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沙若风。
只是他昏迷不醒。
背他进来的正是素雅。
有人早已起身把沙若风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云若静漠然的瞧着素雅,眼神没有半分波动。
素雅一笑道,“云若静,我帮你把沙若风背回来,怎么你也得感激我一次吧,你记不记得,咱们可是有过美好难忘的一夜,怎么着,我也不会帮着着阳纯来对付你。”
阳纯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不由冷笑,“你得意什么,难道你不是也想要白云剑的心法?”
素雅苦笑,“可是现在云庄主回来了,我怎么可能再打歪主意,阳纯,你别再挑拔了,还是乖乖向云庄主认错吧。”
“我认错,哈哈,”阳纯突然狂笑起来,厉声道,“即使我死,也要拉上你们陪葬。”
“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素雅颦着秀眉道。
云若静,“我告诉你,其实我早已令人在这大堂四角埋下四门霹雳燃火弹,只要你们对我不利,我的手下便会点烟引线,到时,大家同归于尽。”
霹雳燃火弹是一种杀伤力极强的武器,据说,霹雳堂一年也就只能制造出一枚,想不到居然落到他的手里被他全部用来对付流云庄群雄了。
群豪闻言,不禁变色。
原来阳纯计划着今天预备让自己登上流云庄庄主之位,若是流云庄群豪强烈反对,那么,索性就让他们全军覆灭,故在此暗中埋下威力极强的火雷弹做好对付群豪的准备,想不到现在被用来对付云若静了。
云若静面色凝重,这次,流云庄太失算了,竟然毫无人注意到阳纯的异动。
不过也不能怪大家,这阳纯与自己乃是密友,怪不得没有人对他产生过怀疑,就连自己以前也一直被他的表象所骗。
“庄主,不用怕他,大伙直接与他拼了,”有人愤愤道。
大厅里群情激奋,素雅却对着云若静嫣然一笑,道,“云庄主,你还犹豫什么,直接上去灭了那小人吧,你可知道,他那几位埋弹的手下,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住了,你担心什么。”
阳纯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原来这个素雅也是有备而来,当初自己小瞧了他,以至于造成这般荒凉。
云若静蓦地一醒,道,“那多谢素雅公子了。”
素雅道,“你不必多谢我,我这么做,也是担心我家的肖然。”
他故意将肖然二字说的重重的。
云若静身子僵了一下,最终拳头紧握,抬起头,淡淡道,“阳纯,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无话可说,”阳纯突然纵身而起,一个一鹤冲天,撞破屋顶,飞了出去,云若静轻斥一声,紧追而出。
两道人影在空中盘旋交锋,众人在下面看的眼花缭乱。
霎时间,两人已过三十招,突然云若静冷笑一声,剑气暴涨。
阳纯面色一变,迅速后退。
然而凌厉毫无破绽的剑芒紧随而至。
他看到了这生之中最美丽的血花。
然后,胸口一痛,云若静的剑深深□□了他的胸膛。
在一刹那,他突然想了很多。
天龙山庄,以后将慢慢湮灭在江湖的尘埃之中吧。
从此,世间不会再有天龙山庄,也不会再有阳氏一族。
他将与它一同堕入地狱之中。
他这么想着,便缓缓坠落在地上,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跟着他一起几乎同时坠落在地的云若静。
他不明白,这最后一剑怎么像是费了云若静的全身力气一般,似乎消耗过度,他现在显得那般无力,面色惨白如重伤病人,这怎么可能。
噗嗤一声,白云剑从空中落下,直插入离他不远的地面三尺之中兀自动个不停。
那柄象征着威力,权势,荣耀的宝剑离他并不远,只要伸出手去,便可以握住,然而他却连伸手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云若静从地上翻过身,注视着他,慢慢爬挪到他身边,对着他惨然一笑,声音低低的,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确实只剩有一成功力,只是,我强行运用了流云庄的禁技逆日心法,在刹那间让我体力恢复到巅峰状态,看起来与常人无益,如果你在继续坚持几个钟头,我就没法对付你了,这一切,是天意。”
天意,阳纯模糊想着,也许吧,这么多年,天龙山庄一日不如一日,也许确实是天意,天意让它消亡,非人力所能解救。
云若静喃喃道,“如果有可能,我真不愿亲自动手杀了你,毕竟,我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对待。”
阳纯感到自己身体渐渐发冷,头越来越沉重,思维也越来越混乱,眼前也越来越黑,在他闭上双眼的最后一刻,他听到了云若静的话,不由的一颗泪珠从他眼角滑出。
我也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如非必要,我也不想这样对你,但是,我还是天龙山庄的继承人,我没有办法超脱俗人之外。
如有来世,我在向你赔罪。
云若静缓缓闭上双眼,雨后泥土带来的冰凉一点一点吸人他的体内,他突然感到自己好冷,好孤独,好寂寞。
素雅紧紧的盯着插在地上的白云剑,深吸了口气,正准备动身,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素雅公子,请你让我一下。”
正是张天翼。
张天翼从他身边通过,弯身取出白云剑,用丝帕擦拭的干干净净,然后目光炯炯对着素雅话中有话道,“白云剑本是流云庄宝物,看看可以,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素雅展颜一笑,道,“张总管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也是想瞧瞧白云剑到底有何与众不同之处。阳纯的教训在前,我一介普通之人,怎么可妄想着去要那把剑,它真是不祥之物。”
张天翼没想到云若静竟是动用了逆日心法,对他自己反而造成了更大的伤害,不由叹息一声。他看着云若静从小到大,很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艺门门主曲水音乃是一个看不出年龄的青衣女子,姿容绝艳,她坐在一旁,替云若静把着脉门半晌,才皱着眉头,道,“张总管,庄主伤势严重,恐怕以伤及到五脏六腑,普天之下也只有白月寒才能诊治,我们现在只能用上好的人参护着庄主的心脉。”
张天翼道,“那肖然怎么样?”
艺门门主道,“肖公子情况虽然看起来比庄主好些,可是他是新伤旧伤一起发作,情况非常复杂,但是用针药慢慢调剂应该没问题,真是奇怪,他体内的寒气如此之重。”
这时,门被人请推开,两个男子步子轻盈的走了进来。
正是剑门门主孙宗兴与心门门主刘之心。
三人个拉过一把椅子,齐齐环成半圆在云若静床前就坐。
张天翼轻咳一声,缓缓道,道,“既然大家都来了,我就把我们最近的要做的事分派一下,一是艺门派人请白月寒前来,同时令人好好照料庄主兄弟和肖公子,二是流云庄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不得外泄,以防被有心人散播,对庄里影响不好,大家说如何。”
宗人皆唱了喏,道,“我们听总管的安排。”
张天翼叹道,“近来流云庄事事不顺,就怕有不少宵小趁机发难,所以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
“同时,”他神色凝重,道,“以后有什么重要之事皆在庄主床前讨论,因为现在正是非常时刻,我们随时要防范之心。”
众人互相对视良久,才缓缓点头,各自离开。
黑暗中,院门外的假山快速闪过一条影子,瞬间被夜色所吞没。
素雅反手关上门,心道,现在姓张的对自己极端防备,那白云剑也不知放在那里,真是糟糕。不过云若静受了重伤,对自己是个好消息,若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结果了他,那么,流云庄群龙无首,必定大乱,也没有心情管理江湖中的事,而我明月教日后便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中原。
一想到此,他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过,在结果云若静之前,我得把流云庄的地理位置摸个一清二楚再说。
肖然喝下汤药之后,感觉一股热气从自己心窝处升起,不由心道,曲门主的医术还是不错的,我才服了他的五副药,就感到自己变得温暖起来,不知大哥怎么样。
惦念着云若静的伤势,他翻开被子,急忙起身,也顾不得对小月打招呼,便要出门。
有人道,“到哪儿去呢?”
一道人影恰好出现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出路。
肖然顿时垂下头,双眼盯着自己的鞋子。
“云若静病重,你去了之后怕只有反作用,再说,流云庄里似乎并没有很多人喜欢你,你不要去自讨苦吃。”
肖然摇摇唇,道,“我还是想去看看他。”
“现在白月寒的鬼影子都没有一个,难道出事了,”素雅狐疑的转着眼珠子,喃喃道。
“什么,”肖然一惊,“白月寒不出现,那么,就意味着大哥的伤很难好起来,你不是说,你早就派人去请白月寒说了我的事吗,难道你全是骗我的。”
“我怎么会骗你,你当时的病况看起来那么严重,我怎么舍得让你受苦。”素雅微微一笑,轻佻的伸出手来,缓缓拂过他的面颊,“是呀,我真是奇怪为什么他这么久还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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