵气是流动的,妖气就掺在其中,根本就不好找,等死了灵气散了,剩下的不就是妖气吗?所以才用这小白鼠!”说完,还鄙视地看了一眼许仙。
白素贞也是好笑,原以为小青和许仙的关系算是好了些,可是没想到小青还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刺一下许仙的机会,也就笑道:“小青,相公他又没有学过这些道法,怎么可能知道呢。”
许仙耸了耸肩,无话可说,谁让白素贞都帮他把话说完了呢。转即他又看了看那笼里的小白鼠,看那小家伙还乐悠悠地乱拱,似有感叹地说道:“那这小家伙还真可怜,为了人就要这么个死法。”
小青不屑地撇撇嘴“世上可怜的东西多了去了,你可怜的过来吗?”
许仙语塞,这话说地太对,以至于他找不出任何反驳的地方。正这么想着,许仙只觉手上一紧,一看原是白素贞握住了自己的手,还对自己微微一笑,眼神里说着“我明白”的意思。
还不等许仙有所反应,小青就故意抱着自己的双臂说道:“真奇怪,天气这么热,怎么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来?”这话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白素贞嗔怪地看了眼小青,谁知许仙就已红着脸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就如小青所说像见了鬼一样地跑了。
几日来,小青跟白素贞外出找寻那妖孽的痕迹,仍是一无所获。
这一日,小青与白素贞也早早出去了,毕竟丁河的病情实在耽误不得了,就连白素贞的法力也已经压制不住他身上的妖气。
而许仙不懂捉妖,自然只能在书房里翻阅医书,希望能从别的地方找出救治这瘟疫的法子。
许是看书看乏了,许仙看了看笼子里的小白鼠,心想这小白鼠身上已出现好多紫斑,却还未死去,看来这妖毒还挺久的。
许仙看着小白鼠,正胡思乱想着,这小白鼠忽然像发狂一般,乱撞着小笼子,力气竟大到将笼子撞下了桌子。
这着实让许仙吓了一跳,忙往地上一看,发现这小白鼠竟快死一般,奄奄一息。
总算死了?
到底是觉得小白鼠可怜,许仙将小白鼠捞了出来,好让它死前能再次感受一下自由,虽然并没有什么用处。
可谁知许仙才一把手放到小白鼠身上,这小白鼠竟拼力咬了口许仙,仿佛是为了对她们困住自己所受的痛苦报复许仙一般。
这一咬很疼,许仙忙痛地抽出手来,见指头上满是血痕,又见小白鼠利牙上俱是他的血迹,也是好气。
但心想这小白鼠命不久矣,也不想与这小家伙再计较什么。
正准备将这小白鼠扔回笼子,这时,许仙却看到原是满身紫斑的小白鼠此刻竟然活蹦乱跳,而那紫斑也逐渐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病还能自愈不成?
但看到那利牙上的血迹,许仙心下产生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莫不是他的血将这小白鼠救活了?
有了这个想法,许仙看小白鼠还有淡淡的紫斑,便又将自己的血让小白鼠吸了几滴,没几下真如许仙所料,这小白鼠的紫斑尽消。
还不等许仙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如何吃惊,小方就从前堂来找许仙大叫道:“许大夫不好了!”
“怎,怎么了?”许仙还没从刚才的怪事回神过来!
“丁老伯他孙儿怕是不行了,您快去看看!”小方脸上满是焦急。
许仙不由分说忙到了病房,就见丁老伯坐在地上大哭道:“我可怜的河儿!”孤零零地一个人,甚是可怜。
从旁人口里,许仙知道这丁河不知怎的忽然发了疯闹了几下,没一会儿却又倒在地上一蹶不振,看样子也只剩半口气了,这不就是刚刚那只小白鼠的样子。
那也就是说,自己可以救小白鼠一样救这丁河。
许仙定了定心神,就将丁老伯搀了起来说道:“丁老伯,我一定可以救你孙儿。”
丁老伯虽是感恩这许仙的仁心,可心中隐约也有几丝怀疑,毕竟怎么看他孙儿已是要去阎王爷那里走一遭了。
许仙叫人将丁河抬进一间空房内,只他一人进去,不知做些什么。
约莫半个时辰,一向门庭冷落的保安堂却忽然热闹起来,路人纷纷在门口议论起来。
“这许大夫平时看不出来,这会儿要人命的时候还真行,居然把死人都就救活了。”
“听说丁老伯他孙儿身上那紫斑全都不见了,人还活蹦乱跳的。”
“这许大夫真是年轻有为!”
路人热闹闹地议论着,脸上俱是这场瘟疫得治的安心的神色,可这人群中却有个格格不入的阴笑“嘻嘻,终于找到了。”语气满是阴冷,不过被周围的吵闹声掩下不少。
不同于保安堂前堂的热闹,后院书房内一角有只小白鼠乱跳着,仿佛是为重获新生一般雀跃,可谁知那小白鼠还没蹦出这书房,就忽然身体一抽,紧接着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多。
作者有话要说: 沉迷农药,所以才这么晚_(:з」∠)_
☆、第22章 竟是“故人”
许仙看着丁河醒了过来,安下心来,才按着自己的右手,好让伤口不再作痛。
旁人或许是见这丁河起死复生,心想自己也有救了,脸上皆是喜悦之情,反倒没注意从房里出来的许仙面上惨白的神色。
还是小方眼尖,看许仙明显比刚才不对劲,忙问道:“许大夫,您没事吧?”这话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好些人才见到许仙嘴唇毫无血色也纷纷关心道。
许仙将袖子往下拉得更深些,好让人不注意他包扎好的伤口,面上勉强一笑只说自己没事。
而刚好的丁河忙对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拜了好几拜,只说以后愿为许仙做牛做马来报这救命的恩情。
许仙自是将丁河搀了起来,忙说不用了。
众人皆是喜色,直夸这许大夫不仅医术高,这医德更是难得可贵。正这么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谁知刚还活蹦乱跳的丁河竟忽然身子一抽,倒在地上再也不省人事了。
旁人吓了一跳,忙给许仙让开了道,让他好好看看丁河。
许是刚刚起死回生的神奇场景,众人眼神中对这个许大夫都充满希翼之情。
许仙也以为只是丁河刚醒过来,还不适应才出现这症状,也没太担心地把了把脉,可谁知许仙这手一搭上去,身子都凉了一半。
若说之前丁河只是病入膏肓,还有几丝气息,那现在丁河就是无力回天,即将见阎王爷去了。
而丁老伯还只当丁河大病初愈,身子虚弱,问许仙是怎么个病情。许仙半晌不开口,嘴唇只是蠕动着,原本已如纸张一样惨白的小脸如今已是煞白,甚是可怕。
丁老伯见许仙这样,心里也开始慌了,又碰了碰他孙儿,发现丁河毫无知觉,便战战兢兢地将布满老茧的手凑向丁河的鼻息。
没有任何气息呼出来。
丁老伯吓得往后一跌,又反应过来似的,忙抱着许仙的腿苦求道:“许大夫,你看看我孙儿呀!怎么刚刚还好好的,一转眼就人就不行了。”
听到这话,众人也开始惶惶不安,难道这瘟疫真是无药可解。
从鬼门关把人拉回来,没想到还是被阎王爷叫了回去?
许仙也是慌了,看着丁老伯的哭求,丁河毫无反应的身体,周围人莫名怀疑的眼神。
许仙并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前会有姐姐姐夫帮他化解这些事,现在也有白素贞来帮他解围,但是这一时间,他们都不在。就宛如一个杂耍的人独自走着那绳索,连维持平衡的棍子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一旦走错,就是无丈深渊。
右手的伤口愈发痛心,在给丁河喂完“药”后,自己只是简单地拿白布扎了几下,甚至连金创药都没有撒过,当时还不觉得,如今在重压下,只觉得右手都快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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