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归声音淳厚,像一碗陈酒,还带着一点温和,笑起来让人觉得他豁朗,不笑时能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安全气息。相比之下,秦夜声音宛若一滩清水,又凉又清,不过,外貌上他看起来比较强势,但沈忘尘觉得秦夜的气势不如宁知归,而他不知为何第一次见面就被仇视了。
沈忘尘道:“原来“江城客”的故事,看来姑苏城的百姓很喜欢你们俩。”
宁知归笑道:“是。忘尘师弟,你要与我们一道巡视吗?”
沈忘尘道:“正有此意。”
这一路走来,沈忘尘和宁知归聊的不亦乐乎,而大个子秦夜却闷着不出声,从头到尾就几句话,还是敷衍的。走了一条街,沈忘尘才问道:“鬼新娘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宁知归道:“鬼新娘还未露出真面目,也不知如何去查,现在风月城闹鬼,都是一些从黑白无常手中逃出来的。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沈忘尘道;“未见鬼新娘面目,你们如何确定有鬼新娘呢?”
宁知归笑看前方,眼中映着楼上的灯火,他道:“近半年,姑苏城中不断有新郎新婚之夜丢魂而亡,魂魄不知去向,新娘成了寡妇却有了喜脉,有婆家因此休了那寡妇,也有女子身孕六甲,却感觉不到孩子的存在。不管是风月城那边还是江城府这一地带,都是如此。除了鬼新娘在作祟,便无法解释这事情。”
沈忘尘拧眉,道:“还真有可能是鬼新娘在作祟。不过,鬼新娘的段子说了一件事情,鬼新娘的前身是出嫁的新娘,且最后不甘而死,想带走心爱之人。你们可以找找三年内出嫁后却死了的女子的坟墓,找到后,把棺木搬出来换新的,用狗血写符,找个阴地火化,将灰散了。”
沉默的秦夜说道:“他们的长辈并不允许我们挖坟,若是允了,如何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宁知归道:“长辈们不应,我们束手无策。”
沈忘尘撅嘴:“好吧!你们要走君子路,我也就不出损招了。”
巡视完街,三人一前一后回江城府,沈忘尘不知如何回去,还是宁知归好心把他送回去的,十分感谢后才掩上门咕噜的滚到床上。
“小鬼啊!江城府的饭好吃。”
正在泡脚的莫少宇撑着脑袋看着半个身子掉在床边的沈忘尘,道:“在宋宗主眼皮子底下,你能吃几碗饭?”
“也是,宋怀义那老家伙生怕我多吃一碗饭,被他看得我都饱了。”
“别叨叨了,赶紧洗洗睡觉,我睡里面的床,你在外面把门。”
“为什么不是你在外面?我才是媳妇。”
“照你说,我们应该同床共枕了?切!睡你的觉。”
...
躺在床上的沈忘尘翻来覆去的说不着,不是说君止也在江城府吗?怎么来了这么久也没见着他人?不可能被鬼新娘当做新郎掳走了吧!
想着有这可能,连忙起身,对里面的莫少宇说道:“小鬼,我出去一下。”
睡得迷迷糊糊的莫少宇嗯了一声就没说话,沈忘尘穿上鞋子,拿了衣裳就出门去了,那白童抬首看了一眼又睡了。
出门后,沈忘尘越过江城府高楼直接朝着风月城那边飞奔而去。
风月城与江城这边仅有一条河隔着,两边有一石桥,沈忘尘穿过石桥后又回身看向石桥。桥上走来一位秀丽的女子,沈忘尘止步回身看去。
女子不急不慢的走近,双眸被白色带着蒙着。
沈忘尘道:“姑娘打来而来?”
女子轻启桃色嘴唇,道:“我自桥那边而来,正要往家中赶,不巧天黑,公子可愿送我一程。”
沈忘尘笑道:“不巧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这样吧!我让我的丫头送你一程。”说着召出一个绿衣尸鬼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叮嘱道:“阿巧,送这位姑娘回家,早去早回。”
阿巧点头,上前扶住那女子,那女子道:“公子何姓?”
“你叫我哥就好。阿巧,我走了。”他沈忘尘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看不出这是鬼而不是人,就是再美他也不迷恋,找师父要紧。
在大街上找了许久,沈忘尘差点以为他真被抓走了,才在屋顶上看到君止,不过他身边坐着一个男人。
“师父。”
正与人说话的君止微微一惊,寻着声源看去,沈忘尘依旧立在面前了。
“师父,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呀!”沈忘尘蹲下身说道。
君止神色有些复杂,他身边的男人道:“还没听你提起你有弟子。”
沈忘尘这才看这个人,此人一看就是没钱且四处流荡的中年人,留着短发和胡子,一声衣裳破破烂烂的。
君止道:“入门不久。小尘,此人是我师兄。”
沈忘尘懂得,立刻对他笑道:“师叔。我是你师弟的徒儿沈忘尘。”
李寂然微微一惊,表现的不太明显,看了君止一眼,道:“没想到,当年最厌恶沈枫的人会收他为徒,世事难料。”
听到这话的沈忘尘笑意顿失,暗道:师父他厌恶我?厌恶我、厌恶我。
君止淡然说道:“很难料到,寂然师兄会用五年的时间留恋一个地方。”
李寂然摇头含笑,仰首看向天上圆月,道:“藏酒五年,待一对月人。”
沈忘尘插嘴道:“师叔,你在等谁?”
李寂然道:“等岁月无痕,扫我峨眉,拂我皱纹。”
沈忘尘道:“说话文绉绉的,酸气,不懂。”说着,伸手把君止的手臂挽在怀中,靠着他的肩膀听清风无声。
李寂然失笑,被挽住的君止微微一惊,那颗忐忑的心慢慢的沉稳下去,人在身边方才觉得现世安稳。
李寂然家在郊外,自是不会与他们同道回去,沈忘尘也暗自高兴,省的他在打搅他们师徒增进感情。
路过江城与风月城的桥时,沈忘尘说道:“师父,刚才有个姑娘让我送她回家?”
君止侧首看他,道:“为何不送?”
沈忘尘拽紧君止的手臂,笑道:“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师父。”
听到这话的君止紫眸轻轻泛起一点波澜,若有若无,却掺着笑意点点。这几日的分别算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蠢啊!二十八号的稿子没发出去,,,今天才看到
☆、倥偬篇追寻
回到江城府,君止与他们不在一个院子,想想君止的身份也不可能和他们住在一个院子,即便都是客人。沈忘尘杵在院子门口望着君止的身影,眼神那叫一个苦。
君止如何感受不到那道背影的炙热,到了门口止步会看他,似是他转身沈忘尘眼中又浮出一抹浓墨重彩的喜悦之色,在灯火下跳跃着,像要将他吞掉。
“为何还不回去?”
看到君止转身,沈忘尘是立马藏起眼中的苦,用喜悦代替。他就这样看着君止进去也好,不必多说,有些话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我想看你安然进屋。”
沈忘尘没有说师父二字,而是你。
君止微微一笑,朦胧月色似因此一瞬而如千里星辰照彻,眼中的温和毫无藏掖的散出来。缓缓伸出手,说道:“到我身边来。”
沈忘尘被那一抹笑意迷的心儿如坠云一般飘飘然,听他声若温玉的召唤,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腰上一道力缓缓箍紧他。
君止揽着他的腰,垂帘眼睫看他眼中的自己,道:“我很高兴,你来找我。”
君止嫌少主动,这一主动倒把沈忘尘迷的神智不清,双手抬起环着他的脖子,抬首笑看。“我知道我错了,我改。”
君止道:“我也有错,不该善做主张,不与你商议。我也改。”
沈忘尘环紧手臂,君止顺着低首鼻子抵着他的鼻子,任由呼吸交缠,发丝相结。
“我们一起改,日后,你不许再背着我伤害自己。”
“嗯。”
“也不许不经我允许用自己为我做交易。”
“好。”
“不许再甩掉我。”
“不会。”
“那你有何不许?”沈忘尘凑近他的嘴唇,两人之间,仅剩那点距离便会唇舌相贴,但他还想听听君止对他有何不许。
君止道:“不许你的所有不许。”
沈忘尘轻笑,轻轻碰他嘴唇,仅是一点就撤开,笑道:“好绕,我太笨无法理解。”
君止抬手扣住他的后脑勺,轻揉他的头发,道:“此句是说你说什么我都不说不许,你要我给你什么我都给。”
“那我便收下了。”沈忘尘欢愉贴上他的嘴唇,双手搂的更紧,想将自己贴进君止的身体永远都不分开。
——
喜欢上一个人就想着时时刻刻在一起,不愿浪费一点时间做无聊的事情,想看日出看日落,想泛舟听曲,想踏河岸数来人...想醒来看到你沉睡的模样。
——
沈忘尘心情大好,一夜没睡,在床上抱着白童翻滚,惹的白童苦苦嘶鸣,毛也掉了不少。鸡鸣时,沈忘尘兴奋的起身,丢了白童就穿衣洗漱,收拾好后,端了一碗粥和两个馒头过来放到桌上。又翻出一张纸和笔墨,因为不会写字,所以他很聪明的在上面写了两个字:师父。相信莫少宇会明白他是去找君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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